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被玩壞了!
「想做就做,忍什麼?」
米莉說這句話的時候,手並沒有鬆開。
好在頭頂的燈是暗光,她不會太尷尬,更加瞧不太清安辰眼裡的色彩。只知道除了一閃閃的亮之外,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玄關處的包包里,在最下面的夾層里。是她準備了好久今天終於可以用到的東西,也就在開始前,她氣粗的說,「等下,拿東西。」
脹得要緊,安辰依舊的不語。
既然米莉說等下。那就等下,起身剛點了煙,去而始返的女人回來了。
像是握著什麼燙人的東西,手心微濕的塞給他,催促的說了句,「先不要抽煙了。」
安辰幽幽的看了眼手心,雖然看不清是什麼牌子,但外層包裝卻是大紅色,捏著邊緣大體輪廓都能摸出來,熄了煙的同時,他撕開一角。
聲音很是沙啞,「你喜歡用它?」
米莉抽抽嘴角,爬到沙發上,「我也不知道,要不就都試試。」
安辰,「……」
從來不曾想。有天接納一個女人的時候,竟會用如此平淡至極的方式來談論。
他們之間彷彿少了一層愛,一層喜歡,只是單純的要睡,要做,外加身後那女人的迫不及待。
米莉等了兩秒,見安辰仍是坐在那裡,難道在穿裝備?
……好怪!
兩人的感覺好怪,說不清怎麼的,她忽然不怎麼期待了。
拿了茶機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她對安辰說,「別勉強了,陪我看會電視吧!」王大媽那邊來電話,說是牛牛已經睡下了,窗外的夜,看起來黑黑的。
米莉想,時間還很多。至少有一夜呢。
卻是手心一空,她突然的被推倒,跟著小洋裝的領口多了抹煙草味。
那是安辰手指。
殘留著尼古丁的氣息,一個個的解了純白色的紐扣。
許是陽台處的推拉門沒關,穿堂而過的夜風一吹,打在米莉的背上,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卻也在這個時候,那雙略有些粗糲並刻在她腦海里的修長而又骨節的手,順藤摸瓜的握住她,米莉微微有些顫抖,大著膽的摸向那裡,溫度好像比剛才燒得要高,手感也比剛明顯,她舔了舔唇,「安辰,別讓我小看了你!」
是挑釁,又是堵住他或許會發生的退路。
總之,米莉成功達到目的了,安辰不但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反而特別的急切。
許是因為喝酒的緣故,不止急還有用力,沒有多少溫柔可言的貫穿了,也是直到那刻,米莉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缺吻。
於是,她勾著他,「要吻,不然不讓你再得逞。」
已經得逞了,威脅還有用?這話安辰倒底是沒說,只是低低笑了笑,「好!」
簡直是聽話十足,她要做,他便做,她要吻,他便吻,好像……
---隨她,都隨她。
耳邊忽然響起她開門時,廚房裡的他對邵宇飛說過的話。
雖比不是甜言蜜語,米莉心底卻比吃了蜜還要甜。
吻,直到懸息,安辰才放開她,「這下可以為所欲為了?」
米莉拿手打了兩下,「你停了嗎?」
安辰想了想,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誠實以對,「好像沒停!」不止是沒停,他忽然的就加快了。
米莉承受著,摸著他硬硬的皮肉,「你練過?」
「早年在部隊待過。」安辰似乎很喜歡低笑,即使在衝刺的時刻,他又是笑了,那笑點極低,如果不出聲的話,根本都不可能察覺,他在笑,卻就是這樣,米莉還是感覺到了。
那笑,若有若無的,迷人至極。
看見他低笑,她彷彿受到了什麼感染,就算再僵著臉,還是忍不住笑。
九月的天,還真是燥熱的很,每次的動作都會滴落鹹鹹的汗水,頭頂的燈光依舊昏暗,她依舊的看不清他眼裡的色彩,卻能感覺到來自於他的火熱。
那是與他冷情外表,少言寡語的性子截然不同的另個極端。
讓米莉有些些遺憾的便是,安辰的時間掌握得很好,在關鍵時刻他起身去了洗手間,並沒在她身體里留下什麼,而她在片刻的痙攣里,尾隨了過去。
水聲,戈然而止。
再看清時,他已經用寬大的浴袍將自己緊緊包裹了起來,要不是那微紅的胸口,米莉幾乎都在質疑,剛剛和她纏綿的男人,是不是他?
安辰眯眼,點煙,「恩?」
極簡的一個單音,聲線沙啞而又低沉。
米莉拿手扣著牆皮,「能不抽煙嗎?」
安辰彈了彈煙灰,「孫院長要你這麼做的?」
「就算沒有孫院長,我也想這麼說!」看著他走開的背影,米莉放棄了沖涼的想法,又跟過去,「安辰,抽煙不好,對……」說到一半,她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皮,「雖然我也抽煙,但我很少,十天半月才會抽一根,可你不是,你量太大!」
安辰彷彿沒聽到一樣,拿了遙控器,找電視,最後停在一個原聲字幕的美劇。
幽深的看了米莉一眼,「想讓我戒煙,你身體受得了?」
米莉,「……」
她眨眼,怔了兩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噗嗤一聲,她明了似的笑道,「哦,原來如此啊,安辰,安大律師!難怪你每天都需要一包煙,原來是因為這個呀,好啊!那你就把我當煙!想抽煙的時候,那你就把我抓過來,貌似只有被掏空的男人,沒有被玩壞的女人!」
熄了煙,安辰不語。
全部的注意力,彷彿都在電視。
米莉抽了抽嘴角,其實她知道,他一定聽到了。
忍著發軟的腿,她溫了杯牛奶,末了拿了個蘋果縮到他跟前。
「那誰,把牛奶喝了,幫助睡眠。」米莉咬著蘋果,把玻璃杯遞出去,卻是怎麼都沒想到,安辰竟悶騷的來了句,「剛才喝過了。」
「……呃?」
「我說,剛才喝過了。」
米莉,「……」
送走客人,然後他們就做a,那裡有喝過?
硬要聯想在一起的話,那就是他吸……「咳咳!」一嘴的蘋果,來不及咽下去,米莉差點嗆到了。
「安辰,你你你!無恥!」
安辰無言的指了指電視,那意思好像在說,難道看電視也是無恥?
看著再度回復冷情的男人,米莉又氣又惱,她盯著玻璃杯的牛奶,吸了口氣,忿忿的仰頭一口以質取勝喝個精光,然後很是沒形象的擦了嘴角,「不喝拉倒,不喝我喝!」話落,她又大力的咬著手上的蘋果,那咔嚓咔嚓的聲音,聽起來刺耳極了。
卻是安辰,依舊的盯著電視屏幕看,好像根本沒受到半點干擾,興趣濃濃。
米莉翻白眼,他繼續看。
米莉吃完一個蘋果,又靠近了兩分,更加大力的嚼著,他還是繼續看。
終於,米莉抓狂的拿打火機點燃時,被安辰抽了過去,食指和母指一捻,別說煙捲了,煙絲都隨風吹散了,卻聽他沉聲道,「我都知道。」
知道什麼?
米莉嘴角抽抽的,學著他的樣子,沒搭話。
安辰嘆了口氣,雖然沒再說話,卻是靠向沙發,然後伸長了胳膊。
那是一種要米莉靠過去的邀請。
她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想都不想就湊過去。
彼時,沒開燈的客廳里,只有電視屏幕所散發出來的淡藍色柔光,像一團化不開的濃霧,團團的包裹了他們,均勻的平灑在肌-膚的表層,度了一層神秘而又令人相要互相依偎靠近的神秘氣息。
他胳膊圈著她,而她則是靠著他心口的位置。
那節奏跳動的心臟,穩重的不像她那般的慌亂。
卻是安辰側頭出乎米莉意外的理了下她額頭的碎發,低頭吻了吻,「剛才不是戲。」
忽然的,她就哽咽了。
不記得的那本書里看過,有種偏執的男人,一旦愛了就是永生,刻骨銘心的都不會遺忘,寧願守著無形的信仰,也不會沾花惹草。
可一旦開始了,便不會敷衍。
早在異國他鄉的黑森時,米莉就知道安辰是這種男人,通常這種類型的男人,絕情而又冰令至極,沒有人能輕易打動他們緊緊包裹起來的內心,卻是這刻,她從來都不敢想,就是她這樣一個小角色,竟然觸動了他的心。
米莉仰頭,看著依舊清冷的男人。
那句開口的喜歡,或許在這刻都是廢話。
翌日,再睡醒,米莉發現她是睡在床上的。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布置和太過於朦朧的清晨,讓她幾度恍惚了。
起身赫然對上,掛在牆上的巨大鏡面,鏡中的她,原本俏麗的短髮,在這幾個月的成長中,已經過了耳際,那引以為傲的白色肌-膚上,殘留著朵朵吻痕,提醒著她昨夜發生過的一夜,也就在這一剎那,她覺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富有的女人。
赤腳下床,她輕巧的走出去,找人。
最後在暗灰色沙發里,找到那個略有些蜷縮的身形,薄毯一半搭在身上,一半墜到地面,唯獨那雙有力的手,卻是緊捂著腹部。
---難道……胃不舒服?
想到這裡,米莉轉身去了書房。
其實上下三層,她真不知道那間是書房,只是按那天在醫院說得那樣,直接去了三樓,果不然三樓的房間,除了偌大沒有裝飾的卧室,再有一間便是安辰的書房裡,仍有些油漆味的書桌上,擱著他工作用的筆記本,米白色的。
纖塵不染,像極了他的人。
其實,米莉來書房是想找電腦,查找什麼粥養胃。
可是等她按電源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不知道密碼。
他工作用的筆記本,裡頭存著除了各式案子就是隱秘資料,這種情況下想都不用想的,一定會上鎖,卻是就的米莉想要放棄時,電腦進出了初始桌面。
……呃?
竟然沒有密碼?
對此,米莉有些詫異。
多了沒碰,她只是打開網頁,查了養胃粥,然後就下樓。
小火慢燉,本想熄火了,留字條給他,決定回去送兒子上學時,王大媽來了電話,「牛牛正在洗漱,我買了早餐,一會送他去上學,你就不用擔心了,回頭如果下午有時間,你再去接他,這孩子人小鬼大的,好像有什麼話要和你說。」
「……好。」米莉頓了頓,謝過王大媽,又簡單聊了兩句。
掛了電話后,她看著粥,透著廚房的玻璃窗,又看向外面的綠色,初升的陽光點點的灑在綠葉上,泛起一層微不可見的光芒。
不怎麼扎眼,看久了卻會恍惚。
就是這麼個恍惚間,有人從後面擁住了她。
殘留的酒氣和煙草味,不濃卻是觸動她軟軟的心,米莉沒有回頭,視線彷彿仍然停留在葉子上。
她是這樣果決的說,「下午和我一起去學校,接兒子。」
安辰頭抵著女人的發心,問她,「誰的兒子?」
「你的!」
「不是驢友的?」
「……你的!」
安辰不語,手順著胳膊握住米莉的手。
骨節分明的食指,一筆一畫的在她手心寫著什麼,痒痒的。
---安!
第一個字完成後,他把下巴移到她的肩上,靠著。
---昊!
第二個字寫完后,他咬住她的耳珠,懲罰。
---然!
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字,他說,「我想抽煙!」
---安昊然!
---那你就把我當煙!想抽煙的時候,你就把我抓過來!
剎那,這兩個思緒在她腦中亂飛,亂躥。
雙重的震撼,讓她有些不怎麼相信現實,不敢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以來,兒子的名字,即使入托一年多,但依舊的只是『牛牛』,為這事老師還專門找過她,那時她的回答便是,等爸爸來取。
---那牛牛媽媽,牛牛爸爸呢,他去哪了?
---在迷路中。
……………………
一個小時后,米莉扮演『煙』的角色結束,她盛了粥,又簡單弄了兩小菜。
安辰也跟著換好衣服,吃過早飯。出門前,她沒問他要去哪,下午能不能按時回來,同樣他也什麼沒說,只是把前兩天米莉還回來的鑰匙,放在玄關處的鞋柜上。
想了想,又加多了一把車鑰匙。
這才打車來到和王峰約好的地點。
像是節約時間似的,安辰直言,「該做的,我都做了,你和向陽的事情,自己解決。」
王峰嘆了口氣,有苦難言的說,「你該知道,向氏他不肯收,我是實在沒法了,才找你的。」
「……向氏。」安辰端咖啡,抿了一口,眉頭略擰,「不是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嗎?怎麼現在又要還回去?再說,按理向氏也應該由你繼承嘛,畢竟你身上流著的也是向家的血液,雖然至今老太太沒承認,但最起碼向陽認了呀,好事。」
聞言,王峰更鬱悶了,「安辰!!」
「覺著對不起他,想讓自己好受些,所以希望他能收迴向氏?」
對安辰的一針見血,王峰點點頭。
其實董事長的位置,他到現在才覺著累。
每天沉重的令人透不過氣,完全過著身不由已的生活。
卻是安辰像明了一樣,再次點透,「所以,你想解脫,想自由,但是依向陽現在的性子,他又何嘗不想解脫,不想自由?
你該知道,他最始對向氏的態度,完全是玩著。
後面的認真工作,完全是因為想對抗向勝賢,也就是你父親。」
父親這兩字,生生的在王峰心口上撕裂了一道血痕。
卻就是這樣,安辰仍是不想放過他,字句清晰的說,「所以,為向氏賣命,你王峰還就得做下去,為你自己贖罪,也為你父親贖罪!而且……」
滴滴兩聲。池他介划。
在這個語峰凌冽的片刻,是安辰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按王峰對安辰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理會手機的,也就說了句,「而且怎樣,你說!」
「……等等。」安辰拿手機,滑開解鎖,讀著信息內容。
---安辰,我是米莉。
這女人,存了她的號碼,難道還不知道她是誰?
手指動了動,安辰回復的很快:嗯。
---有人,現在要見你。
---顧二公子?
發完上條信息時,米莉正緊張忐忑的咬著唇,卻是收到安辰的信息時,直接瞪了眼。
什麼人,她還沒說,他那邊竟然已經知道是誰?
瞧著米莉被滋味過的樣子,顧子允沒由來得一陣怒火,臉色相當的不悅,「我不管他在那,在忙什麼,限時十分鐘,我要見到他!」
「……你,你太過分了!」米莉也有些生氣,她原本好好的在圖書館給兒子買畫冊,哪裡會想到這個人突然冒出來了,也不說為什麼的,就把她騙到車上。
騙來就算了,還要安辰趕來,隱隱帶著暴雨風的樣子。
於是米莉說,「說吧,你找他有什麼事,請直接和我說就可以了!」
「你沒那個功能,管不了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