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竹的話
「包拯,你這是什麼判斷,現如今證據就在手上,鞋印吻合,為何不詳細問她,而是讓她就這麼直接走了?」雷頭一旁心生不快。
包拯表情平淡,「我相信她不是兇手。」
「你相信?你拿什麼來判斷?」
「直覺。」包拯面容不變。
「什麼?直覺。」雷頭上前一步,細看包拯,「你說直覺,我說你莫不是喜歡她了吧,說什麼一見便是夢中之人,男人啊…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開道了。」雷頭似打趣似諷刺,對著公孫策又道:「公孫公子,你說呢?」
而此時公孫策低頭不語,似是在想著什麼,雷頭最終只好搖搖頭,「我也不多說了,我先回去休息會,你們繼續。」
雷頭搞不懂弄情風月,也搞不懂風花雪月,他只是一個粗人,一個武功高強的捕頭,所以他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他悻悻看了會這倆書生,轉身出了房門,跟他們一起興許是悶的慌。
待雷頭走後,留在大廳倆人卻並為說話,各自愁眉,不知心中有何想法,不過時間倒是過的挺快,不免一柱香的功夫就去了。
「二位公子,現如今已經是午後三刻,你們是……」大廳內走進一丫鬟,將這二人喚醒。
「哦,你是?」
「我聽瓊清姐姐吩咐,說這邊召集事宜后需要來這邊打掃,沒想到二位公子還在,不知道打擾了沒?」
「沒有,沒有。」包拯笑道,不過一直盯著眼前這丫鬟,雙目四對,丫鬟似有發覺,不免低頭收拾桌椅,包拯卻不離不棄,雙眸放光一般始終看著她。
「包拯,你幹什麼呢。」不知何時,公孫策側頭擋在倆人之間,「你瞧人家幹嘛,你不會是跟剛才雷頭說得一樣吧,弄月風情,風花雪月?」
「我是……」
「不要說,不要說,君子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小人才是切切思慕人,花染滿天下。」
「我是覺得,我在哪見過她。」
「哈哈……包兄,你這真是……」
「見過,見過的,包公子剛來的時候,在月亭那邊,沒想包公子還記得。」
「哦,對了,就是你,還有一個。」包拯輕輕一笑,「我們那日剛到,許是太過匆忙,所以和你們走的有些進,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所以我現在有些問題需要跟你打聽一下。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一旁丫鬟些許羞澀,女孩子被別人聽到她們的悄悄話自然緊張羞澀,隱私這個名詞很敏感的,「我叫青竹,之前的那個姐妹叫綠竹。」
「哦,原來是青竹姑娘,我想問下你,你現在在哪裡侍奉,不知可好?來先坐吧。」很多事情查問必要時需先噓寒問暖一番,讓對方寬心,自己得到信任才好。
「不坐不坐,我們下人不能坐的。」青竹忙推搪,「將軍死後,我現在打掃這邊大廳為主,有時候也跟著綠竹一起侍奉公主,公主其實人很好,就是有些冒失,或許他們是外來人,不懂咱們中原禮數。」
「哦,那你現在也挺清閑。」
「唉,沒什麼清閑的,我們做下人的,命該如此。」
「不對啊,我看那瓊清姑娘倒是可以來去自如。像是管著你們,你們那時好像說是什麼張媽媽安排你們么?」
「先前的確是張媽媽管我們的,可是就是前幾天張媽媽好像是受了傷,王爺這才安排瓊清姐姐頂了張媽媽的位子。」青竹臉上微微一絲笑意,「不過瓊清姐姐人很好,不像張媽媽那麼古板,我們姐妹們都很喜歡她,瓊清姐姐還可以看書寫字,經常幫我們給家裡寫信。」
「哦…這王府還有人教書么?」
「沒有,瓊清姐姐不像我們,我們是自小就被賣到府上,她是前幾年自己來到這裡,求王爺收留的。」
包拯突然皺皺眉,「那她還有什麼特別之處么?」
青竹仰頭想了想,「沒了吧。姐姐她不怎麼愛說話。」青竹看看包拯,「她很喜歡騎馬算嗎?」
包拯笑笑點點頭,「還有個事情,就是你侍奉將軍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過么?」
一說到將軍青竹的表情明顯陰沉了些許,包拯趕緊換了言辭:「有什麼人見過他,或者是他提到什麼人了沒?」
青竹點點頭,又搖搖頭,似是有多猶豫。
「青竹你知道什麼,你但說無妨,現在這裡就你、我還有公孫兄,你說的一切我們都不會外揚的。」
作為一個下人,青竹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所以她有所猶豫,不過她似乎很相信包拯,點了點頭悄聲說道:「那個將軍其實很古怪。」
一句話讓包拯和公孫策全身一震,瞬間大氣都感覺要喘不過來,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青竹。
「而且都是在晚上;白天很膽大,可是到了晚上卻害怕的要死,每天晚上都要我們把所有蠟燭換成新的,並且全部點燃,而且,而且不允許房內有別人。」
「不對啊,前日你說還有翠竹都說,那將軍很…那個么……」
「對啊,他白天那…那個,晚上卻又換了個人似得……」這王爺的癖好還真特別。
「還有什麼奇怪的事么?」包拯繼續追問。
「有一件事我是聽翠竹說的,就是將軍被殺的那晚,她那晚回來非常高興,並且向我們炫耀她肩上披著的黑色披風,還說將軍要送給她一批馬,一批像公主騎的那樣的馬,不過還要比公主的好,因為……因為馬是人變的。」
「馬是人變的。」包拯突然腦心一顫,他愣住了,全身起了一陣疙瘩。心中懷疑自己那時的夢到底是否還是虛幻的。
青竹說到此處看著包拯表情變的陰沉,「我記起來一件事,那天翠竹炫耀完后,我們各自睡了覺,晚上我起夜的時候,聽見翠竹說夢話。說什麼女真聖使千歲千千歲,之後就大叫一聲。」
「女真聖使,這又是誰?」
「不知道了。估計她做夢胡亂說得吧。當時我很害怕就急急忙忙把耳朵捂住了。」
包拯點點頭笑笑,「好了,謝謝你了,青竹。」
青竹婉兒一笑,「這些話可千萬不要給其他人說,要不然我可就在這呆不了了。」
「不會,不會。你收拾吧。」包拯轉頭對著公孫策說道:「走吧。」
公孫策點頭,對青竹笑笑,倆人出了大廳。
「看來之前翠竹說謊了,她之前說將軍沒送她東西,而青竹卻說她有那個披風。」
「這個可以理解,畢竟一個丫懷收了客人的東西,而客人又死了,所以撒謊,也合乎情理。」
「不好說。」包拯皺眉,「這些東西,這些事還有我的夢似乎快要一樣了,就差馬,還有那個人,那個寺廟了。」
「呵呵,要不咱們找找那個寺廟?」
包拯微笑,「也許還真有這個地方。哈哈……」
「哈哈,別開玩笑了,咱們現在去哪?」
「不知道,不過我總覺得事情還沒有完。」
「如何判斷?」
「那個刺客,刺客一直還未現身,現在案情越來越複雜,沒有殺人動機,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那個刺客估計不會現身了。」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包拯詫異,每次提到那個刺客,公孫策像是知道什麼。
「直覺。」公孫策笑道。
包拯看看他,搖搖頭,「走吧,有點餓了,讓小茜給咱們做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