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禮物之後(1)(為那十隻那十隻鑽石更)
86_86910等紅繩打好結后,江承一的手改為從后攬住我腰,溫軟細語抵在耳畔:「看到時覺得適合你,我就買下來了。一晚上一直揣在兜里,本來想明天找你時帶過去的,現在給你戴上,當作是為我剛才亂髮脾氣道歉好嗎?」
哪裡還能說不好,嘴角抑不住上揚,臉頰也微紅。
前一刻愁緒充盈,帶了惱意,這一刻只剩欣然。忍不住抬手去摸那顆小石頭,光滑瑩潤,摸在指尖觸感十分好,抬起眼,「為什麼覺得它適合我?」
「簡單、純凈、清透,像你。」
想必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江承一的情話,只要他願意講。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送我禮物了,幾乎每一樣都帶著不同的意義。不能說投桃報李,也不叫禮尚往來,看到合適他的東西,我也會買來送給他。
他煙癮不大,但基於應酬會時常抽,我給他買過一個炮兵的煙灰缸,和一個刻了字的打火機。如今那煙灰缸與打火機擺放在他單身住處的櫥窗內,他說捨不得用。也給他買過一盒bvlphili的黑白互搭襪子,至今他也就穿了兩雙。
我對他送的東西也都當成寶,但我表現方式卻與之不同。杭州買的絲巾有機會就圍,尤其與他在一起時。宜昌帶回來的小石頭自他幫我戴上后就沒摘下來過,有一次他同事到單位讓我幫忙列印一些文件,剛好紅繩子突然鬆了掉在地上,石頭本小,也沒發出多大聲音,我立即俯身撿起來。
卻被他同事瞧見了,然後笑問:「那是不是江承一送給你的?」
這是在單位,人多口雜,我連忙搖頭說不是,可對方卻說:「你還否認,那是我和他一起買的,當我看不出來啊,我們縣城這邊都沒得賣,是當地挺有名的一個工匠師傅專門做的。對了,記得當時他還讓師傅在細孔里刻了字來著。」
我驚訝之極,心中波瀾浮動。強自忍著去摘下小石頭看的衝動,硬是幫他同事複印好文件把人送走後,才躲進洗手間里,將小石頭拿下來細看。孔洞因被紅繩穿過,裡面字樣看不太清,我揚起手,將小石頭對著燈光,果然看到有淺淺的刻字。
等辨認清時,心潮澎湃。
江承一讓師傅刻的字是:吾愛丫丫。
儘管還在上班,也無法控制激越的情緒,撥通了他手機。但響了兩聲就被掛斷,很快簡訊過來:我在開會,有事晚點說。
有種貓爪在心頭撓癢一般的感覺,特難受,特想聽聽他聲音,哪怕什麼都不說。可他在上班,而且開會期間手機按理要關機的,估計我那兩聲鈴響引他領導注意了。
煎熬到中午時分,手機鈴響,看也沒看就接了,以為是江承一打過來的,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話筒里傳來一個痞痞的男聲:「韓小芽,還記得我是誰不?」
我蹙了蹙眉,「林二世?」對面爆了句粗口:「靠!」
這是之前的一個朋友,交情一般,家裡有些錢,所以我喊他林二世,意為二世祖。曾揚言要追我,煩不勝煩下,我把江承一的照片發給了他,說自己已經名花有主了,才止了他的念頭。那會是我與江承一剛好上的時候,正濃情蜜意的很。
對他我向來沒好臉色,但既然接通了電話,也不好立即掛斷,開門見山問:「有何貴幹?」
那頭不高興地抱怨:「韓小芽,你就不能表現得驚喜一點嘛。怎麼說我也曾經......」
「沒事我掛了。」我不客氣地打斷他,還在等江承一的電話的。
林二世連忙喊:「別別!跟你說事呢,韓小芽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你那男朋友吹了啊?」
我對著話筒淬了口,然後罵:「閉上你烏鴉嘴,你才跟你女朋友吹了呢。」
「呀呀呀,怎麼罵人呢?我這不是隨口問問嘛,誒,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剛好今天我在飯店裡盤賬,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他家裡頭開了家不小的餐廳,如今他已經算是小老闆了。對他低趣味的猜謎問題實在沒興趣參加,只催促著說:「有話就快說,不然我掛了。」
然後那邊他還在吱吱唔唔的,要說不說,我索性道了句再見,就掛斷了電話。心裡還想著這人是不是有病呢?查了下記錄,並沒未接來電,已過十二點了,江承一難道還沒開完會?
哪知隔了幾分鐘,有條簡訊進來,還是林二世發來的:
「韓小芽,真不是我說你,也不知道你什麼眼光,看上那個男的卻不選擇我。現在你喜歡的那男的正在我店裡坐著呢,他穿了一件黑色衣服,對面坐了個扎了高馬尾的女孩,長得可甜了,然後那女孩喂東西給他吃,有說有笑的,兩人別說有多親膩。要不然你當我開口就問你是不是吹了,是在詛咒你呢?傻丫頭,被劈腿了還不知道吧。」
我一下子就懵了,將那則簡訊看了又看,頓然腦中閃過那晚四人相攜而走的情景。依稀記得,那個妹妹正也是扎了馬尾長頭髮的。
從天堂到地獄說得就是我此時光景,前一刻還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他聲音,只因為刻在小石頭裡那四個字讓我無法平靜。可下一刻卻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淋下,冷卻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
江承一電話打來時,我怔忡地看著,遲遲沒有按接聽鍵。在這份愛情里,我一向都是慫的那一方,那天晚上若不是剛巧遇上,哪怕再糾結都不會去問,而此時,我也一樣,不敢質問他為何一面忽悠著我說在開會,一面卻與別的女人在二世祖的餐廳里親密吃飯。
都已經發展到這樣關係了,那我算什麼?
手機鈴聲響到自然中斷,緊隨著江承一發過來一條簡訊,我忍了忍,還是點開看了:怎麼不接我電話?是手機沒在身邊嗎?
沒有回復,隔了半小時他又發來一條:還沒看到我簡訊?之前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呢,看到簡訊后回我啊。
我連牽強地笑一下都做不到,眼不見為凈,第一次將手機給直接關機了。知道江承一是敏銳的人,發現我關機定然發覺有異常,指不準會等在單位門外,或者在住處樓下。所以下班有意提了前,還拉上同事寧小七一塊。
一同乘車時,小七問我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我說沒有,她笑說還不承認,看我一臉的鬱卒。轉而她嘴角的笑也卸下,用帶了茫然的眼神看著遠處輕聲說:「是不是女人只要處於愛情中,都會有失意、難過和悲傷的時候。」
我微微訝異地轉眸去看她,只見那向來樂觀帶笑的臉上此時添了憂愁,甚至眼中有著淡淡的疼痛。原來她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雖知提問會冒昧,可還是開了口:「你跟你的seven哥哥也起了矛盾嗎?」
寧小七笑了下,以不屬於她這年齡的老成口吻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屬於普通的情人吵架問題了,如果發生矛盾,是在一起久了,堆積在那根深蒂固卻無法解決的問題。」
據她所言,與她的sevsen哥哥從大學初就開始談,然後畢業后三年,加起來已經有差不多七年了。可能沒我與江承一認識的時間長,卻比我們在一起要久好多。
正自想著,突聽小七在耳旁輕問:「韓小芽,你覺得愛情會有七年之癢嗎?」
我心中驟沉,七年之癢這四字,向來都是用在婚姻里,可即使愛情,也有長跑好多年的,就好比小七,經她這麼說,心頭一算,大學四年加工作三年,豈不正是七年?
公車來了,寧小七揮手與我道別,在上車前她回頭對我道:「小芽,有時候在能珍惜的時候一定要珍惜,否則等到某一天你回想曾經,會覺得遺憾。」
夜裡躺在家中床上時想起小七的話,也不由去想愛情七年之癢這個問題。我與江承一自生日那時起,明顯這一年矛盾增多,大大小小的事,有誤會,有真實,有無奈。本身「七年之癢」只是一個數字命題,代表的涵義其實是指兩人處於感情狀態時間長遠。真要細算,我與江承一相互對彼此有好感,兩個七年都不止了,是否我們也到了這「七年之癢」的梗處?
隔日下午,江承一找來了單位。我的手機在消停一晚上關機后,早上起床就開機了,有好幾條他發來的簡訊,我並沒去點開,無非就是詢問的那些話。
直到中午吃過飯,我在休息室里午休,寧小七一臉笑著進來喊:「小芽,有人找。」
心中略有所動,隱隱意識到什麼,等出去時,就見江承一站在路邊微低著頭。頓住步子沒出聲,站在原地默看著他側影。他站立時腰背一向筆直,所以很能撐起衣服,也顯得清俊。很快他就敏覺地發現了我目光,向這邊看過來。眼睛眯了眯,大步走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