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警探:虐》(17)
蒂蒂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一時半會沒法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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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擅長發現條子。別的傢伙,他們也許擅長在玩撲克牌的時候用小牌來虛張聲勢。我嘛,我沒那個本事。但我能從人群中把條子找出來。
我在吃早飯的時候注意到了那兩個便衣警察。當時我剛給自己沖了碗卜卜米,斜倚在廚房顏色暗沉的防火板吧台上吃了一口。這時,我從廚房水槽上方的小窗戶望出去,看見了他,穿得整整齊齊:白種人,男性,身高大約在1.77~1.80米之間,黑頭髮,深色眼睛,正從人行道的另一端大步向南走來。他穿著看上去有點像粗花呢布的運動夾克,裡面是藍色襯衫,紐扣都扣得很嚴實。下面是卡其色斜紋休閑褲,腳蹬一雙磨面深棕色皮鞋,深黑色的橡膠底。右手拿了本小巧的線圈裝訂筆記本。
條子。
我舀了一口燕麥粥,嚼兩口,吞下去,然後再次開始這種機械運動。
在第一個條子出現后大約一分半鐘,第二個上場了。這傢伙的塊頭大點兒——身高在1.85~1.87米之間,短短的金髮,長了個肉乎乎的下巴,像我這樣的瘦子總想給他那個大下巴來上一拳。他穿了條跟前面那個傢伙差不多的斜紋休閑褲,但運動夾克的款式有所不同,裡面是件白色襯衫。二號警官在街道的右側幹活,也就是我房子所在的這一邊。
三十秒之後,他梆梆地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舀了一口燕麥粥,嚼兩口,吞下去,然後再次開始這種機械運動。
每天早上,我的鬧鐘會在六點零五分響起。從周一到周五。我會起床,淋浴,刮鬍子,換上一條舊牛仔褲和一件舊T恤。我喜歡穿白色平角短褲。我還喜歡穿白色高筒運動襪,能拉到膝蓋那種,襪筒上方還印有三道海軍藍的條紋。歷來如此,也將一直如此。
早上六點三十五分,我會吃一碗卜卜米,洗乾淨碗和勺子,然後把它們放在不鏽鋼水槽旁邊那塊褪了色的綠色洗碗布上瀝干。早上六點五十分,我會步行去本地的一家車行上班,我會在那兒換上滿是油污的深藍色連體工作服,埋頭在某輛車子的引擎蓋下開始工作。我的技術還不錯,也就是說,我總會有活干。但我一定是在引擎蓋下面埋頭幹活的那個傢伙,而不是像外面的一線人員,跟顧客面對面打交道,我做不了那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