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同仇敵愾釋前嫌
聽到了門口的喧嘩聲.幫助沈寒妝來打點一切的郎賢平和與沈君珝交好的仲長滄浪.眉頭一皺:哪裡來的潑婦.這是兩人心裡的第一個想法.「要不要.我幫你去.」
顯然.仲長滄浪一時間沒有聽出來聲音的主人是誰.沈寒妝搖搖頭:「沒必要的.須得我親自去才可以.」郎賢平卻聽出來了.
正是因為聽出來了.所以他才拉住了仲長滄浪.勸道:「義弟稍安勿躁.他們的家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正在仲長滄浪還沒回過味時.沈寒妝開了門.
蓉珮手提銀色長纓槍.對著開門的沈寒妝迎面就刺了一槍.幸而她險險的躲的快.饒是如此也被削斷了髮帶和一大縷頭髮.若不是沈寒妝頭髮密厚.怕是要難看了.
看到開門的人躲了過去.蓉珮有些驚詫.待看清是沈寒妝親自來開門.她自然是有些怔住了.她雖然怔住了.可是沈寒妝卻沒有怔住.
她搶過蓉珮手裡的長槍「咣啷」一聲擲在地上.然後對準她的下巴就是一拳:雖然她不算如何精通武功.但是好歹也是練過幾天的.
蓉珮被她猝不及防的一擊.牙齒狠狠的要到了上頜.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捂著下巴.怒道:「沈寒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對於沈寒妝的表現.郎賢平和仲長滄浪都是意外的:雖然是趁人不備.但是沈寒妝那一擊也是漂亮.漂亮的出乎他們的意料.
「是我要問你想幹什麼..」沈寒妝指著蓉珮的鼻子質問到.蓉珮這才仔細打量著布置的像靈堂一樣的大堂.掛滿招魂幡的院落四角.還有燃著長明燈的桌上寫著兄沈氏之靈位.
他、他這次是真的死了..蓉珮不可置信的腿腳發軟.踉踉蹌蹌的向著大堂內奔去:「沈君珝.你給我起來.」大堂內並沒有守著的人.也沒有弔唁的人.
因為只是暫時停靈不能入殮.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守著.
「寒妝..」仲長滄浪也終於認出了蓉珮.他自然是記得蓉珮自婚為遺孀的事情.所以也是躊躇.
「讓她去看.看清醒了.也好活個痛快.」沈寒妝看著蓉珮.余怒未消的大聲說著.意卻指蓉珮.蓉珮也不在乎.只是奔進去.跪在靈柩之前看栩栩如生的沈君珝.
「沈君珝.你這個混蛋.混蛋.」當年她離開沈家時.他明明答應過她.要看他們到底誰才能賭贏嗎.如今金凰和銀鳳還沒有分出勝負.他卻就這麼死了..
她用力的捶著地面.悲戚到不能自已.竟然生生的嘔出一口血來.她悲憤的去拍打靈柩.又哭又笑道:
「這就是你當初忠心擁立的主子.」他當初忠心的人.到最後還是一種不得好死了結了他.而整個過程之中.沈寒妝只是用已經哭的乾澀的眼睛冷冷的打量著她.
「總有一天.我會手刃了他.」哭夠了的蓉珮陰毒的拔出隨身匕首.對著銀鳳城方向的盤柱刺了下去.深深嵌入木里的匕首.就像她絕望憤恨的愛.
揣度她大概是哭夠了.氣過了.沈寒妝這才走到她面前.站在那裡打量她.然後口氣生硬不咸不淡道:「蓉將軍.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助.所以.先別哭了.」
蓉珮揩著眼淚.又揩去嘴角殘留的血跡.這才用同樣冰冷的眼神看著沈寒妝.問道:「什麼事.」
…………
銀鳳城????天宮內????青鸞殿
樰羽跪在輕羽身邊.哭的梨花帶雨.她身邊的坐席案几上.有杯冷掉的毛尖雀舌.可是主人卻沒心思去碰它.任由它冷成一杯綠翡翠.
「母后.求母后幫我們母子一把活路.」跪在她身邊的人.是公玉文郬.當年被稱國祚的大皇子.已經行過冠禮一年多了.卻不受待見
從小到大.身為長子的他.從來就不被父皇喜愛.而今年.二弟也行了冠禮.
他的父皇只寵愛二弟.諸事都是親力親為的教育.所以其他幾個弟兄.都巴結二弟.排擠他.像今日的學堂上.講授君王聖人道時.他做功課的筆都被換成了父皇常用的那隻雕著九爪蒼龍的御筆.
得知此事的公玉武丁十分震怒.叫了公玉武丁去金凰羽的大殿.然後便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謾罵:
「逆子.僭越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然後公玉武丁抓起桌上的竹簡古籍.對著公玉文郬的腦袋就招呼而去.公玉文郬的腦袋上頓時腫起了一個大包.
輕羽當然知道這母子倆為何而來找她.正要想辦法拒絕時.公玉文郬卻情真意切的喚她母后.正是被這聲母后所打動.輕羽才決定幫忙
「起來說話.事情我都知道了.」她輕輕走上前去把樰羽和公玉文郬扶起來.淡淡道:「樰羽.你這樣說.是在陛下意料之外的.不過你願意幫我們.是好事」
樰羽當然清楚.求助輕羽等於求助南宮婦好.可是為了兒子的前途.樰羽別無他法.「只要文郬能成銀鳳未來主人.我無所謂.」
原本以為.能擺脫掉的那種生活.卻因為兒子的緣故.再次被牽涉其中.聽到她如此保證.輕羽滿意的點點頭.喚人重新上了杯茶…
金凰城內???大街上
蓉珮臉色僵硬的和沈寒妝親昵的手挽手逛街.雖然周圍依舊熙熙攘攘的很熱鬧.可是她的臉色卻臭到了極點.
「我為什麼.要跟你這死丫頭逛街呢.」她憤憤不平的低聲抱怨著.雖然口裡抱怨.但是面上卻維持著溫暖燦爛的笑容.
「為了我哥.能正式入殮下葬.為了記得我們的仇恨.」也為了當年蓉珮的夢想:她在銀鳳城.永遠不可能成為女將軍.
「要不是看在陛下和你哥的面子上.我真想狠狠的抽你這個小混蛋一巴掌.」蓉珮繼續語不傳六耳.沈寒妝得意的笑:「可惜你不能.你跟我都是陛下的棋子.」
昨日.蓉珮跑到沈寒妝的私宅鬧了一番后.今日南宮婦好就傳來消息.一切準備妥當、讓她們倆去逛街.見機行事.
所以.今日的沈寒妝和蓉珮就有說有笑的手挽手逛街.她們停在一個買相思節的攤子邊說笑.挑選.卻不料攤主突然踢翻了攤子.手執鋼刀就對著他們劈下來.
蓉珮拉著沈寒妝險險躲開.沈寒妝卻不想讓她出手而死死的摁住.正在這時.斜次里衝過一個人影.擋在了二人面前.
「噗嗤..」是沉悶的利物刺入血肉的聲音.人影當場被一刀穿心絕無可能生還.殺人者趁著眾人沒反應過來時.猿猴一樣靈巧的迅速逃離了現場.
「兄長.」沈寒妝則是抱著那個倒下的人影.哭成了淚人兒.那人卻搖頭苦笑:「姑娘.我並非你兄長.只是感覺與姑娘有緣……」
然後他後半截話再也沒有說下去就氣絕身亡了.而蓉珮則愣愣的看著沈寒妝的哭泣:昨日.沈寒妝並沒說會有這出瞞天過海呀.
然後的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司刑衙門上報南宮婦好.南宮婦好硃筆一揮.說要褒揚救人者.所以賜那個救人的孤身流浪漢沈姓.則日入殮.
「萬歲.萬歲.萬萬歲.」沈寒妝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忙不迭的叩頭謝恩.明白過來的蓉珮.也是一樣的叩頭謝恩.
等所有人都走後.沈寒妝還不放心的查看了一下沈君珝的胸口.確認有一模一樣的刀傷后.才長舒一口氣.其實要感謝的.還有長公主柳含煙和鳳王上官霜竹.
他們一個負責製作人皮面具.一個負責把沈君珝的屍體保持了這麼久.而靈堂.當然是入殮之後正大光明的設在早就修葺的沈府.
入殮那日.也是沈寒妝搬離冷家之時.那時候冷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卻笑著說:「南宮家的女兒.辦了件好事」
因為是正大光明的設置了靈堂.所以前來弔唁的人不少.除了同僚.就是故交.甚至還有銀鳳城派來的使者.最關鍵的是少不了南宮婦好和上官霜竹.
趁柳含煙在外弔唁時.沈寒妝趁四下無人.鄭重的給上官霜竹跪下磕了一個頭:「先生不忘舊日袍澤之誼.為家兄奔忙.寒妝感激不盡.永世不忘.」
上官霜竹笑著.可是卻含了蒼涼的悲色:「姑娘無須這樣客氣.當年我不能阻止沈家出事.而今也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好在.有雪花幫助.也算圓滿了.
銀鳳城內????天宮???金凰羽
聽完了使者的所見所聞.公玉武丁抵掌大笑.那笑容里滿是欣賞之色:「好一出瞞天過海.也虧你想的出來.很是般配.」
「殿下.您說什麼.」使者沒聽懂.公玉武丁心情不錯.他豪情萬丈的指著門外.目光好像看到很遠的說道:「待有天.孤一統天下之後.也只有南宮才配為聖后呀.」
唯有南宮才配為聖后……同樣是天宮內.聽完心腹的回報.英雪又驚又怒的變了臉色:公玉武丁.竟然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