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找幫手

傑森沒說酬勞是一萬而是臨時改口說了五千，可就這也已經嚇住了威爾斯，五千美元，他今年一年的收入還沒有五千美元呢。見威爾斯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剛才的話，傑森只好壓低了嗓子問著威爾斯，「如果你能銷售出去一批日式武器彈藥，我保證你得到的傭金還能再多些，也許會超過一萬美元也說不定。」

「你是想做軍火生意？」威爾斯被傑森話語中的內容弄迷糊了，既然是想要做軍火生意，那幹嘛還要向自己購買那麼多的武器彈藥？軍火販子有一個俗成的規矩，販賣軍火的人絕不使用軍火，否則就是破壞了軍火販子之間的默契和規矩，若是被其他的軍火販子知曉此事，是會遭到整個黑市裡其他所有軍火販子聯手的排擠和抵制。

「不、不、不。」傑森對著威爾斯搖著食指，「準確的說應該是你在做軍火生意，我只負責給你提供貨源，怎麼出手和銷售之後的回收賬款都是你的事情，如果你答應了，這筆生意里我會分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潤。」傑森只是大致了解黑市裡軍火的價格，可上海黑市裡根本沒有人在倒騰日式武器彈藥，具體的事情還需要威爾斯自己去琢磨。

「你說的東西有多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在租界里有一處很安全的倉庫，如果可能，我希望你提供的東西能存放在我的倉庫里。」威爾斯不愧是在黑市裡混跡多年的職業掮客，稍稍考慮便答應了充當傑森的代理人。根本不問傑森所說的日式武器彈藥是怎麼來的，威爾斯只關心這些東西現在何處和這批東西的數量。

「威爾斯先生，你先別著急，我所說的日式武器彈藥有很多，不過還需要我把它們運進你在租界里的倉庫，我需要點時間。」威爾斯答應了做自己的搭理人，傑森喜上眉梢，自己琢磨出來的這條渠道中一個重要的步驟已經解決了，剩下自己需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從戰區弄到日式武器彈藥，然後再想辦法把這些武器彈藥運去威爾斯所說的倉庫里。

來自後世里的趙闖對整個抗日戰爭的進程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在他那少的可憐的歷史知識里，卻很少知曉有**部隊大規模換裝日式武器的記載出現。既然**不會大規模換裝日式武器，那麼那些被**繳獲的日軍武器彈藥都哪裡去了，火炮、機槍、交通工具可能被**接手，一般的單兵武器和彈藥應該不會被**部隊看重，傑森就是在打那些日軍單兵武器的主意。

傑森昨天已經摸進日租界里和日本人交過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到有**部隊換用了日軍的武器，就只是任由那些日軍的武器遺留在戰場上。自己現在身無長物，也沒有出眾的技能，除了會打仗之外，好像就沒有了其他的謀生手段。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還好說，大不了找個商行打雜也能活下去，可傑森還有遠在美國的弟弟妹妹要養，他也只能幹些跟戰爭有關的事情才能弄到錢。

威爾斯是黑市掮客，自然有他自己的途徑去散布有軍火出手的消息，傑森只帶走了一千美元，把剩下的錢全都留給了威爾斯，美其名曰是提前支付給威爾斯的代理費用。拎著裝有兩支手槍、一支1917霰彈槍和大量子彈的箱子慢悠悠的下了樓，傑森先是去咖啡館里坐了一會，確定沒有人留意自己之後，這才離開飯店騎著自行車回了自己的公寓。

和威爾斯已經敲定了要出售軍火，傑森就要開始準備先想辦法弄到軍火交給威爾斯，要不然提前支付給威爾斯的那些代理費可就白花了。待在房間里把那支霰彈槍拆開保養了一遍，傑森帶著一支m1911手槍離開公寓，去了漢森的海盜酒吧。漢森的海盜酒吧是個魚龍混雜聚集了大量三教九流人士的地方，傑森去海盜酒吧，純粹只是為了尋摸一個幫手，有些事情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傑森走進海盜酒吧的時候，發現酒吧里只零零散散坐了二十幾個人在喝酒，酒吧中央的拳台已經撤除成了個小型的舞池，舞池中也僅有四五個青年人在打鬧著跳舞。傑森一進去就吸引了酒客們的目光，舞池中的一個年輕白人更是誇張的喊道：「哦，上帝呀，我好像都好幾年沒看到傑森來酒吧了。」

傑森對著那個熟悉卻叫不上名字的白人小伙揮手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去了吧台，沖著吧台里的漢森道：「來一杯威士忌。」

穿著黑馬甲、白襯衣的漢森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傑森，「夥計，你今天的氣色不錯，看來是做成了一筆大買賣，要不然你也不會喝威士忌，平常你總是喝啤酒的。」得到傑森的確定后，漢森忽然笑了起來，對著其他酒客大聲道：「夥計們，我們的小傑森終於做成了一筆大買賣，讓我們共同舉杯，為傑森的成功乾杯。」

「cheers！」一群人哄鬧著舉起了酒杯。

投桃報李，傑森舉著杯子虛空敬了眾人一杯，然後高聲對漢森道，「給每個人都續一杯，算在我的賬上，這一輪我請客。」傑森這種話是最能刺激酒吧氛圍的，他這邊話音一落，酒吧里頓時響起了一片狼嚎聲。漢森自然也很開心，傑森直接付了帳，還順手丟給他二元小費，讓漢森更開心了。

這時候一個光頭大漢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他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整個人都趴在櫃檯上對漢森嚷嚷道：「老頭，我的酒呢？這不是有人要請客嗎？怎麼沒有我的酒？」

吧台後面的漢森看了這個大漢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沙克，沒有你的酒，傑森請你的那一份，我給你划賬了，別忘了，你可是還欠著我五十多塊呢。」接到漢森示意的眼神，傑森稍稍往旁邊挪了一下，這個光頭大漢的身高看著能有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圓、體格壯碩如山，頜下虯須更是根根如鋼刺，整個人往吧台前一坐好像就是一堵山一樣。胸襟大敞的光頭大漢露出的胸毛好像施了化肥的野草，茂盛無匹，而他那健碩胸肌更是誇張，好像兩個香瓜塞在胸口一般。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這個光頭大漢渾身充滿了暴力氣息，說他是一條人形野牛似乎更合適。傑森感覺這種人多半是流民惡棍之類，他不想和這種人多加糾纏，雖然自己是來海盜酒吧找幫手的，但傑森卻沒打算找這樣的人當自己的幫手。光頭大漢直愣愣的看著漢森，端著酒杯的傑森感覺現場氛圍頓時變了，這個光頭大漢似乎是一言不和就要開打，作為旁觀者的傑森不禁為漢森捏了把冷汗。

可是漢森根本不在乎，他的這間海盜酒吧開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見識過的狠人多了去了，所以看都不看這光頭大漢，就在那裡專心擦拭手中的酒杯。光頭大漢見漢森不理他，猶自一陣磨牙之後突然轉身看向傑森。傑森心裡暗道來了，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緊繃起來，他估計這惡漢肯定開口讓他請客，如果不請那雙方就要兵戎相見。

漢森這時卻搶先開了口，「好了，沙克，別裝樣子了，傑森是個好孩子。你要是招惹他不開心，海盜酒吧從此就再也不歡迎你進來，你要知道，你可還欠著我酒錢呢，別逼我做出我不想的決定來。」光頭大漢沉默了片刻，還沒等漢森放下手裡的酒杯，光頭大漢已經跌跌撞撞的向酒吧外面走去。

沒等傑森出口想問，漢森先嘆了一口氣，「這個沙克原本也是個不錯的人，雖然脾氣有點急、性子有點倔強，但他是個可靠的傢伙可自從他的妻子生病去世之後，沙克整個人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整天就知道喝酒。聽說前幾天喝醉了酒，還把他的老闆給打了，要不是想著沙克和他的老闆原先在同一支部隊里服役，這傢伙可沒這麼好的運氣還能在外面遊盪，可能早就被關進巡捕房的大牢里去了。」

聽說這個叫沙克的光頭大漢原先是個軍人，傑森頓時來了興趣，一番旁敲側擊之後，傑森終於從漢森的嘴裡得知，沙克是個德裔挪威人，原先是德軍中的一個步兵中士，後來因為德國排猶，而剛好沙克和他老闆的妻子都是猶太人，所以沙克他們才會被迫退役逃來上海定居。「這個就是我要找的人」傑森從漢森嘴裡知曉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便立即結賬走人。

沙克現在是個見到酒便不要命的人，離開海盜酒吧的傑森很輕易就在街角的一個小酒館里找到了正從別人手裡搶酒的沙克。傑森走過去伸手拍了拍桌子，對著扭頭看向自己的沙克低聲說道：「夥計，我那裡有一份待遇不錯的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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