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掘冰捕魚
（近四千字章節，大家多支持。）
這個冬天，朝鮮大地上連連降雪，可謂是五十年一遇，萬里冰封，千里雪飄，尤有過之。天氣的溫度下降得很低，11月6日的時候，天氣已經下降到零下20度以下，就算人在野外什麼也不幹，就這麼坐著也會被凍僵。
可是，就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志願軍的士兵們還堅持著不騷擾朝鮮老百姓的原則，依舊露宿在野外的山地中，搭起行軍帳篷和簡陋的木屋，燃燒柴火來禦寒。這個時候，除了嚴寒之外，食物的短缺也是志願軍士兵最難解決的問題。
這一天中午過後，趁著天上的太陽光比較和煦，風雪暫停的時候，二排長司徒丹和二班長李嘯天帶領著六名志願軍士兵，走下無名高地，穿過一個小村莊，來到附近的一條河流邊上。
「這條河流也算寬闊，冰封的河面下面應該會有魚的。」二排長司徒丹示意大家先在河邊停下來，他拿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用刺刀在河面的冰塊上扎了幾下，冰面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迹，「這河面的冰已經足夠厚實，人踩在上面應該不會陷到河裡去。」
「大家跟著我走，最好沿著我用刺刀扎過的冰面前進。」司徒丹謹慎地察看過河流封凍的情況后，才帶著士兵踏上河面的冰塊，小心翼翼地向河中心行去，「在河面上不要隨便亂走，碰上薄冰掉到河裡去就麻煩了。」
在封凍的河面上行走，李嘯天還是平生第一次，他也明白如履薄冰的危險，也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二排長的屁股後面前進，也學著司徒丹的樣子，不時用手中的槍刺扎一紮河面的冰塊。
「我們沒有現成的漁網，就只能靠叉魚為主要捕魚手段。」捕魚小分隊一行人來到河中心的冰面上后，二排長司徒丹就吩咐士兵們用工兵搞和工兵鏟動手挖掘冰面，向大家簡單地說明了一下：「這挖掘的冰窟窿不需要太大，面盆那麼大就足夠了，挖得太大了容易造成冰面斷裂，這個時候掉河裡去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在二排長的指導下，捕魚小分隊的八個官兵，在河流的冰面上叮叮咚咚地挖掘敲打起來。兩個人一組，在河中心的不同位置上，分別挖掘了四個冰窟窿。這挖冰窟窿可是個技術活，挖的時候力量要把握的很好，力量大了容易把周圍的冰一次敲碎，力量小了又掘不動，前後花了近二十分鐘時間，才在河面上挖掘出了四個可供叉魚的冰窟窿。
「大家耐心點，這魚總有經過冰窟窿的時候，大家瞪大眼睛看緊點，發現魚兒游過就一槍刺紮下去。」冰窟窿挖好后，二排長就帶著大家蹲守在四個冰窟窿旁，守株待兔式的等待魚兒游過或者冒頭上來。
「沒魚餌這魚會冒頭上來嗎？」李嘯天雖然沒有冰河中叉魚的經驗，但是卻有在河塘中釣魚的經驗，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很耐心地守在冰窟窿旁，拿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冰窟窿中的河水，可是槍刺拿到累了還不見一條魚兒游過。
「我們這是無本的買賣，李嘯天你就不要要求那麼多了。」大家在冰窟窿旁忍受著寒冷，等了十多分鐘，還沒有魚游過志願軍挖掘出來的四個冰窟窿，司徒丹揉了揉臉面笑著說：「要是有魚餌，我們也不需要這樣乾等著。」
「哈哈，兒排長你看這是什麼？」李嘯天把手中的步槍放下，神秘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布包，在大家面前揚了揚。
見到李嘯天面上的那副神情，司徒丹開聲追問：「是什麼好東西，難道是吃的？」
李嘯天得意地笑了笑，小心地打開小布包，說道：「這是我在臨出發前，向炊事班長討來的魚餌。」小布包中是一小堆江慶雲從蒸籠布上刮下來的饅頭屑，半個干饅頭，幾個挖草根時得到的蟲蛹。
「排長你看，這些能不能用來做魚餌？」李嘯天把小布包打開遞給二排長司徒丹看，徵詢他的意見，畢竟在封凍的河流中捕魚不同於在南方池塘里捕魚。
「大家都說你這小子有辦法，腦袋好使，看來不是吹的。」司徒丹往李嘯天手中的小布包看了看，頓時來了精神，「這個時候還能私人拿出這麼多口糧來，連隊里估計就你這麼一個了。」
「啊呀，這可是我的衝鋒糧，本來準備這幾天如果再遇到敵人的時候才吃的。」被司徒丹這麼一說，李嘯天的面上一熱，所謂的衝鋒糧，就是在朝鮮戰場上條件極為艱苦的情況下，志願軍士兵們普遍採用的一種留一口食物的儲備，在衝鋒敵人陣地前才一口吃下，增加些體力的那一口糧食。
「我這次把老本都拿出來了，為的是要小本博大利，這魚餌要怎樣下，還需要二排長你指點，可不能浪費了。」李嘯天一本認真地說，這魚餌下得好，能帶來收穫，但如果隨便就丟到河水裡，再多也是打水瓢。
「確實需要好好利用一下，依我看可以先用一小股麻繩把幾個蟲蛹串起來，吸引魚兒過來。」二排長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考慮到干饅頭幾饅頭碎末都會融化在河水裡，「魚吸引過來后，就把蟲蛹拿起，再撒些饅頭碎，然後大家把握機會叉魚，這樣或許我們能多些收穫。」
「好，就按二排長你說的辦，大家動手。」用來攀山的麻繩繩索捕魚小分隊帶了一捆來，李嘯天叫把旁邊的幾個兵叫過來，大家先從粗大的麻繩上分出幾縷細麻繩，然後再用細麻繩把蟲蛹綁起來，每一小股上綁兩個，一共弄了三股。
「先在一個冰窟窿中試一試，不要一下子把魚餌都用光了。」這魚餌可不多啊，李嘯天決定先在自己蹲守的那個冰窟窿中試上一試。
二排長司徒丹親自把一小股綁了兩個蟲蛹的麻繩丟到冰窟窿中，李嘯天拿著槍刺在旁邊瞪大眼睛看著。司徒丹先把蟲蛹丟到河水中，然後用小股麻繩牽扯著在冰窟窿口晃動，過了幾分鐘后沒有任何反應，就把麻繩放長，讓蟲蛹沉入河裡，晃動一會後又慢慢拉上來。
「耐心，耐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著蟲蛹在冰窟窿下的河水中上上落落幾個來回，還沒有看見一條魚兒的影子，李嘯天甚至有些懷疑這朝鮮的河流中是不是沒魚，心裡雖然這麼想但理智卻告訴自己要等待不要鬆懈。
「注意，有動靜了。」就在提議這麼乾的司徒丹，也有些懷疑是否白費功夫時，忽然河流中的水裡有些波動，司徒丹急忙小聲提議李嘯天注意。
「咬餌了。」感覺到手中的分量一沉，二排長司徒丹馬上把手中的小股麻繩向上一提，一條魚兒的影子在河水中露了出來，被人從水中提上來，吃餌的魚兒感覺到了危險，送開魚餌想潛會水中。
刺刀閃亮，一下扎入到冰窟窿的水中，得到了二排長提醒的李嘯天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魚兒遊走，手疾眼快地一槍刺下去，細長的三八軍刺瞬間貫穿了棄餌潛逃的魚兒，河水中泛起了一絲血腥。
「哈哈，這是好的開始，有第一條就有第二條。」當李嘯天把三八步槍提起來時，槍刺的尖端上叉著條巴掌大的魚，李嘯天把它往冰面上一丟，魚兒還在冰面上跳動。
「好，大家就按照這個方法來誘魚叉魚，只要能弄幾條魚回去，我們就賺了。」二排長司徒丹把冰面上的魚兒手進帶來的木桶中，轉身命令其他的志願軍士兵也照著這方法樣子來捕魚。
山林中的動物在冬天大多數都要冬眠，而魚兒在冬天還要在河中覓食的，志願軍士兵幾個蟲蛹的誘惑，如果放在夏天根本沒有多大吸引力，但在隆冬時分，對於魚而來說卻是一個不大不少的甜頭。
「又有魚來了，還不止一條，」司徒丹手中的魚餌又在冰窟窿的河水裡晃動了十來分鐘，水下又有波動湧來，司徒丹不慌不忙地把小股麻繩提起來，這次竟然有三條魚來搶奪魚餌。
這時的河水沒有任何污染，十分清澈，李嘯天看得清清楚楚，對著冒頭上來的魚就猛扎了下去，一槍刺正中魚腹。
「可惜了，跑了一條，魚餌還被吃了。」司徒丹快速提上來的小股麻繩上，咬著一尾一斤重的大魚，魚餌被這條魚兒吞了，但卻被司徒丹用力摔在了冰窟窿旁的冰面上，一跳一紮地跳個不停，而另外一條沒有吃到餌的魚乘機溜走了。
「估計這時有魚群游過，試試散些饅頭屑，看能不能引來魚。」司徒丹把兩條魚抓起丟到木桶中，詢問了一些其他三組士兵捕魚的情況，竟然有兩組也有進帳，司徒丹覺得機會來了，決定賭上一把，讓李嘯天動用饅頭屑及半塊干饅頭。
「還是排長你來下餌，我們來叉魚。」這魚餌不多，如何下餌就很講究，李嘯天把小布袋交給二排長，又把旁邊的一組人兩個志願軍士兵叫來，這丟饅頭屑為餌可是一鎚子的買賣，有沒有收穫，收穫多少就要看運氣了。
司徒丹也不多說，先不另一組人手中的蟲蛹魚餌拿來，按照老方法在河水中晃動，先引來魚再加大餌。
「哈，今天的魚兒還真聽話，這麼快就來了。」這次魚餌才下去幾分鐘，河流中的魚便遊了過來，司徒丹果斷地把那一小堆饅頭屑倒下冰窟窿的河水中。
正如司徒丹猜想的那樣，河水中這時剛好有一個小魚群游過，志願軍士兵們在河面上捕魚剛好趕上好機會，這一小堆饅頭屑倒下河水中，立即引來了魚兒的爭吃。
「一刺刀叉兩條魚，這是好兆頭啊。」李嘯天和另外一名志願軍士兵馬上朝著河水中爭吃地魚兒叉下去，李嘯天把手中的槍刺提上來時，細長的刺刀上穿著兩條肥美的魚兒，樂得李嘯天笑了起來。
「繼續叉，不要停、」那一堆饅頭屑下去，引來了不少魚兒，李嘯天兩人很輕鬆地就叉到了魚，但也把魚兒嚇跑了，二排長司徒毫不猶豫地把那半塊干饅頭掰了一些丟到河水中去。
「來的好，都做我們的盤中餐。」李嘯天把槍刺上的魚拔出來丟到木桶里，回身看到魚兒又被一小塊饅頭吸引來了，馬上提起步槍又刺了下去。
明知道河上丟下來的魚餌是個誘惑，但河裡的魚還是游過來爭食，這就便宜了河面上的志願軍戰士們。半塊饅頭，司徒丹掰開四五次丟到水來，李嘯天兩人就有了幾次叉魚的幾乎，李嘯天是一叉一個準，另外一個士兵也叉中了三次，就他們的這個冰窟窿里就捕到了十尾魚兒。其他士兵蹲守的冰窟窿雖然沒有李嘯天這邊的多，但也小有收穫。
「大家一起回去，這些魚足夠炊事班煮上一大鍋魚湯，今天咱們可以開開葷了。」用完魚餌后，捕魚小分隊又在幾個冰窟窿旁蹲守了一會，由於冰河上特別寒冷，不宜久待，司徒丹看了看半木桶的魚，也覺得見好就收，命令捕魚小分隊的人收拾好東西，撤回連隊的營地。
這幾章是過渡，朝鮮戰爭第二次戰役的戰鬥就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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