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長弓在手

第113長弓在手

「子穎，那掌舵之人，是否就是此前來投誠之水賊黃冥？」

「回稟岳父，此人正是黃冥。此人豪爽忠勇，熟悉水戰，現為我新軍水軍統領。」

「此黃冥曾率多少水賊來降？」

「有一百九十餘人，經過淘汰老弱病殘，現餘一百五十餘人。」

正被劉敏和呂布翁婿兩人口中議論的黃冥，此刻正立在船台上，一手把著舵，一面在大聲的吆喝划槳和調節風帆的水兵，讓他們加緊努力。因為是西北風，故此那帆受力不多。黃冥駕駛的這艘船，正是他原先當海賊時的座船，現在正載著新軍的所有班子成員，再加上呂布，正朝著距離海岸不遠的新軍基地連島進發。

錦屏山鐵礦那邊，石炭正在源源不斷的運來，煉製焦炭的炭窯已經開始了工作，但小轉爐還沒有完全弄好，生鐵爐也還在改造之中。現在又臨近過年，除了部分被抓獲的俘虜還在繼續被強迫工作之外，其他的人都回家過年去了。劉敏沒法，只好暫停那邊的工作，準備等大年（後世傳統的各種節日在漢代已經基本定型）一過，自己再到那邊去，全力把鋼鐵弄出來。

今天去連島，劉敏是別有所圖。除了基地建設一般性的檢查之外，劉敏還安排有另外的事情要做。比如看他的親衛劉福和何水幾人，正寸步不離的守在一座緊閉著的船艙門口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有些不尋常的事發生了。

今天呂布是第一次在全體班子成員們面前亮相。現在他正站在船頭，高大英挺的身軀迎著海風，一手扶著船幫，看著海浪不停的拍著船舷，一邊和劉敏說著話，一邊也不時地問著陳宮和張春一些問題。

呂布之所以現在現身，原因是昨天在遊玩錦屏山之後，劉敏又和呂布進行了一番深談。兩人在交談中，劉敏不加掩飾，明確的表示要求呂布全力支持他。並從自己的角度和呂布的角度兩個方面，為呂布做了詳盡的剖析。最後劉敏也坦白的告訴呂布：一是呂布不能再擔當主帥，原因不言自明；二是自己雖然擔當了新軍主帥，但卻是半路出家，而就目前新軍的組成來看，呂布不行，那自己也是不能打包票就說一定行。為此只有翁婿聯合，請呂布能幫自己掌握一支獨立的力量，比如騎兵和長弓兵，那呂布不怕，自己也不會再怕會出現意外了。當然，呂布是喜歡重騎兵還是輕騎兵，那就要看騎兵建設的具體情況再定不遲。

兩人談話談了很久，對於劉敏的坦誠，當時呂布在開始時很有點震驚，特別是劉敏在幫他分析各種厲害關係時，呂布是既憤怒，又無可奈何。比如劉敏在談到下邳的情況時，雖然劉敏在話中沒有點明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那他呂布最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呂布稍微一思索，立刻明白自己當時確實是揀了一條命了。

另外，呂布在對劉敏分析目前新軍的架構以及劉敏的設想和打算時，呂布思索一下，明白劉敏他所說的半路出家，不是自己親自打造的新軍一番話沒假。為此，呂布在長考了一段時間后，答應了劉敏。但呂布在答應的同時，也對劉敏再次強調一下：即劉敏無論在何種情況之下，也不能對他的女兒呂玲綺有任何的虧待，否則，一切免談。

對於呂布的這個附帶要求，劉敏是二話沒說，即刻答應了呂布的提議。但劉敏在答應的時候，也再次要求呂布，說呂布他只能全身心的把騎兵和長弓兵訓練好和掌握好，其他的呂布也不能有插手，否則會引起很多混亂，甚至會引起相反的結果出來了……

——在說這些的時候，劉敏心裡亂了，甚至有點心寒，但也是沒辦法。——沒有政治聯姻和政治交易，那鬥爭的殘酷性是無法預料的。當然，即使是政治聯姻，那鬥爭也差不多。但總體說來，有，總比沒有的好。——想起後世自己時代的人，不說是政治利益，即使是經濟利益，父子、夫妻、兄弟、親戚、朋友等等之間的反目，多得讓人都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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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劉敏事先已經和眾人打了招呼，因此眾人對於呂布也會出現在船上，都顯得比較平靜。和呂布見禮時，眾人恭謹沒有失禮數，基本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當然，除了陳宮、高順、許汜、張春幾個，其他的即使會在內心有些疙瘩，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陳宮和張春比別人要更自然得多，為此一直和劉敏一起，圍在呂布的面前，在跟呂布一起觀賞大海和相互說著話。時間無多，眼看連島已距離不遠，負責基地建設的張先已經帶著一干人站立在海邊，準備迎接著眾人。把著舵的水軍統領黃冥那帶有點沙啞的吼聲又響了起來——船，就要靠岸了。

這次來連島並非只有黃冥的一條座船。緊隨其後的，還有幾十條小船。劉敏和呂布，以及與陳宮、高順等人商量，現在就應該把那經過遴選出來的，身材都相對高大的三百名士兵都送到連島的訓練基地來。——按劉敏的話來說，就是這長弓兵異常難練，要按照正常的話來說，每個長弓兵沒有數年的時間，是練不出來的。因此抓緊一切可能的時間，對他們進行訓練，是目前當務之急的事。

這連島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據張春和陳烈的介紹，這島方圓約有十幾里左右，分為兩個部分，一東一西。島上約有五十來戶打魚的漁家。島上林木茂密，各種植物密布。地形除了東島有一片平坦的地方外，西島則幾乎很難找到有什麼可以訓練騎兵的地方。當然那裡有天然的避風港和深水港，正好可以作為新軍的水軍基地。而現在那邊已經有不少人在準備造船的木料了，只是還沒有正式建造而已。

在東邊，正是要用來訓練騎兵和長弓兵的秘密基地。因而那裡建設的人安排的更多一些。至於建設的人力，則是本縣服徭役的百姓了。他們的活比較簡單，就是砍伐樹木，平整土地，此外就是協助木匠、泥水匠建造士兵營房。

眾人此前也曾來過連島，所以沒再有對連島的景色多看，直接就跟隨張先到了東島的建設工地。這時工地上已經沒有了服徭役的百姓，他們都回家去了準備過年，剩下了一些工匠，將在遷移來的三百名新軍士兵的協助下，把營房、伙房、軍需庫、馬廄等還沒有完成的地方繼續接著幹下去，直到過大年的前一天，他們才能夠休息。

營房是建築在一個小山岡上。劉敏一干人在察看時，已經看到了一溜的數十座房子中，已經有近半數完了工，剩下的一半，也已經搭好了屋架，就等壘牆封頂了。

眾人繞著營地，察看一番之後，時間已經近午。劉敏不再耽擱，率領大家進大一個巨大的山谷里。這山谷中間的草木已經被砍除乾淨，露出有一大塊平地來。眾人站定，紛紛在猜測劉敏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就見劉敏一揮手，一直跟在後面的劉福和何水帶著幾個士兵來到眾人的面前。

劉福手上拿的是兩個用長長的布袋套住的玩意，何水和另外一個士兵則抬著一個長條型的藤筐。其他的士兵則依舊抬著幾個大筐，站在原地，沒有跟著劉福走到眾人的跟前。

劉福把兩個布袋依次解開，出現在他手裡的，是兩張誰也沒有見過的奇怪的弓。只見其中的一張足有八尺長（約185厘米），另外一張稍微短些，可至少也有七尺來長。那兩張弓不僅長，且樣子也非常特別，看那弓的形狀，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圓弧型，根本和現在大家見慣了的、使用慣了的角弓、複合弓反彎的複雜形狀不一樣——難道這就是劉敏反覆強調的長弓？

眾人驚訝中，又見何水打開藤筐，從裡面拿出幾捆箭支出來。看那箭枝，也是又長又粗，箭桿尾部，有幾片羽毛，而箭尖上卻閃著鋒利的寒光。

劉敏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上前拿過劉福手上那長達八尺的大弓，又走到何水面前，拿過三支箭枝，迴轉身又走到呂布面前，恭身道：

「岳父大人，請您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