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簡單粗暴

有了馬少山這樣的本地人帶路，傑森的確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至少不會再出現走冤枉路的情況。兩個街區顯然並不是很遠，傑森沒有狂妄到就只帶著馬少山直接這麼闖進去，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式，先躲在那棟建築物的外面觀察一下敵情再說。

離著這棟被傑森盯上的建築物不遠就有一個十字路口，說是十字路口其實就是兩條小路的交匯口，空間非常非常的小，勉強能通過一輛摩托車的樣子。帶著馬少山先繞著這棟建築物走了一圈，傑森也沒有看到這棟建築物的外圍有火力點或者哨兵，這就好辦了，還能怎麼樣，直接打進去就是了。

真正靠近了建築物，傑森和馬少山這才發現建築物的外部牆壁上到處是被子彈炮彈打出的窟窿，彈孔一個挨著一個，但還是能看出來這棟房子的堅固和曾經的堂皇。三層的樓房，頂層已經被掀掉了半個，傑森判斷即便是有人也會是在二樓和一樓。傑森舉著霰彈槍小步快跑，腰裡掛著一圈手榴彈的馬少山緊跟其後，兩人都有自己照顧的方向，一旦有人從房子里開槍，他們就必須及時作出還擊。

這棟三層的建築沒有院子，只是在臨街的一側開了一道兩米寬的大門，院子的大門已經沒了，但是現在被兩扇粗製濫造，一看就是隨便釘在一起的薄皮木板代替。看到木板門，傑森心裡更加的興奮，能在戰時給這麼一棟破房子特意做兩扇門，鬼都知道裡面有問題了。

傑森迅速靠近了大門，把身子貼在了大門左側，馬少山貼在了右側，就在下一刻，傑森對著木板釘城的大門一腳就踹了上去。只是用碎木板釘成的大門哪裡禁得起傑森如此猛烈的踹踢，只聽得一聲巨響，傑森踢踹的那扇木門已經轟然倒地。

傑森沖著馬少山伸出了右手，後者取下腰間的手榴彈拉開拉弦然後遞給傑森，而前者只顧把馬少山遞來的手榴彈盡情的從建築物1樓那些洞開的窗戶扔了進去。消滅老鼠最好的辦法不是把老鼠堵在老鼠洞里，而是要把老鼠們逼出來，在自己選定的場所里一一殺死它們。為什麼要先往裡面投擲手榴彈，傑森就是想要把裡面的日本人全都逼出來，打近身戰，傑森自問這些日本人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聽到了房子里傳來的爆炸聲后，傑森終於拎著霰彈槍衝進了房子的1樓里。房子1樓的內部並不空曠，除了有很多的傢具之外就是用沙袋壘砌的掩護工事。傑森和馬少山衝進1樓的時候，從2樓正傳來嘈雜的喊叫聲，只要仔細聽，就能辨認出喊叫的人說的都是日語。

隨後進入的馬少山正趕上傑森剛剛開槍擊倒了一個正在咳嗽的傢伙，而馬少山也迅速的用手槍擊倒了一個從2樓衝下來並瘋狂喊叫的日本人。傑森還是小步快速向前跑動，這時霰彈槍，aa-12的特有的沉悶的槍聲連續響起，幾個隨後從二樓跑下的日本人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轟掉了扶手的樓梯上掉了下來。近身戰中不要想著去節省彈藥，要用最猛烈的火力招呼，盡量減少敵人開火的可能性才是最正確的。

馬少山默默的數著被傑森幹掉的日本人數量，1樓里已經躺了至少不會少於15具屍體，如果先前那個日本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這棟建築物的2樓以上，可能還藏著大約25個敵人。馬少山開始慶幸今晚是個有月光的好日子，否則像他們這樣趁夜抹黑闖進一個聚集著四十人的建築物里來，下場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肅清了所有1樓的敵人，傑森這才發現原來這棟房子很大，這是他原本沒有想到的事情，看來2樓的敵人是打算龜縮著不下來了，既然他們不下來，那麼傑森就選擇了主動打上去好了。傑森先是揮動右手跟馬少山比劃了幾個手勢，見對方一副露出一頭霧水的反應來，傑森這才意識到馬少山只不過是個警察，他根本就不知道手語的內容。沒辦法，傑森只好對著馬少山打出了一個跟著我的手勢，這才沿著樓梯向上去往二樓。

臨到快上2樓的時候，側身貼靠著牆壁的傑森有對身後的馬少山比劃出了投擲手榴彈的手勢，最後的三顆手榴彈也被傑森大力的投上了2樓。「轟」「轟」「轟」三聲爆響，爆炸的手榴彈氣浪順著樓梯湧出來，氣浪帶著磚木碎屑猛烈湧出，打的臉生疼，等著手榴彈一炸，手裡端著霰彈槍的傑森立馬上了2樓。

清澈如水的月光從2樓被爆炸氣浪撞開的窗戶外斜射進來，使得傑森和馬少山大致能看得清2樓的情況。和傑森在公共租界里租住的公寓一樣，這棟建築物的2樓也有那樣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有好幾個房間。傑森不禁暗自咂舌，看來這個房子的主人條件應該很是不錯，只是從這些門上就能看出來價值不菲，用這麼好的木料來做房間的門，這是有錢人才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傑森注意到的是這些房門，馬少山注意到的卻是走廊里的那些屍體，只是粗略一數，馬少山便不禁咂舌，剛才扔進2樓的三顆手榴彈至少幹掉十幾個日本人，如此一來，剩下的日本人已經在10人左右。啪啪啪三槍，已經抽出手槍的傑森對著走廊里倒在地上的三個日本人補槍之後，隨即朝一個關著門的房間舉起了手中的霰彈槍開了一槍。看似結實的房門在霰彈槍的轟擊中被散彈打出了很多的大小窟窿，傑森再踹了一腳，整扇房門便向內倒下，房間里的兩個日本人正猶自到底慘叫，被傑森用手槍連連補槍便沒了聲息。

連續兩扇門就這麼被傑森破開，效率很高，速度很快，粗暴但很簡單，傑森甚至連多餘的話都不用說上一句的。還剩下最後一閃緊閉著的房門了，可還沒等側身靠在房門外的傑森舉槍，只聽得房間裡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槍聲，門板上突然出現了很多彈孔。有人在裡面掃射之後，緊接著房門就從裡面自己打開了，然後一個人就沖了出來。貼牆靠立著的傑森沒有開火，而是用手裡的霰彈槍像獅子啊打棒球一樣的來了一記揮棒橫掃。

「啊」的一聲慘叫，衝出房間的傢伙被傑森用霰彈槍狠狠的砸中了面部，直接被砸的身子騰空仰面摔翻在房門前。傑森抬腳踩著被自己砸中這人的胸口，舉槍朝著房間裡面開了一槍，聽著房間裡面傳出的慘叫聲，傑森又連開數槍，直到霰彈槍里的子彈全數打光，這才反手抽出后腰上別著的手槍給踩在自己腳下的這傢伙補了一槍。傑森一槍打爆倒在門口人的腦袋，然後快速的給霰彈槍裝填子彈，而馬少山這會正蹲在不遠處大口的嘔吐著。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傭兵這碗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雇傭兵不像正規不的那樣擁有很多的重武器，所以很多的時候都要跟敵人進行近身戰，近身戰的戰損是非常高的。」裝填好子彈的傑森先是聳了聳肩，然後指著自己笑道，「我第一次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快怕死了，真的，我當時手在發抖，腿也在發顫。不過，這種事兒早晚得習慣的對不對？所以我現在把自己已經當成是了死人，在戰場上，只有死人不會害怕。」

抬頭看了一眼滿臉血點的傑森，已經吐的天昏地暗的馬少山真的不知道該稱讚傑森悍勇還是該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我知道你說的很對，而且我知道既然豁出命來跟你干這事兒了，就不能給自己留下麻煩，現在是打仗，婦人之仁要不得，不過，你怎麼能這麼平靜，你殺人的時候就沒點感覺嗎？」

傑森忍不住沖著馬少山翻了一記白眼，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二貨，這才回答道，「殺人又怎麼了，難道身為軍人還怕殺人不成？在戰場上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殺死敵人，就是你的敵人殺死你。你剛才也說了不該婦人之仁，如果想要讓自己好好的活著，那麼就只能拿起武器去幹掉你的敵人，否則只有死。」

馬少山自問自己沒有像傑森那般強悍的心理，但他又不想被傑森瞧不起，先前傑森給他的那個包袱里，可是裝著不少值錢的物件，足頂的上他當警察好幾年的薪水。「還是不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今天不管明天的事，還是先活好眼前再說吧。」用衣袖擦去了嘴角的污漬，馬少山重新打起精神，拎著自己那支手槍跟著傑森開始對2樓做最後的清理。

確定了整棟建築一二樓里已經沒有還活著的日本人，馬少山找來一盞煤油燈和一些碎布做了兩根火把。靠著火把帶來的光亮，傑森獨自清理2樓，而馬少山則順著滿是血污的樓梯去了1樓繼續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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