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風聲鶴唳（4）

吉米和贊尼諾以前就合作過。吉米在花旗銀行從事投行業務的時候，贊尼諾先後擔任過薩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貨店（SaksFifthAvenue）和麗詩卡邦公司（LizClaiborne）的首席財務官。贊尼諾搬到格林威治后，兩人在康涅狄格州還做過鄰居——吉米住在達連灣（Darien）期間，贊尼諾搬到了附近的格林威治，左鄰右舍都是對沖基金經理、首席執行官和為他們服務的投資銀行家。在格林威治，贊尼諾與高管鄰居們相處甚歡，他的兒子喬伊贊尼諾（JoeyZannino）和吉米的兒子傑米李（JamieLee）還是冰球隊隊友+激情小說，都效力於不倫瑞克棕熊隊（BrunswickBruins）。與大多數家長一樣，兒子們打比賽的時候，贊尼諾和吉米經常坐在看台上閑聊，吹噓自己的兒子。

贊尼諾長相瀟洒，方下巴，一頭深色頭髮又濃又密，有著運動員般的體格。他常常和吉米大談自己如何做不成大買賣。道瓊斯公司規模既小，《華爾街日報》又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勢，稍微削減點預算或是新聞報道的人力物力就大呼小叫的。「我快要撐不下去了。」他告訴吉米。贊尼諾是佩斯大學（PaceUniversity）MBA，看起來像個藍領，他的高升令道瓊斯公司里的那群常春藤畢業生相當不服氣。不過，這群人儘管態度冷淡，老是與贊尼諾唱對台戲，卻也在指望贊尼諾能指出一條重振公司商業前景之路來。

在吉米打電話給贊尼諾之前的一年裡，《華爾街日報》一直在經受考驗。「9*11」恐怖襲擊嚴重破壞了道瓊斯公司總部。世貿中心倒塌所產生的衝擊波震碎了公司的窗玻璃，桌椅間灑滿了玻璃碎渣，新聞室里也蒙上了厚厚的白灰。在《華爾街日報》工作了多年的總編輯保羅斯泰格爾（PaulSteiger）率領日報記者和編輯們渡河前往道瓊斯公司新澤西辦事處，在那裡組織骨幹人員連夜加班。第二天早晨——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華爾街日報》照常出現在千家萬戶的報箱中。9月12日的《華爾街日報》全部是目擊者對襲擊現場慘狀的描述，並因此贏得普利策突發新聞獎，普利策委員會說《華爾街日報》對「9*11」的報道「是在最艱難的環境下完成的」。這是《華爾街日報》的歷史性時刻之一。然而《華爾街日報》的厄運還沒有到頭，幾個月後又遭重創——《華爾街日報》南亞主編、才華橫溢的特寫作家丹尼爾佩爾（DanielPearl），在調查「鞋底炸彈殺手」理查德里德（RichardReid）與基地組織的關係時被綁票並殘忍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