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河北名將

正是高順引兵在此設下埋伏。

當日高順與眾將計議妥當，即連夜領軍出發，迅速潛伏至小修武。他來到郭景所說之處，一看，卻並非極佳的伏擊場所，而且就在小修武城外。四周雖然有不少山林，也不過是一些小山包，路邊的林木也比較稀疏，只在遠處較為茂密。

不過，其他更沒有合適的地方。高順想了想，這樣也好，不容易引起敵人的警覺。於是他開始進行詳細地探察，最後決定先以火攻，亂敵軍心，再以騎兵襲擊其後，步兵攻其中，驅趕敵軍向修武潰退。

高順隨即下令工程兵在路邊山林之中遍布硫磺等引火之物，同時還在道路當中埋下炸藥，然後暗伏於周圍，等敵人中軍進入林區后，點燃藥引，製造騷亂。曹瑞率領一師和三師的步兵埋伏於小修武城外，見敵軍在慌亂之中衝出火海，就迎頭痛擊。騎兵則由自己統率，埋伏與山林之後，只待火起，立即殺出，擊敵後軍。

安排妥當之後，高順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在山林后靜靜地等待著敵軍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大家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才見敵軍從遠處浩浩蕩蕩走來。眾人頓時興奮起來，急忙做好準備，只待一聲令下，就要衝殺出去。

高順騎在馬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漸漸走近的敵軍，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走向伏擊圈，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手心也滲出汗水來。他把雙手在衣襟上使勁地擦了擦，隨後又緊緊地握住手中鐵槍。

總算看到了敵人的中軍大旗，此時敵人已經大半進入伏擊圈內，現在就等火起，即可發起攻擊。高順心中更加緊張不安，生怕有什麼意外、差錯。

煙！終於漸漸升起，由淡迅速轉濃。借著硫磺等引火之物，火也迅速地燃燒起來，草木燃燒所發出的「劈啪」作響聲，終於引起了正在行軍中的將士們的注意。頓時，嘈雜聲四起，隊伍立刻顯得慌亂起來。

高順見狀，大喜，急忙揮槍喝道：「將士們！出擊！敵人中計了！隨我殺呀！」說完，一催戰馬，飛身沖向敵軍。

山林之後立即湧出無數鐵騎，呼嘯著撲向郭圖軍後路。空中頓時揚起漫天飛塵，郭圖軍只聽得馬蹄陣陣，吶喊聲震天，回頭望去，飛塵中隱現無數騎兵，不知殺來多少敵軍，立刻慌亂起來。

高順飛馬殺到，郭圖軍一將領兵迎上，大喝道：「來將止步！蔣奇在此！」

高順也不答話，上前就是一槍，蔣奇奮力架開，二人戰在一起。高順的一營親兵，結成陣勢，殺向蔣奇軍。其他三旅騎兵也緊隨其後，紛紛撞進敵軍，奮力向前衝殺。

蔣奇戰不到三十回合，見高順的親兵已經將自己所部絞殺乾淨，心中慌張，招架不住，回馬便走。

「哪裡走！」高順大喝一聲，急催戰馬，追上前去，輕舒猿臂，一把將蔣奇擒了過來，摔在地上，喝道：「綁了！」眾親兵湧上前來，七手八腳把蔣奇捆做一團。

郭圖軍見蔣奇被擒，更是慌亂不堪。高順率領騎兵橫衝直撞，只殺得郭圖后軍聞風喪膽、四散而逃。

「敵將休要猖狂！張郃來也。」

高順猛然間聽到前方一聲吶喊，抬頭一看，只見一將躍馬挺槍，領兵迎來。於是也率領親兵，飛馬上前。

張郃來到近前，見后軍已經損失殆盡，勃然大怒道：「來將通名上來！」

高順沉聲道：「高順！」說完，一揮手中槍，大喝一聲：「殺！」領親兵便沖了上去，張郃急忙挺槍迎上。

兩下里，兵對兵，將對將，戰成一團。且不說高順與張郃槍來槍往，斗的不亦樂乎。卻說二人所部的兵將衝殺在一起，立刻顯示出了高順那一營親兵強大的戰鬥力。

高順自投奔黃興后，原部基本上一直在他的手下，后雖經過幾次整編，但他的親兵始終跟隨著他。雖然只有七百多人，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黃興曾經要給他補充到一千人，他婉言謝絕了。

據史書記載，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贈。是一位嚴毅威重，清廉自守，生活樸素嚴謹，注重個人修養，善於自我剋制的真正軍人。他很有威儀，治軍也很嚴格。「他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戰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陳營。」可見他這七百多壯士，在他的率領下，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高順與張郃正撕殺間，「轟！轟！」前方猛然傳來幾聲沉悶的爆炸聲。張郃不知何故，急忙迫開高順，回頭望去。

只見遠處濃煙滾滾，慘叫不絕。高順高呼道：「敵人中軍被炸飛了！將士們！沖啊！」

頓時，軍心大振，眾將士個個奮勇爭先，氣勢如虹。張郃等心下駭然，又不知中軍出了什麼事情，估計大事不妙，立刻人心渙散。

片刻工夫，高順的親兵就將張郃所部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張郃見狀，不敢戀戰，一槍撥馬回走，高順率軍隨後緊追。

張郃一路回奔，只見前面湧來無數潰兵。他急忙喝問道：「中軍出什麼事了？」

「將軍！太恐怖了！」

「將軍！快向後撤吧。前面太可怕了！」

張郃大怒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將軍！敵人不知在路上弄了什麼東西，只聽幾聲巨響，地上立刻騰起一片煙塵，無數人馬頓時飛上半空，死傷慘重，中軍現在亂作一團。實在是恐怖極了！」一名軍士驚慌失措地回答道。

「將軍！我們還是趕快後撤吧。」

張郃聞言，暗自心驚，回頭看去，高順已經領兵追了上來。他再抬頭向前望去，前面儘是奔逃的潰兵，但卻再也沒有聽到巨響。看著兩邊燃燒的山林，他只能選擇回頭再戰高順，或者繼續向中軍靠攏。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回中軍去看看情況，於是拍馬繼續向前奔去。

高順率領眾將士一路殺來，郭圖軍無人敢擋，紛紛跪地投降。

張郃跑著跑著，看到路中有一個大坑，四周遍布殘肢斷臂，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身。他立刻想到了那些潰兵所說的話，頓時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是什麼東西？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他連續見到了幾個這樣的大坑，沒有一個敵人，但卻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傷亡。

到處都混亂不堪，有繼續向前走的，有慌忙向後跑的，郭圖和高覽等人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張郃抓住一人，喝問道：「中軍在何處？」

那人慌慌張張地回答道：「將軍！中軍向前衝去了。」

張郃一聽，中軍還在，心中稍安，急忙繼續向前奔去。走著走著，就聽到前面殺聲震天，正在激烈地交戰，他趕緊催馬向前。

原來，高覽率領中軍，快速前進。沒走多遠，第一次爆炸就發生了，眾將士不知是怎麼回事，只見人馬被炸得血肉橫飛，地上一個巨大的圓坑，四周全是殘缺不全的屍體，都嚇得面無人色，整個中軍亂成一團，四處亂跑。

郭圖當時被一聲巨響震得差點跌落馬下，待他看到爆炸后的慘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是何物？竟然如此兇猛！」

高覽也大吃一驚，但他畢竟是一員大將，臨危不亂，急忙鎮定心神，約束眾將士，繼續前進。

眾將士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向前進發，緊接著，路上又發生爆炸。眾將士徹底崩潰了，四下奔走，隨後連續幾次爆炸，只炸得眾人不知該往哪裡躲。

好容易亂七八糟地衝出了燃燒著的山林區，卻見兩旁又殺出無數人馬，立刻將前軍和中軍切作兩段。

高覽見狀，頓時明白是敵人早已計劃好的，在此設下埋伏。估計后軍可能不保，而且全軍經過先前的火燒和爆炸，已經人心惶惶，毫無戰意，若不能殺出封鎖，中軍恐怕將全軍覆沒。他於是大呼道：「眾將士！衝過去就到小修武了。否則，俱死無疑。」

眾將士遂鼓足勇氣，奮力向前衝去。前軍也立刻回馬殺來，接應中軍。曹瑞指揮一師、三師布成攻擊陣形，自兩邊夾擊而至。

高覽揮刀一馬當先，迎向三師，與三師戰成一團。

小修武守軍一邊派人急報袁紹，一邊也急忙出城，來接應郭圖軍。雙方絞在一起，數萬人馬，在小修武城外，展開了殊死搏鬥。

雖然曹瑞兵少，但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每隊人馬各自結成攻防陣形，互相協作，有攻有防。而郭圖軍卻早已成驚弓之鳥，人心渙散，士氣低下，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攻擊，只在諸將的督促下，才勉強敵住曹瑞。

一時間，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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