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8

自從艾斯從森林之主口中救下艾莎之後，他的身後就多了個小尾巴。

與艾斯性別不同的女孩子看起來弱爆了，經常被普通野獸追得滿頭大汗。偏偏她又不會主動求救，倔強得要命。

明明只是個被巨虎嚇得無法動彈的膽小鬼。

比起艾斯的冷漠，薩博要更熱情些，他似乎很喜歡艾莎，每每看到她，總會開心的揚手打招呼。

即便如此，艾莎也沒敢靠得太近，每一次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冰藍色的眼眸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那兩個男孩實際比她強太多了，艾莎跟著他們，除了因為巨虎一事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外，還有想知道他們到底如何訓練的。

一開始艾莎以為艾斯會暴怒的讓她不要跟著，可是艾斯卻什麼也沒說。就算對艾莎沒什麼好臉色，他也沒開口趕她離開。

於是艾莎就心安理得的跟著。

難道艾斯就讓她這麼跟著？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兇殘的男孩雖然沒盡量把艾莎往危險的地方帶，但還是在森林中繞了好大一個圈，將艾莎甩開。

他還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尤其是不能讓弱爆了的艾莎知道。那個女孩在艾斯眼中只是個有特殊能力的膽小鬼，他並不覺得她能保守秘密。

不過，即使是膽小鬼也是個倔強的膽小鬼。

一天不行，那就兩天，三天……艾莎在充當艾斯的小尾巴，被他帶著繞圈圈時，總算慢慢的摸清了柯爾博山森林裡的路。

雖然她沒辦法跟上艾斯，但是根據他每天繞路的規律，艾莎還是找出了艾斯每天固定到達的地方。

所以在一個月之後，艾斯和薩博在一片草叢中揪出了偷聽的艾莎。

「你這傢伙……」艾斯不管是不是在生氣，那張臉上一直都是繃緊的，嚴肅得要命。

而被知道了秘密的薩博看起來更加鎮定，他興緻勃勃的揚起手和艾莎打招呼，笑容燦爛。

「是你啊，好久不見！」

兩個男孩的態度南轅北轍，而薩博輕鬆的表情，讓艾莎的尷尬無形的削弱了不少。

「抱、抱歉，」艾莎自知理虧，十分乖巧的站在原地，彆扭的開口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現在僵硬得像做錯事的熊孩子，認命的等待對方的反應。

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艾斯打一頓，畢竟在跟著艾斯的一個月中，也足夠讓聰明的王女大概知道艾斯的性格。

兩個半大的孩子似乎對別人知道他們財富放置地十分在意，即使是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薩博，在和艾斯討論如何處理艾莎之時，話語也不客氣。

他們決定將艾莎綁起來，然後儘快將財寶轉移到艾莎不知道的地方。

而這麼一來，今天的工作就不得不停下了，兩個男孩都有些抱怨。

「你不是說有甩開她的嘛？」

「我怎麼知道她居然能找到這個地方啊！」

「都是你的錯，所以你去將她綁起來吧！」

薩博遞給艾斯一根粗長的繩子。

黑髮男孩沒有接過，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背對著薩博，身體顫抖。

「怎麼了，艾斯？」薩博疑惑的問道。

艾斯咬牙切齒，「那個小鬼……逃跑了！」

「什麼！」薩博驚慌的把繩子扔在地上，一雙黑眸睜得極大，「快把她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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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只有笨蛋才會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別人宰割。正巧，艾莎不是缺心眼的笨蛋，她在兩個男孩轉頭討論怎麼處理她的時候，利用魔法將綁住她雙手的繩子凍住，將碎裂的繩子冰塊留在原地，而她自己則飛快的朝著叢林跑去。

達旦一家的木屋暫時不能回去，艾斯很可能會帶著薩博在那邊埋伏，所以她現在只能在叢林間穿梭，盡量掩蓋因為緊張感而留下的那一地冰霜。

在沒學會控制魔法之前，艾莎是絕對不適合逃跑的，她四溢的魔力簡直就是追擊方的神隊友，毫不留情的出賣它的主人。

艾莎沒辦法，心下更加緊張了，加上她的體力和速度比起那兩個男孩差得遠多了，她最後還是被追上了。

兩個表情不善的男孩一前一後的夾擊，滿頭大汗。

三人看起來就像一個月前被森林之主追擊的那天，猶如剛從水裡撈出的落湯雞。

艾莎更加緊張了，以她為中心的魔力擴散開來，綠油油的草地上散起寒冷的霧氣。

可惜兩個見識過她能力的小孩並不會因此而害怕，逐漸的逼近。

淺金色短髮的女孩雙手緊握，放在胸前，她怕自己一時激動就灑下一片冰刺，她不願意對兩個救命恩人這樣做。

同時，那兩個知道她能力的男孩難得的不懼怕她的異樣，如果不是今天的這件事，他們大概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別動！」看出艾莎想要繼續逃跑的姿勢，艾斯大聲的警告。年幼的女孩身體一僵，竟然聽話的呆在原地。

她看起來就快被嚇哭了，冰藍色的眼眸水汪汪的，布滿薄薄的霧氣，漂亮的粉色嘴唇拉得老高，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她也很好的控制自己，沒有哭出來。

「別害怕，」薩博在艾莎背後慢悠悠的說道，靠近的動作卻不慢，「我們只是把你綁起來一陣子而已，財寶轉移完之後我們會放你離開的。」

穿著襯衫短褲的女孩面露猶色，似乎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聽從他們的話語。

直到她的手碰到那個藏著一小袋金子的暗袋。

安倫戴爾的國王王后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過得艱辛，所以偷偷的在艾莎襯衫的暗袋上放了一小袋金子。當然，數量不多，免得不懂得人情世故的王女因為這些東西遭遇無妄之災。

錢是有了，但是在這個深山裡卻用不出去，可以說，艾莎早早就把這袋東西給忘了，如果不是衣服沒換過，那袋金子早就被達旦一家的山賊們發現了。

而現在，她有一個很好的處理方法。

「等、等等！」艾莎連忙擺手，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黑髮男孩，面露期待之色，「那個……我給你錢可以嗎？」然後不要再追著她了……她真的不會跟別人說你們的財寶到底放在那裡的。

兩個半大的孩子面面相覷，思考了好一陣。這一回他們學乖了，沒有再背過身去討論方案，生怕艾莎狡猾的逃跑，又要浪費時間去追。

「你有多少？」艾斯首先開口，他不相信這個小鬼能拿出什麼大錢，但是他和薩博迫切的需要能買到出航的船的錢，所以和薩博眼神交流了一陣，似乎接受了艾莎的處理方法。

用錢賄賂當然可以，但是這筆錢如果太少的話，那艾莎即將面對的結局就是原來那樣。

被吊起來掛在樹上，直到兩個男孩將財寶全數轉移完畢才能下來。

聽到艾斯的話語有妥協的意思，艾莎送了口氣，柔軟的淺金色髮絲服帖粘在臉上，「請等一下。」

說出這句話后，艾莎轉到自己的右手邊，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兩個男孩，然後掀開襯衫的下擺。

那一袋金子穩穩的被縫在暗袋中，如果不是太緊張，手指碰到了那個隱蔽的地方，艾莎還真的想不起這東西的存在。

暗袋在左胸下面，安倫戴爾的裁縫實在太厲害了，暗袋中的金子從未響起過，艾莎費了好大的力量才將那袋金子拿了出來。

金子數量不多，也就那麼十幾顆而已。純色的黃金被做成容易存放的方形，而且厚度也只是薄薄的一層。

但是就這個數量也足夠兩個男孩眼紅的了。

有錢就是大爺，剛才還認真的想著要將艾莎吊起來的兩個孩子現在則是高興的和艾莎勾肩搭背，興奮的要帶她去參考這幾年來他們收集的財寶。

「所以……你們是想用這些財寶買一艘出航的船？」此刻，被兩個小鬼接納的艾莎正認真的看著樹榦里藏得隱蔽的錢箱，驚愕的問道，「但是……卡普爺爺不是有船嗎？」

她疑惑的看著一言不發的艾斯。

從剛才起，艾斯對艾莎也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完全就是薩博在調起氣氛。金髮男孩活潑開朗，也不像艾斯那樣凶。

不過……艾莎還是比較喜歡看起來兇巴巴的艾斯。

「笨蛋，這不一樣，」艾斯沒好氣的說道，他環著胸，靠在樹榦上，「那老頭是海軍，我們可是要當海賊的人啊。」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想要的未來，薩博在一旁笑得燦爛。

明明比艾莎大一歲的兩個孩子，就已經定下未來的目標了。

雖然這個目標不怎麼好……

艾莎還是有些吃驚的，她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冰藍色的眼眸微微顫動。

「但是……海軍和海賊不是對立的嗎？」以後遇到卡普爺爺怎麼辦，兩個人會打起來嗎？

年幼的王女思維發散，在思考著日後要是卡普爺爺和艾斯打起來，自己應該幫哪一方。

在是非觀比較明確的艾莎的心中，海賊並不好，她的國家也曾經遭過海賊的□□，雖然損失不大，但是她卻對海賊沒什麼好的印象。

她以為自己一定會幫助卡普爺爺，卻不知道未來的事難以想象。

那時候，她將會為了一個海賊，放棄她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