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風聲鶴唳（5）

《華爾街日報》和道瓊斯公司感到危機重重。在平時充滿了懷疑精神的編輯室中，所有人——從班克羅夫特家族到彼得卡恩突然間有了共同的目標。大家一致支持道瓊斯公司，而平時便深受愛戴的斯泰格爾更是成了聖人。彼得卡恩口中的道瓊斯「家庭」擰成了一股繩。一貫自詡為美國一小撮精英報紙之一的《華爾街日報》新聞室開始專註於自己的三分地，而班克羅夫特家族也任由他們自由發揮，不再拿以商業為導向的上級公司為由說東道西，但這樣的氛圍並不能緩解道瓊斯公司的窘境。「9*11」事件之後，廣告收入大減不僅令《華爾街日報》深受折磨，也令整個報刊業頭痛不堪。

2001年2月，贊尼諾進入道瓊斯公司擔任首席財務官。17個月後，他和喜歡批評朋友的吉米李通了電話。「你們太小了，」他會這樣說道瓊斯公司，「你們賭不起。」不過這只是在開玩笑，吉米知道，他在和一位道行與自己+激情小說一樣深的傢伙打交道，談論股價、利潤和費用。吉米還知道，贊尼諾的願望是把《華爾街日報》打造成這樣一個地方：優秀的記者做新聞，優秀的商人管生意。吉米認為，「或許這傢伙能在這兩者之間搭起一座橋。而我知道有人能過這座橋。」誰？當然是魯伯特默多克。

2002年7月的那個上午，吉米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準備好紙筆，一邊等著贊尼諾聽電話，一邊想：「我可以做到的。」吉米先是寒暄了一番，祝賀贊尼諾在月初高升首席運營官，接著就單刀直入了。

「那麼，你們做好乾一票買賣的準備了嗎？」吉米問道。

「牌都在班家手上。」贊尼諾說，這是老調重彈。

吉米拿起筆，寫下了這次談話的要點。

藍墨水寫出一行令人失望而又不出意外的字跡：「牌都在班家手上。」

班克羅夫特家族控制著道瓊斯公司64%的投票權。他們擁有的股票具有超級投票權，對於任何需要股東大會表決的事務——比如收購案，他們手上的每股股票能投十票。吉米知道這個情況；這在道瓊斯的公開資料里白紙黑字地寫著。但這正是吉米的工作，他把這視做職責——智取班克羅夫特家族。他需要贊尼諾的幫助。

「那麼，我怎樣才能聯繫上他們？」吉米問道，「我想他們也沒有三頭六臂，你得開出無法拒絕的條件，用有價值的東西吸引他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