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生

「小姐，你醒醒，小姐」輕柔的女聲一直在耳邊徘徊，凌萌撫著頭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啊，小姐，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菩薩保佑」一身翠綠的嬌小女子一臉感激地跪地拜謝。

「你？你是誰，不對……」凌萌猛地反應過來，心道『我不是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沒死，被人給救了？』一臉的疑惑，凌萌感覺頭有點鈍鈍的疼，『不對，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她又在心裡否定了自己剛剛的設想。

「小姐，我是翠柳啊。」翠柳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一臉蒼白的女子，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有點無措的在說道。

「翠柳？」凌萌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最後堅定地道：「我不認識你」

「小姐，你不要嚇我」翠柳的眼睛馬上濕潤了，「小姐，你是不是還是頭疼」

凌萌抬起手撫著從剛剛一直范疼的頭低低應了一聲。

「對，對，肯定是因為頭磕到了還沒好。」翠柳的小臉又開心起來，「小姐，我是翠柳，你先好好修養，過陣子一定都會好了，我先去給你端碗粥來，你肯定餓了。」

「哎，等等」凌萌抬起手阻止，可是不等她說完，較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隨著抬起又放下的手，凌萌渾身一震。這……這不是她的手，她的手應該是小巧肉肉的，而現在的這雙手卻是根骨分明，白皙修長。

忍著頭痛，凌萌終於在房間的一角發現了鏡子，她艱難的下床，慢慢地靠近眼前的鏡子。

隨著凌萌看清鏡中的影像，手中的鏡子隨之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小姐，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翠柳匆忙進入了房間，看到自己的小姐一臉詭異的站在窗邊，之後就聽到她發出陣陣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翠柳慌忙地走到一臉蒼白的女子身邊，小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翠柳啊。」

隨著女子的笑聲止歇，她慢慢地轉過身來，窗外的陽光透射進來，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龐，更使她的肌膚隱隱的透明起來，如鍛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娥眉淡掃，黑亮的雙眼璀璨有神，直挺的鼻樑下嘴唇雖不紅艷，卻更顯出一份嬌弱的氣息，頭上雖然纏著繃帶，可這絲毫不影響女子的顏色，整個五官精緻得仿若最美麗的人偶，嬌弱中帶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神采。

「我很好，翠柳，就是頭很疼，根本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連你叫翠柳也是剛剛才知道。」女子淡淡地說著話，虛弱地走近床邊又躺了下去。

「哦哦，那……那就好，小姐，你……你好像不一樣了。」翠柳看著眼前的女子感到了一點點的陌生。

「怎麼不一樣了？」女子輕聲地詢問著。

「我也說不出來，就感覺……感覺小姐渾身有了生氣，對，就是精神了，不再像之前一直鬱鬱寡歡的。」翠柳恍然大悟地反應了過來。

「那這樣子不好嗎？」女子循循善誘地柔聲問道。

「好，還是這樣子好」翠柳看著眼前忽然間讓人眼前一亮的女子開心的說道。

「可是我都想不起來之前所有的一切了。」女子難過的說道。

「小姐，我慢慢可以告訴小姐啊，啊……我的粥，小姐，我先去給你端粥來」翠柳從來沒有這樣的開心，她的小姐終於不再鬱郁，而變得有精神了。

在第二天，凌萌終於把所有的一切都了解了。

這裡還是在景國，天辰十八年二月初九，她身死的第二天。當天女子因為摔下石階而磕破了頭，她陰差陽錯地來到了這裡成為了「她」，而這裡則是京城郊外的一所道觀——離虛觀。這位名叫芮顏的女子自出生后就一直在這裡生活到了現在，整整十六個年頭了。她的生母因難產而死，緊接著就有道士路過瑞國公府門口直說煞氣衝天，要立即把她送往道觀寄養才能免除府里的災害。芮顏的外祖母在痛失愛女后不舍剛出生的外孫女流落在外，排除一切阻礙把她接回了侯府，可惜在侯府接連死了幾個下人，傷了世子后，芮顏就依然被送到了道觀中，連她的外祖母也將信將疑的認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生母。雖然女子的身份顯赫，可惜她就這麼一直被寄養在了道觀中無人問津。最後，還是外祖母在不忍心下打發了當時才五歲的翠柳來陪她。

凌萌在心裡默默地發誓道：『這一定是老天有眼，讓我有機會報仇，我凌萌，不，芮顏——一定會好好地珍惜這個機會。』

「翠柳，你明天下山去打聽一下最近京城裡發生的新鮮事。」招來嬌小可人的翠柳，芮顏柔柔地吩咐道。

「可是，小姐你還受傷著呢，翠柳怎麼可以留下小姐一個人呢。」

「翠柳，我已經沒事了，今天起來頭也不疼了，除了不記事之外什麼都好著呢。」芮顏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嬌小女子，雖然她還比現在的芮顏大了三歲，可實際上是和自己同歲的，翠柳單純的心地和嬌柔可人的笑臉也與曾經的自己那麼的相像，這讓現在的她想一直保留住翠柳的天真快樂。

「小姐，是要打聽瑞國公府的事情嗎？奴婢當時人小，告訴你的也只是個大概，所以是要奴婢去打聽這些嗎？」翠柳望著眼前煥然一新的小姐，雙眼閃閃發亮地問道。以前的小姐自從懂事以來知道自己的事後，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祥的人，整日里鬱鬱寡歡，似乎對生活都提不起興緻。可是現在的小姐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雖然還是很安靜，周圍依然是死氣沉沉的，可是不論是銳利的眼神，還是渾然天成的氣質都說明小姐還是變了，變的比以前好了。

「都要打聽，凡是你打聽到的，不論什麼事情都來告訴我。」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翠柳一定會多多打聽一下最近的新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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