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玉9
那師傅的臉都綠了。但是他帶著的那小徒弟有點懵了,還真的表示自己數學學得好的,在那算起來。
「你,你想說什麼?」那師傅吼著。
吼就吼吧,我也不會被嚇大的。我笑著問道:「那螺螄呢?」
男生的爸爸有點不爽我的模樣,但是那男生卻很積極地指著那邊院子里,已經被掃起來,用臉盆裝著的螺螄了。我嚷道:「人家都買螺螄送你家裡來了還等什麼啊,趕緊弄個炒螺吧,還是你們喜歡吃螺螄湯?」
如果說來之前,我還有點懷疑這件事的話,那現在我基本上就能肯定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麼詭異事件。就算是鬧鬼那也要講究一點科學吧。那螺螄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除非是人為的!
那師傅沉著聲音說道:「小子,你這是想讓人家一家人跟著死是嗎?」
「嘖,師傅,人家送上門的螺螄不吃,那才是蠢的吧。」
「那螺螄就是他們家死者怨氣未散化成的!你要吃了,你不是害人嗎?小兄弟,不懂事就一邊去。」
「你看看這地方,院子中間,陽光一照就到。一天至少十小時的陽光了。怨氣就算要凝結,也不會是在這裡。你說是晚上從那邊下水道爬過來那時間不夠啊,他們家裡人晚上睡覺前到發現螺螄在這裡,那麼幾個小時里,螺螄打雞血都爬不到這裡來。除非,師傅你幫它們忙了?」
我是話一說出來,何大爺就拍著我的肩膀,壓低著聲音說道:「不是說要跟人家打聽消息的嗎?你別把話說得那麼不好聽。」
」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著他。不過其實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我轉向了這家的男主人:」大叔,你們家香爐下面那鐲子,賣不賣?我們想收購。那東西估計放家裡也不是那麼合適。特別是你們家老人剛走。」說完我還要看看那師傅,示意著他,看看吧,想收購就要這麼著。
男主人看著我,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你怎麼知道我家香爐下面有個鐲子的?」
我指指那邊的師傅:「他告訴我的。他想要收購,我也想。」
那師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事情發展到這裡男主人也看明白了,只是他一時也沒有了主意。屋子裡走出了一個女人,應該是那男生的媽媽吧,她用當地的土話跟那人說了幾句,然後那人就點頭說道:「賣給你們了,不要了,那東西我媽說不要了。」
我趕緊對一旁的男生說道:「趕緊去給你加祖宗上香,跟他們說一聲,要賣了那鐲子。然後再去取鐲子過來。盡量不要移動香爐。」
男生趕緊應著,開始去做事了。我轉向了那師傅,說道:「師傅,這個鐲子給你收了。」
「你,你會那麼好心?」他一張臉更加難看了。
「師傅經常在這附近走動,我們只是想跟你打聽點事。」
他應該也聽出來了我的意思,就是換情報的。要知道這行業里,情報也很重要。
我示意了一下何大叔,何大叔趕緊掏出了一本小畫冊,提給了那師傅:「師傅啊,我們想收這幾樣東西,你要是看到的話,給我們說一聲就行。」
那小畫冊是人家藏館里出來的,說清楚點吧。經常看點社會新聞的文就知道,現在有錢人玩什麼都玩膩了,玩上盜墓了。
就是一個盜墓人,得到情報,有個點有好東西。但是他不敢貿然下去,一來啟動資金不夠,二來萬一是個空的墓,什麼也得不到,他就白忙活了。三來貨上來了,他出手就容易被人抓了。為了這三點,他就去找有錢人玩遊戲。
遊戲規則呢,就是盜墓人找到有錢人,說知道個點,怎麼怎麼樣的。讓有錢人一起去看看。到了地方,盜墓人負責打盜洞,然後盜洞打好了,有錢人給辛苦費。
要是有錢人想自己下去玩玩找刺激的話,那盜墓人就可以在上面等著,或者直接回家就好,反正已經拿到一筆了。要是有錢人自己不願意下去,那盜墓人就幫忙下去拿東西,只是往上加錢。下去之後要是個虛冢,那就算兩人倒霉,誰也不說誰。要是有好東西就帶上來,那東西是屬於有錢人的。
也有例外,要是裡面的好東西賣了很好的價錢,那盜墓人就是要再加提成的。
貨物一般一上來,就給有錢人拿著了,盜墓人是不出出售好東西的。這樣他們的危險性就降低了不少。盜墓很少有抓現行的,都是抓賣貨的多。
而任家就是那玩遊戲的有錢人。只是那批貨上來之後,任家的人拍照傳給了任家藏館里的經理,之後就沒有一點消息了。貨沒看到回來,就連人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我和何大爺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到我們的貨,找到我們的人。是生是死,至少也有個信吧。
那師傅看著那圖冊的時候,男生已經把那鐲子取過來了。何大爺帶著手套接過那鐲子,一番研究之後說道:「好東西啊,那個,你們想賣多少啊?」
男主人有點不知所措了。一旁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男人,才說道:「200!」
何大爺驚了一下,那女人看著情況不對又說道:「至少也要一百八。」
「行。」何大爺答應了把那鐲子用綢布包了起來,遞給了一旁的師傅。」一百八,還行吧。收購也就這樣價了。「
那師傅趕緊給了錢。而何大爺也從他手裡拿回了小畫冊,就在人家家門口等著那師傅出來。
我跟在何大爺身旁壓低著聲音說道:」一百八?那個轉手賣,能是什麼價?」
何大爺摘下草帽就像那戰爭片里的日本鬼子一樣,用草帽擋住我們兩的頭,才低聲說道:」就是在一般店裡也能有個四五千。要是給藏館里炒一下,拍賣出去,那至少七八千。難得看到這麼好的玉鐲子啊。人家都是壓香爐底給我們的了。」
我心裡暗罵著:「艹!便宜那師傅了。他要是沒點情報給我們的話,那鐲子我就兩百再跟他買回來。大不了就在貼上他買螺絲的十幾塊錢吧。」
那師傅帶著小徒弟一起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在等著他。
他往那邊樹蔭下走了幾步,等我們跟上去之後他才說道:「那裡面的一個酒杯我見過,在鎮子上醫院門口那收舊錢幣的老張那見過的。我沒記錯,肯定沒錯,那酒杯底座的蓮花圖案上面還有血跡,不會錯。其他的我就沒見過了。」
何大爺趕緊笑了起來:「謝謝了,謝謝了。那個,寶剛才不懂事,你也擔待著點。」
那師傅看看我,才點點頭,轉身離開了。他的那小徒弟才走了幾步,就有一個跑了回來沖著我喊道:「我算出來了,螺螄要爬二十四個小時才能爬到,對不對!」
「不對,你再好好算算,算好了找我。」我說著。他還真的是皺著眉,抓著頭,跟上了他師父。還換來了他師父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還罵了幾句。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螺螄一小時能爬多長距離,我也沒算過那道題就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孩子還真的當真了。這小孩子也太好騙了吧。
人都走了,我和何大爺站在那樹蔭下面,看看出村子的那條全是泥坑的村級路。他問道:「我們怎麼回到鎮子上呢?」
剛才帶我們過來的那電動三輪車已經回去了,叫那男生送我們回去吧,他的小綿羊也送不了我們兩個人啊。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看著何大爺,
何大爺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走吧,走回去得了。最多也就走到下午。總好過做那車子吧。」
我想也是,那裝豬仔的感覺真不如走路來得爽啊。
這一趟雖然丟失了一筆生意,但是卻換來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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