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玉8
我還是疑惑著說了句:「真的假的啊?」其實也不是說懷疑這個男生的誠實度,而是那老***喜喪,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這樣問題的。說不定奇怪的事情是有一點,但是他們家裡人因為慌亂,所以把事情誇張了呢?
男生更急了:「寶爺,我是真信你了。就上次我奶奶鐲子那事,就照你說的做,鐲子一下就出來了。家裡人說要請先生來看看,我一下就想到你,趕緊就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何大爺也下樓了。他一邊戴上草帽一邊問道:「怎麼了?是個男生啊。寶,你怎麼認識這裡的人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跟這個男生去看看的時候,那男生已經開始很何大爺又說了一遍,我那天是怎麼幫他找鐲子的,現在家裡又出了什麼事情的。總之就是求著何大爺幫他說話。
不過何大爺似乎不買他的帳,說道:「小兄弟,你回去吧。我們就是收破爛的,不懂這些。來讓讓,我們要推車子出來了。」
何大爺朝著我打著眼色,我也趕緊撫上車把,準備推車跟著何大爺走村去。
可是這才走出兩步呢,就聽到那男生在後面喊道:「我爸去找那天給我們家做道場的那個先生了,但是我覺得那先生沒你厲害,寶爺,幫幫忙吧。」
我的腳步一下就停了下來,倒不是說那先生就真的一點不會,要不那天在廚房裡他也不會算出那鐲子在棺材里。我停下腳步的原因是因為那天他跟我說的那個香爐下面壓著的鐲子。為什麼那個先生會關注那個鐲子呢?如果說那是一把什麼祖傳的桃木劍,或者是什麼特別的珠子,他作為風水師去關注這些倒也不奇怪。好東西誰不願意收自己口袋裡啊。
但那是一個鐲子,女人用的鐲子,還是壓在人家祖宗牌位香爐下是鐲子。他就算拿到了也不可能保佑他!這一點他肯定明白。那他那麼關注那個鐲子的原因,應該是想得到它,但是並不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不給自己用,那就是賣掉了。原來那老頭也收破爛啊!只是人家收得比較高級,比較隱蔽而已。
我叫住了何大爺,說道:「何大爺,走,去他們家看看怎麼樣?」
「咱們這一行有個規矩,就是不多管閑事。送上門的熱貨,別問人家怎麼來的,鑒定之後開個價。那種追根追底的,在這行當里。。。」
「別給我說教了,這些我還不明白嗎?我是說我們好像碰上另一個收破爛的人了。還是針對那種好東西下手的。說不定他在這一帶見到我們任家的東西呢?有個線索總比我們大海撈針的強吧。」
何大爺這才猶豫了。我也不等他好好想想就嚷著:「那個誰了?我們去你家一趟,我們大爺身體不好,去找個車子送我們一下。你欠我的紅包就是今天的車費了。」
那男生聽著趕緊行動,等我停好三輪車,讓老闆娘幫我們看著點車子的時候,那老闆娘還笑呵呵地說著:「就你們那點破爛啊,丟在那沒人拿。你要是站在拿旁邊,可就不一定了。」
我同樣調笑道:「老闆娘,你真適合去當媽媽桑,等我有了一個大酒吧,我就請你去當我的媽媽桑,保准能哄得那些男人服服帖帖的。」
那老闆娘應該是常年在小鎮上,也沒有上什麼的,並不知道媽媽桑是什麼職務,反而笑得更離開:「好,我等你。晚上回來啊!」
嗯~這話夠曖昧的,加上她那媚眼拋的,我還是快溜吧。
等我再走出小旅館的時候,門口已經停好了一輛電動單輪車了。沒有真正在農村生活過的人是不會了解這些交通工具的。在城市裡,電動三輪。這種后箱式的,基本就用於送外賣或者快遞的。而在農村,這種車子卻的載人的。特別用於附近村子到鎮子上的這段路。
男生已經扶著何大爺上車坐好了,我也趕緊跳上了車子。男生騎著他的小綿羊,就在我們前面跑著。
我想這兩天我夠悲催的了,先是體驗了一下摩的跑村級路,一路打著屁股,生怕一不小心就打到蛋蛋上,出現攝政王那種馬上風的悲劇,再來就是領教了小綿羊那種懸空兩條腿的酸爽。現在還要來體驗一下三輪車跑村級路的刺激。這哪是乘坐交通工具啊,生生就的遊樂場里的娛樂設施。
那車子,沒有任何預兆的一下左轉,我們都敲右邊的車棚上了。一下右轉,又敲左邊的車棚上了。突然下墜,我還以為要翻車了呢,他又開始爬坡了。因為看不到外面的路況,我們就跟在封閉狀態下運豬仔一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說運豬仔的時候,要給豬仔噴冷水,要不豬仔會暈車,口吐白沫甚至死亡了。我們現在正在體會著,跟豬仔一樣的待遇。
不過豬仔比我們好點,人家有冷水提神,我們還沒有呢!真真的,豬都不如了!
終於,在我昏倒之後,車子停下來了,就停在了那老奶奶家門口,就是上次我們遇到老***地方。
我從車子上下來,直接就蹲地上吐了起來。何大爺雖然臉色難看,但是至少沒吐。而且還有力氣挖苦我一下。「看看,看看,寶,就你這樣子,還需要多磨練啊。現在是安排你下來收破爛,要是哪天安排你去街頭熱乎貨,你還不直接昏倒了?」
他的話我聽得懂,他是說我在這個位置,以後會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腦袋別在褲頭上的盜墓人。任家這生意,能做上百年,在文化大革命都沒有倒台,這裡面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從腿包里抽出了濕紙巾擦好嘴,喝水漱口,定定神。現在我這個狀態,要是直接讓我去面對厲鬼,我只有被玩死的份。還是先在門口緩一緩吧。
那男生付了車費,過來問我:「寶爺,你沒事吧?回家坐坐,我給你盛碗粥?」
我搖搖頭。他還想說什麼,我直接做這手勢讓他別說話。我讓他別說話的原因是因為裡面那人說話,我很想認真聽聽。
就聽著裡面一個中老年男人的聲音說道:「我看這件事最好能做法事,在家裡敬告祖宗。現在能管住你***也只有家裡的祖宗了。那大廳里的祖宗牌位下的香爐,要取下來,當這次法事的香爐。那香爐一直供奉著你們家祖宗,用那香爐比較有誠意。」
「是是,師傅要我們做什麼準備呢?」
「準備一隻活雞,要大公雞,我們去準備一下,我看看,嗯,明天,明天下午三點就做法事。」
「好好好。」
我心中暗笑了起來。那個師傅也太明顯了吧,直接動人家祖宗牌位下的香爐!這種常年供著祖宗牌位的香爐很少會動的。小家庭還好,大家庭,或者是那種祠堂里的香爐壓根就不準動。就算香滿了,掃掃掉出來的灰就好。香爐是什麼?就是子孫的寓意。沒有子孫,不都被人說是斷了香火,砸了香爐嗎?看來這個師傅為了得到那鐲子也夠缺德的。
我整理好腿包,就走進了那院子里。正要出門的那師傅看到我,有些驚訝,還有些驚慌,這些我都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來了。
我也沒說話,就在那院子里看了起來。院子還是那天的樣子,空蕩蕩的。就是在靠近窗子的地板上,用石灰畫出了一個人形。說什麼螺螄,反正我是沒有看到的。
我撇撇嘴說道:「地上畫成這個樣子,這不是存心嚇唬人嗎?」
那師傅沉著臉說道:「小兄弟,不懂別說話。」
「我還真不懂。我小學沒畢業的,請師傅幫忙算道題。一隻螺螄最高時速二十厘米,從村子的河邊爬到這裡,需要多少時間。」
我剛問完,那男生就說道:「我們村裡沒河,最近的水溝也有點螺螄,但是不多,也不是這種螺螄。」
「距離呢?」
「大概,大概有兩公里吧。挺遠的。」
「靠!那麼遠啊,那好,我們給螺螄降低難度,假設那螺螄是因為奶奶陰氣而在他們家的下水道里凝聚而成的。下水道就廚房那邊,距離這裡十一二米吧。我們再假設,師傅給每個螺螄的屁股上注射了點興奮劑什麼的,打了雞血的螺螄,時速四十厘米。問,它們多久能爬到這裡?」我眨眨眼睛,一副求學好聞的乖寶寶模樣看著那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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