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M-祖師
說起紅姨,當年也曾是月州城風月地中的頭牌,人老珠黃后辛苦熬了十來年,總算是坐穩了天香閣的老鴇頭兒。這其間的心酸與苦楚,她心中自知,不足為外人道。也因此,她才更加珍惜眼前的日子。打段十三宣稱得了失魂症,又做了真正的天香閣老闆,她更是患得患失,生怕段十三忘了舊情,將自己一腳踢了出去,所以恬著臉亂賣風情,全不顧自己早已沒了往日風韻。
幾番折騰下來,她才終於明白,這失魂症果然厲害!如今的段十三真真的是換了個人,別說她一個人老珠黃的老鴇兒,便是這滿院的紅人、清倌,段十三就再沒有鑽過誰的房間!彷彿一夜之間,段十三爺就化身為潔身自好的聖人!
其實她倒是『冤枉』了段十三,面對這滿院的鶯鶯柳柳、花花蝶蝶,十三爺又何嘗不動心?只是他前世是**頭出身,慣看了手下小姐的辛酸,不忍傷口撒鹽,從沒有在她們身上佔過哪怕一絲的便宜。最多也就是嘴上說個曖昧的笑話,又或是在屁股上抽兩巴掌,這裡面透出的倒是呵護更多一些。**來時,他寧願去舞廳勾引娘家婦女做一夜情的勾當,也不肯壞了這個規矩。也曾有小姐或是因為感激,又或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半夜鑽進段十三的被窩,但前世的十三爺硬是堅守腰帶不放鬆,寧死也要維護心中殘存的那最後一絲良知!他也知道這其實挺扯淡的……
不過如此一來,天香閣的姑娘們倒是不樂意了,她們早已習慣了從前那個風流倜儻的十三郎。那時節,這偷心賊不時的吟首小詞,弄個小曲,騙自己的香唇,解自己的衣襟,那是何等有風情?如今呢,雖做了天香閣的老闆,卻連影子都見不著。有膽大的,也曾往段十三的院子里溜,可自打紅姨被小依那丫頭扔進柴房后,再沒人敢動這心思。最多也就是在紅姨面前發發牢騷,埋怨幾句。
紅姨哪管這個?段十三答應她依舊掌管天香閣后,她早已是死心塌地的向著十三爺。她慣見人情世態,又豈能瞧不出,如今的段十三再不是往日那個靠女人廝混的相幫兒了!
從林秋月買下天香閣送給段十三,至神秘客與段十三結拜,再到柳大公子誠惶誠恐的送小依回天香閣,還附上價值千兩銀子的禮物……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她若再看不出端倪,那一對眼珠子要了也是沒用,倒不如摳出來一腳踩扁,還能聽個聲響!
所以,當段十三對她說,不日將有貴客臨門,須得找個敢豁出去的紅人相陪時,她滿口應了下來。只道決不讓十三爺失望,且將心兒安在肚子里便是。可是當段十三將要求細細說出后,縱使她馳騁風月場多年,乍聽之下也是目瞪口呆!好在時間寬鬆,她老人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不知浪費了多少吐沫,總算是在離月州城百里之外的地界找來一個。天香閣雖大,紅人、清倌有百十號人,卻找不到一個符合要求的姑娘來。而段十三也特意囑咐過,哪怕這事泡湯,也絕不許在天香閣里選人……
紅姨貴為天香閣的老鴇頭兒,早年又是頭牌出身,略通琴棋書畫,所以她住的房間倒也雅緻,全不似她臉上那厚厚白粉的媚俗。
段十三是第一次進紅姨的房間,略略觀看后,笑道:「紅姨,我讓你找的姑娘可曾找到?」
紅姨吃了小依的幾次虧,又知道段十三最怕自己胸前兩團肉塊,再不敢亂賣風情,離著老遠答道:「幸不辱命,十三爺要找的姑娘我帶來了。」
段十三道:「你可曾對這姑娘說清楚了?她知道自己要侍候的是什麼人嗎?」
紅姨答道:「十三爺放心,我早已說的清楚。」
段十三點了點頭,又道:「你許了她多少銀子?」
紅姨道:「五十兩,正是她當初進院子里的價錢。我聽她說,這些年自己也存了點銀子,加上這五十兩,恰好夠自贖自身了。若非如此,這姑娘也是不肯做這事呢……」
段十三嘆了口氣,道:「給她一百兩吧,既是自贖自身,總得有過活的錢才行。總不能才出院子,便沒了錢吃飯吧?說起來……唉,這事也屬無奈,誰又知道一個太監要來逛窯子呢?終究是貴客,不好得罪。再說了,這種事情一閉眼也就過去了,不過是吃些苦頭而已,總好過在青樓里苦熬。」他這一嘆,倒是真心實意,不過什麼『貴客』嘛,自然是要加上引號……貴客?你娘,龜客還差不多!
紅姨自然知道做紅人的辛酸,心裡也是唏噓,雖明知道那貴客是個大人物,暗地裡卻是咒罵了無數遍。
段十三又道:「對了,紅姨,這姑娘模樣長得如何?若是太丑了,可說不過去。」
紅姨道:「十三爺放心,這姑娘放在我天香閣也是中上之姿。是了,她晚間才從水路趕來,此時正在沐浴,我去將她喚來,讓十三爺先過過目。」
段十三搖頭道:「紅姨辦事我放心,我就不見她了。另外,還有幾樣東西要備妥當,紅姨你準備一下吧。」
紅姨問道:「那幾樣東西?」
段十三心中也是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沉吟半天後,終於是一咬牙道:「一是皮鞭,二是紅燭,三是角夫人,再有就是……」他一股腦兒的將前世里**用的玩意及其用法說出,說著說著,心中剛壓下的罪惡感又涌了出來。不由搖了搖頭,又道:「你對那姑娘說,她若肯吃這番苦頭,我再加她一百兩銀子。若不肯,我也不強求,只憑她自己的手段便是。」
紅姨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太監逛窯子已是稀奇,可十三爺的這些新鮮玩法更是聞所未聞!皮鞭、鐵鏈加紅燭……天爺,那哪裡是**啊?分明就是上刑嘛!
段十三見紅姨吃驚的張大了嘴,臉上白粉簌簌的往下掉,苦笑一聲道:「你用不著這樣看我,這個是……是海外番邦傳來的玩法,我也是從書中看來的。對了,你明日領那姑娘去花船,那裡還有一樣新奇的玩意,若是能起作用的話,這個什麼皮鞭的苦頭多半就免了。」
從紅姨的房間里出來后,段十三的心情有些陰鬱,恍恍惚惚便想起前世里被自己花了臉的市長大人……當下心中一寒,復嘆了口氣,轉身往紅姨的房間行去。他決定將剛才那些話全部收回,沒辦法,這事兒實在太過噁心,若是行了,以後必定要做噩夢。最重要的是,如果讓那閹鳥得了滋味,以後少不得還會禍害別人!
他一路轉去,剛進紅姨的門,卻見紅姨正和一個女子低聲說話。這女子眼眸含春,體態風流,相貌倒是不錯。段十三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這女子必是紅姨找來伺候王森的人。此時,這姑娘正用手掩了小嘴,一付驚訝的樣子,但段十三瞧在眼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如何這女子的眼中有許多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呢?
段十三在門口輕聲一咳,卻是沒進門,示意紅姨出來說話。紅姨點了點頭,和那女子低聲說了句話后匆匆轉出門外。
段十三道:「紅姨,剛才我說的那些玩意你就別找了,我不肯讓自己院子里的姑娘受委屈,卻也不忍心禍害別人。這事到此為止,只憑她的本事好了……」
話音未落,紅姨卻笑嘻嘻的道:「十三爺安心吧,這丫頭全都答應了。」
段十三皺眉道:「答應了?」
紅姨嘿嘿一笑,湊到段十三耳邊悄悄說道:「我也是看走了眼,這丫頭起先不情不願,不過是圖銀子罷了。十三爺你不知道,這騷妮子卻是喜好此道,剛才還要拿紙筆將你說的那些法子寫下來呢!我又說十三爺加了她銀子,更是喜不自禁,此時正……」
紅姨兀自嘮叨的說著,段十三卻是一個字沒聽進去……你娘,感情自己倒成了純情菜鳥,這可真是天下何處不**啊!不獨現代才有那**虐戀,這古時的炎朝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這女子叫什麼,奶奶的,這**該不會就是從她手上開始發揚光大的吧?
我這算不算是荼毒後世呢?段十三不寒而慄,苦笑著喃喃嘆道:「**系列的開山祖師嗎,第一代的女王?這可真是扯淡了。」
……等待的日子最是難熬,這三天里,段十三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倒不是因為緊張,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太過興奮!躺在床上,只要一想起自己即將成為一個準特工,心中就有莫名的興奮。再加上他看王森那閹鳥不順眼,總想扒下他的褲子仔細瞧瞧,若是沒有切乾淨,就一刀揮去!你娘,不讓老子看?老子偏要看,得了針眼也要看……
第三天的早上,段十三好不容易迷糊的睡過去……忽聽牛大春在門外高聲喊道:「十三爺,王森那閹鳥帶到!」
段十三從床上一縱而起,喝道:「帶上來,待爺仔細審過,我倒要瞧瞧他禍害了多少女子?」
牛大春道:「十三爺,這廝曉得爺的厲害,抱了院子里的樹,死活不肯進去。」
段十三怒道:「他媽的,不肯進來嗎?那就拉到大街上,扒下褲子,然後彈**到死!」
牛大春笑道:「爺,你糊塗了嗎?這廝是個閹鳥,哪來的**?」
段十三一愣,倒有些恍惚起來。正思謀著,卻覺有人猛搖自己的肩膀,回頭看時,居然又是一個牛大春!他揉了揉眼,道:「大牛?你不是在門外嗎,如何一晃眼就進來了?」
……牛大春一頭霧水,道:「十三爺,您怎麼了,又發夢了嗎?我來是告訴您,柳府的管家來了,他說半個時辰后,柳公子要帶一位客人來天香閣,讓您做好準備。」
段十三一擰大腿,不由哈哈笑道:「你娘,果然是發了個夢!我說呢,太監怎麼就長出個小**呢?沒天理嘛……」
【好吧,我認錯,不該濫用陽明先生的名字,儘管是無意的,但終究是會引起歧義。呵呵,我一個發小就叫這名,順手拈來,本是拿他開心的。這名叫的習慣了,倒是忘了陽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