第十三章 千里躍進

就在這時，黃天得到消息：張角已亡，餘眾由張梁統領，與皇甫嵩大軍在廣宗繼續激戰；朱儁正加緊對宛城的圍攻，爭取早日消滅南陽的黃巾軍，以騰出手來對付穎川的太平軍；洛陽方面，朝廷也在調兵遣將加強洛陽外圍的防禦。

黃天即刻召集眾人，將目前情況一一通報。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陳沖大聲說道：「主公！不如我們拼了吧！殺了皇甫嵩為天公將軍報仇！」

黃天訓斥道：「殺，殺，殺，怎麼殺？皇甫嵩有近十萬軍隊，你衝進去給我殺殺看？」陳沖臉一紅，低下頭來小聲地嘟囔著。

程熙皺著眉頭說道：「主公！如此看來，我軍就要儘快行動，以救援廣宗。只是我軍兵力太少，大部分人員還來不及進行有效的訓練，這如何是好？」

黃天看了看大家，嘆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說道：「唉！那也沒辦法，我軍必須儘快救援廣宗，否則廣宗就危險了。不過，救援廣宗，談何容易。且不說我軍是否能夠來得及，只是這一路之上重重的阻隔，就足以讓我們一籌莫展。要如何才能順利到達廣宗呢？」

李成提議道：「主公！我軍依然可以潛匿行蹤，暗地裡移師廣宗。」

黃天搖頭道：「難啊！相隔千里，到處都是敵人，如何能夠做到完全不被人發現？而且我軍也不能輕易放棄穎川，還要繼續大張聲勢，伺機解除宛城之圍。唉！真是令人頭痛！」

郭睿道：「主公！就我軍目前的兵力來說，對付一路官軍，尚且顯得不足，如何能夠在救援廣宗的情況下，又要解宛城之圍？」

「唉！」黃天長嘆一聲道：「是啊！難！不過再難，我們也要儘力而為，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數十萬黃巾軍就這樣滅亡了吧？如果那樣，將對我軍以後的發展非常不利，我軍將獨力面對整個朝廷的軍隊。」

眾參謀都紛紛點頭：「是啊！局勢緊迫，我們的時間太少了，要是能夠多有幾個月時間，甚至只要再有一個月時間，也好啊！我們就可以再訓練出一些軍隊，不至於象現在這樣如此為難。雖然訓練時間短，但至少還是能夠有個軍隊的樣子，然後再在戰鬥中逐步提高戰鬥力，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郭信突然插嘴道：「主公！我軍此次出山作戰的目的，不是主要牽制官軍、策應黃巾軍作戰嗎？那麼我軍並不需要正面與官軍作戰，只需要襲擾官軍糧道，使之不能全力進攻黃巾軍。這樣的話，我軍完全可以兵分兩路，機動作戰。」

黃天道：「不錯！我軍只要牽制住官軍，使之不能迅速擊敗黃巾軍，目的就達到了。所以說，現在的主要問題倒不是兵力不足，而是如何及時救援廣宗？路途遙遠，我們要好好選擇一條進軍路線。」眾人都暗自思索。

郭睿考慮半天，抬頭說道：「主公！我軍可大張旗鼓向陽城進軍，殺奔轘轅關，使朝廷誤以為我軍要大舉進攻洛陽。如此既可迫使朱儁回援京師，以解宛城之圍，又可令官軍將注意力放在洛陽方面。而我軍卻另遣一軍直撲成皋，讓官軍無法琢磨我軍的意圖，然後尋機渡河，自河內殺奔廣宗。」

黃天伏在案几上，看著地圖，心中暗自揣摩。半晌，才一拍桌案，說道：「好！就照郭睿所言。不過，渡河之後，我軍立即隱蔽行蹤，繼續向北，進入山區。這樣可以使官軍無法探察我軍的去向，而加以攔阻。然後我軍沿山腳快速進軍，直插廣平郡，攻佔邯鄲、曲梁，威脅皇甫嵩側翼。」

眾人聽罷，都點頭贊同。黃天於是接著說道：「既然如此，我決定率近衛師馳援廣宗，穎川由李成全權負責。」

眾將一聽，均道：「主公！不可！皇甫嵩有近十萬大軍，而近衛師只有一萬六千餘人，何況主公還要親自領軍，遠赴千里之外，孤軍作戰。且不說能否解救廣宗，僅主公輕身涉險，我等就絕不贊同。」

李成上前道：「主公！末將願率軍前往廣宗，主公在此主持大局。」

黃天搖搖頭道：「正因為此去廣宗前途莫測，一路上危機四伏，我才要親自領軍，以便能夠根據當時的情況，隨機應變，作出正確的判斷。雖然近衛師人少，但是兵貴精不貴多，就算不能以一當十，以一當三還是可以的吧？何況人少了，也利於機動作戰。」

看著眾將擔心的目光，黃天接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輕身涉險的，如果實在是事不可為，我自然會撤回來。」

無奈之下，眾人只好反覆叮囑張橫和郭信，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保證黃天的安全，尤其是張橫，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黃天。

黃天見眾人不再反對，於是繼續說道：「好了！就這樣決定。」

然後對李成說道：「李成！你在穎川一定要抓緊時間訓練部隊，不要急於求成，慢慢來，遇事要冷靜，不能衝動，多與眾人商議。同時，還要密切注意各個方向，提防敵軍來襲。倘若能夠誘使朱儁率軍前來，一定要以穎川廣大的戰略縱深，靈活機動地打擊、牽制官軍，尋找戰機予以殲滅。若朱儁不來，則繼續以一部虛張聲勢，進逼洛陽；另遣精銳閃擊南陽，以解宛城之圍。知道嗎？切忌鹵莽行事！你這裡有太平谷在背後支持，我並不十分擔心，就算最終不能解宛城之圍，固守穎川應該沒有多大問題。要知道，這是我們的根本，一定要堅持到我回來。否則，一旦事不可為，我將無路可退。」

李成應聲道：「主公！請放心！末將誓死守住穎川。」

黃天又對鄭興、曹文說道：「你二人一定要盡心儘力協助李成，絕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將會使我軍遭受滅頂之災，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點根基就會毀於一旦。切記！切記！」

鄭興、曹文躬身答道：「謹尊主公之命！」

於是黃天攜統帥部眾人，率近衛師馳援廣宗；李成率第一師進逼洛陽，並徵集大批青壯組成後備軍隨同出征，以壯大聲勢。

黃天揮軍快速北上，突然出現在成皋。

成皋守將未等黃天建好營寨，就立刻引軍三千出城迎戰。

黃天見狀，即命孫忠率本部一營步兵上前列陣，程弘率本部一營強弩手伏於孫忠部之後，張順率騎兵隨後準備。

成皋守將上前挑戰，黃天二話不說，大旗一揮，擊鼓進軍。

孫忠聞令，立刻催軍緩步向前逼進，程弘緊隨其後。

成皋守將見狀，也揮軍上前。

孫忠一見敵軍發起衝鋒，隨即下令停止前進，程弘則令強弩手迅速準備，等候敵軍衝到近前，先以強弩遠距離射殺敵軍，再由步兵上前衝殺。

官軍見孫忠停止前進，以為敵軍怯戰，更是氣焰大盛，瘋狂地向前衝來。

瞬時間，兩軍就相距只有不足五十步。

這時，孫忠下令道：「步兵下蹲！」立刻前排步兵「唰！」地一聲，都蹲了下去，露出後排張弩待發的弓弩手。

緊接著，程弘大喝道：「弓弩手！射擊！」就聽得弓弦聲四起，萬弩齊發，密集的箭矢如同狂風暴雨般撲向官軍。

官軍猛然遭此打擊，頓時死傷大片，慌忙向後退去。

黃天見狀，急令張順率騎兵自左右兩側殺奔官軍，程弘繼續向官軍射擊，孫忠則領步兵隨後追擊。

片刻工夫，官軍三千人馬就僅余不足千人退回成皋。

太平軍緊隨其後，奮力沖向城門，無奈城上箭石如雨，前進不得，黃天遂令收兵回營。

官軍遭此慘敗，人心慌慌，急忙回報京師，不敢再戰。

太平軍兩路進攻，勢頭十足，朝廷聞報，頓時陣腳大亂，驚慌失措。

黃天便虛設營寨，造成大舉進攻之勢，暗中卻尋找渡口趁夜迅速北上。

待朝廷發覺黃天突然失去蹤跡，立刻大為緊張，隨即嚴令各地詳加探察，搜索黃天行蹤。同時，大力加強八關防禦，以防黃天突然襲擊。

直到黃天最後突然出現在邯鄲，朝廷才大鬆一口氣，同時也明白了黃天的意圖，原來是去支援張角的。

黃天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悄悄地摸到了邯鄲城下。

此時正值秋冬交季，夜涼如水，砭人肌骨。在瑟瑟寒風中，黃天率領大軍靜靜地潛伏於城外，觀察良久，然後向孫忠下令道：「你率部潛到城腳下，組織突擊隊攀上城牆，佔領城頭，設法打開城門，接應我軍入城。」孫忠領命出發。

黃天看著孫忠率部悄悄潛到城下，他望著黑夜中的城池，暗中祈禱，希望孫忠能夠順利登上城頭，打開城門。

時間就在他的祈禱中悄無聲息地流失著，他睜大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城門。

突然，城內一片混亂，殺聲頓起。

黃天緊張地伸長了脖子，向城門處看去。只見城門內火光四起，喊聲大作，兵器交加之聲不絕於耳，厚重的城門在撕殺聲中緩緩打開。黃天大喜，急忙下令全軍衝擊。

頓時，黑夜之中，無數的人影一躍而起，揮舞著大刀、長槍，奮力向城門撲去。陣陣急驟的馬蹄聲，由遠至近，迅速地衝進城門。

沒過多久，邯鄲城就被攻破。黃天進入城來，展開大旗，招兵買馬，鋤暴安良，大力宣揚太平軍宗旨，挑選精壯編入麾下。

休整數日後，黃天整軍繼續前進，兵鋒直指廣宗。一路之上，忽東忽西，行蹤莫測，攻城拔寨，無往不利。

到達廣平之時，大軍已擴充到三萬餘人。黃天於是組建了三個獨立旅，各轄五個步兵營，由孫忠、伍蒙、高勤任各旅校尉，張凱、崔瑾繼任近衛步兵旅的校尉。

皇甫嵩得報后，卻沒有如黃天所想，分兵阻擊，反而更是加緊了對廣宗的攻城，希望能夠在黃天殺來之前，攻佔廣宗。

黃天見狀，不得不繼續進軍，準備配合廣宗黃巾夾擊皇甫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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