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87_87676森容見女郎的臉上浮現驚愕,她上下打量了森容幾眼,似乎有些不快,「喬瑟太太,如果不是什麼熟悉的人,趕快趕出去吧,這種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她說完就想上樓,森容卻輕笑起來,見那婦人真的朝自己看來,臉上有些歉意,「小姐——」她說,但幸得還算禮貌,並沒有什麼失禮之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棟房子的所有人,寫的是我的名字!」
金髮女郎的腳步猛然一頓,回過頭來,臉色十分不好看,「胡說!」
喬瑟太太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森容。金髮女郎見狀臉上浮現一絲微笑,「這裡明明是手塚君的房子,喬瑟太太是他聘請的管家,連她都不認識你!喬瑟太太,這人再不走,就叫好了!」
森容緩緩微笑,很好,已經很久沒有人惹她生氣了,而這個時候喬瑟太太的臉色也冷淡起來,口吻生硬,「手塚先生並沒有說過這屋子另有主人,這位小姐,您該不會是走錯了地方吧!」
森容眯起眼睛,見她一副尊敬那金髮女郎,真的要把自己趕走的樣子,哼了一聲,她走到門外,從包里翻出了屋子的鑰匙。金髮女郎正鬆了口氣,喬瑟太太趕緊把門關上,還沒等她們動彈,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一聲輕響,森容手上拿著鑰匙站在門口,一字一句地說,「我想,我並沒有走錯地方!么,叫來剛好,我倒想知道是什麼人敢在別人的屋子裡把主人趕出去!」
喬瑟太太見森容有這裡的鑰匙臉色就變了,而金髮女郎臉色更是難看,她當然不是真的女主人,只是借住在這裡而已。她叫貝弗莉,只是跟著姐姐漢娜來過這裡兩次,就從姐姐那裡旁敲側擊關於這裡的主人手塚的訊息,姐姐只說是幾年前認識並指導過的故人,其他都不肯告訴她,但貝弗莉相信能住得起這種房子的人一定是世家子弟,從此待手塚就有種非常明顯的殷勤,可惜的是那人一直非常禮貌,年輕卻沉穩,根本不為她所動。
貝弗莉很沮喪,她從小長得漂亮,比姐姐漢娜更靚麗幾分,但漢娜在網球上十分有天分,性格也更討母親的歡心,只是後來她於職業網球中失利,又迷上了喝酒,才讓貝弗莉受盡了寵愛,性格日益驕縱,這次就是她借著自費到賽斯托學習網球之由,拜託姐姐同手塚說寄住到他的家裡來,這種學習-班都是貴族式的,十分昂貴,卻不像是正規的訓練人員那樣有住宿的地方,都是學員自理,她的理由倒也恰當,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這裡的主人是一位叫手塚國光的先生,不是嗎?」喬瑟太太這時的口吻才有些小心翼翼。
森容微笑起來,「也可以這麼說,這位手塚國光先生,正是我的未婚夫。」
於是屋子內的兩個女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愕然,隨即臉色一白,森容笑意依舊,已是徑自走到大廳的電話旁,撥通了手塚的電話,「喂,國光,真是太好笑了,我今天回家來,在自己的房子里,差點被人趕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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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沙發上喝著紅茶,十分悠閑,貝弗莉坐在她的對面,正小心翼翼地打量她,而喬瑟太太更是一臉局促的神色。
在貝弗莉眼裡,這個女孩兒看著年紀並不大,皮膚白皙,相貌只是清秀,只一雙眼睛漆黑如墨,站在門口的時候第一眼看向自己的目光溫然中隱約凌厲,她這才態度如此生硬,其實,是有些令人害怕。
當然,貝弗莉不知道,看著年輕的森容,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幾年已過,時光卻像是在她身上停駐了一樣,沒有留下絲毫印記,幾年前還能看出她與手塚女大男小,而這個時候他們並肩走出去,絕不會有人認為她比手塚大了——
「貝弗莉小姐,難道你不認為你應該去換套衣服么?」森容說。
面前的貝弗莉仍穿著她單薄的晨縷,半透明的款式實在是有些暴露,但她卻渾然不覺,態度安然,尤其在知道手塚即將回來,仍然沒有去換衣服的意思。
「哦,沒有關係,森小姐,我想,手塚君不會介意的。」
森容挑眉,喝紅茶的姿態依舊悠然,帶著微笑,只是有些冷淡。
當手塚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形。
以他對森容的了解,自然知道這個時候的森容十分地不高興。
貝弗莉驚喜地站起來,「手塚君!」
手塚眼角掃過她的穿著,表面上仍是淡淡的,「貝弗莉小姐,我想,你應該去樓上換套衣服。」
貝弗莉一愕,隨即漲紅了臉,森容這下卻真的笑了起來,「國光,這位小姐可是說,你不會介意她就這樣穿著迎接你的歸來呢。」
手塚看也不看她,「容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
「今天。」她笑吟吟的,「告訴你做什麼,好讓你把金屋藏嬌的這位藏藏好么?」
手塚聽出了她的口吻里有些火氣,看一眼沉默不語的喬瑟太太和似乎有些不服氣訕訕坐下的貝弗莉,「貝弗莉小姐是我的朋友漢娜的妹妹,我與她也只是見過幾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我們的第四次見面,自從答應漢娜讓她暫住,我就一直住在賽斯托的宿舍里。」
森容瞥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喬瑟太太,這位肯定不知道貝弗莉與手塚只是這種關係,不然絕不至於對貝弗莉這麼熱情尊重,她大約以為——貝弗莉是手塚的情人。
而手塚這麼一說,最為難堪的就是貝弗莉,她沒有想到手塚這麼不給她面子,口吻不禁就有些尖銳,「你答應我姐姐的!」
「我只答應她讓你暫住而已。」手塚的神色仍是淡淡的。
貝弗莉一窘,白皙的面容上浮現一抹艷麗的紅暈,顯得更加漂亮三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是好看的,可恨的是面前的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全部都在那個長相平平的東方女人身上!
「不過貝弗莉小姐,我的未婚妻既然回來了,還請你另外找地方住吧,我會同你姐姐說。」
貝弗莉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要趕我走?」
森容不禁「撲哧」一笑,如果她這個時候疑心病重一點,估計聽到這句話肯定要疑神疑鬼一番,但是她對手塚的信任和了解讓她知道這位小姐絕對是在自作多情!
手塚微微蹙眉,「是的,我想你不太適合再住在這裡。」
貝弗莉「唰」地站起來,神色憤怒而驕傲,「手塚君,你!你們欺人太甚!你別得意!給我等著!」後面這兩句卻是對森容說的。
森容有些好笑,「真是太可笑了,貝弗莉小姐,這裡是我的家,又不是你的家,國光好心讓你住了一陣子,你非但不感激,這個時候不方便你再住下去卻又表現出這種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你的房子被我們霸佔了呢!」
貝弗莉漲紅了臉,抿著唇一聲不吭地往樓上走去,不多時就拎著一個小行李箱下來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森容看著喬瑟太太一臉不忍的神色,淡淡地說,「喬瑟太太,既然捨不得,你就和她一起走吧。」
「什麼?!」
「我是說,從這一刻起,你被解僱了。」森容說,她不喜歡這樣從一開始就存了芥蒂的僱員,更何況,一個貝弗莉就能讓她把她當作女主人,這種亂下判斷的管家,她可不願意繼續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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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卧室里,森容洗了澡出來,見穿著白色休閑服的手塚正靠著窗站著,手上在看她的旅行筆記。
她撲上去把筆記拿走的時候,手塚已經拉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森容落到他的懷裡,他吻過來的時候她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唔,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檸檬的?
當自然地倒在床上,她咬住他的耳朵,「漢娜是誰?」
「你忘了?我和你說起過,國中的時候我來德國治療手臂,給我指導網球的那位。」
森容對於上輩子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但恍然間想起這個人和某次手塚無意間的提及時,仍是有些惱恨,「指導網球?」
「嗯,可以說是我敬重的朋友,半師半友。」他親吻著森容的脖頸,低聲說。
森容又是一口咬下去,「不許和她太親密!你有師生戀的前科!」而且前科正在眼前,還沒變成過去時。
手塚抬起頭看她,嘆了口氣,「容子,雖然我很高興你吃醋,但是漢娜已經結婚三年了。」
森容臉上一紅,勾住他的脖子,「那也不許!」
「好。」手塚答應她,但隨即又低聲問,「現在你該告訴我,雷切爾是誰?」
森容露出一抹笑,「只是旅行途中遇到的一個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嗯,容子,你有姐弟戀的前科。」咳咳,而且正在眼前,還沒變成過去時。
森容「撲哧」一笑,「可是國光,雷切兒他才九歲!」
手塚的吻落下來,密密的滑過她的肌膚,一個九歲就會送女人玫瑰花的小男孩兒,還真是不怎麼討人喜歡呢!
落地窗上的窗帘已經拉住,外面陽光正好,屋內繾綣纏綿,濃情正盛。
春光正好,雖然,已經時近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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