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寒冷與吃窩頭兩大考驗（5）

張琪兩隻手接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在掂著這本書的分量。

雷鋒開始學習操作，他駕駛著推土機(色色小說推煤，李師傅在一旁指導。

李師傅說：「小雷，你坐下開，老站著多累呀！」

雷鋒說：「我一坐下，就看不見前面的推煤場了嗎？個兒太小！」

李師傅心疼地說：「站著還頂腦袋。」

雷鋒說：「我稍稍貓著腰照樣能開！」

李師傅喜歡小夥子這種勁頭。

推土機都是露天作業，這對初來乍到東北的南方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嚴峻的考驗。雷鋒每天駕駛著又高又大的推土機，在煤場卸下幾十個車皮的煤。一天工作結束，累得腰酸背痛，但他從未叫一聲累。雷鋒虛心學習，勤學苦練，只用三個月的時間，就成了一名熟練的推土機手。

這一天，到了開中午飯的時候了，工廠食堂寬敞而明亮。雷鋒、楊華、易珍、張琪幾個從湖南來的熟悉的老鄉在同一張桌子上進餐。

易珍說：「這一周三天窩頭，三天高粱米，才吃一頓白米飯，真夠受！」

楊華和張琪皺著眉頭咬了兩口窩頭，沒吭聲，起身便走。易珍看了看雷鋒，也隨後離去。

雷鋒硬著頭皮咬著窩頭。一邊咬，一邊用清湯寡水的白菜湯往下順。在他抬頭看時，恰好看見易珍等人把窩頭扔到泔水桶里。雷鋒緊皺著眉頭，輕搖著頭。

晚上，電影散場后，楊華嘴裡哼著《山間鈴響馬幫來》的歌曲，和易珍、張琪說說笑笑走進宿舍來。張琪首先發現桌子上有一個小鋁盆：「呀，哪兒來的大米飯？上面還有香腸呢！」易珍也在問：「這是什麼人送來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咱們晚飯都沒吃好，真有點餓了呢。」楊華說：「管那麼多！快拿匙來吃呀！」張琪發現了什麼：「看，這還有張字條呢！」易珍搶過來念：「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希望不吃窩頭的人吃這盆大米飯。」張琪問：「誰寫的呀？」楊華在猜：「準是雷鋒！瞧這大尾巴字甩的。不是他是誰呀？」張琪有點不滿地：「送飯就送飯唄，獻完殷勤就完了唄，寫什麼本錢不本錢的，還叫什麼『不吃窩頭的人』，誰是『不吃窩頭的人』啊？什麼意思嘛！」楊華說：「什麼意思？這還不清楚？這是諷刺咱們呢。哼，誰也別動！我上樓把他找下來和他理論理論！」易珍拉住楊華勸道：「別去，別去。人家是好意嘛！老鄉照顧老鄉還錯了？」張琪說：「照顧就照顧，憑什麼挖苦人？」楊華：「就是！」

恰在這時，雷鋒不請自到，敲門，笑呵呵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