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侍寢1
這樣過了半月,縛沛自是每日前來,我的身體也已經痊癒。
那日縛沛用了晚膳起駕。月才人俯到我耳邊說到:「妹妹日益康復,昨天兒個皇後娘娘已經通知敬事房準備了妹妹的綠頭牌,皇上的意思不日便要妹妹侍侯了。」
林汐與夏嵐她們聽到喜不自禁,行禮道:「恭喜娘娘。」
我羞紅了雙臉,有一瞬的遲疑,是矜持還是不甘?
次日清早,迷濛間聽到喜鵲的啼叫,彷彿是後院的梅樹傳來的,然而這冰雪的天氣哪來的喜鵲?又隔了重重帷幕,那聲音怎能穿進來?多半是錯覺罷了。起身坐到桌前的時候夏嵐隨口說了一句:「這大冷的天氣,不知何處飛來了一隻肥胖的喜鵲,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我笑道:「果真如此么?我道是自己的錯覺。」
梳洗更衣完畢,果見後院有隻肥胖的喜鵲在唱個不廳,通身的羽毛黑的發亮。
玲兒道:「這喜鵲是不是給娘娘報喜來了?」
心裡忽然湧起預兆般的惆悵,勉強笑道:「如此,那倒是不能不賞了。」
黃昏,我與月才人正在院落的亭子閑坐,有內監急促而穩重的腳步聲進來,一行四人,傳旨唱道:「皇上有旨,賜容才人羅素裹衣,戌時承乾殿見駕。」
承乾殿是縛沛的寢殿,正殿作御書房用,偏殿是素日的寢宮,不是侍寢又是什麼?
循例謝恩,林汐接下賞賜。內監復又跪拜,恭謹道:「娘娘大喜,奴才們在這裡討賞了。」
月才人歡歡喜喜的也一併道喜,夏嵐賞了每人一碇銀子。
夏嵐玲兒扶了我進殿,小李子小懂歡天喜地的打水,青易和書竹在水裡撒滿了花瓣,飛蘭和白梅拿夏日晒趕的蜜瓜干熏羅素裙。
譴了眾人出去,只余我一人。關上殿門,我慢慢的,一件件褪下著身的衣物,我看著自己光潔的**眼淚『吧嗒吧嗒』不自禁落下,我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值得的,這是值得的……
過了半個時辰,林汐敲門進來,看著我的樣子頗為憂慮:「二小姐,如果你不願意,奴婢拼了命也保全您出去。」
我搖搖頭,「當年的姐姐,她定是歡喜的吧?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林汐,我是值得的,對嗎?」
林汐裹了件浴袍在我身上,軟語安慰道:「好主子,我們是值得的。」更多的彷彿是在安慰她自己。玲兒夏嵐幫我梳頭撲粉,只挽起半個髻,餘下青絲的鬆鬆散散披落肩頭,脂粉不施。
縛沛聞慣了宮中女子的熏香脂粉味,這樣甜甜的果味和淡然的樣子該是能打動他的。
玲兒奇道:「娘娘這樣好美,皇上見了只怕誤以為是嫦娥仙子下凡了呢。」
林汐掃了她一眼,玲兒不知說錯了什麼,慌忙跪下,眼睛緋紅的要掉下淚來。我含笑命她起來。心中微覺不詳,嫦娥是孤獨終身,就好比被打下冷宮一般。
過不多會,門外有人聲唏唆,只聽小李子道:「娘娘,承乾殿的轎子在門口候著了,煩請娘娘移駕。」
殿門口的轎子穩當的停著,見我出來行禮跪下:「皇上請容才人移駕,皇上已經在承乾殿候著了。」
我和林汐對視一眼,皇上等妃嬪,這是何等的榮耀?林汐扶著我上了轎,傳旨內監客客氣氣對林汐道:「請林汐姑姑隨侍。」
抬轎內監的腳步聲踩在積雪上發出『喀嚓』的聲音,雖走的極快卻很平穩,想是訓練有素。心中默然,這轎子承載了多少女子的恩寵榮耀?姐姐也曾經歡喜的期盼過嗎?今夜就好比是我的新婚夜,就好比是我的洞房花燭夜,只是縛沛,他卻不是我的良人。
渾渾噩噩中聽到內監唱到:「承乾殿到,請容才人落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