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由傭兵

洗過澡、換過乾淨衣服也颳了鬍子的沙克看著整潔多了，面對有些局促不安的沙克，只有19歲的傑森不管是從體型還是年齡上都小了很多，可若是只單單論及兩人身上流露出的氣勢，19歲的傑森卻穩穩的壓了沙克一籌。「沙克，你會開車嗎？」傑森一邊從床下往外拖那口箱子，一邊問著還未回過神來的沙克。

得知沙克不但會開轎車和摩托車，而且在德軍中服役的時候，還開過卡車和裝甲運兵車，傑森不禁喜上心頭，自己這是撿了個活寶貝回來啊。當著沙克的面打開箱子，傑森把右手壓在其中一支子彈已經上膛的手槍上問著沙克，「你是喜歡用毛瑟步槍還是霰彈槍，我這裡除了手槍就只有它們了。」

唐城手掌下壓著的手槍已經子彈上膛，如果沙克不能通過自己的這次考驗，傑森不介意當場幹掉這個魁梧大漢。沙克的反應有些出乎唐城的預料，只是看了看箱子里的毛瑟步槍和霰彈槍，沙克搖著頭，「我擅長的是機槍，手槍用的也還可以，步槍和霰彈槍都不是我拿手的。」

傑森下意識的看了看沙克魁梧的身板，這種身形的傢伙的確是應該使用機槍才對，一想到沙克用蒲扇般大小的手攥著支小手槍作戰，傑森的心頭不由得騰起一陣惡感。「機槍現在還沒有，不過我保證很快就會有的，你先用這支霰彈槍好了。」傑森從箱子里取出霰彈槍拋給沙克，後者也不問傑森弄這麼多武器是要做什麼，只是專心熟悉手裡的這支霰彈槍。

「沙克，我想問一下，你平時拿多少酬勞？我是說你拿的是周薪還是月薪？」見沙克只顧著熟悉那支霰彈槍卻不問自己緣由，傑森不禁有些擔心自己給沙克展示這些武器的後果來。畢竟對方還沒有明確表示會跟著自己干，自己這麼冒失的不但把對方帶來自己的住所，還毫無保留的把這些東西亮出來，如果是換做一個不認識的人如此對待自己，可能自己早就跑去巡捕房舉報了。

沙克先是抬頭看了傑森一眼，確定對方並不是想要打探自己的底細之後，這才伸手撓了撓頭髮嘆氣道，「這個說不好，如果是長期的活兒，一天最少1美元。不過我之前拿過30美元的周薪，那是給法租界里的一個有錢人當了一段時間的保鏢。」傑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物價水平，可每天就只有1美元的工資，傑森甚至想不出沙克是怎麼用這1美元養活自己和妻子的，相反租界里的物價可不算低。

傑森對著沙克終於伸出了手，笑著說道，「我叫傑森，你也可以叫我教授，非常高興認識你。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找活兒干，為期三個月左右，不過我可以保證你能拿到100美元的周薪。」傑森的話讓沙克心熱起來，周薪100美元，那麼一個月就能拿到400美元，三個月下來就是1200美元了。雖然還有些不相信傑森許諾的條件，可沙克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畢竟1200美元就足夠他帶著妻子的骨灰返回德國。

許是看出了沙克眼底里暗藏著質疑，傑森笑了，伸手拍著已經從箱子里取出來的武器和子彈，傑森胸有成竹的對沙克說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裝備這麼多武器和彈藥？上海這裡正在打仗，而這也恰恰是我們的機會，我準備當一個自由傭兵，我不準備向**索要報酬，他們可以用繳獲日軍的戰利品支付我的報酬。我幫助他們打仗殺日軍，他們付給我報酬，這是一個誰也不會吃虧的交易，你覺得呢？」

傑森看了沙克一眼，似乎是在徵求沙克的意見，沙克只是稍稍楞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100美元的周薪，這是沙克來到中國之後聽到過的最高工資了，妻子雖然去世了，可妻子的家族在上海還有親人，自己有義務照顧妻子的家人們。沙克並沒有理解自由傭兵是個什麼意思，他在意的只是傑森開出的100美元周薪的誘人條件。可能是沙克骨子裡就隱藏著的好戰因子被傑森的話誘發出來，至於上了戰場是否會出現危險，已經身無分文的沙克全然沒有考慮這些。

傑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伸手拿過自己的錢包，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遞給沙克。「這是你第一周的工資，我猜你在上海一定還有其他的家人，我要去弄一輛轎車回來，還要做些準備工作，給你一個小時，你可以給你的家人買些東西送回去，我還在這裡等你。」

拿錢賣命，這就是戰爭傭兵的作風，只要沙克拿了傑森遞過去的這100美元，他們之間的雇傭關係便會就此成立。100美元的周薪以這個價格來賣命，就連傑森自己都覺得給沙克開出的這個價格未免有些太過廉價了，可現在是1937年，100美元的周薪可能會有人打破了頭都會搶著來干。沙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接過傑森遞來的100美元裝進口袋裡，和傑森對過表之後，身形魁梧的沙克告辭離開，傑森只給了他一個小時，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當一個活躍於戰爭中的自由傭兵，這是傑森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參加淞滬戰役的**是否會雇傭自己，但傑森卻有把握打著自由傭兵的名頭暗中聯手威爾斯倒賣那些日式武器和彈藥。畢竟中國國內還有一支武裝叫八路軍，八路軍那邊可是一貫的缺槍少彈，只要威爾斯能搭上他們的關係，傑森根本不用考慮軍火的銷路問題。

昨天的戰鬥給了傑森很大的啟示，現在已是亂世，亂世里能保護自己的就只有武力，只有擁有了強悍的力量，傑森才能保證自己很好的活著，才能保護住自己關心和在意的那些人。在租界里偷一輛轎車很是輕鬆，傑森用了半小時坐了一輛黃包車去了法租界，然後用不到一分鐘弄開一輛福特轎車的車門，一分鐘之後，重新發動的福特轎車已經被傑森開動起來。只要簡單的把轎車的後排座椅稍加改動，座椅下的空間就會成為傑森藏匿戰利品的臨時倉庫，這樣既可以避免被租界攔查的巡捕們發覺，也能讓傑森有了一個代步的工具。

沙克回來的要比傑森預料的早，再回到傑森租住的公寓，沙克已經換了一身略顯寬大卻顏色較深的衣服。傑森滿意的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遞給沙克，「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的雇傭，那麼最好是給自己想一個綽號，干傭兵的一般都不會使用自己的真名字，這樣做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就像我叫你稱呼我教授一樣。」

沙克接過香煙和打火機，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叫我山羊，來中國之前，我家裡有個小型的牧場，我的妻子很喜歡牧場里的那些山羊。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可是德軍步兵中士，打仗是我在德國的時候唯一會做的事情。」沙克的反應給傑森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成功僱用到沙克，簡直就是自己的福音啊，傑森已經在心裡暗自偷笑了。

「山羊，你要知道，自由傭兵在歐洲已經有很悠久的歷史，但是在中國也許根本沒有人聽過，他們也不會知道傭兵究竟是幹什麼的，所以咱們不能想著**就能輕易的接受咱們。我知道在**中還要劃分很多的派系，那些不是國民政府嫡系的部隊一直在受到排擠，也許到時候咱們的處境還比不上那些受到排擠的**雜牌部隊，不過只要咱們的活乾的好，我想**那邊最後是會接受咱們的。」

開車離開公共租界，傑森一直在給開車的沙克教授和**打交道的心得，不管沙克能否聽得進去，但只要記住別跟**的人走的太近露了自己的底細就好。沙克的車開的很好，不過速度並不是很快，雖說他在公共租界里生活的時間不算短，可租界里現在也到處都很混亂，一路上需要多加小心。

問清楚傑森要去的地方之後，沙克突然低語道：「我知道那裡，不過我知道一條岔道，如果還沒有日軍控制，也許我們可以節省些時間。」沙克說的是個好消息，傑森不由得一陣欣喜，這個沙克還真的是自己的福音。傑森打定的主意是當一個依附於**的自由傭兵，可他不會貿貿然的直接去找在上海作戰的**部隊，那樣指揮令對方覺得自己兩人都是瘋子或者傻子。

劃破夜空的槍炮聲就是最好的目標指引，傑森打算挑選一個有利可圖的地方直接參戰，真正給作戰的**部隊顯示出自己的能力之後，才有可能令對方接受自己，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能力和價值了，才有可能向對方提出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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