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禮物之後(2)〔為那十隻那十隻鑽石更)
86_86910等著江承一走近,我把視線微垂,定在他下巴以下的領口處。
「這次又為什麼生氣?」
沒想他一開口就道出事實,已然看出我情緒。扯了扯嘴角,不作聲。
他伸手過來拉住我的手,「小芽,你生我氣得讓我知道在氣什麼,錯在哪了。而不是不接電話、不回簡訊,甚至關機了將我杜絕在外,這樣我會覺得很莫名其妙。」
我想了想,抽出被他握著的手,這次他並沒有緊拽不放,很輕鬆就抽出來了。溫度錯離的霎那,我有些晃神。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畫面翻到簡訊那一欄,去點林二世那條簡訊前還有遲疑,可自從聽了昨天小七的那話,腦中反覆都在環繞珍惜兩字,最終還是點了下去。
想印證我與江承一還沒有到七年之癢,或者七年之癢永不會來,首先得坦白。
他將簡訊快速看完,抬眸時眼神內隱藏風暴,我心中微微一沉,吃不準那風暴是被揭穿后的惱羞成怒還是其它別的因素。被他盯看了好幾秒,然後他低頭,退出我手機簡訊欄,在屏幕的應用里翻找著,見他點進了照相機,抬起手就自拍了張照片。
隨後把手機往我手裡一塞,語聲沉冷地說:「把照片發過去給你朋友看看,問問昨天看到的那人是不是我。」
我沒動,無措地看著他。
他又問:「為什麼不發?不是懷疑我與別的女人在一塊嗎?」
依舊沒動,眼裡有了妥協,隱隱覺察到自己可能是誤會他了。然而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般來哄我,只是用幽涼的眸子盯著我。
有手機鈴聲響,但不是我手中的,是江承一口袋裡的手機,他拿出來匆匆瞥了一眼就按斷。然後他說:「丫丫,你也知道我的幾件衣服,我根本就沒黑色外套。可不可以......」他頓住,深吸了口氣,「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先來向我求證,而不是直接判我死刑?」
說完這句他就轉身走了,第一次,江承一在我的視線里,以漠然僵直的背影離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到路邊上了車,看著那車開離視線,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回過頭。回到樓上時,心神恍惚,注意力怎麼都集中不起來。
依稀聽到有人在喊我,茫然抬起眼,對上寧小七擔憂的眼神。
「小芽,你沒事吧,還沒與他和好嗎?」
因為辦公室里還有一位阿姨主任,所以小七是湊到我面前壓低聲問的。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輕聲問:「假如......你發現自己可能誤會了對方,然後他很生氣,要怎麼辦?」
「道歉嘍。」
輕描淡寫的兩字,卻沉如千斤重。寧小七了悟地笑道:「是不是覺得沒面子?你從沒跟他道過歉?以前我也和你一個脾氣,哪怕錯了也犟到底,可男人會有底線,一次兩次會讓著你,一旦你觸及他底線,他會比頭牛還犟。另外,男人也需要哄的,他要不在乎你就不會眼巴巴地跑來找你了。」
確實與江承一至今,我都沒有為某件事向他道過歉,無數次他惹我生氣了,都是他在哄我,逗我開心。在他丟下最後那句話轉身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混沌中,清明后就開始思考了,他所有衣服里只有一套西裝是黑色的,但那隻在正式而且重要的場合穿,平日里他著裝都休閑為主。而這天氣,穿那西裝?委實不可能。
所以,不是王二世給我下了個套,就是他認錯了人,畢竟他就只看過一次江承一的照片。這時我也沒心情去理會那二世祖的心態,只知道這次我把江承一給惹毛了。
下班后我聽了寧小七的意見,先去了趟商場,然後走出商場門就發簡訊給江承一,謹小慎微地問:「下班了嗎?」
沒有立即回復,心懸在高處,上不去也下不來,終於等來他回信,卻只有一字:嗯。
安慰自己總算他沒有不理會,要不然這台我真沒法下。編輯著字句,又發過去一條:「我也下班了,在購物中心廣場這。」
這次只等了片刻,他就回復了:「為什麼去那?你要買什麼?」
我瞪著手機,覺得他是明知故問,這般暗示就不信他不懂。還問我要買什麼,我能有什麼東西要買的,買衣服也很少上這購物中心啊,若不是為了買手中的這東西,才不可能來這。
手中震動,是他見我不再回復又發來一條:「要是沒同事或者朋友陪著,在那等我。」
「好」字發過去,心頭微鬆了口氣,原來示弱的感覺也並不壞。當然前提是他要有回應,若是簡訊發過去石沉大海,那我肯定會難堪又難過。
轉而就想到昨天他就這般經歷過來的,打我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後來甚至都關機了,這滋味定不好受吧。這麼一想后,覺得自己更有錯了。
在胡思亂想中熬過二十分鐘,終於看到熟悉的白色車子出現在視線里,等他停好車位下車時,本想揮手示意,可他目光直接向這邊射了過來。
知道他在車中時就已看到我了,有些緊張地靜等他走近,甚至感覺背放在後的手有些汗濕。哪知他到跟前時就眉宇微蹙了問:「你後面藏了什麼?」
「......」我直接傻眼,要不要這麼敏銳啊。
硬著頭皮把身後的東西拿出來遞到他面前,他低了頭看了好一會,表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是挺怪異的,只聽他問:「這是什麼?」
我默不作聲按下某處開關,然後音樂起,可憐狀的音在唱:
好吧我承認這些都是我的錯
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好吧我做的沒做的
全都是我的錯
我的錯我的錯我的錯……
我已經錯錯錯太多
你別再說說說說說說
不停的說
狗急了會跳牆
這是一首網路紅遍的歌,叫《狗急了》,愛情公寓里同款的道歉狗。即使連我聽著歌詞都覺得幼稚,可已經做了也只能聽天由命,頭埋到最低,不敢去看他表情。
手上一空,道歉狗被他拿了過去,在手上翻騰了幾下,然後他指著狗頭上的小粉紅問:「你是按著你的喜好買的吧?」我抿了抿唇,低聲答:「不是,電視上就這款的。」
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與他對視,他的眼神中有著淺淡的笑意,「這是在向我道歉嗎?」我想搖頭否認,可下巴被他手指控住,張嘴欲言,唇驟然壓下。
滿滿氣息充盈於我唇間,身體被緊扣懷中,那隻道歉狗還抓在他攬住我腰的手上,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肆無忌憚地狂吻。
等到我呼吸不穩退開時,面紅耳赤而目光閃爍。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儘管站的是角落,天色也已昏暗,可只要有心還是會被旁人看到。低沉帶了點暗啞的聲音:「雖然這隻笨狗看起來娘了些,但我接受你的道歉。」
這天晚上,兩人並沒有就近找餐廳吃飯,江承一開車直接把我帶回了他住處。
滿室溫暖纏愛,呼吸交融,心跳同鳴。
事後江承一靠在床頭點了支煙吞吐著,我安靜地依在他身旁,聞著那淡淡的煙味,並不覺得這二手煙有多難聞。他抽的煙都是那種很淡的,不太嗆。
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抽煙的?他說是在上大學后,宿舍里都是煙槍,他自然受荼毒,抽一口是抽,抽一條也是抽,慢慢就上癮了。我又問他那為什麼做完之後總要吸上一根,問完就臉紅了,他輕笑出聲,低了眼帘來看我,用溫軟帶了誘惑的聲音問:「你難道沒聽說過,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我伸指去咯吱他,立即他就顫著身扭動,自小就知道他會怕癢。可我沒得意太久,很快就被他給制住壓在身下,威脅著問:「還敢不敢?」見他伸出兩指比劃,連忙低頭求饒:「不敢了。」因為我是比他更怕癢的人,別說咯吱窩了,連脖子都經不起挑撥。
可求饒無效,他的二指禪功還是下來了,撓得我東躲西閃,卻都因被他壓在身下而難逃厄運,一邊扭動一邊服軟:「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撓你了。」
「哼哼,你也說在撓我了,撓出火來了要負責滅。」
我驚得瞪大眼,「你又可以了?」
江承一眼睛危險地眯起:「你這是在懷疑我能力?是我的錯,沒讓你認清。」說完就壓下唇來,啃完唇舌就向下移,我一看這情形他要來真的,連忙喊:「別別,我沒懷疑你能力。」但他不為所動,繼續向下,唇已經到了鎖骨處,我只能改變策略,換一種可憐兮兮的口吻:「江承一,我肚子餓了。」
他頓住抬頭,「我也餓了,剛好吃你。」
都說世上男人皆狼性,果不其然,此刻江承一那晶亮發光的眸中就全是狼性。
尤其是,他在說完那句話后,還露出潔白的牙齒。
問題是下一秒,咕嚕嚕一聲,肚子叫了。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晚飯沒吃,竟然飢腸轆轆到這般!但發現江承一清俊的臉也有抹微紅,我傻傻地問:「我餓得肚子叫,你臉紅什麼?」
下一刻,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但也沒再將「吃我」這件事進行到底,從身上翻下了坐起時,又一聲咕嚕嚕傳來,這回聽得清楚,我一怔之後就開始大笑,原來剛才肚子叫聲不是我發出的,而是他。
他扭回頭故作咬牙切齒狀:「再笑立即拿你填腹!」
我強忍住笑,用腳輕踹他臀,「快去弄點吃的呢。」他不情不願地起身,一語雙關:「你等著。」等他跑出卧室后,我再忍不住放大嘴角的笑弧。
當晚,我的那隻道歉狗陪著一起同他而眠了;事後,道歉狗被江承一收起來,有次問起,他說給珍藏了,然後在他的衣櫥里找到了它身影。我對其只有撫摸下額頭,深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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