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皞治夏
虧得漪漣一番話,陸書雲稍稍緩了口氣。但他身為莊主,不能對口角視而不見,清咳了兩聲,「阿漣,不可以對長輩無理,爹爹自會派人查清楚的,你不必多言。」
眾人不禁感嘆,真是一出好戲!
雖說三堂平日里氣氛壓抑,但一旦掐起來可比壓床板的艷情小說精彩。
陸書雲感覺氣氛越來越糟,趕緊下令道,「三妹,你且將屍體抬去存岐堂驗屍,久拖不宜。巽兒,你從三堂里分別增派人手,部署好將名單交予為師驗看,另外再將崔玉移居弟子房偏院,著人看守。」
眾弟子奉命行動。
不料屍體剛抬上擔架,一張紙條晃悠悠落到地上,隱約沾了血跡。難道是死亡訊息?
漪漣目光一亮,不等眾人反應首先衝上去拿過紙條。
字條角落確實沾染了些許血跡,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還辨認的清楚,「太皞治夏?」
眾人一聽,又愣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怪事年年有,陸華庄特別多!
太皞?!他老人家不是東方天帝嘛,按理說要管也是管春天的事,什麼時候跑去隔壁搶炎帝的活兒了?呵,這年頭,鬼跟神都不走尋常路。
眾人疑惑不解之時,陸楚濋恰到好處的蹦出一句話,「爹爹,你不是常瞧這句嘛。」
陸書庸瞬間臉色發青,可想而知,陸楚濋這話實在蠢極了。
只是陸書雲的表現亦十分反常,他對這紙條視若無睹,兀自領著陸書庸和陸書瑛二人直徑離開,丟下了一堆爛攤給司徒巽收拾.。
眾弟子惶惶不安,恨不能一頭扎進老家的被窩裡。
漪漣思來想去,陸宸還是關鍵,豈料司徒巽卻搶在她說話之前,厲聲吩咐弟子,「把大師兄押入後院禁足,再待莊主發落。」
全場愣住,呆然不動。
啥?押……陸宸?!
眾弟子傻眼,「可,可大大師兄他他……」他是莊主的親兒子呀,豈能相較明赫之流,說關就關?膽子忒大了。
漪漣憤憤不平地強調:「現在還沒有切實證據……」
司徒巽悶聲道,「正因沒有切實證據,才需禁足。」
按理來說司徒巽的決策是不錯,但漪漣擔心陸宸心氣高,受不了冤屈。結果一個眼神瞄過去,視線恰好撞了陸宸的,他左眼跟犯病似的擠弄,脖子一搭接著一搭抽,看得漪漣十分嫌棄。
心說你打暗示怎麼跟中邪似的?別禁足不成,反被送去存岐堂。
瞧瞧人家柳笙,閑庭信步而來,迎著桃樹落花輕搖摺扇,端是翩然風貌。忽巧勁一收,摺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地敲在漪漣小臂上。
漪漣咒罵,兄弟你好歹輕點!
她知道司徒巽有考慮,和明赫那檔子事不同,他是有意在護陸宸,免得身份尷尬更容易遭人話柄。約莫是出於此心,才故意打斷她與陸宸接觸的機會,否則她會同樣沾了嫌疑。
可柳笙的戲碼改的飛快,「巽師兄,禁足之事是否先問過莊主?不論怎麼說,陸宸都是大師兄,你我身為師弟,貿然處置總歸不妥當。」
漪漣瞪過去,這假惺惺的又是演哪出?
司徒巽亦看了他一眼,「不必。帶走。」
他的決意毫無動搖,眾目睽睽下,雷厲風行的把陸華庄的大師兄給逮進了後院。眾弟子在感嘆世事無常之餘也服了司徒巽,真是誰都敢下手!他們心中有數,往後若是狹路相逢,只要沒撞栽到黑面神跟前,有腿能跑的絕不逗留片刻。
柳笙事後表示,大師兄關是必須要關,聲勢也不能落下。司徒巽當場做得越絕,陸宸往後遭的罪就越少。
「只是苦了巽師兄做惡人。」他搖著扇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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