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一定要成功啊!
青黛回頭一看,一個俊朗非常的男孩站在門口,正眼神發光地看向她,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身處在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潮中,依舊出挑卓越。
「你是······維爾?」青黛有些遲疑地開口,雖然這小傢伙長得越發成熟俊逸,但臉上仍舊殘存著當初那個稚嫩少年的影子。
「怎麼,才多久就不記得我了?」聽出青黛語氣里的猶疑,少年臉色驀地一變,那傲嬌彆扭的姿態和當初中外大比上的小屁孩如出一轍,一雙眸子里滿是對青黛的不滿,濃得幾乎快滿溢出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虧自己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過她有時間一定來找自己,結果呢?這都快一年了,這女人連個影子都沒有,要不是自己今天興起到這走上一圈,估計還碰不上呢!
要是青黛知道維爾這番心裡話,不知道多委屈呢!
當時這小屁孩就叼叼地扔下一句,「有空就來吧!」轉身就上了飛機,那叫一個瀟洒自若!
「怎麼,我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面,你就這個態度?」青黛微微挑眉,笑著問道,「虧我還挺惦記你的,真是太傷心了!」
青黛說的倒也是真話,每回看到那些個傲嬌的孩子,青黛總會聯想起維爾這傢伙,連神情都是一樣一樣。!
「真的?」要說維爾是個性子彆扭的小野貓,那青黛絕對算得上是個合格的訓獸員,這不,還沒怎麼出手,維爾身上的氣勢瞬間就嘩啦一聲弱了下來,像是被青黛給順了毛似的,整個人一下子溫順下來,「你,你還想我了?」
一句話說到後頭,小傢伙臉色又不由得歡喜起來,傲嬌地抬起下頜,果然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別人遺忘呢?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過誠實的小耳垂卻出現了隱隱的潮紅,還時不時地偷覷青黛兩眼,視線一相撞,馬上就收回目光。
「這位是······?」伊利貝莎站在旁邊,一臉好奇地看著青黛和維爾的互動。
「他是我的朋友,維爾,你可別小看他,維爾的醫術很厲害的。」
一聽這話,小傢伙趕緊調整好表情,眼神四十五度角往上,做出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倒是讓青黛不由得好笑繼續介紹道,「這位是我丈夫的妹妹,伊利貝莎,你們倆年紀差不多,應該聊得到一······。」
「丈······丈夫?」青黛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維爾給打斷了,只見他原本還帶了幾分羞怯的神情猛地僵住,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青黛,語氣里滿是詫異和驚慌,「你已經······結婚了?」
「恩。」青黛微微點頭,還補充了句,「對了,你也認識的,就是薄桀傲。」
「竟然是那個老男人!」維爾脫口而出,「是不是他逼的你?」否則青黛一個妙齡少女,怎麼會這麼快陷入婚姻的牢籠呢?西方人普遍晚婚晚育,甚至連丁克和不婚族都不在少數,維爾會這麼發問也是有情可原。
倒是青黛苦笑不得,「怎麼可能?我們倆可是真心真意的!」
維爾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下來,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未免不太現實,可真正從青黛嘴裡聽到答案心情卻依舊······
「哎!」青黛眼神微張,看著維爾連句話都沒說,率性地轉身離開,不過幾個眨眼,連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個任性的小傢伙!」
「青黛姐姐······難怪大哥讓我多看著你點,」伊利貝莎拉長語調,一臉戲謔地看向青黛,嘖嘖稱嘆,「在旗袍店裡都能碰上這種事。」
「胡說什麼呢!」青黛微微搖頭,她又不是桃花體質,至於這麼遭別人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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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又碰到舊識了?」青黛還沒來得及放下包,薄桀傲就已經湊了過來,滿臉黑沉的怨念,差點沒滴出水來,一字一句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青黛噎了一下,薄桀傲這傢伙的消息來源也太快了吧,瞧著薄桀傲刻不容緩的模樣,青黛只能將維爾的來歷細細解釋了一番,再三強調她對維爾沒有企圖,兩個人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
聞言,薄桀傲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些許,卻還不忘慎重其事地囑咐一句,「以後別單獨見他了!」誰知道那小屁孩兒會不會對青黛做出什麼,一定得把危險遏制在搖籃里!
單獨?青黛黑線,薄桀傲是把伊利貝莎放到了哪裡?
「行,我知道了。」瞧見薄桀傲一幅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模樣,青黛只能乖乖點頭,心頭卻吐槽無數,這傢伙還真是個大醋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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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看不出來,我們大哥私底下竟然是這番模樣!」另一邊別墅里,賈斯丁正帶著耳機,滿臉諷刺,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薄桀傲竟然還這般在意,這眼光還是差到了一定境界!
「是啊,」迪蘭克也是嘖嘖出聲,話語里滿是不甘,眼神不由得移向旁邊的別墅,似乎可以瞧見裡面的動靜,「就這麼一個傢伙,也值得大家這麼看重?」
「不過這回,我們的妹妹還真是發揮大作用了,是不是?」賈斯丁眉頭一挑,將目光投向了一旁低垂著頭的伊利貝莎,「誰能想到單純的小丫頭竟然也做出了這種事?」
「哼!」聞言,迪蘭克只報以冷冷一哼,對伊利貝莎這丫頭他是真看不上眼,連多賞她個眼神都覺得是種浪費。
「不過,」賈斯丁微微皺眉,銳利的眸光朝伊利貝莎看去,「你做這事的時候沒被發現吧?」欣喜之餘,他又覺得這事著實進行得太順利了,難免生出幾分擔憂。
「怎麼,」迪蘭克倒是沒想到這兒,不由得低聲問道,「你發現哪兒不對勁?」
「那倒沒有。」沉吟半晌,賈斯丁才緩緩搖頭,要是真被發現了,薄桀傲那邊怎麼會毫無動作?
「說話!你到底有沒有露出破綻?」伊利貝莎依舊呆愣在原地,一個字都沒說,迪蘭克看得那叫一個冒火,直接將桌子上的玻璃杯朝她扔去,厲聲大喊道。
「啪——」地一聲,玻璃杯砸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幸好伊利貝莎往旁邊移了點,才沒被玻璃杯砸個正著,饒是這樣,她也被不少彈出來的殘渣擦破了皮膚,沁出絲絲的血跡。
「沒······沒有被發現。」伊利貝莎依舊垂著頭,依舊可以瞧見她顫抖的身軀,連聲音都細碎得幾乎聽不清楚。
賈斯丁和迪蘭克倒是鬆了口氣,就憑這丫頭如米粒一般的膽子絕對不可能欺騙他們。
「對了,你之前辦的事怎麼樣了?」終於談到正事上了!青黛溫潤如水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了過來,立馬讓賈斯丁兩人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任何一點兒細節。
「你是說克勞讓我調查的那事?」
「恩,你之前不是說有線索了嗎?」
隨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賈斯丁兩人的心都綳得緊緊地,連呼吸都放慢了。
「是有了。」薄桀傲淡淡的三個人卻讓賈斯丁倆人心臟猛地鼓噪一聲,不由得雙雙對視一眼,視線里滿是震驚。
克勞交代下來的任務絕對不可能簡單,薄桀傲不過才一兩天的時間就已經找到了線索,這怎能不讓他們吃驚嫉恨?
不明白這邊兩人複雜的心緒,薄桀傲的聲音繼續響起,「明天我就準備親自去看看,大概一天才能回來,到時候你就讓傭人給你做飯,自己別忙活了。」
「行了,我還不會照顧自己嘛!」青黛嬌嗔一句,語氣又轉為擔憂,「這事你有把握嗎?到時候可別白跑一趟啊!」
「不會的,放心吧。」薄桀傲堅決肯定的語氣讓賈斯丁兩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足足聽了兩個小時,等到他們不再談及這個問題,迪蘭克才取下耳機,一臉慎重地看向賈斯丁,「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之前還想在薄桀傲找到線索之前給他布下疑陣,破壞他的行動,可誰能知道薄桀傲的動作竟然會這麼迅速,現在他們根本來不及準備!
「不行,現在才動手腳未免太晚了!」賈斯丁眉頭狠皺,無奈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一不小心,沒把薄桀傲給算計進去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那可划不來!
迪蘭克一臉的慌張急促,「可是,我們要是不能及時抓住這個機會,以後想要再動薄桀傲就更難上加難了。」
這麼高效率地完成任務,只會讓薄桀傲在克勞家族迅速站穩腳跟,等他羽翼漸豐,再扳倒他就幾乎不可能了!
「我也知道,」賈斯丁也是左右為難,「但是現在想阻止他根本來不及,除非······」話說到一半就斷了源。
「除非什麼?」迪蘭克卻是眼神一亮,急急追問道。
「沒什麼。」賈斯丁搖搖頭,再不肯多說一個字,迪蘭克卻像一下子領悟過來,臉色一僵,猛地咽下自己嘴裡的口水,「Shit!這回我們就干一票大的!」
迪蘭克眯起眼眸,語氣陰狠,「他明天不是會出去看看嗎?要知道,這世界上意外還是挺多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沒命了!」
「你真的準備這麼做?」賈斯丁語氣中帶了几絲猶疑,「這兒可是克勞家族的勢力範圍,指不定會被揪出來,到時候可就······」
賈斯丁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迪蘭克粗暴地打斷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要真成了的話,我們就翻身了!」說著,看向賈斯丁的眸光中不由得透出幾分不屑,就這麼個膽小的性子,還想坐上克勞家主的位置,還真是痴人說夢!
「對了,」迪蘭克走出門口經過伊利貝莎時,身影不由得一頓,「你要是敢出去報信,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我不會的······」看著迪蘭克吃人般的眼神,伊利貝莎彷彿回想起當初被暴打的情形,只覺得渾身每個骨頭都在叫囂著痛苦,只能幹癟地答應下來。
「就她那個膽子,你還擔心什麼?」賈斯丁嗤笑一聲,他根本不把伊利貝莎給放在眼裡。
聞言,迪蘭克才腳步匆忙地走出去,距離明天一早,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得及時做準備。
「······還真是我的好弟弟。」等迪蘭克的身影走遠,賈斯丁才低喃了一句,嘴角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莽夫就是莽夫,稍微用計一激,就乖乖地上鉤了!
「我的好弟弟,你可一定要成功啊!」迪蘭克姿態優雅地喝了口紅酒,舌頭微微一抿,那模樣跟暢飲了鮮血的吸血鬼一模一樣,「要不然,你一個人落到地獄里會多孤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