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茅山禁術
茅山禁術有很多種,我聽師父說過,前面提到的血咒便是茅山禁術中的一種。師父說要使用茅山禁術,我就猜到了一定是有同門中人在附近,不然憑師父的道行,不可能逼的他使用茅山禁術。
師父法力不敢說高深莫測,但在同門中也排的上名次,他老人家以前可是從沒用過茅山禁術,能讓他不惜破例使用禁術的人,我也很想知道他跟師父究竟誰更勝一籌!
在我沒有睜開眼睛的情況下,我無法準確描述師父當時的舉動,只是事後聽他跟我說的。當時師父用的禁術叫做「陰燃壽元」,顧名思義,就是燃燒自己的壽命作為代價,用以提高自己的法力。具體的操作方法由於師父從來沒有跟我講解過,所以我也無法描述,師父擔心我會重蹈他的覆轍,所以像這種用自己的陽壽作為代價的禁術他是從來不會教我,還有一些害人的禁術,師父只會告訴我怎麼去破解它們,卻從來不會贊成我學習。
「萬相歸一,道法凜然,急急如律令!」
只聽黑暗中傳來師父的一聲叫喊,我聽到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撞飛了。我心想該不會又是師父被那女鬼打的飛出去了吧!原來不是,師父跟我說可以睜開眼睛了,讓我先到一邊躲著。於是我忙睜開了眼睛,入眼便看到門口那個漂浮在空中一臉怨氣的女鬼,它還是那副打扮,一身白色衣裙,長發披肩,凌亂的長發幾乎遮擋了它的半邊臉。
通過它身後那扇變形的鐵門可以看出,剛才多半是那女鬼撞到了鐵門。可女鬼是沒有實體的,它怎麼可能把鐵門撞的變形呢!我當時覺得很難理解,事後師父才告訴我其中的緣由。原來並不是所有的鬼都沒有實體,沒有實體的通常是遊魂,它們能做到的也僅僅只是嚇唬人而已。而真正有道行的鬼可能隱藏自己,沒有實體它們又怎麼能攻擊到人,所以有些道行的老鬼會把自己的實體隱藏起來,只有發起攻擊時才能現出真身。
那女鬼看到我,竟直直的朝我飛了過來,一雙手大張著,像炮彈一般彈射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喉嚨一緊,那女鬼竟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這時師父也已經趕來,手中的桃木劍朝女鬼背上刺去,誰知那女鬼背後彷彿有眼睛一般,沒等桃木劍刺下去,它迅速帶著我轉了個身,師父的桃木劍刺在我的背上。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是一把木劍,這要是來一把真劍,那我現在豈不是透心涼了!我被女鬼掐的很難受,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能感覺到,師父再不把我從女鬼手中救出去的話,我很快也會變成鬼!
我喘著粗氣沖師父喊道:「師父……救……救我……」
「師父正在救你,你忍一忍啊!」師父咬破手指,將無名指上的血抹在桃木劍上,對我說道。
就在我感覺快要缺氧而死的時候,我彷彿看到師父的桃木劍上突然間光芒萬丈,那把劍從師父手中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旋轉著……
等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我躺在一張單人床上,一間不是很大的屋子裡擺放著許多雜物。我推開門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感覺特別愜意。
「你終於醒了,我這就去叫你師父來!」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婦人手裡拿著一個全是豁口的碗高興道。
很快,師父跟著那個老婦人走進院子,在師父身後還跟著一個年齡在五十上下,一臉滄桑面容的男人,想必一定是這婦人的老公。
「你小子總算是醒了!」師父見到我后,如釋重負的對我說。
「我昏迷多久了?」我揉著有些發酸的脖子問師父,同時跟那對老夫妻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整整三天三夜了,我還擔心你醒不來了!感覺怎麼樣?還記得三天前的事情嗎?」老婦人從屋裡搬來了幾把椅子,師父示意我坐下,問道。
三天前……
我努力的回想著,卻彷彿記不起來了,總之感覺很模糊。我記得我跟師父路過一個村莊,而且好像還從別人口中聽到了一個故事,只是那故事好像沒有結尾!於是我想清楚之後,跟師父說:「我想起來了,三天前我們在聽別人講故事,講到最後,我就沒有印象了!」
「聽別人講故事?怎麼你把三天前發生的事當成了故事?如果是故事,那你就是故事中的主角!看來收了你的魂之後的確對你造成一些影響,不過看來問題不大!」師父翹著二郎腿說道。
那對老夫妻跟我們客套一番,便回屋做午飯去了,我和師父坐在院子里,曬著暖和的太陽,師父告訴了我在我昏迷之後發生的事。
據師父說,我昏迷之後,那女鬼仍不肯放過我,她竟想強行佔據我的身體。師父當然不會容許它這麼做,那把桃木劍浸染了師父的血,同時師父又施展了燃壽禁術,桃木劍頃刻間便化為漫天劍影,一般鬼魅在這種強大的威壓下瞬間就會失去反抗能力。那女鬼也不例外,它還沒來得及逃跑,便已經被光芒籠罩,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師父本想把它打的魂飛魄散,讓它以後不能再害人,但轉念一想,如果讓它魂飛魄散,世間就又減少了一條生命。萬物皆有輪迴,鬼有鬼道,它們早晚是要入輪迴的,如果動不動就讓一個魂魄消散,顯然對自己來說很不利,極有可能他會因此折壽。考慮到這些,師父才沒有下手,況且這女鬼也是被人控制了,它做的事情並非是它的本意。
而且風門村也的確是大有問題,陳二夫妻倆說的話竟全是假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兒子,兩人也根本就不是夫妻。說到底那對假夫妻和那女鬼都只是局中人,真正命苦的還是秀才。師父說的這番話,沒想到又引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民間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