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軍中立威(上)

第十二章 軍中立威(上)

幾人自此誰也沒有上車駕馬,並排行走說笑了半天,此時烈日已然高掛空中,空氣被烤的扭曲,層層熱浪疊加流轉,端的是酷熱非常。

蔣貴抹了一把汗罵道:「這狗日的天氣,真他娘的讓人受不了!」

張易行提議道:「不如今天午飯就去我營中吃過,說起來,慶遠兄可是很長時間都沒有跟我喝過酒了!」

孫慶遠笑著道:「易行提議,我又有怎敢不給面子!」此刻衛兵隊伍遠遠的跟在後面,兩人不由又恢復了在私下裡的稱謂。

蔣貴聽了立刻大笑道:「哈哈,這下好了,喝完酒俺正好跟蕭兄弟比試!」

蕭白一愣,兩人關係轉好,他早已忘記了比試的事情,不想這蔣貴竟這般執著,想起他說的那三樣比試方法,登時頭痛不已,騎馬?他記得前生只在沙漠上騎過駱駝。箭術?家中雖然有弓,但他十幾年來全心鍛煉自己的拳腳,並未練過弓箭啊!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武功才能上得了檯面。

蕭白不是個容易低頭的人,這是務須質疑的,要是沒有一股韌勁,那他前世也不會一舉成為美國的地下拳王。

正在苦苦思索對策,突然聽到後方傳來一聲馬嘶,緊跟著又是一聲慘呼響起,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騎兵所跨之馬不知是因為何事受了驚嚇,馬蹄高高飛揚,將騎兵甩了出去。

蕭白心中頓時一亮,自己雖然不會騎馬,但靠著一身的力氣和剛剛修鍊的天地寶鑒心法,想要馴服一匹烈馬應該還是不難的。按照這個規律依次類推,自己雖然不會射箭,但前生在軍中可也是飛刀高手,無論什麼類型的軍刺匕首,只要掂掂重量,便可確保百步穿楊,今生更是將這門技能運用在了石塊之上!避重就輕,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拿手的東西和他比啊!

想通此處,蕭白不由大樂,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蔣貴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後的情景,這些都是他親手訓練之人,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時候給他大上眼藥,此刻看清摔倒之人不由怒聲大罵:「你奶奶個熊!平日里叫你多練習練習騎術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摔死你也活該!」

兵衛們聽后立時爆發出轟天大笑,顯然那人平時沒少挨了蔣貴的罵。

那人艱難的扶腰站起,大聲訕笑道:「蔣頭,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以前那匹馬拉痢疾騎不出來,這匹是早上現牽的,牽它的時候正趕上它跟一母馬**,你說它能不擠兌我嗎?」

此話一出,隊伍中笑聲更大,連蕭白和孫遠慶亦不禁大笑出聲,張易行笑了笑道:「你們這幫小子就不知道給我長長臉嗎?孫大人在此,還盡說些粗話!」

那人一聽立刻縮了下脖子不敢再言,孫慶遠笑道:「無妨無妨!整天跟著那些酸臭酸臭的文官打交道,煩都煩死了,體會一下這軍中風情,也甚為開心嗎!哈哈!」

蕭白被這軍種氣氛感染,登時心中感慨萬千,眼中亦現出意味不明的神色,既似嚮往,還似憂傷。

張易行看在眼裡,問道:「蕭兄弟很想當兵?」

蕭白長嘆一口氣,眼光回望身後軍隊,悠悠道:「當然,做夢都想!」

張易行眼睛一亮,他能夠看出蕭白此言全是發自肺腑,大笑道:「好!有這等志氣的才能叫做真正男兒!呵呵,只要你想當,隨時我都歡迎!」

孫慶遠聽的一驚,蕭白想當兵,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武陽地處建雄之南,臨近邊疆,東向海洋,不僅要經常增援邊疆,還要不時清掃遺漏海匪,蕭家把唯一血脈託付自己,自己怎麼敢讓他去冒這份險。雖說蕭白武功高強,可萬一出現個意外,自己可怎麼向蕭家上下交代。當下連忙道:「我看此事還是今後再議,怎麼也得讓蕭先生首肯才行!」

蕭白知道孫慶遠心中顧慮,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張易行也感覺這話在理,摸了摸下巴嘀咕道:「以蕭先生的胸闊,應該不會不同意吧!」

這時幾人已經走到城外不遠的一個密林處,城衛軍大營便是安扎在此。

一入大營,蕭白立刻感覺耳目一新,只見人高的白色方菱帳篷密密麻麻羅列四周,旌旗臘臘飄起,戰鼓錚錚中,校場哼哈暴吼不絕,兼且不時巡邏走動的衛兵兵刃雖在烈陽照射之下,卻是反冒寒光,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戰疆聯營的氣息,蕭殺涌涌!

蕭白雖然在前世的電視或電影中也沒少見到過這種場面,但哪一個電視電影又會真正將千軍萬馬的大營拍放出來,雖然武陽城衛大營不過區區兩萬兵馬,但其營地之大,帳篷之多,放眼望去給人的感覺就象是殺氣洶湧的白色海洋般,雄魄壯觀。

更何況看電視又怎能比得了親眼所見,一時間只覺得心中翻騰不已,熱血瞬間衝上頭顱。

當下忍不住贊道:「城衛大營軍威凜冽,定是一支非常雄壯的威猛軍隊!」忽然又想到同樣是一營所出,但為何昨日之兵與今日之兵相差了那麼多?心中頓時迷惑不已,但為了顧及孫慶遠的面子,當時到也難以出口相問。

孫慶遠人老成精,一眼便看出蕭白心中所惑,苦笑道:「蕭賢侄你不清楚,武陽城東臨大海,南近邊疆南吳,既要經常增援疆外城池,抵禦吳國不時騷擾的大軍,又要清掃漏進內地的海盜,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兵蛋子,可都是戰場嘶殺中存活下來的老兵,而你昨天看到的雖然也不算新兵,卻都是城中官宦富豪的子弟,根本就沒在營中訓練多久。張將軍天威,把城池防衛的猶如鐵桶一般,他們更是從不知道擔憂,每日只是享受,你說,兩隊兵馬如何能比?」

蕭白一聽心中立刻釋然,同時亦不禁在心中對張易行升出敬意。

張易行聽孫慶遠在蕭白面前這般誇他,登時覺得面上有光,心下大樂。要說蕭白一個鄉野小子,本不應該另他這般在乎,但張易行總覺得眼前這個年歲不大卻異常老到的少年,加以時日必非池中之物,連帶著蕭白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變的超然起來。

幾人走入張易行的帥帳,蔣貴在帳外吩咐一番,軍需營的士兵很快將酒菜就擺了進來。

軍中不備美酒佳肴,酒是烈酒,菜是烤肉。但大碗大碗的酒,整隻整隻的肉!吃上去卻也別有一番風情!遺憾得是蕭白對酒並無多大興趣,不是他酒量不好,而是前世里艱苦的條件,嚴格的訓練都讓他連想想酒的時間也無,今生除了過節的時候會陪家人喝上兩杯,平日里好象也沒有什麼喝酒的時間。所以只是不住輕啄淺飲,作陪酒角色,並未多喝。蔣貴則心裡惦記著要與蕭白比試,為了避免酒醉也只是連幹了幾大碗便再不多飲,同樣變成了陪酒角色。

自此就只有張易行和孫慶遠不停的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酒過半旬,兩人不由都有了些許醉意,談話也不自覺又涉及到男人最感興趣的話題——女人。

蔣貴生的面惡,在女人堆中一向不得緣分,此時聽的無趣,便向蕭白提議道:「不如你我現在就出去比試,如何?」

蕭白此刻兩個眼睛瞪的提溜圓,正聽的上癮,想藉此機會多積累一些無煙戰場的征戰經驗,剛要推辭,卻見蔣貴竟先行走了出去,心中苦笑,連忙告罪一聲,隨蔣貴而去。

兩人快步走到校場,卻奇怪的發現本應訓練的士兵此刻都整齊的圍坐一圈,把校場中央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所有人都睜著一雙期盼的眼睛緊盯向自己這邊,竟象是一直在等待著自己一般。

蕭白暗中乍舌,這蔣貴的速度不會這麼快吧?轉頭望去,卻看到蔣貴也是一臉迷惑的站在那裡,明顯也在迷惑當中。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長著嬉笑臉的衛兵,蕭白一看,正是入營前從馬上跌下的那個,這人可說是幫了他大忙。

蔣貴一看此人便忍不住大怒,喝道:「奶奶地,周平,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訓練的時候不訓練,都坐著幹嗎?是否又是你小子搗鬼。」

那名叫周平的衛兵連忙解釋道:「蔣頭,咱們可一直在訓練來著,只是剛才聽說你要用校場,這才倒出地方,嘿嘿,也顯得咱們兄弟有效率不是!」

蔣貴笑罵道:「就他媽你小子理由多!」說著便要引蕭白入場。

蕭白卻突然一攔他道:「蔣大哥,比試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蔣貴想都沒想就答應道:「好!你說!」

蕭白心中暗想,這蔣貴還真信的著自己,就不怕自己使詐?面上卻是笑著道:「這比武呢,蔣大哥你隨意。不過這騎術和箭術的規矩卻是得我來定!」

蔣貴眉頭一皺,暗想這是什麼條件,騎馬就是騎馬,你再定也不能騎著人跑。這弓箭就是弓箭,你也總不能拿箭射弓啊!想著便點了點頭道:「好!我都依你就是!」

兩人這才緩步進入校場中央,蔣貴一脫身上衣甲道:「蕭兄弟,咱倆先來?」

蕭白方一步入校場便忍不住在心中大搓手掌,這可是個過拳癮的大好時機,此刻聽蔣貴一說,心中立刻一百個不願意,笑話,跟你打完誰還會跟我交手?連忙搖頭道:「還是算了,先讓小弟跟其他兄弟比過,若是能連贏十場,蔣大哥再上不遲!」

蕭白這一句連贏十場頓時另周圍的士兵聽的憤聲四起,一個個摩拳擦掌,顯然是都想要上來與蕭白切磋一番,亦或者說是想把這個敢說大話的小子教訓一頓。

蔣貴卻不敢小瞧他,他知道雖然孫慶遠平日好說大話,但蕭白要是真沒兩下他怎麼也是說不出來的,當下道:「好,咱們就按你說的辦!」說完在場中點了一名身材非常壯碩的大漢,其他士兵們一見立刻高聲叫好,為那大漢打氣加油不停。

蔣貴退出場外,大聲吩咐道:「為了免傷和氣,咱們不比兵刃,只比徒手對搏!」

蕭白一聽到「徒手對搏」,心中登時浮起一絲意味不名的感覺,眼光有些憐憫的看著那名士氣高昂的大漢,忍不住笑著小聲嘀咕道:「呵呵,徒手對搏……徒手對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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