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陽眼

第9章 陰陽眼

第9章陰陽眼

飯剛吃了一半,有人在外面敲門,大娘忙去開門。來人在院子里對大媽說著什麼,我聽不懂,但從口氣中聽得出那人很著急。

大媽慌忙走進屋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中年婦人。標準的農村婦女,面色黑紅,帶個頭巾,穿得很樸素。那婦女對大爺說了些話,語速很快,聽起來很著急。可是我根本聽不懂,只聽明白一些,好像是在懇求我大爺的話。大爺對她說,家裡從北京來了親戚,正在吃飯,一會過去。我問旁邊的表哥:「那人說的什麼?」表哥以最快的速度有望嘴裡扒了兩口飯,邊嚼邊對我說:「她男人中邪了,讓我爸給他看看。」表哥說完話又悶頭苦吃。大爺回頭繼續跟我對飲起來。那婦人則一臉焦急的表情站在門邊等候,大娘取出個小凳子讓她坐,她也不坐。只見那婦人急得滿頭大汗,我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覺得有八成飽了,我對大爺說:「我吃飽了,人家挺著急的,您就先去給她看病吧。」我用目光指了一下那個婦人。那婦人感激地對我憨笑著。「好吧,你在家休息,我去去就回。」大爺邊說邊站起身。大媽拿來手電筒,這時我才注意到,外面天已經全黑下來。「我也跟您一起去,我想看看。」我一直對類似的驅鬼充滿好奇心,畢竟這在城市裡是見不到的。「坐了一天的車你不累呀?」大爺和藹的對我說。「沒事,我沒見過,想看看。」大娘對錶哥說了點什麼,表哥戀戀不捨的放下手裡的碗筷,穿好外衣,又拿了個手電筒,看樣子是大娘讓表哥陪我一起去。

天色已經黑下來,再加上有樹木的遮蔽,要是沒有手電筒可以說根本看不見路。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溝的深處走去。老家的村子是沿著山谷而成的,向陽一面的山坡上是住家,背陽的一面種著不少樹木,看來這些年山西在水土保持方面做得還不錯。而山谷正中的低洼地里全是莊家,大爺向我介紹以前那裡是河溝,平時沒有水,只是在每年下雨的時候才會有黃泥湯從山上衝下來,有的時候還會形成泥石流。現在水土治理好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泥石流了。所以以前的河道才會全種上莊稼。

走了約一刻鐘,我們才來到那名農婦的家,他家也在半山,一條小土道從山腳通到他家院子里。通過兩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來到院中,院子不大,三間依山開鑿的土窯洞。看來這家的生活水平還不如我大爺家。進入正中的窯洞,迎面撲來一股發霉的味道。正對著的火炕上躺著一名中年男人,頭頂微禿,蓋著一床有些發黑的被子。大爺來到炕前,那男人睜眼看了看我大爺,又閉上了眼睛。大爺斜坐在炕上,給那人摸了摸脈,又搬開那人眼睛看了看。轉過頭來對那婦人說:「那些小米來。」那婦人忙去準備。我在電視里看到過那些茅山道士一般都會用江米或者大米進行一些驅鬼的儀式,大爺這為什麼會用小米?難道是因為氣候乾旱,山西不產大米的原因?我心中暗想。

那婦人拿來小米,大爺隨手抓了一把在手心,放在那男人額頭,大力的搓著。口中還念念有詞。不一會那人的眼睛就睜開了,伸出手示意自己沒事了。大爺放開手,只見那男子的額頭已經紅了,並有絲絲破口。那名農婦眼含著淚來到炕前,嘴裡說著什麼,應該是在向我大爺表示感謝。「他沒事了,我這裡有三服藥,每隔三天熱水沖服一包,幾天之後他就徹底好了。」大爺邊說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三個小紙包。婦人雙手接過小紙包,感激的對大爺鞠了一躬。放下小藥包,跑到外面,不一會,拿來一籃子雞蛋讓大爺收下。大爺不肯收,起身告辭。我和表哥緊隨其後。婦人拿著雞蛋追到院中,執意要我們收下。大爺執拗不過那婦人,只好讓表哥接過雞蛋。我們一幫人才打著手電筒往大爺家走去。

路上,我好奇地問大爺:「那男人究竟怎麼了?被什麼東西上身了么?」「哈…」大爺放聲大笑,在這寂靜的山溝里這笑聲聽起來有點恐怖。笑罷大爺才對我說:「那男人其實根本就沒事。」「沒事?那他為什麼這樣?」我不解地問到。「那人名叫朱有才,生性懶惰,好賭成性,把家裡的產業都敗光了,那也不罷手,只要手裡有錢就會出去賭。可憐他老婆沈秀梅,一個人撐起一個家。地里活、家務活全是她一個人。這些天那朱有才跟前村的一名孫寡婦好上了。昨天徹夜未歸,一定是在那孫寡婦家過夜了。回來怕不好跟老婆解釋,所以躺在自家門口,假裝中邪。好矇混過關。」大爺把實情向我娓娓道來。「原來這樣,那您是什麼時候確定他沒事的呢?怎麼還給他開了葯?」我繼續問到。「剛到他家我就確定他沒事了,中邪的人身上會有股味道。而且我剛坐上亢他就看了我一眼,中邪的人眼光獃滯,朱有才卻沒有。所以我就用小米猛搓他的額頭,他吃不住疼,自然就示意自己沒事了。至於我給他開的葯…」大爺頓了一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上然後說:「那是瀉藥,其實就是一些巴豆粉。用熱水沖服就會拉肚子,每小包夠他拉上兩天的。山裡人肚裡本來就沒什麼油水這樣三天一包,十天之後他肯定會腿軟上半個月。省得他出去花。」「哦,原來是這樣。」我這才恍然大悟。看來大爺這驅邪治鬼水分很大,又或者是針對專人有專門的方法。

不多時我們回到大爺家,表哥打開電視,招呼我去看。山裡根本沒有有線電視,電視里只有兩個台,是縣城辦的,所以在家裡支跟木杆就能收到。電視很沒意思,於是我來到院子里,清涼的山風吹來讓人感覺很舒服。望著天空中璀璨的銀河,別有一份感動。

在都市裡可是根本不可能見到這麼美的夜空的。「農村沒有城市裡有意思吧。」大爺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就喜歡這裡的夜空,在家裡可是見不到的。」我沒有回身,仍然抬著頭望著夜空。「我把燈打開,這樣安全點。山裡的獸就不敢過來了。」大爺說著回身走去。我沒有答話,依然仰望星空。身後的燈亮了,「來這裡喝點茶水。」大爺拿來三把椅子。我低下頭,感覺脖子都有點酸了。從大爺手裡接過椅子。大爺擺上了茶壺茶杯,給我倒了一杯放在身前的凳子上。「大爺,你真的會驅鬼么?」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想起這個問題。「你們城市裡的娃娃也信這些?」大爺笑著問我。

「嗯」一時語頓,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信不信。要說從我不再懼怕看鬼片開始我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了。可要說不信,我似乎感覺到冥冥中有種力量,一種我說不出的力量。這時發生在我單位的那些不正常的事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一抹惆悵寫在了我的臉上。「孩子,怎麼了?」見我不說話大爺問到。「我也說不出我究竟信不信。」我低聲說道。「孩子,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在你第一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你與眾不同。那時候你還小,應該是兩歲吧。白白胖胖的,可討人喜歡了。面向上看你是命厚之人,也就是說你命大、命硬。可是在你眼中我看到一絲靈氣,從你母親口中我得知,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是雙目失明的。醫生斷定你是先天的失明,可是後來就無緣無故的好了,連醫生也說不出究竟為什麼。」大爺拿出煙,給我點了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支。大爺說的這個事情我也從母親口中聽到過,那時候父母還曾經一度想要拋棄我。母親的同學就是我們當地醫院的眼科大夫,那時候就是她給我確診的,說我的眼底與常人不同是灰色的。後來聽說我好了,她還一直很詫異,多次讓我去複診。可是我母親覺得既然好了就不用再看了。吸了一口煙,大爺繼續說道:「其實那就是你天生陰陽眼的證明。」

「那我為什麼從來沒看見過呢?」我打斷了大爺的話。深吸了幾口煙大爺繼續說道:「其實鬼是個啥東西?它就是一股氣,氣是無處不在的,就好像熱鬧的街頭就會感覺到人氣,墓地裡面就會感覺陰森的鬼氣。人的感覺要比其他的動物弱,只能微微的感覺到這些氣。有句話叫信則有,不信則無。或許是因為人比動物聰明,當你的手被劃破了,你干點別的事情就會感覺不到疼。也就是說,當你不信有鬼的時候,你的感覺也會變遲鈍,再加上你的命硬,一般的鬼氣都會避開你,你也就感覺不到那些氣了。」聽完這些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挖空記憶,在我還上小學的時候,的確在我的身邊發生過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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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迷案——煮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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