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混合逼婚

28混合逼婚

蕭逢君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著眼前身著雲白色宛煙羅長裙的少女。她發現,書雲箋的容顏雖然不及那四大美人絕色,但耳,眉,眼,鼻,唇,每一部分都很精緻,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像是純粹的黑色,但是卻又映入了不知何處而來的光華,如碧水寒潭中倒映出來的三兩枝淡薄梨花,透著很古雅很安靜的氣息。

看著她,蕭逢君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個人與她並不相熟,雖然從小到大便相識,但只算是相識的陌生人。

那個人的事情,她幾乎一無所知,只記得他時常穿著青色衣袍,長什麼樣完全記不清,而今日她才看清了他的相貌,可用淡若遠山,絕代清華八字形容。

那個人知道了所有,可是卻要娶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那個人在她看來,比其他男子都要好。

沉默了很久,蕭逢君緩慢抿了抿唇,答道:「我嫁,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是對哥哥提的話,我去喊他過來,若是對我,逢君姐姐就直接開口吧!」書雲箋緩緩起身,站在卧榻前等待著蕭逢君的回答。不管是對誰的條件,她在漪蘭殿呆的時間夠久了,也該離開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對郡主說應該也可以。」

「什麼條件?」

蕭逢君嘆了一口氣,仰頭看著上方,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渺,但卻又異常堅定:「我想在成親前再去一次天垣寺,無止沒有墓,我想祭拜他都無處可去,只能去他生前的地方看看。這次過後,我不會再提及他半個字。」

書雲箋看著她,看了大概一刻鐘后,點了點頭:「這個條件我答應,我會讓哥哥帶你去天垣寺,不過得在成親之後,逢君姐姐應該很清楚,你在成親前去天垣寺一定會被人詬病。對了,在成親前,去另外一個地方吧!」

她想到黑無常,便覺得有個地方比天垣寺更適合蕭逢君前往。

「什麼地方?」蕭逢君出聲問道。

書雲箋束起中指附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到時候,逢君姐姐就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好好調養身子,等到時候,做個最美的新娘。」

從漪蘭殿出來,書雲箋發現書靖幽已經離開,但蕭臨宇與容洛並沒有走。

兩人坐到一邊的石凳上,前方的石桌擺放著酒水,他們此時正在一邊對飲,一邊鬥嘴,看著極為愜意。但這兩人都是高手,一聽到有靠近的腳步聲便轉快速的轉過頭。

「紹敏郡主出來了,我們把一兩銀子擺出來吧。」蕭臨宇說著,便從懷裡掏了起來,等書雲箋坐下之後,才慢悠悠的掏出一百兩銀票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容洛看了看他,將一錠十兩的銀子拿了出來。

之後,容洛和蕭臨宇同時看向書雲箋,異口同聲的問道:「紹敏郡主(雲兒),蕙櫻公主答應嫁了嗎?」

書雲箋被他們此時的默契弄得有些後背發涼,特別是蕭臨宇,他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戲弄獵物的野獸,看得書雲箋有些發毛。

「表哥,小王爺,你們問此事做什麼?」書雲箋倒也沒有準備隱瞞此事,但她在說之前,還是想先弄清眼前這兩人的意圖。

容洛端起琺琅彩墨地花鳥紋酒壺,給最後一個空酒杯倒滿了酒,然後遞給了書雲箋。她接了過來,正準備喝的時候,就聽到容洛溫雅平和的聲音。

「我和阿宇在打賭,賭你能不能勸服蕙櫻公主嫁給靖幽?」容洛飲了一口酒,雙眸盯著書雲箋看。「雲兒,這場賭,到底誰勝了,你總得給我們結果吧!」

書雲箋『哦』了一聲,抬起酒杯喝酒,一口飲盡之後,她手指拈著空酒杯慢慢的轉動,唇角笑意如火一般肆意張揚:「我人品好,自然馬到功成。」

她剛說完,容洛便向蕭臨宇伸手,「拿來。」

「給你。」蕭臨宇將一百兩銀票放到容洛手中,待容洛收到懷中時,他語氣幽幽的補了一句:「沒有零碎銀子,記得還我九十九兩。」

他剛說完,容洛原先放在石桌上的十兩銀子直接向他砸了過來,同時還伴隨著容洛平和但又暗暗含著一絲怒氣的言語。

「還差八十九兩,過兩天給你。」

「八十九兩聽著多奇怪,給整的吧!九十兩。「蕭臨宇拿著那一錠銀子,慢慢悠悠的向上拋來拋去。

容洛白了他一眼,問道:「我若是給你九十兩,我們這賭的賭注有意思嗎?」

「也是。」蕭臨宇點了點頭,將那十兩銀子收了起來。隨即,他注意到書雲箋在看自己,便朝她看了過去,笑著問道:「郡主有事嗎?」

「你們賭注是一兩銀子,有意思嗎?」書雲箋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臨宇對著書雲箋眨了眨眼睛,十分隨意的答道:「一兩銀子,就只是為了意思意思,聚賭可不是好事,我們這麼純良,自然不會做壞事,只是玩玩而已。」

「不過小王,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能勸服逢君姐姐。」書雲箋有些奇怪,她覺得按照蕭臨宇這個隨意的性子,應該不會這般選擇。

「小王沒有這麼覺得,相反,小王認為紹敏郡主一定可以勸服蕙櫻公主。」

一聽這話,書雲箋更加不解:「小王爺,我糊塗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蕭臨宇轉頭看了容洛一眼,清雋秀逸的面容在宮燈光芒映照下,彷彿清晨被明日光輝照亮的青竹林,竹木疏影橫斜之間,淡薄的霧氣與道道被竹木錯開的日光交匯,呈現出一片朝暉清淺的淡雅美景。

「小王的確是覺得紹敏郡主可以勸服蕙櫻公主,不過阿洛也是這般認為,可是我們兩的想法一致,這個賭便玩不成了,所以小王就選擇紹敏郡主勸服不了蕙櫻公主,這樣一來,不就有得玩了嗎?」蕭臨宇看著書雲箋微笑,而他的笑容書雲箋覺得自己大概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

在自己朋友被長輩算計之時,在一切都還未波瀾平息之時,他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純粹而又單純的微笑。和最好朋友之間定下必輸的賭局,選擇與自己所認為現實背道而馳的東西,很像……像一個享受失敗與遊戲的惡魔,殘虐而又驚艷。

書雲箋看了蕭臨宇很久,眸色似乎比此時的夜色更加幽深。直到容洛出聲打斷,她才恢復如初,與兩人對飲。

「阿洛,你說表叔叔會不會同意靖幽和蕙櫻公主的婚事?」蕭臨宇一邊飲酒,一邊詢問。

容洛想了想,搖頭:「此事說不好。」

「那要不要再賭一次?」蕭臨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唇角洋溢著深遠而又邪氣的微笑。緊接著,他看向書雲箋,問道:「紹敏郡主要不要加入我們?」

書雲箋搖頭,目光水波不興,「過程如何,我們暫且不論,但皇帝姑父,他一定會同意此事。」

「郡主,這麼確定?」蕭臨宇的眼眸中閃爍著興趣的光芒。

「不過大概要在司隸監掌印人選的聖旨下來之後才會同意。」書雲箋冷冷一下,聲音變得漠然。「我們這個皇帝陛下,只有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情況下,不被人違抗的條件下,才會想起要好好對待自己的親人。」

蕭臨宇和容洛喝酒的動作幾乎在同時停滯了一瞬間,表情也僵住了剎那。但這兩人很快就恢復如初,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異樣。

「雲兒,皇上是九五之尊,以後不要在人後議論他半句。」容洛的聲音有些冷厲。

蕭臨宇贊同的點了點頭,抬手指著自己,語氣似乎很認真,又似乎只是在玩笑。「特別是像小王這樣的外人,郡主就更不該在這樣的人面前提起皇帝表叔叔的半句不是,否則會給人機會害郡主的。」

書雲箋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迴轉了幾次,神情不溫不火,格外的安和平穩。她對著兩人微笑,聲音格外清冷的問道:「表哥,小王爺,你們會將我剛才說的稟告皇帝姑父,以此來害我嗎?」

「當然不會。」容洛立刻答道。

蕭臨宇看了容洛一眼,回答:「看在阿洛的面子上,不會。」

「真恩愛啊!」書雲箋幽幽的說了一句,語意深遠。

容洛知道她又在開自己和阿宇的玩笑,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蕭臨宇看著容洛這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書雲箋道:「郡主,你有沒有覺得你家表哥最近瘦了?再瞧瞧小王,小王最近也清瘦了不少。」

「我來瞅瞅。」書雲箋應了他一聲,目光盯著容洛和蕭臨宇,看了有一會之後,她搖頭,「沒看出來。」

蕭臨宇用格外同情的眼神看了書雲箋一眼,然後對著容洛,很可惜的道:「阿洛,紹敏郡主這丫頭年紀輕輕的,怎麼眼神兒這麼不好使啊!」

容洛難得贊同他的點了點頭,「的確眼神不好使。」

書雲箋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有些無語的舉手投降,「好了好了,表哥,小王爺,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就直接說吧!這麼拐彎抹角的,我怕!」

「你怕個鬼啊!」容洛瞥了她一眼,語氣幽幽。這之後,他大概沉默了有半刻鐘,才慢慢仰頭看著黑不溜秋且完全沒有月亮的天空,做出了一副對月流淚般的憂傷模樣。

「我和阿宇被逼婚了,還都是親王府與貴族世家混合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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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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