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掘冰捕魚
「什麼狗屁武林高手，苦練十年也擋不住一顆子彈。」炊事班長江慶雲連連擺手，頗有體會地向李嘯天說到：「如果我們中國的武林高手真的那麼利害，就不會被日本人侵略了半個中國，在機槍大炮面前，什麼武術絕技都是徒勞，科學文化才是硬道理。」
「難道老班長，以前也打過日本鬼子？」李嘯天被江慶雲的說話引起了好奇心。
「別提了，當年日本鬼子的兵進山掃蕩，湊巧燒到我師門的駐地，門派里的那些只知道躲在山溝溝里修練的老古董，以為自己很利害，結果被山炮轟了幾炮機槍兩通掃射就全趴下了。」江慶雲一邊回憶一邊說著：「當時幸好我出山購買糧食生活用品，躲過了一劫，後來我就參軍打小日本了。」
「是啊，時代變了，現在新中國剛成立，這次我們出國參戰，為的就是向世人證明，中華民族已經不是東亞病夫了！」李嘯天對江慶雲的經歷表示同情。
「這幾年我也體會到，不能用舊眼光來看新事物，要與時俱進才能不被社會淘汰。」江慶雲從回憶的唏噓中恢復過來，有手掌拍了拍滾燙的行軍鐵鍋，「好了，舊事無需再提，這揉面的手法你還學不學？」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學學也是無妨。」聽了老班長的說話后，李嘯天原本興奮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知道這武術功夫練得再利害也對付不了子彈炮彈炸藥包。
「這套揉面的手法，上次你已經看出了些端倪，這是我領會了太極拳、綿掌及雲手等幾種武術后，自己創出來的武術功夫。」江慶雲離開大鐵鍋走到一塊略為開闊的雪地上，對李嘯天說：「你把這揉面的手法學會了，在白刃戰肉搏戰中也能發揮些作用，看清楚了我只示範一次，能學多少你就學多少。」
炊事班長江慶雲在無名高地的雪地上擺開了架勢，揮拳踢腿跳躍騰挪起來，開始的時候速度很慢，一招一式看似平凡，也體現不出什麼殺傷力，或許他是有意讓李嘯天看清楚。
李嘯天有幾年學習詠春鶴拳的經驗，當兵兩年也學習了一些軍隊中的實戰武術打法，對於老班長此時施展的武術功夫，也只是能看懂一部分。很顯然這套揉面的手法，是結合了中國幾種已有的柔中帶剛的武術而創出來的。
炊事班長江慶雲施展武術的速度越來越快，由開始時的一招一式，在雪地中踩出一個個腳印，到後來連綿不斷分不清楚，腳步飄忽踏雪無痕，看得李嘯天把嘴張大了合不起來。
「哎喲，好久沒像這般舒展筋骨，人老了水平也下降了。幾天沒吃過飽飯，手腳也慢了。」一套揉面手法示範完畢，炊事班長精神卻好了不少，嘴裡卻在說到：「這套揉面手法，李嘯天你可以用來參照一下，也不需要依樣畫葫蘆地打。你要記住，別人的武術招式再利害那也是別人的，必須要有自己的一套。創新才是最重要的，因循守舊不可取。」
「老班長的說話，我一定牢記。」李嘯天本來還在努力記憶江慶雲的武術套路，聽了他的指點后頓時領悟，只記其意不記其形。
「這草根野菜湯也煮好了，李嘯天你可以吹哨子，叫連隊的人來打飯。」炊事班長江慶雲走回到行軍大鐵鍋旁，拿起木勺子在鍋中攪拌了幾下，拿出剛才李嘯天給的那包粗鹽，適量放了些鹽后嘗了嘗。
「嗶嗶」「打飯！」李嘯天從口袋中掏出哨子，用力吹了兩下，通知各班排的人來吃中午飯。連隊中不需要戰鬥值班的人，陸續從各自的營地中出來，走到炊事班排隊打飯。
「已經吃了三天草根野菜，再這樣下去不凍死都得餓死。」二排長司徒丹經過這幾天治療休息，身上手臂的傷已經穩定下來。
「二排長你有什麼好辦法？炊事班長剛才說了，過了今天可能連草根野菜也沒得吃了。」李嘯天把自己的那份湯幾口就喝進肚子里，這草根野菜大多數都被盛去給傷員吃，戰士們碗里的湯就只飄著幾片野菜葉子，如果不是弄來了鹽巴，這和和開水沒太大區別。
「連續下了幾場大雪，這河水應該都結冰了，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在結冰的河面上掘冰捕魚，不過有一定的危險。」二排長司徒丹把手上的湯碗一放，想了想后回答了李嘯天的問話。
「掘冰捕魚，這是技術活，二排長你懂怎麼搞？」李嘯天是南方人，對於在結冰的河水捕魚，是一竅不通，虛心地向司徒丹請教。
「小時候跟村子里的大人去封凍的河抓過幾回魚，我們必須準備一下捕魚的工具才能去。」司徒丹一口把土碗中的湯喝光，擦了擦嘴說到。
「都需要些什麼工具，我叫排里的兵去準備。」聽二排長的話，他有過冰河中捕魚的經驗，李嘯天心裡彷彿看見了一鍋美味的魚湯，立即向司徒丹請教，「排長你說詳細點，山下的小村子後面就有河流，準備好后我帶一個班的人去試一試。」
「工具需要有魚叉、魚網、釣魚桿，還有長長的繩索，一些魚誘。」二排長司徒丹回憶了一下以前跟村裡人捕魚的情形，數著手指向李嘯天說。
「這魚叉好辦，我們的步槍刺刀多的是，當魚叉用也差不多。」李嘯天的腦袋飛快地轉動起來，看有什麼東西來代替捕魚工具，「這魚桿也好辦，砍幾根長樹枝用刀削一削就能用，這繩索我們只有攀山用的粗麻繩，而魚網就難找了，不過炊事班裡還有上次繳獲的鐵絲網，二排長你看這些能不能派上用場？」
「這個時候也不能要求得太高了，將就著用吧，這些東西都先準備好帶上，我們主要是用叉魚的辦法來捕魚，希望山下村莊后的河裡魚會多些。只要注意安全在河上多掘幾個冰窟窿，守在那裡叉一個下午，怎麼也會有點收穫吧。」二排長司徒丹也沒太大的把握，臨時湊合來的工具不知道好不好使。
「那二排長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向指導員申請報告一下，回頭再來找你。」說干就干，李嘯天把自己的飯盒收起來，就直奔連部所在的位置。
有辦法為連隊弄點食物，指導員郭立軍當然不會反對，向李嘯天強調了一下安全后，就批准了李嘯天帶人下山捕魚的申請。
李嘯天把事情向排里的人說了說，就有六名志願軍士兵自告奮勇，跟隨二班長及二排長下山捕魚。按照二排長剛才說的，大家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捕魚工具及掘冰的工具，就出發下山到附近的小村子后的河流嘗試掘冰捕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