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幽會之地】
所謂僻靜的地方，就是我和瓶兒幽會的老地方——風月亭。
風月亭這個名字取得確實無比貼切，至少說對我來講是這樣的。我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和女子親密接觸就是在這裡。為了我能長出小弟弟，瓶兒放棄尊嚴，在這裡為我舔塗密處，要不然豈有我今日的風月無邊。仔細想來，我跟這風月亭倒頗為有緣。
此刻的風月亭正沐浴在斜陽下，樹影清風，令人迷戀。選擇在這個時間，也並非貪慕美景，乃是因為平常這個時間裡，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都會忙著伺候主子用膳，主子們用膳的規矩花樣頗多，他們不至於會忙裡偷閒來打攪我們。至於我們的主子田妃，她由於生病的原因，日常生活早已亂套，她剛剛才經過物理治療，疲憊得沉沉睡去，恐怕要等醒來后才用膳。
一陣柔風拂過，瓶兒來了。
窈窕倩影，美人依舊。一絲蜜意浮上心頭，我輕輕迎上去，捉住瓶兒柔軟的小手。
哪知瓶兒的縴手輕輕一滑，擺脫我的糾纏，竟撇開我獨自走到涼亭邊，靜靜地望著遠方漸漸落下的斜陽。她的背影在斜陽的襯托下，是那麼的纖美飄柔，讓人無限神往。
我知道她心中在鬧彆扭，也不在意，輕輕走到她身後，身體貼上去，雙手環住她的腰。
「瓶兒，你怎麼了？」不等她回答，我滾燙的唇片就在她粉白的玉頸上遊走，雙手滑進薄衫，揉捏著那對日漸豐盈的翹乳。男與女本來就是奇怪的組合，有些時候不需要太多語言，動作才是最真實的語言。
但我的挑逗並未得到瓶兒的回應，瓶兒想要掙脫我，卻又掙扎得很無力。我放棄對她的侵略，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面對面地看著我。
在我灼熱的目光下，瓶兒一雙縴手敲打著我的胸膛，「你好壞！」一邊說著，一邊淚水滾落。我知道這是女人撒嬌的一種方式，也是讓男人徹底投降的一種最有效的方式。但我忽然間想起我與她上次的三日之約時，我卻在春滿樓，懷裡人兒是杜十娘。
我心中有愧，只有硬著頭皮向她解釋道：「瓶兒，現在我有了職務在身，大多數時間都在宮外奔走，所以與你相會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要不，我去求皇上這份差使我不幹了。」
瓶兒止住淚水，用她的眼神止住我，柔聲說道：「其實瓶兒也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瓶兒只是一時……小江子，你千萬不要去見皇上，你現在的職位得來不易，千萬不要放棄，再說，你還可以在外面經營奔走，為日後作打算，你忘了你自己的事了嗎？宮裡畢竟不是你久留之地呀！能得到這個職位，實在是很好的機會！」
我渾身猛然一震，這個時候，瓶兒居然還為我的日後作打算，連她也知道皇宮畢竟不是我的久留之地，因為我現在並非真太監。而我卻在這段時間，就知道尋花問柳，還差點小命不保，甚至還有些迷戀宮裡生活的舒適與奢侈。賣麻花的，我還是男人嗎？竟然連一個宮女的見識都不如。
「瓶兒，還是你對我最真最好，你放心，等小江子策劃好一切，一定會帶你離開的！」我心中無限感慨，此話出自真心，發自肺腑。
瓶兒幽幽說道：「小江子，其實瓶兒並不敢奢望你能帶我出去，若是要你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瓶兒寧肯老死在這深宮之中也不出去。只要你心裡真的有瓶兒，瓶兒就心滿意足了。」
瓶兒的話讓我無地自容，她這一番話，恐怕只對我一人說過。而我的山盟海誓，卻有數人熟知。此刻，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他日我離開之時，若不帶上瓶兒，便叫我恢復太監之身，做一輩子閹人！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拿那個玩意來作什麼？緊緊是為了快活嗎？
忽然間，我覺得自己在瓶兒的面前是何等的卑劣，我無法再說什麼，因為謊言的存在，人的語言變得如此軟弱無力，唯有等時間來證明一切。
我輕輕摟著她，和她一起靜靜地欣賞著夕陽落下去時留下的那一抹燦爛而絢麗的餘輝，心中卻在想：要是有一天，我能懷裡擁著瓶兒、玉瑤，還有十娘、小桃紅，一起靜靜地安祥地在宮外看日落，那該有多麼愜意啊！這或許根本就不是夢想，以我現在的身份，只要好好努力，一定可以實現的……
「你們兩個在這裡作什麼？」一聲嬌叱打破了我美好的憧憬。
我與瓶兒幾乎同時條件反射似的猛然回頭。只見一個窈窕少女闖入亭子，正杏目圓睜，用一種無比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們。
長平公主朱茵！？
她怎麼會來這裡？她有沒有聽到我和瓶兒說的話？萬一聽到了，後果將……
一時之間，無數問題在我腦子裡閃過。不過瓶兒和公主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都齊齊張目結舌，神情驚訝，一動不動，似乎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小江子，原來是你！早就聽說經常有太監宮女們在這裡……幽會，我還不大相信，沒想到果真如此！我本以為你和別的太監有什麼不同，原來你也和他們一般，竟然做出這種虛龍假鳳的荒唐事！」還是長平公主先說話，因為這裡只有她才是主子，她才有決定權，決定我們的生死。
公主望著此刻羞得差點把頭埋在地下的瓶兒，接著厲聲叱道：「瓶兒，想不到你竟然也是這種人，虧我還把你當朋友，你，你……」公主似乎動了真火，越說越激動。
瓶兒羞愧難當，突然嗚地一聲哭了出來，掩面而去。亭子里只剩下我和長平公主。
怎麼辦？雖然聽起來她知道的並不多，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要不要將她……也順便試一下「雷空拳」的威力。不過這位長平公主平常面善親和、待人甚好，又沒有什麼架子。這樣一個青春動人的少女，我下得起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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