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大食少女
迷煙散去,只見那群黑衣人已是馳出千步之外,遲藍劍拉過一馬,望茫然衝來的一群兵士大喊一聲:「告訴扎木,我已前去解救十公主」
說話間他飛身上馬,猛拍馬背就是望那幾人直追過去,藍樓匪徒中一壯漢似乎騎術不濟,拉在最後,片刻之後就被藍劍追到,驚慌間,他仰頭大呼:「濺血堂主,何不暫停,一起斬殺小子再走!」
「你留後截住他」,濺血堂主頭也不回,大喊一聲。
大漢十分生氣,但無奈之際,一見身後人已是隔其不到二十步,索性撥轉馬頭揮刀就向藍劍砍去,藍劍將身一俯,拍馬交錯而過之時,拔劍一揮而出,盪飛老翁手中大刀,再一劍刺中老翁肩頭將其挑下馬去。馬速絲毫不減,直追前方一白須老翁。老翁大慌,急呼堂主,堂主不應,拍馬狂跑,但見身後人已是追近,無奈之際,只得拔出大刀,撥轉馬頭望人便砍,遲藍劍再將身貼馬而俯,交錯而過之時,又是一劍砍出盪飛那老翁手中大刀。劍勢再是一轉,刺在老翁肩頭就是要將他挑下馬去,未料那老翁卻是一條硬漢,左手如抓般一伸,就是抓住那劍。
藍劍很是一驚,卻見這老翁右手已是一把飛鏢打來。慌亂衣袖急拂而去。可就此時,卻聽得身後風響,原來剛才那被挑下馬去的大漢竟然撿起大刀直衝而來,一刀就是朝他右腳砍去,慌忙間他猛拔那劍,雙腳猛蹬,跳於馬鞍之上,未得站穩,所騎之馬卻是慘呼一聲,人立而起,原來那大漢已是一刀砍斷那馬前腿。
藍劍不料有此一著,騰空而起,一腳就是將那老翁掃下了馬,再翻身就是落在那其人馬背之上,就要追趕前面幾人,那老翁又是將大刀飛來。自認襲人不成,那刀徑直朝那馬後腿飛去。又是一聲慘呼,
那大漢仰天大笑。
藍劍卻是大怒,飛身下馬,要殺壯漢,那老翁先是攔到面前,「要殺義弟,先過這裡!」
藍劍飛身而去,凌空一腳,踢飛老翁,將劍一指,怒聲而問:「你是甲路兒昂?」
「是的,大將軍好記性!」老翁爬不起來,嘴上卻很是強硬。
「身為回鶻勇士,竟然投靠藍樓引兵屠殺我回鶻前往兵民,你真是禽獸不如!」藍劍上前再補一腳將他踢飛一旁。然後大步走向那壯漢。
「你是西川**?」他怒聲問。
「不是,小人只是藍樓小卒!」那大漢畏懼萬分,連連後退。
「為了投靠藍樓,你竟然屠殺本族三十六人,今日更是連馬也不放過,如此禽獸不如之人,還有何臉色活於世間!」
壯漢聞言大懼,探手入懷,掏出一顆彈子,猛地拋在地上。砸出一團迷煙。
「草原之上,你用迷煙!」遲藍劍搖頭怒笑,手中那劍已是穿過煙霧直射而出。
那壯漢剛翻身上得馬匹,那劍卻是飛射而來,自后穿胸而入。一聲慘叫之後,壯漢翻身滾下馬去。
這邊遲藍劍扭頭看了老翁一眼:「若不被餓狼咬死,你就等著扎木前來處置你吧!」
三馬之中兩馬傷殘在地,幸得還有一匹,他飛身而起,拔過死屍後背那劍,上馬疾馳而去。
經此一戰,濺血堂主等人已是去得久遠,草原之上,唯有數個黑點隱隱可見。雖是極力拍馬追趕,馬力不濟,無奈之下,只見前方黑點越來越遠。
再跑得一個時辰,黑影再不可見,低頭看馬已是口吐白沫,知再跑下去,未能追上敵手,馬已是累死在地。
其實就在剛才,他已經看出草地上有了隱隱約約的一些血跡,要知當馬跑得太快之時,若能在其屁股之上插上一刀,放掉些許熱血,馬就會狂奔先前。濺血堂主等人一定就是如此而作,但是他沒有,他不能這樣作。
他輕輕地勒了勒韁繩,讓馬緩緩放慢了下來。那馬再輕跑一陣,他就勒住繩子,讓馬停下,自己也是跳下馬去。
那馬張嘴就在地下啃起青草。
至到此時他才發現馬背之上竟是扎了一個袋子和一個水囊。袋子打開的時候,看見裡面裝的全是乾糧。
「難道他們要過迷城沙漠,前往藍樓」他怔住了,「原來濺血堂主抓小小是要去藍樓,但是藍樓在哪裡呢?」
迷城向為回鶻邊境重鎮,只為防備西域各國所用,藍樓為豺狼之國,猶為回鶻恐懼,但其崛起數十年來,只以聲勢壓人,並未大舉進犯,加之相傳藍樓即為樓蘭故國,彈丸之地。所以回鶻歷代大王並不在意,也不曾與回鶻使節來往,於是遲藍劍也就不知道藍樓究竟身在何方。
「難道就是那些商旅們說的在三百里迷城沙漠之中!」他茫然地四處望了一陣,再看著眼前那馬。
「腳印!」他想來什麼,「看來只有跟著腳印走了」,他讓那馬一歇息好一陣后,飛身又上得其背,「走吧,樓蘭,藍樓!」
馬又飛奔了起來,草原上茂草叢生,他還是能清晰分辯出馬蹄之印。
那馬又是飛跑兩個時辰,天色漸漸晚了下來,但虧有月光,他沒有停下,再是拍馬飛跑先前。午夜之後,月關隱去,四處一片漆黑,馬蹄之印再看不見,而他也是累了,他下得馬來,將那劍斜斜插與地,在把馬栓好,坐在草叢裡,睡了兩個時辰。
天色剛明,他立即醒來,拔劍放會鞘中,飛身上馬,又是隨著腳印先前追去。
行得三個時辰之後,前方數條大道現於眼前,茫然不知該向何處而行之時,前方一土丘處卻是一劍斜插與此,劍柄之上一雙繡鞋掛於起上。
「啊,是小小的!」,他下馬飛跑過去,卻見劍柄之上還穿著一張牛皮。取下一看,只見上面用血寫著,「劍柄所指前行五十里,即為迷城沙漠,藍樓亦是位於其中,少俠如願捨身而救公主,還請即刻前來,不然公主之名危也,濺血堂主敬上。」
「迷城沙漠!」藍劍輕嘆一聲,上馬又是疾馳而去。
行不多久,突地大喜,只見前方八騎正行在大道之上,雖然這等人全是大食裝飾,但只看得其中一白衣少女身影,他已是大喜。
「好,一定是小小!還蒙住面紗」狂喜中,未曾看得清楚,他就先是拍馬疾馳而去,遠在數十步外之時,人已騰空而起,直撲而去。
前方之人聽得動靜,正待轉身之時,他已是猛踩一人肩膀,一衝而止白衣少女跟前,未待眾人稍有反應,他已是一把抱過少女彈身落在五十步外。
眾大食人齊齊拔出彎刀,做勢就要奔殺過來。
藍劍將手一阻:「濺血堂主,你的易容術實在太差!即使扮作大食商人又有何用!」
眾大食人聞言一驚,齊齊轉頭看著其中一個老翁。
老翁未語,這邊藍劍已是一把扯下白衣少女面上紗巾,「小小,你蒙上這個……」
話未說完,他卻是驚呆在地,原來被他摟下馬來的這名白衣少女竟然不是小小,而且容貌遠比小小美上十倍。
「啊,你……」只是片刻的驚訝后,他想起什麼,恍然大悟地道:「是了,是了,你被易容了吧?」
說話間他伸手過去,就想要撕下「小小」的人皮面具,但是那手剛觸及臉龐,那少女臉色立時緋紅一片,驚呆之時,那少女已是一拳飛來,打在胸口。
藍劍後退數步,疾身驚問,「你是?你……」
「扎瓦南個……」遠處那老翁朝這少女講了幾句,這少女又撿起面紗蒙在臉上。
「啊,是誤會,抱歉,抱歉!」大為尷尬的藍劍轉身要走。
但是七人中一少年縱身跳到跟前,揚刀一揮,就要動手。
「誤會一場」,遲藍劍通紅了臉拱手致歉道:「在下救人心切,追趕至此,誤將諸位認做藍樓大盜,還望各位見諒!」
大食少年能聽懂話意,但仍是怒聲一喝,「閣下如此無禮,三言兩語別想矇混過去,領教了」說著一刀就是攔腰砍來。
藍劍一看其出手招式,已知不是凡輩,不敢大意,拔劍一招架出,那少年雙手舞刀,刀刀犀利,變換更是如同流水,順暢自然。藍劍自認能勝,但無心戀戰,邊戰邊退,繞至坐騎之前。猛攻幾招,擊退少年,翻身上馬就跑。
大食少年還待要追,卻被老翁一聲喝住。藍劍繞過眾人,疾馳而去。眼看就要脫離困境,誰知那蒙面少女卻是翻身上馬疾追而來,大驚之時,只見其人手中已是握了一把長柄大刀。
藍劍猛拍那馬,可馬毫無衝勁,片刻之後,即被白衣少女所騎白馬趕上。他搖頭一嘆,萬般無奈之下,左手縱馬,右手舞動長劍已是和那少女在馬上拼殺起來。兩馬齊頭並進,而馬上兩人卻是一刀一劍砍殺得十分激烈。
那少女雖是蒙著面紗,但一定十分生氣,如不分出勝負,必定難以脫身。藍劍正無計可施之時,
藍劍幾近氣暈,跳馬而下,往前要跑。白衣少女緊接飛閃而下,舞刀將他攔住。
此女武藝遠甚其兄,刀勢剛猛沉穩,即使不慌,藍劍也是難以應敵,如此形勢,自是難敵,一時險象環生,好不易撤到一處戈壁之下,再是猛攻幾招,疾身而閃,跳至岩上,一個飛縱,直往沙漠中閃。
以為無事,心中稍安之時,那少女竟然又是疾追而來,揮刀亂砍。
暗叫倒霉,藍劍舞劍罩住身形,慢步移出戈壁。正思索如何脫身之時,遠處黑馬,竟然飛跑而來。
「好!」大喜之際,藍劍左手如拋暗器般佯裝一揮,那少女立時身形微退,趁得此時,藍劍飛閃而出,跨上馬背,就像前方大道跑去。
本來武林中藍劍如此武藝之人,僅憑輕功即可跑過尋常馬匹,但他未曾拜得名師,自幼武藝又是多為偷學,招式雖趨上流,但內力輕功俱為二流,片刻之間或能勝過馬快,但若長久,還是不濟。何況乾糧水囊俱在馬背,棄之而去,又怎能存活沙漠。
大喜間他猛拍那馬,直先飛馳而去,扭頭一看那少女還未騎上馬匹,以為脫離糾纏,心中不禁大笑。
可就此時,黑馬突地一個停頓,似乎猶豫思索,藍劍一愣之時,那馬已是掉頭即向少女跑去。
「啊,天呀!你在作什麼?」藍劍驚呼間,只見那少女已是跨上白馬疾追而來。僅是頃刻猶豫,藍劍一把扯斷馬背上乾糧水囊,下馬先前疾閃。至此時他仍不明白那馬為何如此不義。
可即使如此,他仍未能安然脫身,跑得五百步后,他扭頭一看只見白衣少女竟然還在其後,無奈間他將劍交左手,探手入懷,要掏暗器,他知懷中有金牌一塊,玉墜一對,金牌太大,出手之際必被發現,他要得手,唯有以玉墜出擊。
身形一緩,那少女即刻沖至身後,揮刀又要砍出,藍劍右手兩隻玉墜齊齊疾閃而出,擊向她胸前「檀中」「玉堂」兩處大穴。如此時刻,悄然突襲,藍劍以為必能得手。但未料那少女似早有防備,一刀攻出,即刻收回,左手同時一拂,就是將兩玉墜齊齊收入掌中。
「唉!」藍劍一身長嘆,放下布袋乾糧,持著寶劍只待在戰。
可很是奇怪,那少女看了看掌中「暗器」。立時就是猶豫,轉頭再看藍劍之時,眼中似乎少了些許敵意。
藍劍不知其心思如何,只是苦笑求道:「在下是屬急事再身,懇求姑娘放過,在下感激不盡」
少女不說話,透其面紗似乎見其微微一笑。
「恩,你能聽懂我說話嗎?那麼放過我好不好?」藍劍再求一次。
少女仍不說話。
藍劍彎腰提起布袋水囊,緩緩後退幾步,然後轉身疾跑,五十步后他扭頭一看,只見那少女呆在遠處沒有追趕,心中一塊大石終於放下。
再是飛跑幾里路,繞到一個沙丘之後,他停了下來,坐在地下歇息。
「真是惡女子,終於脫身了!」他吐一口氣,雖然事因由他而起,但他還真是恨死了剛才的那個少女,「太兇惡了,從來見過這樣的人!」他恨恨地責罵著。
剛才他碰見兇惡女子的地方已是沙漠邊緣,而這裡就完全就是沙漠了。
他看了看布袋和水囊,心想就憑那些他已經可以支撐五六天,但是路應該怎麼走呢?他站了起來,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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