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厭勝蠱術害兩人
庄長風沒有走,他一直跟在南宮婦好和上官霜竹還有趙氏兄弟後面、陪著解決了劉氏鳳夫的問題。陪著他們重新又回到了妝樓的書房,拓跋秦亦守在門口看了上官霜竹好幾眼。
上官霜竹沒有進入書房,他知道庄長風跟南宮婦好有話要說、當著第三個人,他是問不出來的。「雪花,是你設計的么?」庄長風沉吟半晌,澀然開口道。
「我設計的?」南宮婦好啞然失笑,她設計的當然不會鬧這麼一出蠢事。「我設計的才不會鬧起來。」她蔑笑一聲,庄長風瞬間就懂了、原來不是雪花設計的。
「那,為什麼會有人偷史冊?那落了灰的玩意兒有什麼用?」庄長風側目而視,他太了解雪花了、就算這出鬧劇不是她設計的史冊丟了也是跟她有關的。
「你應該能看出來的,我故意把江山謠撒出去、就有人上鉤了。」南宮婦好狡黠一笑,什麼史冊、不過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江山謠而已。
江山謠?庄長風心裡敲起了警鐘:曾經,南宮婦好的祖母說過,若是江山謠被解開了,那麼曌宮地下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庄長風想起了這句話,面色突然變色。「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庄長風滿面愁容,他忘了,她的執著。
「秘密我勢在必得,不論要流淌多少鮮血、不論祖母當年如何叮囑你。」南宮婦好眼波閃動著執拗,她敢確定擋她者必除之。
庄長風不知說什麼好,他半晌之後開口:「你祖母對我說的並不多,但是她說那個秘密里,不僅有權位財富,還會有厄運。」這並不是他危言聳聽。
「那又如何?」南宮婦好不屑一顧:「富貴險中求,權位惡中過,長風哥哥。」她同樣澀然的看了看庄長風:「不要拿我祖母壓我,好不好?」家族的命運都在她肩膀上,享受了權力就要承擔義務
庄長風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南宮婦好。他覺得南宮婦好身上多了些愁雲慘霧,那種慘淡的氣息讓他忍不住都要吐口了:「如果你有能力做到,那就做吧。」
他只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可以了。至於剩下的,那就不是他能主宰的。「多謝長風哥哥。」南宮婦好甜甜的笑了笑,庄長風也笑。
「都要當娘的人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庄長風本想伸手去挽挽南宮婦好的秀髮,給她別到耳後。就像曾經的習慣一樣:看到她有垂下的髮絲就忍不住想動手。
「多謝長風哥哥。」南宮婦好依舊甜甜的笑著,感謝庄長風。門外的陽光透過門縫進來,照在二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讓他們顯得如在畫卷里。
而門外,拓跋秦亦和上官霜竹一冷一暖、對坐在廊蕪的欄杆上。「你看,他們倆在裡面很久了。」拓跋秦亦幽幽的開口了,帶著蚊子叮人的刺癢意味。
「跟你有關係嗎?」上官霜竹不為所動的反問道,就這麼幼稚的挑撥手段、他竟然還好意思用。就在他們倆閑談兩句時,庄長風出來了。他笑著對南宮婦好擺擺手,然後離開了……
冷家突然出現了個神秘的紫衣人,聽聲音原來是當初跟著南宮凌燕與南宮晗春的那個副閣領。當然,此刻只有冷家老爺子坐在紫衣人斜對面坐著。
「你回來了,也好吧。」冷老爺子自來熟的招呼道。紫衣人點頭,好像她才是冷家真正的主人一般:「冷爺最近辛苦了,你孫女不錯。」她隨便誇讚道。
「能被家主誇獎,是我家孫女的榮幸。」冷爺受寵若驚的回答道,然後紫衣女擺擺手:「家裡的事情,我一向不愛管、這次是路過回來看看罷了。」
她還有她的事情要做。冷老爺子恭敬的給紫衣人添了杯茶,然後退下、留給紫衣人獨處的時間。
夤夜之時??庄府??燈火通明
本該入睡的時刻,但是卻因為夢魘的沫雨笙、而緊張的忙碌著。庄長風焦急的握著沫雨笙的手,「雨笙——雨笙——」
他焦急的喚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大汗淋漓的醒不過來。御醫束手無策,只得把柳含煙請來了。柳含煙看到夢魘的大汗淋漓的沫雨笙皺眉頭道:「怎麼你也?」
突然莫名其妙的夢魘,突然不知不覺的心窩疼還有突然好像全身都被數不清的針在不停的扎著的痛。不僅是沫雨笙,還有剛懷孕不久的南宮婦好。
「是厭勝蠱術,下蠱者定然還在城中沒有走呢。」柳含煙只能暫時封住沫雨笙的主要經脈。南宮婦好因為金凰血脈和本身頑強的緣故,所以沒有大礙了。
「看來是有人針對婦好和你,下手了、只是報復你意義不大。」柳含煙點了沫雨笙的穴位,說道。庄長風一聽,轉憂為怒:這也太大膽了,竟然感對女帝和國相夫人使用厭勝蠱術。
「只是為何選在這時候下手?」庄長風不太明白,若想下手、他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但是為何偏偏選在南宮婦好和沫雨笙懷有身孕期間
「這時候,最是人體質孱弱的時候、陽氣虛損容易被人盯上利用,全身如針扎定然是被做了布娃娃然後裡面塞了頭髮,施法者隨便躲在那裡就能厭勝成功。
至於心口疼,夢魘都是下蠱的後果、他們的目標是婦好和笙妹腹中孩兒。」柳含煙一邊調製解蠱草藥一邊對庄長風說。
還好,萬興他們並不敢做什麼大手腳。庄長風眉頭都皺的能夾住蒼蠅了,他沉沉的嘆氣道:「含煙姐,那他們還會不會再次動手?」
柳含煙篤定的搖搖頭:「這個是一定不會的,這種厭勝蠱術只能有一次的效果、只能對未被使用過的人和體質孱弱的人起作用。」
庄長風這才放心下來,去看已經懷有身孕四五個月了的沫雨笙。柳含煙看了看天色,天空已經變成了藏藍色,這說明在過不久就能天光大亮了。這一夜,可真是驚險。
銀鳳城內???銀凰羽宮中
「她沒有大礙了吧?」輕羽本來以為守了一夜消息的公玉武丁已經沉沉睡去了,卻不知他竟然只是打盹兒眯了一會兒。輕羽抿了抿唇道:「已然安好,殿下放心。」
有時候她真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若是南宮婦好有事、對他來說不正是有機可乘的好事情嗎?可是昨夜,他正在看沈寒妝飛鴿來的江山謠、卻聽到金凰城裡的暗探傳遞來南宮婦好中了厭勝蠱術的消息。
大驚失色之下的公玉武丁,手一哆嗦書也掉了。然後他就一直趴在案几上等消息,這一等可就是一夜過去了。「你是不是疑惑?」
公玉武丁疲憊的揉著太陽穴,突然開口問輕羽。「嗯?」輕羽沒反應過來的嗯了一聲。「我竟然這麼關心我的敵人、關心一個並非絕色傾城的女人。」這也是很多人的疑問
「是,我不明白、少一個敵人難道對您來說不是好事情么?」輕羽說著自己的不解。公玉武丁卻不在說了:「沒事你先回去吧。」輕羽不甘的咬著唇,行禮告退。
公玉武丁看到大殿里瞬間寂靜了下來,才慢慢的在嘴角漾開一絲苦笑、他果然是有被虐的微痛傾向,亦或者是喜歡挑戰征服的天性使然、千萬種複雜的感覺讓他在乎
「南宮婦好,你最好祈禱以後別在出事了、不然以後誰陪我玩呢?」玩,遊戲,征服。是了對於像公玉武丁這類掌半壁江山的當權者來說,總是高處不勝寒的。
而今難得有另一個高處不勝寒的女人,才不至於讓天下太無聊、他太無聊到沉迷安逸。
成由勤儉敗由奢么,昏君都是因為太平日子過久了才成了昏君,就像豺狼如果被關進籠子里日久了、爪子就會變鈍性子就會懶散。
然後被馴化成了鮮有野性的犬,他可不想做犬。他知道南宮婦好也不想,所以他們會比更多人更害怕對方突然就那麼倒了。
金凰國??金凰城???曌宮內
當南宮婦好神采奕奕的出現在朝堂之上時,所有被傳的滿天飛的流言蜚語全部戛然而止。
擁護者暗地裡歡欣鼓舞,反對者暗地裡懊惱垂頭。當然,實行厭勝蠱術的紫衣人是懊惱垂頭的那一撥。
當沈寒妝路過冷老爺子書房前時,她聽到了裡面茶壺茶杯被摔的破碎的聲響。似乎是不盡興,屋裡的人又狠狠地拾起來把碎片也徹底摔得粉碎,碎成渣。
「你這次,太過分了。」是冷老爺子,與之前恭敬的態度完全是大翻轉、他似乎在指責那個紫衣女。沈寒妝不敢離得太近,所以只能隱隱約約的聽他們說話。
「冷爺,你是想謀了冷家的反嗎?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爺爺讓我退讓,你能明面上當家做主?」紫衣女理直氣壯的指責著。
「冷香兒,你當我是傻子么?」冷老爺子語帶鄙夷起來。不,不僅僅有鄙夷不屑還有隱忍多時的憤怒。「你爺爺當年是怎麼死的,南宮彥玉不知道,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