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英雄名劍】

出了皇宮，我本來想去西廠駐地瞧瞧，想了想還是算了。一想到西廠這幫錦衣衛鳥人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都只買王承恩的帳，我心裡就憋氣。幸好還有李興和孫廣這兩個屁蟲跟著我跑跑腿，辦點事情也方便。西廠有什麼事情就讓王承恩自己去搞定，我也落得輕鬆，做個名譽上的總管，將來有什麼好處就撈點，萬一遇到黑鍋什麼的就讓王承恩去背。

回到自己的總管府，我先拿出一些銀票，讓李興去雇幾個丫鬟廚師什麼的回來，偌大一個院子總得要有點人氣才好，另外再找個可靠點的管家回來，人多了總要有人管理嘛！我又讓孫廣去聘請些工匠，將大門口的匾額換成「江府」字樣，另外大門也有些破舊，統統換成新的，反正現在貌似成了有錢人！

看著這兩個錦衣衛侍衛長聽完我的吩咐就屁顛屁顛地去了，我心裡暗想，安排兩個武藝不錯的錦衣衛侍衛長做這種雜務算不算糟蹋人才？這年頭的錦衣衛侍衛長可相當於我們那個年代國家最高安全機關的特工隊長什麼的了。

我獨自進入書房關上門，然後打開密室的入口走了進去。現在這間書房已經被我列為總管府的禁區，除了我自己，其餘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在密室里的葯架上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上面寫著「紫陽丹」字樣的綠色小藥罐。我大喜，連忙拔開藥罐上的木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飄散開來，果然不是一般的藥物，沒有那種濃濃的中藥氣味。我看了看，裡面大概還有七八顆藥丸那麼多，取出一粒藏在懷中的荷包里，將木塞蓋好，再把藥罐放回原處。

我又在葯架上翻了半天，發現這裡藥物的花樣真不少，除了各種慢性烈性的毒藥和相應的解藥，竟然還有一種叫「龍鳳飄仙散」的葯，聽名字必定是一種高級的春藥。我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是，王之心這個貨真價實的閹人，他藏著春藥幹什麼？難道他是「斷臂山」之明朝版？

我離開藥架走到案台前，拿起那把「寒龍劍」愛不釋手地欣賞一番，又將《流雲劍法》研究了一會兒。唉！這種劍法實在精妙無比，其複雜和難度不是我這種程度的人能夠理解的，我悟性本來就不怎麼樣，還是一個不愛運動的體育白痴，要不是因為薛公公幫我打通了任督二脈，我想我這輩子都別想習練「蓮花神功」！現在讓我練《流雲劍法》，就好像讓一個小學生去研究原子彈，既是研究出來了也不過是玩具版的。

我心中暗想，貌似陳遠南這種高手非常合適修鍊這種劍法，這本書既然是王之心珍藏，定是一本頂級劍譜。王之心乃太監中的首富，手下又有無情無名這等高手，他自然不會收藏一般的東西在密室中，這一點我倒不糊塗。

既然自己練不成，何不將劍譜送與無名呢？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出點血又如何讓這樣的偶像級人物死心塌地跟著我呢？再說，無名的武功本來就很高，若再練成《流雲劍法》就更加不得了了，只要他一心助我，豈不是多了個超級高手為我賣命？

我猶豫片刻，咬了咬牙，將《流雲劍法》揣入懷中，又提著「寒龍劍」，出了密室。

徑自來到無名的房間，此時陳遠南閑得無事正在看書，看的還是兵法古籍。我暗想，難道這傢伙還喜歡打仗不成？不然研究兵法幹什麼？

陳遠南見我到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與我見禮，我也與他客氣了兩句后，便取出「紫陽丹」與他服下。

陳遠南服下「紫陽丹」后，心中輕快無比，運功一試，體內之毒已然消失無蹤。他一邊感嘆解藥的神奇，一邊連聲向我稱謝。說話時他無意間看到我放在桌子一側的「寒龍劍」，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問道：「公子，此劍可否借我一觀？」

我點點頭，心裡想，這本來就是打算送你的，還怕你看嗎？

陳遠南小心翼翼地拿劍在手，輕輕拔劍出鞘，頓時劍身上溢出的寒氣，令人心生怯意。

陳遠南也為之動容，連聲稱讚道：「好劍！好劍！」他看到劍鞘上的小字時，更是驚呼出口：「寒龍劍！？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寒龍劍』！」

我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正是寒龍劍，我正準備將它送給陳兄弟……」

我從現在開始叫他陳兄弟，他一定不會反對吧？雖然他年紀比我大點，但論身份，以及我對他的恩情，稱他一聲「兄弟」也不過分。不過要抓住機會，如果我昨天就叫他「陳兄弟」，以他這種驕傲的高手來說，他必定不會樂意的。

陳遠南受寵若驚，連忙將寒龍劍放下說道：「無功不受祿，公子能夠慷慨贈送『紫陽丹』，解除我體內的『玄極水』之毒，在下已經無以為報，豈能再受如此大禮？」原來密室中的「玄極水」是一種可以控制別人的慢性毒藥。嘿嘿，或許將來我也可以拿來控制不聽話的人。

我笑著將寒龍劍拿起來，又遞與他說道：「陳兄弟這樣說就見外了，所謂名劍贈英雄！寒龍劍絕世好劍，正好配陳兄弟這樣的英雄豪傑。你若是再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江某了！」

當下陳遠南又推託一番，才將劍收下。這樣我也放心了，只要他肯收下我這麼貴重的東西，以後就不能說不幫我賣命了，況且，他也不像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叛逆之輩。

我又取出《流雲劍法》送與他，陳遠南翻了幾頁，臉上的驚奇比看見寒龍劍時猶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證明我沒有看錯，《流雲劍法》果然是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頂級劍譜。

不過這回陳遠南卻沒有再推託，他只是猶豫片刻后，忽然向我跪拜下來，萬分感激地道：「公……主人贈葯，贈劍，贈書之恩，屬下終生難報，只要主人不棄，屬下願一生追隨左右，效犬馬之勞！」此時他對我的稱呼已經從「公子」，變成了「主人」，這自然說明了他誓死跟隨我的決心。

我大喜過望，看來名劍劍譜都沒有白費，我真正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不懂武功，再好的寶劍拿在手裡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無非是掛在腰間四處招搖，以作炫耀。但如此名劍，即便是藏在家中也不安全，要是因此招來殺身之禍，豈不冤枉？再說，再好的劍無非就是用來殺人的，對我來說，無名就是最好的殺人利器，如今他得了「寒龍劍」，就如同我在自己的殺人利器上抹了一層見血封侯的毒藥，我又何樂而不為呢？至於劍譜，就更不用說了，我看不懂就如同廢紙一般，即便是拿來當手紙用也嫌太粗糙了。

我假意不從，要將他扶起，說大家做兄弟就行了。陳遠南執意不肯，說什麼不答應就長跪不起。我心中歡喜無比，這等俗套的情節似曾相識，我假意嘆息一聲，這才答應。

當下，我與陳遠南把酒言歡，暢談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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