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易經》之尺蠖龍蛇
86_86998為什麼黑玫兒會被軟禁?潔明山莊到底發生了什麼?黑玫兒不是後母的女兒嗎?還有,即便黑玫兒不是後母的女兒,有行者天邊這樣的人在,誰又敢軟禁她?這裡面有著許多令人無法琢磨的東西。如果時間還來得及,我真想跑到潔明山莊去打探一下情況。
可現在,白無常等「聯軍」即將攻打部落,老道士等人危在旦夕。加上灰先生的遺體離奇消失,三叔的性命難保。我這時候,哪裡還抽得出身大老遠跑到傑明山莊去?
說實在的,從踏入白川河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事情迫在眉睫。
見我急得團團轉,猴三便說:「這樣子,我看兄弟,讓我給你算一卦,如何?」
我停下腳步,看了看舞夜和方腦殼他們。
舞夜說:「猴三是湖北那邊過來的,師從東方先生,梁大哥,不妨讓他算算!」
都說死馬當活馬醫,連舞夜都那麼說了,我只好答應試一試。
其實算命這玩意,不說準不準,至少可以給人一點安慰。
就沖著這點安慰,我說:「成!你看怎麼算?」
「我看,別的卜算太高深,我怕你們不懂,無法使大家信服。這樣,咱們就來一個最簡單的。測字,你看如何?測字很簡單,你把眼睛閉上,開始隨機想一個字出來。不要刻意去想,就像平常翻字典那樣,翻到哪個,就說哪個。說了就成!」
「真這麼簡單?那我想一想!」我開始閉上眼睛。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個委屈的屈。
「屈字!委屈的屈,猴三兄,這個字何解?」我問。
大夥都全神貫注看著猴三。也有自己想試一試的,比如猴蛋,在一邊多嘴。
方腦殼瞪著猴蛋,猴蛋怕方腦殼打他,挺著肚皮跑一邊去了。
猴三沉吟片刻,點頭說:「有了!」
「何解?」方腦殼追問。
猴三用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屈,咱們先來看本意。有委屈的意思,也有屈才的意思,此外。這委屈的屈,單獨使用,在古代還是個通假字,與彎曲的曲通用。《易經》上云: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這是以退為進的暗示啊!」
我聽得不大明白,問:「剛才那句古語沒聽懂,作何解釋?」
猴三笑說:「尺蠖是一種小蟲子,每次行走,都會弓著身子,先往後退半步,然後才能前進一步。這龍蛇之蟄,說的也是龍和蛇,只有彎曲,才可以找到安身之地。梁兄弟這個字,暗示性非常強。橫豎來看,都在說梁兄弟應該放下面子,委曲求全。屈才,是才華不能展示的意思。不是梁兄沒有才華,而是還不到展示的時候。再有,屈,乃大聖人屈原的姓!」
方腦殼接過話說:「尺蠖我曉得,就是量步蟲,綠顏色的是不?屈原又是啥意思?」
「這屈原,原本是楚國的大夫,相當於大臣。后因一些主張侵犯貴族的權利,被貴族排斥。因此政治理想不能實現,最後國家滅亡,憤而投江。前面是說梁兄的狀態,中間是給梁兄指明道路。最後這屈原一段,卻是給梁兄的忠告,意為不可莽撞!」
大家聽了,都對這猴三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番話在我的心裡徘徊,過了一會,我對猴三說:「非常感謝!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那便好!我猴三的使命就到此為止,各位告辭!」
猴三說完,扇著衣袖便下山去了。大夥追出來,聽他一邊走一邊吟唱:「一月雙星風為伴,來日方長苦難多,縱有帝國忽崛起,腳踏黃龍奈我何……」
看著猴三遠去,方腦殼急了,問舞夜:「丫頭,這人,咋說走就走了捏?」
舞夜目送著猴三:「東方先生據說是東方朔的後人,這次看在我們家小姐的面子上,才願意讓猴三過來助大家一臂之力。小姐平日里,也喜歡占星方面的東西!」
「原來如此!這猴三真不是凡人啊!」方腦殼點頭稱讚。
舞夜問我:「對了,梁大哥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說:「剛才猴三的測字,已經給我指明了方向。尺蠖之屈,的確如此!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龍屍事件沉寂二十年能夠再次發酵,就說明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後母既然已經辭退咱們,咱們也只有另行明主了。就咱們現在的實力,不委曲求全怎麼行?」
老鐵頭捏著拳頭:「我支持文寬這樣子搞!暫時寄人籬下,有啥子大不了的!」
老鐵頭的話令我感動,我問:「除了鐵頭叔,誰還願繼續追隨我?」
方腦殼率先舉手:「算乾爹我一個!只要你不嫌乾爹老!」
「不嫌!不嫌!乾爹一直都是對我最好的那個!」我的眼睛里滾動著淚花。
柱子也把手舉起來:「文寬,我相信你能救三叔他們!」
我點頭,繼續看大家。舞夜忽然把手舉起,用鏗鏘之聲說:「我乾脆也加入你們得了!小的們,願不願追隨梁文寬,去創一番霸業出來,給我們家小姐瞧瞧?」
小的們都振臂高呼:「願意!誓死追隨小舞姐!」
我很感動,咬著牙,堅決不讓眼淚掉下:「好!都很好!舞夜妹子,還有弟弟妹妹們,你們的心意我領了。只可惜,你們現在還不能跟著我走。」
舞夜問:「為什麼?你是我們家小姐的……我們為什麼不能跟你?」
「因為咱們人多,太引人矚目!我們這次走,白無常和公子,以及半頭司令他們,都知道沒幾人。死的死,傷的傷,有幾個也都沒啥本事,都是烏合之眾。所以,即便咱們走,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妹子,你們不同,你們人多勢眾,個個都有本領。要是大家跟了我,別的六大勢力,一定會派人追殺,或者派人監視……所以……」
舞夜聽了,咬了咬嘴唇,狠下心腸說:「好!我的人你隨便挑!」
我看著舞夜堅定的眼神,忽聽草叢裡有人喊:「我去!」
接著就見猴蛋拎著褲子光著個屁股跑過來。
「我去!我去!」
大夥看著猴蛋拎著褲子在跺腳,都笑了出來。舞夜也笑:「行!日後你就跟著梁大哥好了。還有誰想去的?姐為你們送行!不醉不歸!」
小猴六說:「我去!我是真的去!小舞姐你會不會想我?」
安靜挎著小包,往舞夜背後躲。
我說:「安靜,你別躲了,你想去,我還不讓你去了。你得留在舞夜身邊!」
安靜結結巴巴問:「為……為什麼呀?」
「因為你的動作極快,方便逃命。而且,白無常等人,還會繼續使用你的安靜在線。這樣子的話,咱們怎麼捨得讓你跟著咱們走?咱們還需要六大勢力的情報呢!」
我的話音剛落,就見猴蛋嘟著嘴:「我沒說我去想去呀!」
小猴六踢他一腳:「你丫不想去,你說什麼我去?還那麼激動?」
猴蛋一臉委屈:「我去!我是說,我去!有蛇啊!」
大夥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傢伙蹲在草叢裡方便,突然看見蛇了,所以才提著褲子說我去!
這和「我丟!」差不多,應該是猴蛋的一句口頭禪。
可舞夜卻沒放過他:「梁大哥他們需要你!去吧!」
猴蛋看著舞夜和安靜:「你們會不會想我?」
安靜和舞夜說:「會的啦!」
「會不會把我忘了?」
「不會的啦!」
打鬧完了,舞夜揉了揉猴蛋的頭髮,對猴蛋和小猴六說:「裡面有瓶xo,我出來的時候,小姐塞給我的。說是上次放火燒後母的酒庫,自己捨不得就藏了兩瓶。」
我聽了心裡一陣溫暖。不難聽出,黑玫兒其實也有活潑可愛的一面。
小的們一聽有xo喝,蹦蹦跳跳全跑帳篷里翻東西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他們拎著一個瓶子跑過來,手上還提著一袋零食。
舞夜跑過去,把酒接過來,遞給方腦殼開。眼睛卻盯著那袋零食,怒氣沖沖問:「誰翻出來的?誰把我的口糧翻出來了?都說不許你們碰這個的!」
小猴六嬉皮笑臉:「小舞姐,就這一次……送行嘛!分大家吃好不?」
舞夜見我在看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好!吃吧!」
大夥匆匆喝酒,匆匆吃肉。肉當然就是舞夜「私藏」的口糧,手撕牛肉片。
「大家速度快一點,白無常他們就要回來了!」我催促。
大夥一陣狂吃,一下子把舞夜的寶貝全消滅掉。
方腦殼揉了揉肚子,打著飽嗝,笑眯眯對舞夜說:「好東西!下次,下次有機會,你叔我請你吃。小的們,下次叔見到你們的話,一定給你們買飛機!」
「好呀好呀!我要裝攝像頭的!」安靜手舞足蹈。
舞夜給了他一腦掌:「你要那個幹嘛?」
安靜紅著臉不說。
就這樣,我們的人,還有猴蛋和小猴六,一同匆匆忙忙下了山。好在咱們的車還停在山頭下面,而且山下黑洞洞的,一個人也沒有。
大夥剛下了山,還沒坐進車裡,卻見舞夜追出來。
我問她:「妹子……啥事呢?」
舞夜把我拉到一邊,問:「梁大哥,我們……我們還能見面嗎?」
「能啊!妹子,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解地看著舞夜。
舞夜揉了揉眼睛,笑說:「我是想問……」
「想問啥呀?」我急了。
「我是想問,什麼時候,能喝到,你和我們家小姐的喜酒!」
我一下子怔住,一句話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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