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吏治(二)

第二十章 吏治(二)

第二十章吏治(二)

韓信這時候來見,難道也是為了那搞拆遷而惹了人命官司而來?項羽嘀咕開來,正要找他,他卻送上門來,也好,且看他這次如何解釋,如果是來為家奴求情,正好訓斥他一番,打打他的傲氣與怪脾氣。如果是捆了家奴前來領罪,就借坡下驢,寬恕他一回不過欺壓百姓之事,一定不止韓信一家,得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一下膽大包天者。

「宣齊王韓大元帥進來。」項羽尋思完畢,抬手呼道。

范平連忙道:「陛下要與韓大元帥有事相商,那臣先行告退。」

項羽不耐地擺擺手,說道:「范丞相莫急著走,朕還不知韓大元帥究竟有何事而來,或許另有急事國事相商,丞相在此,正好也來議議,為朕出謀劃策。」

范平一聽,走是不行了,只得施禮道:「臣遵旨。」

不多時,便看見韓信身著戎裝,大踏著步子走了進來,見了項羽,納頭便拜,高聲呼道:「臣韓信,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韓大元帥平身,來啊,賜座。」項羽展顏一笑,輕鬆地道。

韓信諾諾地坐了下去,又沖著范平拱手作揖道:「韓信見過范丞相。」

范平微微一笑,抱拳還了一禮:「大元帥好。」

「韓大元帥,如此急忙忙地來找朕,有何要事?」項羽故意漫不經心地說道。

韓信直身道:「陛下,臣剛剛接到邊關傳來急報,說匈奴樓煩王率精兵一萬,跨過長城,侵襲安定。大肆劫掠一番。」

「什麼?」項羽一聽這話,勃然大怒道,「匈奴人此番竟又來犯,難道忘了數年前大敗之役?哼,安定屬上郡軍區守衛之地,季布難道手上沒有一兵一卒?就任由胡人肆意劫掠?」

「回陛下,」韓通道,「漢中侯季布率部駐守上郡。距安定幾百里之遙,不想匈奴人竟避過防區,從西面而來,故而漢中侯得到消息之時,匈奴騎兵已經兵臨安定城下,漢中侯立即率兵追剿,抵達安定之時,卻不見匈奴人的蹤跡。」

「那安定城如何?」項羽不高興地問道。

「安定城破。全城被屠戮一空,郡守張安國以身殉國,兵丁五百餘人,無一倖免,全部殉國。」韓信沉痛地道。

「他娘的。」項羽忍不住冒出句髒話,一拍桌案,高聲道,「。無需季布人馬,立即點起長安軍區兵馬五萬,朕要親率一旅之師去會會這樓煩王。」

「陛下萬萬不可。」在一旁沉默多時的范平這會兒卻發話阻攔了。

「為何不可?」項羽正在氣頭上,一聽范平竟然勸阻自己,沒好氣地道。

范平直了直身子,道:「胡人騎兵,來去如風,居無定所。我大軍若出,先備齊糧草輜重,少則需十日光景,十日之後,胡人蹤影何覓?臣恐徒勞軍力,空消民財。」

項羽不悅道:「那依丞相之見,就任由胡人欺凌,朕卻無可奈何了?」

范平忙道:「陛下息怒。臣以為。胡人經數年之前一役之後,小心謹慎。不肯在集大兵與我為敵,只小股流竄侵襲劫掠,我軍行動不便,甚是吃虧,且忍耐年歲,待國力大增之時,可使一將統兵出塞,遠征大漠,將其一舉擊潰,以了北邊無盡戰禍。」

項羽不甚服氣,但還是冷靜地認識到,匈奴騎兵游擊到中原腹地,想尋找到他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等一找到他們,再提兵去追擊,恐怕他們又跑遠了,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直接開進匈奴人的境地,殺他個屁滾尿流,滾到西亞去,滾到歐洲去才好。

只是勞師遠征,需要龐大地國力作為支撐,沒有充足的力量,不但無法將其擊潰,反倒會使國家遭受巨大損失,還有可能從此一蹶不振,轉為積弱積貧,到時候再想求得一勝,簡直難於上青天。北宋傑出的領導人們就有過先例。

行軍打仗范平知道的不如韓信,不妨問問他的意思。項羽轉向韓信,問道:「韓大元帥,以你之見,該如何應對胡人?」

韓信見項羽問到自己,忙道:「陛下宜傳令邊關,令嚴守長城各隘口,一旦發現敵情,以烽火示警,同時使長安之軍,進入戒備,隨時出擊迎敵,再命漢中侯,嚴堵胡人東去之路,迫使其由原路而回,則我軍可於長城西邊設重兵把守,可滅敵於國內。」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有點像關門打狗的架勢。項羽滿意地點點頭,道:「就依韓大元帥之意,朕也料定,匈奴樓煩王此番來犯,只圖劫掠錢財子女,一旦得手,能不逃竄?」

「諾。」韓信得了旨意,忙起身告退。

項羽見韓信絲毫沒有提到拆遷不當以致人命的事情,轉身便要走,於是連忙喊住他:「韓大元帥且慢,此令交由范丞相去辦,朕多日不與元帥相見,今日當好好聊聊。」

韓信感到有些奇怪,平白無故地交談什麼,難道皇帝陛下今天又有什麼新的軍事改革項目,要與自己商量商量。按照韓信地構想,國家的軍隊配備已經足夠完整了,不知道皇帝陛下這幾天來,又琢磨出什麼新又怪的主張。

「朕聽說韓大元帥近日來正著作兵書,可有此事?」項羽問道。

韓信一愣,失笑道:「臣近日閑來無事,聊消遣而已,陛下亦深知兵法,待臣兵法著完之後,定先與陛下一看,還請陛下指點一二。」

項羽哈哈笑道:「韓大元帥謙虛了,大元帥熟諳兵法,用兵如神,朕豈能及?」

「陛下過謙了才是,陛下與臣幾戰,皆大勝,足見陛下遠勝韓信。」韓信連忙躬身道。

項羽搖搖頭道:「韓大元帥將兵,是多多益善,朕只能將二十萬兵,大元帥能為朕所用,乃是朕依仗上天之德,如是而已,對了,近來王府可曾加緊督建,以免大元帥至今尚且無居所,而流連館驛之中,朕心甚是不安。」

韓信連忙回道:「謝陛下掛心,王府之事,韓信並未在心,只是交與族弟去打理,今日來臣忙于軍務,閑時又忙於著書,因此也無心顧及,不過臣預計,再有三兩月,應當可以入住,望陛下勿憂。」

項羽倒覺得奇怪了,原來韓信並不曾去管他王府修建之事,看來一定是他的下人狐假虎威,不過終究是他的家奴打死了人,也應該讓他知曉,於是道:「朕道聽途說,聞齊王修建王府,家奴失手打死一人,可有此事?」

韓信一聽,慌得臉色發黃,恍然明白陛下今日問及王府修建之事,原來是另有緣由。不過家奴打死人一事,韓信確實不知,這幾月來,他一直住在長安的館驛之中,除了到衙門裡去辦事,到皇宮來晉見項羽,就是在館驛中寫兵書戰策。對於王府修建的如何,他並不上心,只是讓自己的一個族弟去辦,卻不想竟出了人命官司。

項羽登基之後,修纂大楚律法,其中特別提到了無辜之民性命地重要性,有殺人者償命一條,如今自己的家奴打死了人,怎麼說也是犯了大罪,自己雖不知道此事,但作為主子,總有馭下不嚴之罪。韓信想到這裡,翻身跪倒,磕頭道:「陛下,此事臣確實不知,待臣回去查明之後,一定將行兇者繩之以法,交與陛下處置。」

「不是交與朕來處置,而是交與司法衙門處置,」項羽糾正道,「朕早就與你等說過,帝王將相諸侯王公為舟,黎民百姓天下蒼生為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我等居上位者,豈能置百姓生死利害與不顧?亡秦殷鑒不遠,難道區區十年之後,就能忘卻?」

「陛下容臣回去查看,臣定牢記陛下教誨,將行兇者交與司法衙門處置,一定給長安百姓一個答覆,還陛下治政之清明世界。」韓信慌忙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明日將此事詳情告之於朕。」項羽道。

「臣一定嚴辦,臣一定嚴辦。」韓信唯唯諾諾,躬身施禮畢,轉身出了大殿。

這麼多的諸侯一下子齊在長安動工,需耗土地自然不少,所需材料也是龐大,其中欺壓百姓之事,必不是偶然,只是這次鬧出人命來,才被范平知道,以傳達到皇宮之中,那麼還有許多皇宮中並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欺壓良善的事情,卻不能及時處理。

看來司法衙門要想單獨獨立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地事。司法不能獨立,那麼王公貴族們就可以無法無天,就可以仗權勢欺人,看來有必要對官吏們好好進行一場三反五反的運動,對司法衙門的官員們,也要提提神,讓他們不要忘記了職責。見了權貴就退縮,專門用來彈壓小民,與後世的城管何異?這又算得什麼本事?

治理諸侯官吏人等,需從何處著手呢?首先得讓他們知道,國法大於天地道理,要給他們每個人都念一遍緊箍咒,讓他們不敢為所欲為。正好拿韓信家奴這事說事,來個殺一儆百,來個整風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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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新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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