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 終於……

第112終於……

錦屏山頂上有塊略大的平地。中間有個亭子，眉樑上有塊牌匾，上面曲曲彎彎有三個篆體字，糜荃介紹說這是叫「觀雲亭」。亭子中間有一張石桌，石桌周圍圍了幾張石凳。亭子的外面，零散地也擺有幾張石桌和石凳。現在因為被大雪覆蓋，幾個親兵正在把它們清除去，把帶來的酒食往上面擺放著。

這時正好天氣不錯，有陽光出來，能見度也不賴。在等待親兵布置的當兒，劉敏一群人隨意地走著，四下觀賞著周圍的景色。往東眺望，雲霧縹緲處，隱約可以看到那浩淼無窮的東海。在糜荃指著給大家介紹時，名士許汜搖頭晃腦，嘴裡****有詞。聽他說道：

「昔人有游東海者，既而風惡船漂不能制，船隨風浪，莫知所之。一日一夜得至一孤洲，其侶歡然，下石植纜，登洲煮食，食未熟而洲沒。在船者斫斷其纜，船復漂蕩。向者孤洲，乃大魚，怒掉揚鬣吸波吐浪而去，疾如風雲……」

許汜說這段話的時候，聲音尖細，但卻抑揚頓挫，雅韻有致。待他說完，一干人都笑出了聲。劉敏雖沒有完全聽懂，但見呂布、貂禪都笑出了聲，顯得很是舒心，而小美女呂玲綺則依偎在她娘親嚴氏身邊，也是臉露微笑。看了他們一家現在的模樣，劉敏的心情遂也舒展開來。

再向北看去，那被四面城牆圍著的朐縣縣城清晰可辨，城內房屋參差錯落，顯得安詳而平靜。一條白帶子的河流，正繞過縣城，緩緩地在白雪覆蓋的大地上，向著東海流去。

南面是一片綿綿的群山，正不知延伸到了何處。西面山腳下，近前有一個巨大的湖泊，在冬日的陽光照耀下，水面粼粼，閃現著瑩瑩的碧光，劉敏估計那也許是地殼劇烈運動所造成的。湖泊過去，是一片平坦開闊的原野，白雪覆蓋之下略有起伏，一些村落零散地散布著，雖然安靜，但卻顯得蕭條冷寂……

一眾親兵布置完畢，眾人來到亭子邊的石桌邊坐下。此時石凳都已被親兵們鋪上了墊子，所以坐起來都不會難受。嚴氏、貂禪、呂玲綺，還有高順那嬌小的夫人，共四個女性，則被安排到亭子里的石桌邊休息。

「湖光山色，正可怡情。來，小婿敬岳父大人一杯。」

劉敏待眾人坐定之後，拿起石桌上的酒杯，端起先向著呂布敬著酒。

呂布也不謙讓，端起酒爵一飲而盡。喝罷之後，呼出一口帶有酒味的白氣，眼光掃了高順、許汜、糜荃一眼，再看向劉敏，道：

「子穎敬奉長輩，用心良苦，善。」

呂布說完，又對著高順幾人，「子達（高順）、理義（許汜）、糜商主，爾等之意，呂某心領。爾等可自便矣。」

呂布不笨，在昨晚劉敏提議出來遊玩時，就已經明白了他心裡的小九九。今天再看劉敏前後安排周到，故此當作高順幾人的面，對劉敏稱讚了一回。只是他在說眾人的名字時，語氣還顯得很是生疏，特別是對糜荃，要不是劉敏事先把他自己和糜荃打交道的經過和用意已經解釋得明白，那估計呂布立馬就會對糜荃動怒了。

聽了呂布的話，劉敏微笑，也不多言，又對著高順、許汜、糜荃三人，道：

「諸位近日來辛苦異常，本帥也敬諸位一杯。」

「不敢。主公之命，某等不敢懈怠。謝主公之酒。」

高順、許汜、糜荃都站起身來，說這話的時候，都恭敬的對著劉敏施禮。

聽到高順幾人嘴裡吐出「主公」兩個字，一邊的呂布眉毛一抖，臉色有些陰了下來。片刻之後，卻也沒有多的反映，隨之臉色恢復如常。

「末將借主公之酒，以敬大將軍一杯。」

說這話的是高順。在他對劉敏和呂布稱呼的詞句上，分辨明晰，且也神色如常，態度恭謹。

待許汜和糜荃也各自向呂布敬酒完畢，呂布微微點頭，又開口說道：

「吾之子婿子穎，雖天縱英才，志向高遠，但恐其年少智短，行事輕躁。如此，爾等可盡心輔之，勿負某之所望。」

畢竟是做過高順、許汜前任的主公，再加上現在又成了他們幾人新主公的岳父，為此，現在的呂布雖然下了台，但說這話的時候，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是十分明顯，且也口氣威嚴，以至說到後面時，把腰也挺得筆直了。

「某等不敢。某等必定謹遵大將軍之命，竭盡所能，盡心輔佐吾之主公，以成蓋世功業。」

高順、許汜、糜荃都站起了身，回答嚴肅。只是糜荃還弄不清這些人此前此後複雜的關係，也只能依樣回答道。

「子穎，汝可來此。」

正當劉敏、呂布、高順等人說完話，要擺開架勢喝起酒來的時候，從亭子那裡傳來一個招呼劉敏的聲音。

劉敏轉頭一看，見是岳母嚴氏在向自己招手，趕緊起身，和呂布、高順幾人打了招呼，樂顛顛的向亭子里跑去。

進得亭子，劉敏趕緊施禮：

「小婿見過岳母。岳母有何事吩咐？」

「子穎，稍前子達（高順）將軍夫人曾問及汝之『東海瓊液』以何物而制，汝可為之釋之。」嚴氏對劉敏開口說道。

——汗！不會吧？你怎麼不叫我帶你女兒四下逛逛，給我個和你女兒單獨相處的機會，反而問起這個問題出來了？

劉敏把眼睛看向岳母嚴氏，見她平和的臉上似有笑意，再看向她身邊的貂禪，見她正用袖子捂住嘴發出輕笑，而小美女臉上正湧出紅暈。再看向高順那嬌小的夫人，見她先笑眯眯的看了小美女一眼，又把向自己眼光看來，貌似在準備聽自己的解釋。

「『東海瓊液』乃某曾觀一古書，見其制酒之法玄妙，嘗試製之而成。如夫人喜歡，待稍後吾即遣人，把此酒送至高將軍府上。」

——這可是高度機密，如何能輕易泄露？目前我連岳母和岳父呂布都還沒有告訴過，那如何還會告訴你了？對了，嚴氏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拿這個問題來為難我？汗……

「公子容顏俊美，又聰穎機巧，真乃夫人之佳婿矣。」高順夫人仔細看著劉敏，不停點頭，轉過臉對嚴氏說道。

聽了高順夫人對劉敏的稱讚，嚴氏喜上眉梢，對著劉敏，道：

「子穎，吾等仍在此歇息。汝可帶玲綺四下走走，稍候即便回來。」

「謝謝岳母，謝謝岳母……」

劉敏聽了嚴氏的話，如聞天音，忙不迭的向著嚴氏拱手。心道剛才還怪她用如何制酒來為難自己，想不到她是以這個為借口，把我叫過來要和他女兒一起啊……呵呵，爽，爽極了！

「請岳母、二夫人，高夫人在此安坐。呂姑娘，請……」

劉敏先對嚴氏、貂禪、高夫人致意，再對著正把頭使勁往下垂，紅暈都到了耳根上的未婚妻呂玲綺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