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襲復州

第十章 夜襲復州

等了數日,丁鋒和林茂深回報:皇太極的確是親征蒙古。袁崇煥和岳東聽到這個消息大喜,於是,決定按計劃偷襲遼南。

此前,各種準備都是積極地進行,士兵是精選的三千鐵騎,盔甲兵器都是精良的,糧草已經籌備,船隻已經調撥。

袁崇煥親自到碼頭為岳東壯行。接過壯行酒,岳東一飲而盡;隨著三聲炮響,船隊揚帆啟程。

天空萬里無雲,海風勁吹,插在船舷的旌旗被吹得啪啪作響。岳東挺身立於船頭,頭髮和衣角被風吹起。逆風而行,讓他有了種壯懷激烈的感覺。

在岳東身後站著三員大將,黃得功、左良玉、曹文詔。黃得功,此時還是一個游擊,是岳東向袁崇煥要來的,因為他知道黃得功是員大將,在南明時,曾以一鎮兵馬抵住左良玉等三鎮兵馬。曹文詔,也是一游擊,統領一騎營。岳東所選的這三千精兵中大部分是曹文詔的手下,可見他領兵的才能,不愧《明史》稱:明季第一良將也。但岳東不知道,他那可憐的歷史知識中,知道左良玉,知道黃得功,偏偏不知道曹文詔,真是丟了西瓜揀芝麻。這黃得功和曹文詔比起來,就像文丑和趙雲比,就是一個蠻夫而已。

開始,岳東要調曹文詔去步營,三千分作兩營,由黃得功和左良玉統率。左良玉因岳東向袁崇煥進言,而暫時統領一營人馬,以戴罪立功。所以,左良玉感激岳東之恩,再三向岳東推薦曹文詔,誇曹是大將之才。於是,岳東將三千騎兵分成三營,每營一千,分由黃得功、左良玉、曹文詔統領。

寧遠與復州中間隔著個渤海,走海路並不遠,不過一天左右的路程。

入夜,船隊抵達復州的海岸。下船的時候,人喊馬嘶,一片亂糟糟的,岳東見此情形大搖其頭。海岸離復州衛有數十里,岳東令曹文詔先領一百騎先往複州偵探,並斷絕海岸與復州間的消息來往。

月光微明,在這樣的夜晚,整頓好兵馬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對這些遼東軍馬來說,在晚上,在這樣的海灘登陸還是第一次。

復州城下,萬籟俱靜,在微微的月光下,一隊黑影悄悄靠近了丈余高的城牆,手中的刀明晃晃的。他們抬著幾根碗口粗的木頭,身上穿著布衣——為了避免發出聲響,馬匹和鎧甲都留在後面的樹林里。樹木也是匆匆砍伐的,並不光生,枝椏都沒砍乾淨。

帶隊的正是曹文詔。也許是岳東的輕視,曹文詔心裡很是不服氣,一直想找機會表現一下。所以,當他遠遠看見安靜的復州時,心裡產生了個瘋狂的想法,潛進復州,打開城門。

在城牆的陰影中,曹文詔命令把木頭靠在城牆上,下面由人把住,其他人一個接一個順著木頭攀上城牆。曹文詔最先上了城牆,其後又上來二十個士兵。曹文詔令餘下的士兵到城門口等候,自己領城牆上的人去開城門。

站在城牆上,看看下面安靜的城市,勇毅的曹文詔心裡怦怦直跳,手中的刀在月光映射下泛著冷冷的光。他再次警告手下的兵士,一定要放輕腳步,莫要弄出動靜。

曹文詔領著人小心翼翼摸下城牆。在城牆邊就有一個兵營,兵營門口立了一根木杆,上面掛了個白燈籠,燈籠上寫了個「兵」字。在昏昏的燈光下有一士兵倚在木杆上睡得正香,此時正是寅時,正是做好夢的時候。這士兵還穿著明軍的鎧甲,想來是投降滿人的降兵。

曹文詔對眾兵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順著牆根向城門摸去。走近城門,就聞聽一陣鼾聲傳來。曹文詔心喜,一揮手,輕手輕腳地走進城門洞。

麻煩的是城門洞里黑沉沉的,看不清楚狀況。過了會,眾人才適應城門洞里的光線,發現城門洞里睡了四個士兵,個個鼾聲都是不同。曹文詔低聲道:「動手。」一聲慘叫刺破黑夜的寂靜。曹文詔暗叫不好,心跳加速。等了一會,見沒什麼動靜,曹文詔才把心放回肚子,叫人打開了大門,接應門外的士兵進來,又遣一名熟悉路徑的兵士回去報信。

曹文詔就領著一百穿布衣的士兵守在門口,緊張地盯著前麵灰暗暗的大街,心裡焦急地等待岳東大軍的到來。時間一分一分過去,曹文詔簡直度日如年。那知,岳東大軍沒等來,異變突生。

一陣凌亂的腳步從左側城牆邊傳來,左側是兵營,來的一定是換崗的兵士。曹文詔緊緊捏住手中的鋼刀,耳邊傳來一個粗嗓門的聲音。

「大麻子,老子來換你的班來了。」

腳步聲已經到了城門洞口,曹文詔猛然跳出一刀砍翻領先的一人,其他兵士一起衝出,撲向剩餘的三個兵士。第二名士兵也被砍倒,第三名士兵只來得及發出半聲驚叫,就倒在曹文詔的刀下。可惜的是,最後一名士兵,尖叫著跑回兵營。

「他媽的,跑得比狗還快。」曹文詔狠狠地罵了一句,心情無比糟糕。

「曹大人,怎麼辦?我們快走吧」一士兵道。

曹文詔臉一沉:「混帳,岳參軍,馬上就要到了,走什麼走。」

剛才那個逃跑的士兵一進左側的軍營,猶如一點火星進了火藥庫,讓整個兵營一下就熱騰起來。

耳聞軍營傳來的嘈雜聲,曹文詔手心裡在出汗,岳參軍按道理該到了。拋去路上的時間不算,自己到復州城邊,從砍樹到入城,在到守城門到現在,大概有一個時辰罷。這一個時辰足夠整頓好隊伍呀。突然,他想起一事,喚過一人,道:「料遠,你聽聽,岳參軍的部隊是不是來了。

那士兵俯在地面,仔細聽了一會,道:「近了,大約有三里遠。」

三里遠,曹文詔在心裡盤算,只要我們在這裡堅守一注香的時間。

布出曹文詔所料,岳東整頓隊伍用了大半個時辰,整頓好后,向著復州一路急馳,快到復州時,遇上曹文詔遣回的兵士。岳東聞聽曹文詔已經奪取了西門,大喜過望,更是快馬加鞭。此時,已近破曉時分,天色已經開始亮起來。

遠遠地看見城門,馳近,看見身著單衣,手持鋼刃的一百士兵正在激戰,耳邊傳來兵器交激聲。

左良玉向與曹文詔交好,見狀,匹馬當先,沖了過去。曹文詔身中數刀,鮮血染紅了灰色的布衣,依然奮戰猶酣,猶如猛虎一般。

看見援軍來了,曹文詔戰意更甚,一聲怒吼,揮舞雙刀,帶著身邊幾十個血人殺出城門洞。

城門裡,清軍呈半園形圍著城門洞。這些清軍都是清軍中的漢軍,不少人都還穿著明朝的鎧甲。因為是匆忙中集合起來的,隊伍顯得很混亂,一個將領騎著馬在後面高聲的喝罵,催促士兵上前。他旁邊的兵士打著十餘只火把,火光照亮了拼殺的雙方。

左良玉領著騎兵的出現,更加劇了對方的混亂,整個陣腳已經開始動搖。左良玉奮力向火把處衝擊,清軍難以抵擋紛紛後退;後面的騎兵殺入的越來越多,黃得功也殺進來,他和曹文詔一起向兵營方向殺去。雙方混戰在一起,慘叫和兵器聲混在一起。

左良玉左劈右砍,異常兇猛,他已經漸漸靠近那火把,已經能看清火把下那清軍將領的面目,——這人還是個漢人,看樣子是個千總,他正聲嘶力竭地怒罵著。這些清軍都是剛從睡夢中醒來,匆匆忙忙就上了陣,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見騎兵愈來愈多,恐慌的情緒開始傳染。

那千總看左良玉凶神惡煞般地殺來,掉轉馬頭,順著大街就跑,他一跑,清兵就潰了。左良玉跟著火把殺過去。

王萬富以前是李永芳的部將,跟隨李永芳投降了努爾哈赤。後來,他升為參將,被遣到此處鎮守復州。這日。他正擁美妾而眠,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面的吵鬧,從睡夢中被驚醒,這讓他很不舒服,狠狠地罵了句娘,翻過身繼續睡。當他再次進入夢鄉時,一陣急遽的竅門聲傳來,伴著士兵焦急的聲音:「王大人,不好了,有山賊佔領了西門城門。」——因為曹文詔等穿的是單衣,居然被當作了山賊。

王萬富罵咧咧地道:「那來的山賊!這復州那來的山賊?他奶奶的,幾個小毛賊,就慌成這樣,去叫李貴把他們都抓起來。」打發了士兵,王萬富再也睡不著,身邊小妾火熱的身子傳來陣陣肉香,色心又動,餓狼般撲上去。

一場大戰,王萬富舒坦地想再睡一覺時,敲門聲又起,兵士的聲音道:「王大人,不好了,那些毛賊多的很,已經死不少兄弟。」

王萬富很不情願地穿衣起來,召集親兵。一出府門,喊殺聲更響地傳來,王萬富臉色一變,急忙上馬,領著兵向西門馳去。

走到一半,就遠遠看見一大群士兵慌慌張張地向自己逃過來,後面有一隊騎兵在追殺。李貴跑過來,大叫:「王大人,不好了,明軍打進來。」

什麼!王萬富吃驚得馬鞭都掉了,怎麼明軍就來了呢?他大叫:「不要跑,給我上,誰在跑我殺了誰?」可惜,他的聲音在亂軍中,一點效果都沒有。

明軍勢頭很猛,逃跑的士兵紛紛成了刀下鬼,慘叫不斷。無法,王萬富掉轉馬頭向北門奔去,一邊吩咐士兵去府中接應家眷。在北門,他還有一千人馬,可憑之一戰。這復州四門皆駐有兵馬,西門和北門均有一千餘人,而南門和東門兵少,都是七百餘人。

左良玉也不管其他人,認準了兩個騎馬的追,目標最好認,這一下,馬跑起來,步兵再也擋不住了;逃跑的清兵紛紛向小巷子里鑽。

王萬富一路跑進北門軍營,左良玉也一路殺到北門。北門軍營也是亂糟糟,士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約聽到西門有喊殺聲。左良玉帶著騎兵衝進來,還真是虎入羊群,殺得清兵四散奔逃。來來回回衝殺了幾次,竟然無人能夠阻延他們半刻。衝殺一次,就帶起無數的頭顱,無數的手臂,無數的哀嚎。衝殺一次,這些清軍中的漢軍就膽寒一次,衝殺一次,遇到抵抗就弱一些。衝殺一次,逃跑的就多一些,衝殺一次,舉刀投降的就多一些。當王萬富逃跑后,兵營中的士兵再無戰意,四處奔逃。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王萬富卻無法逃出城去,當他還沒來得及打開城門時,一隊騎兵已經殺過來了。拼殺中,王萬富又向北門跑去,一路上,遇見三三兩兩的東躲西藏的潰兵,還有不知多少隊騎兵往來看殺。王萬富一邊向北門跑,一邊心驚肉跳的躲藏不知從那殺過來的騎兵。

可他還是沒躲過去,被人一刀砍落馬下,是用刀背砍的,因為看他的穿著是想個當官的,要捉俘虜。

捉到王萬福一切就好辦多了,經過一番審訊,岳東叫王萬富去招降北和東門的駐兵。兩營共兩千餘人投降——因為不少西門和北門的士兵也跑進去了。

岳東把降兵安置在西門,令左良玉帶本部兵馬看守。岳東和曹文詔守北門,黃得功守東門和北門。岳東又派出哨探,嚴密監視北至蓋州,南至金州的消息動靜;又命封鎖城門,許進不許出。

一般布置后,岳東命令做飯,吃飯後,各營輪班休息。吃完飯,岳東雖然很疲憊,卻不敢休息,令人提來王萬富。

王萬富押到后,岳東請他坐下,又令親兵泡茶。王萬富受寵若驚,當然對岳東有問必答,知無不言。從王萬富口中得知,倉庫中的糧食又很多,今年遼東風調雨順,收成很好,雖然此次皇太極出征蒙古調走一批糧食,但還是足夠三千人吃三個月。兵械庫還有很多兵器,盔甲,具體數目他不知道,要問管事的小吏。

王萬福還告訴岳東金州的情報,金州是一個叫巴都禮的滿人鎮守,有兵八千,其中滿人軍隊三千,漢軍五千。本來,金州駐防的兵丁不多,毛文龍曾經奪取過金州,后金從毛文龍手中奪回金州后,就派駐了重兵。金州駐兵原為滿人兵五千,漢人兵五千,因為皇太極征蒙古,調走兩千滿人兵,故現在就剩八千人馬。

關於蓋州,王萬福告訴岳東,是漢人全慧廣駐守,以前是王永貞手下一游擊,兵敗后投降,現在手下有四千餘人。自己與全慧廣不過是同僚之誼。

末了,岳東告訴王萬富,看在他招降兩營兵士的份上,放他回家——這也是王萬富先前的條件。岳東又讓王萬富找幾個人寫幾張安民告示。

王萬富走後,岳東若然無法入睡,腦筋里很興奮。這戰打的,糊裡糊塗的,跟先前計劃的完全不一樣啊!這個曹文詔叫他去偵察,他居然去奪門!他既立了奇功——若非他佔領城門,這仗不會怎麼輕易就獲勝,但他又違了軍規,我該處罰他?還是褒獎他呢?

吃過晚飯,岳東因為下午小眠了一會,精神好很多了,又召來左良玉、黃得功、曹文詔以及他們手下的三個千總

岳東招他們來,是要一起討論此次作戰的得失。

明軍作戰一向不注重戰後的總結,全靠個人自己積累,自己領悟;遼東之所以出了很多能征善戰的大將,只是因為和滿人打仗打了十幾年,經驗豐富,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岳東想通過戰後總結,讓這些將領打仗的本事漲的快些,也想讓更多的中下級軍官成長起來。岳東考慮,要讓這戰後總結成為一種慣例,一種制度固定下來;那樣一來,明軍的戰鬥力會提高很快的

岳東對打仗只是停留在書本上,沒什麼實際作戰的經驗,所以他提出的問題很多,作出的斷語很少。但他的問話,讓著單衣勇守城門的曹文詔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岳東問的是,曹文詔,你潛進城時,是不是考慮到了會被守軍發現?如果被守軍發現,你是否考慮了對策?你是否考慮了如果奪門失敗會有什麼後果?在事先,你是否考慮了能不能在城門堅守到大軍到來?

曹文詔心虛地說:「卑職,沒考慮那麼多。」

岳東臉色垮下來,很嚴厲盯著曹文詔道:「本參軍命你偵探敵情,你卻敢違抗軍令,如果你奪門失敗,將打草驚蛇;那麼奇襲復州的計劃就有可能失敗。曹文詔,你可知罪!」

曹文詔見一向溫和的參軍如此震怒,不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想想岳東的話,他就有些后怕:當時身著單衣的一百兄弟和全副武裝的清兵血拚,是拼了性命在守城門,以血肉之軀抵擋了清兵的一次次攻擊。如果,岳東再來晚一步,恐怕大夥都得去見閻王爺。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曹文詔眼睛發紅,跪倒在地,道:「卑職知罪,請參軍責罰。」

左良玉站起來,想替曹文詔說好話:「岳參軍……」

岳東一擺手制止了他,接著上前,攙扶起曹文詔,口氣溫和道:「曹文詔,本參軍今日此番話,並不是想責罰你,而是想提醒你,以後作戰時,應該多動動腦子,多想想後路。」

停了停,岳東用讚賞的眼光看著曹文詔道:「你雖然考慮不周,但死守城門,受傷不退,血染單衣,我也是看在眼裡的。這收複復州的首功,非你莫屬。我要上奏朝廷為你請功,薦你為參將。」

曹文詔從大悲到大喜,急忙跪下朗聲道:「謝參軍,曹某不才,甘為參軍馬前卒。」

岳東微笑著扶起曹文詔,心裡有些得意。經過此次城門血戰,他對曹文詔更看重了些,所以恩威並施。

問完曹文詔,岳東又褒獎左良玉,說他追擊敵軍的首領是很正確的做法,深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左良玉本來臉就紅,因為得意更紅了。但接下來,岳東的問題就讓他笑不出來了:「如果北門兵營的將領指揮得法,士兵嚴陣以待,你還衝不沖?衝進去會不會陷入苦戰?」

左良玉被這個問題難住,皺著眉頭想:到底該不該沖?這時,旁邊的曹文詔答話了:「沖,應該沖。」黃得功也大咧咧的符合道:「沖,管那麼大幹什麼?衝進去,就得了。」

岳東向曹文詔投去探究的目光。曹文詔接著道:「當時天色未明,敵我雙方形勢未明,正是亂中取勝的好機會,如果此時尚不能取勝,則天明后,敵軍整頓好兵馬,就更難取勝。」

岳東點頭稱是,轉過頭向黃得功發問。黃得功心裡發毛,心想,要我領兵衝殺沒問題,可我是個粗人,要我說出個道理來,卻難死我了。

岳東道:「黃得功,為什麼攻下西城兵營后,你沒整頓兵馬,去攻打其他兵營,而是任由你的部下追擊潰兵,在城裡亂串?是追殺潰兵重要,還是去攻打其他的城門重要?此次作戰你的隊伍最亂,還有士兵借追擊潰兵強入民宅搶奪財物。」

黃得功臉上的橫肉一跳一跳,默不作聲,對岳東的話很不服氣。岳東見狀,心思轉的極快:這可是頭犟驢,得順著毛摸,再說下去,恐怕要鬧僵,現在正是「磨合期」,油門不能不開太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調教這頭犟驢。

於是,岳東放緩聲音道:「不過呢,黃得功,你還真是個福將,你的士兵在城裡亂闖,居然抓住王萬富這條大魚,呵呵,也算你大功一件。」

黃得功聽岳東讚揚,臉上一下露出笑容。

這是愛聽表揚的犟驢——鑒定完畢。岳東在心裡說。

岳東道:「此次我們能輕易佔領復州,是和敵軍的疏忽大意分不開的。所以我在這裡要宣布一項軍令,凡是在巡邏放哨時,有疏忽大意者,斬。有睡覺者,斬。另外,在哨探的安排上,也應該有將就,除了明哨外,還應該有暗哨。」

接下來,岳東又提出一個問題,讓大家討論——假如,我方是守城一方,遇到偷襲,應該怎樣應對。

直到月上樹梢,岳東才放疲憊的眾人回營;他們是帶著岳東的問題回去的:當遇到偷襲時,一個總兵該怎麼辦?統領一營的大將該怎麼辦?一個前總該怎麼辦?一個把總、哨官、隊長、什長、直到一個士兵該怎麼做?

岳東要求他們與手下人討論這些問題,再讓手下人和更下一級的軍官討論,自己等著他們的答覆。

眾將離開后,岳東還是沒休息,在跳動的燭光下,把此次攻佔復州的經過詳細寫下來,加上剛才的討論和自己的看法。寫好后,他有謄寫了一份,這份要送到袁督師處,請他指導得失;先前一份留下來做參考備查。

雖然睡得很晚,第二天,岳東還是起得很早,又命人去請王萬富。自王萬富口中得知,復州城只有一百來戶滿人。這讓打著「打家劫舍『想法的岳東很不滿足,很是失落。但王萬富又告訴岳東,皇太極在城外有個馬場;還有幾處大的田莊,是屬於幾個貝勒爺的,而在得利贏城一帶有幾個滿人的屯子。

岳東大喜,嘿嘿,皇太極,你不是愛掠奪大明的人口牲畜嗎?如今,我要你也嘗嘗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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