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外離別】

我連聲問道：「真的有這種神奇的武功嗎？」

七郎正色道：「難道愚兄還騙你不成？其實，『雷空拳』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武功，只不過依仗深厚的內功，將拳的威力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來，而且這種拳法沒有什麼限制，你內功越高，威力自然越大。『雷空拳』只有六式，每一招看上去都平淡無奇，沒有什麼複雜的變化，簡單而又直接，關鍵在於內力和速度，所以十分易學。不過，『雷空拳』最大的缺點就是剛猛有餘而陰柔不足，由於沒有什麼高深莫測的變化，當遇到真正的高手時，就不管用了。它最大的優勢便是，速度快威力大，讓人防不勝放，只要使用得當，即使比你武功高出許多的人，也不敢小窺於你。」

哈哈，這不正是我這種懶人正好適合的嗎？武功嘛！搞那麼多花俏的東西做什麼？只要直接有效就行了，就好像李小龍的「截拳道」，不也是紅遍了全世界嗎？此刻，我心裡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學這種拳法了，我敢說我從來就沒有過這麼強烈地想要習練某種武功的**。

當下，七郎將「雷空拳」六式的口訣一一對我細細講解，講完口訣，七郎又拉著我來到屋外的小院里，手把手教我雷空拳六式的招式。

沒想到雷空拳的招式果然如此簡單，僅僅頓飯工夫下來，我便學了個七八成。只是，這雷空拳能不能發揮更大的威力，關鍵卻在於如何導出強大內力的要訣，而招式卻不太重要，所以我便將口訣來個死記硬背，相信只要記熟了總能「熟能生巧」。還有，雷空拳還在於一個速度，這也是很關鍵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內力極大程度地發揮出來，痛擊對手，這也需要長期的練習和實踐，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以大成的。儘管是這樣，我也已經很高興了，僅僅這麼短的時間我就學會了一門武功，將來在這方面總算有了個目標。況且內功是我的優勢，我任督二脈已通，而且只要有美女，內功增長極快，哈哈哈，這種功夫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

當晚我與七郎促膝長談，直至深夜方才各自安寢。

第二日，我早早就起了床，來到隔壁秀兒家中，將那件虎皮還與了她。我心中記掛京城裡的事情，雖然在這裡能感受到難得的寧靜，但我仍然必須向七郎和秀兒辭行，誰也不能確定我離開這兩日時間裡，西廠會發生什麼？皇宮裡又會發生什麼？無霜無雪會不會將我不是太監的秘密宣之與眾，與我玉石俱焚？

秀兒提出要送我一程，我本來對她就有幾分喜愛，自然不會拒絕。吃過早飯，與七郎互道尊重后，我便和秀兒一齊下了山。一路說說笑笑十分融洽，加上我不時說點笑話，秀兒時常樂不合嘴。當然，和秀兒這種單純乖巧的女孩在一起，我可不敢說「葷」笑話，也不願意說，因為那樣定會如同「煮鶴焚琴」般大煞風景了。

由於心情愉悅，又有小美人相陪，一路輕鬆愜意，不知不覺已進入官道，遠遠便看見高大雄偉的北京城了。我本來想帶著秀兒進城去玩耍，再留她在我府中盤桓數日，但又覺得頗為不妥，現在實在不方便讓她知道我太監總管的身份。一來怕引起他們的誤會，二來是擔心我如今根基未穩，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會涉及無辜。

我在城外與秀兒道別，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可能是因為秀兒的與眾不同，她有時外表乖巧弱小，嬌羞可愛，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有時英姿勃發，堅韌無畏，讓人心生敬佩。又可能昨日遇虎之時，我與她爭相保護對方的忘我情結，讓我們超越了生死之間的距離。這種感覺極其複雜，連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離別時，我摘下手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把它贈與秀兒，柔聲說道：「秀兒，哥哥本想帶你去城裡玩耍，但哥哥家教甚嚴，兩日未回，也不知要受到何種責罰？所以，我們只能就此道別，等我尋個閑時，定會到田家村與秀兒一聚！」

秀兒十分懂事，此刻粉面含嬌，低著頭接過戒指，柔聲說道：「鈺哥哥，秀兒明白，你要好好保重，秀兒會在家中等你的……」秀兒說道這裡面頰緋紅，說不出的讓人愛憐。她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收起，放在懷中。或許這枚戒指對於她的意義是我所無法想象的。

我心中酸澀不已，說道：「那我走了，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秀兒的臉上沒有我心底的那種感傷，卻有一種喜悅，一種期待的喜悅。或許是她年紀還小不知離別深意，也不曉人性多變，今日一別亦不知來日何時方能共聚。況且當今天下亂世，今日不知明日事，世界上每日會有多少悲離苦別在慘然上演。

我也不知為何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我本是一個隨遇而安的浪蕩子，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也跟數位紅顏有著不清不楚的糾纏。但眼前的秀兒對於我來說，卻有一種特殊的情愫。

再想下去也是徒增傷感，我猛然一把將秀兒攬入懷中，灼熱的雙唇深深地烙上她粉嫩的額頭，將我的溫度深深地印在她心中。然後，我含淚轉身，頭也不回地闊步而去。身後的秀兒是何種表情何等感受，是喜？是憂？是嗔？是痴？我無從知曉，也不願去想……

回到府中，我首先要找陳遠南，無霜無雪的事情恐怕必須要他出面才可以搞定。但陳遠南此時卻未在府中，具李興和孫廣所說，陳遠南收到一封密信后就沖沖離去了，臨走並未告訴別人他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鬱悶之極。陳遠南是我好不容易才收服的頂級人才，他這一走不知代表著什麼？那封密信又是何人送來的，送信之人怎麼會知道他在我的府中？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我不是太監的秘密不知還能否瞞天過海？萬一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另外，無霜無雪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她們知曉我的秘密，又認定我是陷害王之心的仇人，再加上我對她們的戲耍，我想現在她們定是巴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但事情總是由不得你去左右，我正在鬱悶，皇宮卻來人了，說皇上緊急召見。也不知宮裡又發生了什麼大事？還是有什麼大事將在我身上降臨？

我連忙換上御賜麒麟錦衣，腰懸御賜金牌，跨上高頭大馬，一路往紫禁城而去。看上去威風八面的我，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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