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往日里富麗堂皇的九層高塔此時一片狼藉,第四層到第八層消失不見了,而第九層破開了一個大洞。
有了缺陷的陣法再也困不住那些高級輪迴者,再加上沒有人再往裡面注入靈力,先前被困住的輪迴者統統逃了出去。
而臨瓏此刻已經顧不上那些輪迴者了。
她掐著池漸的脖子,眼裡滿是憤怒與壓抑的厭惡,銀袍裙角的暗色花紋也因為主人心底的怒火而活躍而起,枝蔓伸展著恨不得探出衣外將激怒主人的那人生吞活剝,「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
被臨瓏掐著脖子,池漸面色有些發白,他目光沉痛地看著臨瓏,「臨瓏,我們……放手吧!」
「放手?」臨瓏冷哼一聲,掐著池漸脖子的手越收越緊,眼看池漸面色發紫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他額角的暗紫色的彼岸花紋驀地閃過一絲黑光。
這黑光只是一閃而過,卻刺痛了臨瓏的雙眼,她忽然鬆開手,猛地將池漸扔到了地上。
一身華貴的藍色錦衣沾滿了塵土,白皙如玉的脖頸處有一道十分明顯的紫色掐痕。池漸用力咳嗽著,鬢髮凌亂,狼狽無比,還沒等他緩過氣來,一隻穿著銀色靴子的腳用力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臨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銀色面具下的表情無人能夠看清,但從她周身縈繞的陰鬱暴虐氣息便能讓任何人心驚膽寒,退避三尺。
池漸卻目光坦然地直視她,眼裡沒有半分畏懼。「臨瓏,我們放手吧!」
「你要我放手?」臨瓏腳下施力,她並沒有動用多少力量,卻將池漸的胸膛踩得凹下一寸。她的聲音極冷,彷彿透著極北之地冰封千年的寒氣,「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怎麼,現在有了力量和財富,就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泥淖里拉出來的?」
「這麼多年了,本座念著過去的情分對你百般容忍,就算你對他的事情不怎麼用心,本座也一直容忍你,現在你告訴我,要放手?」
衣角處的暗紋忽然鑽出束縛,化作幾根烏黑色的藤蔓扎進池漸的體內,那些劇毒的倒刺從他體內鑽出時帶起一片血肉,池漸咬著牙,痛得冷汗直流
最強掌門系統。
「臨瓏,如果主人還在,他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做的,而且……」
啪!一巴掌打斷了池漸未說出口的話,臨瓏嗤笑一聲,「呵,池漸啊池漸,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想讓大人回來對不對?你……」
臨瓏話還沒說完,一個男子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男子一身青衣,頸部烙印著彼岸花的花紋,明顯是死亡彼岸的一員,「團長!不好了!那邊出事了!您快過去!」
臨瓏渾身一顫,不知覺地放鬆了踩著池漸的力量,喃喃道:「這……時間還沒到,不可能……不可能……」
嘴裡說著不可能,臨瓏的身影卻漸漸消失。
直到臨瓏留在原地的殘影完全消散,池漸才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胸口的灰塵,神色輕鬆至極,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前來通報的青衣男子單膝跪在池漸面前,嘴唇動了動,無聲說出了幾個字。
池漸眼睛眯了眯,遮住眼底晦暗涌動的東西,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一雙桃花目在笑意中彎了彎,「很好……」
與此同時,臨瓏回到了死亡彼岸總部。
在那座完全黑色的宮殿里,她一路從大門口跑回寢殿,守護在宮殿外的石獸仰起頭,看了看她面具上的彼岸花紋,下一刻又縮了回去。
黑色的髮絲,銀色的袍腳,隨著她急促的步伐在風中揚起,臨瓏走進寢殿,在她的寢殿里沒有精緻奢華的裝飾品,也沒有女子喜歡的首飾細軟,空蕩蕩的寢殿里放置著一個還在冒煙的熔爐,剩下的地方只放了一張用作休息的大床,便在沒有其他的東西。
寢殿的最裡頭有一道門,臨瓏急匆匆地打開門跑了進去,在見到裡面的情景后稍稍鬆了口氣。
那扇門之內的世界,是一個布置得格外奢華的石室,石室的地面全部由最上等的琉璃紫晶鋪成,每一小塊就價值五千生存值,牆壁上每隔五部就懸著一盞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小燈,這些有著聚靈功效的小燈每一盞就能在拍賣會賣出五十萬生存值的高價。
石室的正中央擺著一張鐫刻著無數高明陣紋的木床,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男子雙目緊閉,俊美絕倫的容貌與凌空有七分相似,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凌空雖然淡漠卻給人一種擁有無窮生機與光明的感覺,而躺在那裡的人,臉上分明縈繞著一層令人恐懼的死灰之氣。
臨瓏理了理自己的稍稍凌亂的鬢髮,才敢上前。
她替躺在那裡的男子整了整被角,見他面色有些枯黃,連忙取出一隻小小的玉瓶,打開瓶塞,將瓶中純黑色的液體倒在了木床鐫刻的紋路上。
那純黑如墨的液體一落到木床上,便被其吸收,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男子,原本有些枯黃的臉色迅速好看起來,竟散發出一種如玉的光澤。
臨瓏見狀鬆了口氣,慢慢地在床前坐了下來,她看著對方,語氣中滿是溫柔與遺憾,「大人,今天我差點就把凌空抓到手了,可惜池漸攪局,竟然讓他逃了出去。」
「不過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臨瓏緩緩俯下身子,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胸膛上,輕聲道:「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屬於您的東西,0513、藏鋒劍還有那完美的身體和靈魂,屬於您的,臨瓏都會幫您拿回來……所有膽敢褻瀆您的人,都是臨瓏不死不休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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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原大陸
——蒼耳國
侍衛劉藝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要不然怎麼會攤上這麼一位大爺。原先他還以為能當上國公府少爺的貼身侍衛是天大的好差事,結果……
此刻他正捏著二十兩銀子,苦著臉從當鋪里出來。就在剛剛,他當掉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他最寶貝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