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疑案巧斷

第二十章 疑案巧斷

「你說什麼?你只為五百紋銀,卻毀了我萬金買賣?!!!!」

當白玉手鐲分別與春夏二女那賽雪肌膚朝暉相應的時候,蕭白的耳邊卻依然回蕩著從武威鏢局走出時秦漢升那殺豬般慘痛的尖叫,現在想來,心中多少有幾分不忍,當然,若說最多的,還是笑意。

不過還好的是,蕭白並沒有接受秦漢升承諾中的『千金』,不然的話自己只為一己私**壞了人家的生意,再讓人如此破財,就顯得太不地道,實不和蕭白做人的原則!

正如玉店老闆所說的一樣,在充足陽光的照射下,『金香雪玉』的確能夠隱隱散發金光,此時三人遊走在大街上向郡守衙門走去,二女不住的將縴手舉起,正對烈日仰望,點點金芒自玉鐲散出灑落在二女手上,另其青蔥般的十指釺腕隱約間彷彿被金光環繞,奇妙的景象,讓三人連連驚嘆不已。

夏雨忍不住讚歎道:「這鐲子可真是漂亮!居然真的會發出金光,這麼奇特的東西,夏雨還是首次聽說!」

春柔道:「是啊,這麼好的東西會帶在自己手上,若在平時,可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蕭白笑了笑:「呵呵,在好的東西也要有能夠與其相配襯托才行,就象這鐲子,若在帶在別人手上,也未必就能發揮它全部的欣賞價值!」

二女聽他話里隱在誇獎自己漂亮,都是俏臉微紅,喜色輕泛。

春柔美目一轉,甜笑道:「真想不到哥哥不單文才出眾,原來武功也這麼好!」

一說到文采,蕭白就忍不住臉紅,當即有些尷尬的道:「我的文采,實際上是不怎麼樣的,至於武功……」即而又想起師傅,感嘆道:「只是沒遇上高手罷了!」

二女搖了搖頭,春柔道:「哥哥有些太過謙虛哩,大少爺往日所作詩篇都被世人稱做經典,但細細品味一下,實不及哥哥萬一!」

蕭白暗想那隻不過是不及『李白』萬一而已,卻不是自己,但想一想也沒法解釋,當下只好有些掩飾意味的笑了起來。

談笑間,府衙在望。

拐過一個街角,蕭白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二十幾丈方圓的廣場,正對著一個寬高肅嚴門庭,門前軍官把守,一個四方大鼓懸在門側樑上,正是郡守衙門。

只是此時衙門前卻圍滿了布衣百姓,皆都伸頸觀望,彷彿府內有什麼新奇無比的熱鬧一般。

蕭白微一皺眉,問:「衙門前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難道出什麼事了不成?」

春柔瞧了瞧,有些興奮的道:「定是老爺又在審理什麼新奇案件了,不然絕不會有這麼些人觀看!」

蕭白心中一喜,這古代辦案只在電視中見到過,親眼所見卻還從來沒有,現在正好趕上,可得好好見識一下,當即笑道:「咱們快去看看,我還從未見過哩!」

春夏二女彷彿也甚有興趣,當下欣喜應諾。

心急下三人不由加快腳步前行,很快便穿過廣場來到衙門前,無奈此刻圍眾頗多,三人被隔在外圍,除了蕭白仰仗著高大的身軀只能看到些許,春夏二女卻是一絲也難以看見,此刻不由嬌嘆連連。

蕭白也被擠的心煩,這時對二女道:「你們拉緊了我!」說完猛地運起真勁於手上,雙手長伸在人群的縫隙中,猛地向兩邊用力,巨大力量的推攘下,周圍的人立刻如波浪般側退出去,蕭白三人則快速的走進自己開出的道路中,雙手不停的大開大合,很快便擠到了前面,對人群中的抱怨之聲則充耳不聞,偶爾有幾個罵聲粗俗的,但一看到蕭白的裝束,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都乖巧的立刻噤聲。

走至前方,隔著兩個守衛朝堂之內的情景已經朗朗在目,只見四周各有八名守衛側里,堂內大匾上書『高堂明鏡』,孫慶遠手持驚堂木,高高靠在官座之上,威風以極,看得蕭白心中忍不住一陣獵奇欣喜。

只是孫慶遠此時彷彿甚為苦惱,皺著眉毛坐在那裡,一臉苦相。

蕭白疑惑的向下一望,此刻堂中正站著兩男兩女,一旁伺候懷中還抱有一個嬰孩,定睛一看,蕭白頓時一愣,那兩個男的他居然是認得的,竟然是自己的兩個堂舅白定飛和白定雲,這兩人蕭白雖說都只是見過一面,但印象卻是大相徑庭,前者讓蕭白來說只能稱是不屑,他只在蕭白一周歲生日的時候去家中看望過一次,但那次卻還彷彿並不是去看望蕭白,而是奔著郡守去的。

後者是在蕭白張大後去北庄的家中去看過一次,雖然也不是去看望蕭白,而是找蕭向海探討詩文,但是卻禮貌的為蕭白帶了禮物,並且談吐尊敬,絲毫沒有嫌棄自己家中貧困的意思。

對這個舅舅,可以說蕭白心中頗有好感。此刻心中疑惑,他知道外公家的財勢在武陽一帶頗有威名,出了什麼事故一般情況下散些金銀便能了事,此刻兩個舅舅竟然同時出現在朝堂之上,到底是發生什麼大事?那兩個女子和那個嬰孩又是誰?

這時見身邊有一個老者不住捶腿,彷彿已經站立很長時間,忍不住問:「這位大爺,請問一下這裡面出了什麼事?」

那老者詫異看了看他,道:「怎麼公子不是武陽人嗎?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見蕭白搖頭,那老者又道:「白家二老爺見自己年事已高,害怕將來子嗣爭奪自己財產激烈會敗壞家族生意,這不前些日子定下規矩,告訴兩個兒子,說是誰先生下孫子,便讓誰繼承自己的家產,巧就巧了二老爺家的兩個少奶奶李氏和陳氏都懷了孕,又是在同一天生產,但是卻只生下一個孩子,兩人都說對方是假懷孕搶了自己的孩子,更巧的是,這孩子的血液居然跟兩個少奶奶的都能相融,白家爭執了很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不鬧到朝堂上了,也不知道孫大人判的好判不好,哎……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蕭白聽后心中立刻瞭然,母親說過外公家產雖大,但卻分成三份,分別由外公,二舅公,三舅公掌控,外公一輩子只生了大舅一個兒子,家產繼承上自然不需要操心,三舅公早死,家產繼承也早已安排妥當,不曾想到了二舅公這裡,居然還鬧出這麼一番風波。

正悵然間,突聽「哐」的一聲,孫慶遠一拍驚堂木,喝問道:「陳氏,你說這孩子是你所生,然後來是被你大伯白定飛以親近為由抱去奪為己有,你可有證據?」

陳氏,也就是白定海的妻子哽咽道:「大人,民女萬萬不敢欺瞞大人,夫君為籌辦生意,向來攜民女住在城外礦場里,對城裡家中之事一向所知甚少。生產後還未來的及稟告公公,大伯便親來探望,說是公公想見見孫子,民女沒辦法,只好讓他把孩子帶了去,並且當時夫君正趕鑿一批礦產,無法跟去,誰知過得幾日我身體迴轉了些再回府探望……」說到此處頓了頓,聲音加大道:「我們的……我們的孩子居然已經變成大伯的了!」

白定海也躬身道:「大人,草民府里所有下人,乃至礦上民工都可以做證啊!內人懷胎十月,作不得假的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白定飛冷哼一聲,道:「你府中下人自然是向著你們說話,礦上工人也不可能無視自己的老闆吧!」

「哐!」孫慶遠又是一拍驚堂木,喝道:「肅靜,白定飛,你說你那天根本沒去城外礦山,而是在麗香院與朋友喝酒,可有證據?」

白定飛斜視一眼白定海夫婦倆,道:「我是有的,麗香院老闆娘可以做證!我那日一整天都在那裡度過!」

孫慶遠點了點頭:「傳麗香院老闆娘!」

「傳……麗香院老闆娘!」身邊伺候高唱一聲,蕭白立刻感到身後一陣涌動,緊跟著一個騷媚入骨的聲音傳來:「讓開,讓開,沒聽見大人叫我作證嗎?擠什麼呀?」聲音剛畢,刺鼻的香風立刻飄過,讓蕭白忍不住捂了捂口鼻。

這是孫慶遠正好也將目光向衙門口看來,當看到姿貌頗算上等的麗春院老闆只微裹輕紗裸露著香肩便走上朝堂,出於理性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隨即眼睛又是一亮,他沒想到蕭白竟也在朝堂之外。當下不由精神一振,大聲道:「蕭賢侄何時來得?」

蕭白與其對視一眼,笑道:「蕭白也是剛到,孫大人只管辦事就可,不需在意我的!」

「來人,看坐!」孫慶遠大喝一聲,又對蕭白道:「呵呵,賢侄快快進來,今天的案件於公於私,你可都要好好聽聽!」

蕭白無奈苦笑一下,跨步向朝堂走去,春夏二女懂事的說就不跟他進去了,蕭白一想也是,這朝堂上閑雜人等是不可以輕進的,孫慶遠讓自己進去已是例外,自己若還想帶人未免顯得囂張了點。

在門外圍觀的百姓立刻議論紛紛,都在討論這個長相俊朗的少年是何方神聖,居然使城守請著進的朝堂。

堂內的四人也一同看來,當看清蕭白長相,都是一愣,白定飛疑惑的道:「你可是堂妹的孩子,蕭白?」

蕭白點了點頭,忍著心中的厭惡見禮道:「外甥給大舅二舅請安!」

白定海一臉苦澀,聽后只是點了點頭卻沒說話,白定飛道:「不錯,你家人遠在京中,你在孫大人麾下幫點小忙也好,總也強過在鄉野過活,你若是給你父親寫信就轉告一下,京中若是難捱,有什麼苦楚只管開口就是,無論如何,相信大伯也不會看著自己女兒受罪!」

蕭白聽的生怒,不想這白定飛竟然如此輕視自己和家父,聽那意思好象離開他們白家自己全家都活不起的樣子,當下冷冷道:「不勞費心!」

白定飛見蕭白對自己無禮,心中雖怒,但也知道他現在正幫孫慶遠做事,不好發作,轉過頭在不理他。

孫慶遠看在眼裡,心中暗笑白定飛不識時務,咳了一聲道:「賢侄快快入坐吧!」

「謝孫大人!」蕭白躬身一禮,說完緊跟著坐在身邊的大椅上,冷冷的撇了一眼白定飛,好象再說,你白家厲害,為何不坐著說話?

這時麗香院老闆娘突然盈身一跪,道:「妾身麗香,見過城守大人!」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將胸脯放低,好讓包裹在羅衫內的兩團暖肉登時彈出大半,看的眾人一陣晃眼,麗香的目光卻頻頻往向蕭白,彷彿這動作是特意作給他看的,不禁另後者一陣尷尬。

孫慶遠喝道:「起來說話吧!」

「謝大人!」麗香緩緩站起,媚笑一聲道。

孫慶遠點了點頭,問:「白定飛那日可是真的在你麗香院中與朋友喝酒了嗎?」

「正是!白大少爺的確整日都待在妾身的麗香院中!」

陳氏聽了嬌軀猛地一震,跪在低上激動的道:「大人,她在說謊,大伯哪天中午到了我們那裡,直到晚間才離開的!」

孫慶遠見她悲痛欲絕,心中不忍,長嘆一聲,道:「你起來說話,如果那真是你的孩子,本官自會給你公道!」說完又轉對李氏,問道:「本官問你,你夫君在麗香院長待整日,作為原配,為何你聽后毫無氣憤之意,是否此事乃你二人事先謀定?」

李氏嬌軀一挺,振振有辭道:「夫君為家族生意操勞,應酬自然是少不了的,作為妻子,理當全力支持,那有氣憤的理?」

孫慶遠神色一怔,心想,為什麼人家的老婆就這麼通情達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又問白定海:「除了你府中人等,可還有其他人能夠證明白定飛去過你的府中?」

白定海又是將頭一低:「回大人,沒有!」

孫慶遠搖了搖頭,問白定飛道:「你說陳氏懷孕是假,可有證據?」

白定飛冷笑一聲:「當然有,大人可以問問,如果她不是假孕,為何不敢在城內府中靜養,卻偏偏要到城外去!分明是心虛所至!」

聽白定飛這麼一說,幾乎所有人心中都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是啊,若不是心虛,放著好地方不待,去城外遭哪個罪幹什麼?

「不是的!」陳氏聽了突然嘶聲力歇的道:「白家府大人興,民女嫁去之前身份低微,一入白家便遭受欺凌,夫君是害怕他走後民女日子難捱,這才把民女一同接出去的,還請大人明鑒!」

「狡辯!」白定飛喝道:「你貴為白家二少奶奶,誰又敢欺負你了?你可能說出姓名?白府別院身份比你尊貴的人寥寥可數,你說的可是他們?」陳氏登時愣在當場,是啊,這話讓自己怎麼說啊,嫂嫂,老夫人,老夫人的丫鬟,若是真的說出來,難道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嗎,說不定連命都未必能夠保的住吧。

正這時,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叉了進來:「孫大人,蕭白有話要說!」

實際上在剛剛坐下的時候蕭白就感到有些後悔,這案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滴血認親認不出來這很正常,那是根據血型判斷的,只要血型一樣,並不是非得親生父母的血液才能與之相容,從這一點上來說,這案子在古代的確稱的上疑案,但這疑案對蕭白來說卻是有如小孩子過家家那麼簡單,皆因為他有著超越了這時代不知多少年的智慧,能夠發現所有人都忽略的另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一個在這樣的時刻堅決作不得假的問題,一個人性心理的問題。

孫慶遠被案件搞的心亂,從表面上看來,這孩子的確是陳氏所生,那種悲痛絕不是能夠裝出來的,但總總跡象皆都傾向李氏,滴血認親又分不出,這樣的案件,實在是另他腦袋都大了幾圈,這時眼睛一亮,道:「賢侄有話快講!當年很多案件都是在蕭先生的幫助下完成的,現在他不在,希望賢侄也能助我一助!」

蕭白拱了拱手道:「希望大人能將此案的審理權交由蕭白手裡!」

孫慶遠聽的一愣,疑惑的問:「賢侄可有把握?」

蕭白點了點頭,堂內堂外頓時嘩然,紛紛議論起來,看蕭白不過十七八歲,實在想不同這樣一個還算是孩子的年輕人又能斷的什麼案了!

誰知孫慶遠卻彷彿非常信任他,當即應允,暫時將案件皆都交由蕭白處理,他則作壁上觀。

堂中四人皆都難以置信的看著事情的轉變,雖然心中不滿,但畢竟自己不是城守,人家既然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只好聽著,此刻心中忐忑不已,白定飛方面擔心是想到蕭白剛一進來的時候對自己表現的並不友好,怕他偏向徇私。

白定海方面更是心中絕望,怎麼也想不到城守大人居然答應了他,原本各方證據就不利於自己,這時又換了個孩子辦案,那自己還有希望嗎?

蕭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眾人都是因為自己太小而升起輕視之心,此刻長身立起站在堂中,哈哈一笑道:「既然孫大人把權利交給了我,那麼現在就都要聽我的!我的辦法再簡單不過,你們將孩子放在中央,我數到三,就請兩位舅媽同時爭搶,誰先搶到這孩子歸誰不就得了!」

此話一出,堂外嘩然之聲更大,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蕭白,心裡忍不住想,這人是白痴嗎?居然這麼斷案的!

白定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暗忖這老子雖然愚頓,但怎麼說也考上個定士,沒想到生個兒子不但愚頓,更是有些愚蠢!

連孫慶遠都忍不住面含怒色,輕喝道:「賢侄,朝堂之上,你這有些太兒戲了!」

蕭白給了他一個少安毋躁的神色,小聲道:「還請孫大人相信蕭白!」

孫慶遠見他彷彿成足在胸,有想到他表露出的文才,暗想難道這裡面令有玄虛?心中忍不住好奇。長嘆一聲,當下點了點頭,想看看蕭白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葯。

蕭白轉過頭道:「怎麼,兩位舅媽可是準備好了?」說完又轉對身旁抱著孩子的伺候:「你把孩子放在地上!」

那伺候瞪他一眼,明顯對他非常不滿,但無奈人家大權在手,自己也只好聽令。

陳氏怒目看著蕭白,暗想夫君私下經常誇耀蕭向海乃人之俊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外甥居然這麼胡鬧。

「一!」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那相信蕭白早被眾人的目光殺了不知多少個來回,但他卻絲毫無視周圍目光,自顧數了起來。

聽蕭白這麼一喊,陳氏心中再恨,也只能暫且放下,快速走到孩子邊上,將手放在近處,卻沒有去抓。

李氏也緊跟其後,走到另一個方向,正對著孩子和陳氏,作勢欲撲。

「二!」隨著蕭白又一聲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這時陳氏彷彿有些虛弱一樣微晃了下,李氏見了,眼中喜色一閃而過。

蕭白暗笑一聲:「三!」

話音剛畢,李氏和陳氏出手如電,同時抓在了孩子身上,前者抓住了腳部,後者卻抓住了肩部。由於是同時抓住,結果兩人不有自主的搶奪了起來,孩子在強大的拉扯力度下登時大哭,那哭聲連蕭白聽了都忍不住心酸。

「哇!」的一聲比孩子哭聲還大的哭聲響起,卻是陳氏突然鬆開手中的孩子坐在一旁傷心的大哭起來,看著白定海嗚咽道:「對不起,夫君,我做不到……我……我做不到!」

李氏一臉喜色,問孫慶遠道:「大人,這孩子是否真的判給我了?」

只聽又是「哐!」的一聲,蕭白一臉怒色的將驚堂木狠狠的拍在令桌上,其力道之大,另驚堂木一半都陷了下去,大聲質問道:「李氏,我問你,你說這是你的孩子,為何他被拉痛哭叫的時候你仍然大力拉扯,絲毫不見慈母所應有的不忍之色?」此時蕭白乃是審官身份,自然不好再以親呼相稱。

此問一出,李氏身軀劇震,登時呆楞當場。

這時已經有一半人已經反映過來蕭白是想從母性入手,看誰心疼孩子來判定是誰所生,這才讓二女爭強孩子,均都忍不住面露震驚之色,這一招用的可謂是有如神來之筆,巧妙非凡啊。

蕭白又問麗香道:「你說白定飛那天一整日都待在麗香院中,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此事可真?」

能身為一個妓院的老闆,麗香自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此刻早已看出事情傾向哪邊,這時被蕭白一問,見其不怒自威的架勢,連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想不起施展,慌亂道:「妾身……白少爺的確去過,但是否待了整天,不是妾身作陪,妾身也不好肯定!」

「可是你剛才卻好象非常肯定!」蕭白含笑看了他一眼,接著轉對孫慶遠:「孫大人,蕭白審完了!」

孫慶遠瞠口結舌的看著這一切,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難審的案子,蕭白上來不過盞茶時間,只三兩下就審理完了!是啊,親生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孩子哭的那麼厲害還能忍心用力下手瘋搶,單是這一點,管你有再多證據,也說不通啊!只是一個小小的人性問題,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利用呢!這時心中忍不住對蕭白的讚賞又提高的一個層次。笑著道:「賢侄與你父相比,簡直青出於藍!呵呵!本官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接著又轉頭厲聲問道:「李氏,本官問你,你如何解釋此事?」

李氏此刻一臉慌亂,強自辯解道:「事情緊急,我當時也顧不得那麼多!」

孫慶遠一陣冷笑:「好個顧不得啊,那我問你,陳氏為何就顧得了?」

李氏登時語塞,求助的轉頭看向自己夫君,然而白定飛此刻早已氣的不知如何是好,怒目緊盯蕭白!

孫慶遠長笑一聲,喝道:「本官判定,孩子確由陳氏所生!白定飛和李氏虛報案件,目無公堂律法,按規應仗責三十,但**在此案本為家事,本官就免了酷刑,想必你二人也逃不開家法!哼!來人,將白定飛夫婦看押,速去通報白家二當家的,此案已經立定,讓他來領人吧!」

案定方立,白定海夫婦立刻喜極而泣,雙雙撲在地上對孫慶遠道:「謝大人,謝大人!」

孫慶遠哈哈大笑道:「你們不應該謝我!」說完一指蕭白,道:「應該謝的是他啊!」

兩人瞬間了悟,又轉跪蕭白,還未來得及開口,立刻感到一陣柔和但強大的力量將自己託了起來,想跪,卻是怎麼樣也跪不下去了!

抬頭一看,正好迎上蕭白笑吟吟的目光,見他道:「舅舅,舅媽萬萬不可這樣!這哪是謝啊,簡直就是讓蕭白折壽嗎?」蕭白被跪的一身冷汗,他雖然不迷信,卻深信小時侯聽過的話,讓長輩跪是要天打雷劈的。心中僥倖,若不是自己及時將他們托出,還真怕大晴天讓雷劈了!

這時人群中早已贊聲震天,所有人都不由驚嘆出聲:「神判啊!真是神判啊!」

「哎呀,是啊,真沒想到,如此煩瑣的案件居然這麼容易就解開了!那公子才思敏捷,真是天官啊!」

蕭白颯然站在堂中,聽著如潮而來的讚歎之聲,望著一道道讚揚的目光,此刻含笑望著人群,心裡簡直美翻了天!

此刻心中忍不住竊想:「以後有這種『所謂』的疑難雜案,一定讓孫伯伯多想著自己一點,被人讚揚的感覺好,這種被一堆人讚揚的感覺簡直就爽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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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疑案巧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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