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寶馬(萬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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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妃笑道:「我還以為你不關心呢!你這丫頭,怎麼到現在還直呼相公的名諱。」
東方珞吐吐舌頭,「女兒習慣了!母妃還是快說吧!」
翼王妃哪裡經得住她的撒嬌攻勢,當即道:「母妃這剛跟凌貴妃訴完苦,凌風就進去了。翼王妃當著母妃的面,自然是對他好一番數落。凌風這次也是乖的不行,安安靜靜的受了。」
東方珞咧嘴,「那傢伙慣會裝巧賣乖。」
翼王妃道:「不!他這次獅子開大口了,讓凌貴妃給她想辦法弄套宅子,他要帶著你搬出來。」
雖然是事先說好的戲碼,東方珞還是忍不住吃驚了一把。那個飄然若仙的人真的開口跟人討東西了嗎?
畫面會不會太違和?
她以為他只是在她面前說說,沒想到他還真就那麼做了。
「凌貴妃沒生氣吧?」
翼王妃道:「看不出生氣,只是整個人傻住了。沒有說給,也沒有說不給,就直接把凌風打發走了。過後,卻對著母妃忍不住的抹眼淚。心疼的不行!說凌風肯定是被逼到絕路上了,不然是絕不會開這個口的。要知道,過去十多年,她想塞給凌風東西,都會被拒絕的。」
東方珞就在心裡暗暗的嘆氣,鍾凌風那傢伙,也太會利用人心了。
好吧!人家好歹是自封的天下第一聰明,的確不是蓋的。
翼王妃推推東方珞,「發什麼呆?」
東方珞笑笑,「珞兒只是在想,這麼多年,他到底拒絕了多少凌貴妃賞賜的好東西啊!」
翼王妃笑著戳她的腦門,「小財迷!你這叫因小失大,知不知道?凌風才是個聰明的!一套宅子,可比那些個不當吃不當喝的東西實用多了。」
東方珞道:「反正母妃自打有了女婿后,就嫌棄女兒了!看女婿哪兒哪兒都好,看女兒哪兒哪兒都傻。」
翼王妃道:「嗯!傻人有個傻福!」
東方珞就笑不可遏。
翼王妃突然凝重了臉色,「你今兒不回來,母妃原也是打算讓你哥哥去把你接回來的。」
「怎麼了?」東方珞趕緊收起嬉皮笑臉。
翼王妃道:「你親生父母那邊,我和你父王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父王最近也是猶豫的很,不知道該不該把你的親生父母想個辦法摘出來。所以,就想著把你叫回來商議商議。」
東方珞道:「那麼,珞兒敢問母妃,將他們摘出來,會是一件簡單的事嗎?」
翼王妃嘆氣,「怎麼可能簡單!但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啊!我們搶了人家的女兒,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上斷頭台啊!那樣的話,總覺得我們是強盜行為。」
翼王妃說的誠懇無比。
東方珞卻清楚的很,翼王爺和翼王妃真正在乎的,並非他們見死不救的行為會被人賦予何種的意義,而是她這個養女的感受啊!
她若說想救,他們定然會想方設法撲上去。
東方珞搖搖頭,「母妃,你和父王想多了。你們不是搶了人家的女兒,你們只是撿了別人不要的女兒,並且給這個女兒提供了活路。所以,請母妃和父王心安理得的面對他們就行。」
翼王妃嘆氣,「珞兒------」
東方珞咬唇,「母妃,若是他們有心,該是他們感激父王和您才對。所以,這件事,珞兒的態度就是父王和母妃不要插手了。尤其,父王一直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若是因此跟皇上起了嫌隙,那翼王府怎麼辦?真若到了那一步,珞兒這一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
沒有說起東方玿的事情,是不想讓翼王妃心裡再生憤恨。
有些事情,既然沒有爆出,就當不存在好了。
翼王妃將東方珞攬在懷裡,「好孩子!父王和母妃心中有數呢,斷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的。東方侯府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管。但忠王府那邊,這次不給一個態度,母妃還真就不放你回去了。」
東方珞道:「嗯!那珞兒希望,忠王府還是不要拿態度了。」
翼王妃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倒是想得美!人家凌風願意嗎?」
東方珞撇嘴,「估計,他就是這麼想的,不然,為何要把我送回來呢?」
忠王妃的笑容倏然而止,卻沒有讓東方珞看見。
她知道鍾凌風將珞兒送回來的真正深意,恐怕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
翼王爺中午回來用午餐,見到東方珞,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竟是什麼都沒說。
鍾凌風是過午才來的。
東方珞那時候正在午睡,醒來就看到身邊坐了個人。
本來還準備賴榻的,這會兒也一下子坐了下來。
手握拳頭,揉著眼睛,「你什麼時候來的?午飯吃了嗎?」
鍾凌風趕忙用棉被裹了她,然後一股腦的抱在了懷裡,「在外面吃過了?」
東方珞只露了個頭在外面,睜大迷濛的眼睛看他,「你不是來接我回去的吧?」
鍾凌風在她的眼皮上親了親,「你的眼睛真美!」
東方珞嬌嗔,「別岔開話題,好不好?」
鍾凌風道:「那個,你恐怕要在翼王府住上幾天了。」
東方珞小嘴一撅,「我就知道!」
將她從松竹堂驅離的那麼徹底,可不就是短期內不讓她回去了嗎?
鍾凌風翹了嘴角,「捨不得我啊?」
東方珞眉頭一蹙,「你不陪我在這裡住?」
她只想著回娘家住的愜意,卻忘了她是有夫君的人,而且,這個夫君該怎麼安置呢?
或者在潛意識裡,理所當然的認為,她親親夫君是會跟她一起住進來的。
卻忽略了,就算忠王府再差,那也是他住習慣了的家。翼王府再好,對他來說也是陌生的。
可見那可憐兮兮的小樣兒,鍾凌風心下不忍,更多的卻是窩心。他喜歡她這樣子全身心的不舍和依賴。
「我一會兒就得走!而且還得是一副被翼王府趕出去的樣子!」
東方珞面上一黯,往他懷裡蹭了蹭。
鍾凌風也是用力抱緊了她,「你在府里要乖乖的,知道嗎?」
東方珞道:「我什麼時候不乖了?切!」
鍾凌風失笑,「等你想我了,我就爬牆來看你,好不好?」
東方珞翻了個白眼,「有正道你不走,非得不走尋常路,是不是?」
鍾凌風的回應就是一長串的低笑。
雪下了一天,夜裡倒是晴了。
待到第二日醒來,也就只有半尺厚。
但整個世界,已經銀裝素裹了。
比起忠王府的擁擠,翼王府就只能用開闊來形容了。
尤其是後園,落雪后,更是寂靜無聲。
東方珞就沒大沒小的跟夏晟一起,去後園里支網逮麻雀。
白天的時光好消磨,晚上卻有些難熬。
習慣了被人抱著睡覺,身邊一下子空了下來,便覺得哪兒哪兒都冷了。
縱使蓋兩床被子,摟兩個湯婆子,還是覺得牙齒在打顫。
至於困意,更是遲遲不來,別說數綿羊了,就是數鍾凌風,數到一千都不管用。
說好的爬牆呢?
東方珞咬著被角,心裡恨恨。
如此熬過來三天,路上的雪基本上消融的差不多了。
東方珞就等來了常青。
無論京城的局勢如何變化,槐米茶的銷量都是供不應求。
這當然不是常青來此的目的,他這次是專程提親來的。
杏黃一臉的嬌羞,自是一切全憑東方珞做主。
既是郎有情妾有意,東方珞自然也就樂的促成這事。
身邊的大丫鬟第一個定了親事,東方珞便讓常青帶著杏黃出去轉轉,以便給杏黃買些可心的東西回來。
常青見東方珞准了假,便趁機說想帶著杏黃回山坳村見見爹娘。
東方珞豈有不允的道理,登即讓尚嬤嬤給取了十兩銀子拿上。
常青和杏黃推辭了一番,也就受了。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去。
東方珞的心裡就湧起了我家有女要嫁人的悵然,突然理解了翼王妃當初嫁她的感受。
既欣喜,卻又不舍。
登即便穿戴好了,去了翼王妃那裡。
翼王妃看到東方珞前來,道:「你這來的正好!正想去派人去喊你呢!一大早就收到了兩張帖子,卻都不是給我的。一張是忠王爺要來拜訪你父王,還有一張是耿府的。」
「綠絲的?」比起前一張,東方珞更關心后一張。
翼王妃掩不住的笑,「我還以為你對你公公來訪,會有什麼想法呢!」
東方珞道:「我公公那邊,母妃不妨晾著他!我在娘家住的很愜意,才不想那麼快回去呢!」
翼王妃笑,「咱娘倆算是不謀而合了。只是,母妃主張晾著他,不過是想給忠王府個下馬威。我翼王府的女兒,就算嫁出去了,也不是他們忠王府能隨便拿捏的。」
東方珞伸手去案上拿點心吃,翼王妃打她的手,「這是一會兒要給水仙送去的!」
東方珞悻悻的縮回手,「水仙姨那麼古怪的脾氣,母妃居然能和她有話說。」
翼王妃道:「你不也一樣?過會兒一起去吧!」
東方珞道:「不去!好不容易水仙姨這兩天不按著我學琴了,我才不會主動送上門去呢!」
翼王妃手戳她的腦門,「必須去!」
東方珞就悲催的被翼王妃押著去水仙那兒彈了半個時辰的琴,水仙就直接趕人了,說她心不靜,還是不要彈琴的好。
鍾凌風都好幾天不露面了,她能心靜才怪呢!
過午,綠絲就來了。
給翼王妃請了安,便被帶到了明珠小閣。
明珠小閣曾經的人員,至此倒也齊全了。
綠絲看著周遭的環境,也是忍不住的感慨。
東方珞斜坐在貴妃榻上,倒也沒真的把她當外人看。「在那家呆著,一切可好?」
綠絲捧著茶水,端端正正的坐著,「義父義母,很疼綠絲!」
閑話了家常,一下子沉默。
本是很熟悉的倆人,卻因為際遇的變動,話語間竟是再也沒有了隨意了。
東方珞見綠絲拘謹的挽著袖口的花邊,道:「你二叔呢?現在被安置在哪裡?」
綠絲道:「義父覺得住客棧太扎眼,就租了一戶民居,派了個下人,讓他先在那裡養身體。」
「他那腦子轉過彎來了嗎?」東方珞沒話找話的問。
綠絲道:「依然很偏激,只是沒有從前那麼死心眼罷了。今日來見郡主,卻有一事相詢。」
東方珞瞭然,也是猜到了她這來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
綠絲道:「今早義父下朝回來,說是漠西國使臣到了。」
「嗯?」東方珞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真的嗎?我這裡並沒有得到信啊!」
漠西國使臣?這次會是誰?莫非那烏恩其又去而復返?
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烏恩其那邊,應該是有迴音了吧!
「郡主還不知道?」綠絲因為意外就茫然了。
東方珞苦笑,「我自打回了娘家,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漠西國來人,還真就沒人跟我說起。」
想想她這幾天過的日子,還真是夠閉塞的。
不是她不想派下人去打探,而是不敢去打探。
鍾凌風那邊沒個蹤影,只是每到傍晚派佑武來報個平安。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有種不好的預感。
倒不是擔心鍾凌風會出事,而是擔心那即將出的事,她該用怎樣的心態去承受。
這幾日,就彷彿是暴風雨要來前的寂靜,醞釀中的暗潮洶湧才是最可怕的呢!
綠絲的手就更無措起來,「那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她本是來打探消息的,如今倒成了來送消息的了。
東方珞道:「我知道你在關心著什麼,回去耐心等著吧!這次的使臣如果真的是烏恩其,那麼西門侯府的舊賬怕是真的要被翻起來了。」
綠絲道:「義父義母也是這麼勸的,可我這心裡到底是不踏實。」
東方珞道:「你放心!當年之事,如果真的是西門塱所為,皇上是不會偏袒的。定然會將此事公之於眾。」
綠絲道:「郡主為何這般的肯定?」
東方珞嘆氣,「東方侯府現在什麼情況?已經到了刀尖上,不是嗎?現在,四大侯府的任何風吹草動,尤其是壞的消息,都是上位者樂於看到的!惟其如此,才能更好的利用。」
綠絲道:「我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兒,只是,西門塱是皇上一手扶持起來的。我只是怕皇上會生出偏袒的心思來。」
東方珞嘆氣,「你傻啊!皇上若是會偏袒,上次就不會打他的板子了。如今的西門侯府,說白了就是一擺設。皇上之前讓它存在著,不過是為了安撫其他三大侯府的心。如今,連挑頭的東方侯府都要收拾了,還要一個西門侯府做什麼?」
綠絲低頭不語。
東方珞道:「就你二叔這樣子,你難道還想著西門侯府起複嗎?」
綠絲搖搖頭,「沒有!奴婢想著祖父在的時候的西門侯府,和如今的即將覆滅比起來,心裡說不出的凄涼啊!」
東方珞道:「無論是你,還是你二叔,若是走不出從前的日子,那你們今後的路,即便活著,也是在死胡同里轉悠了。」
綠絲咬唇,「姑娘就真的放下了嗎?姑母那邊,姑娘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嗎?」
東方珞端茶,掀蓋,吹走上面的浮葉,抿了一小口,「綠絲,你想多了呢!你姑母的事,你可以去想辦法,如果你心裡承認她是你的親人的話。但是,那也只是你的姑母,於我何干?」
綠絲苦笑,「是綠絲多嘴了!」
東方珞道:「我為你做的,不是因為你跟我存在著血緣,僅僅是因為你陪伴和伺候了我六年。我絕對是個念舊情的人!」
但如果沒有舊情可念,又如何讓她出頭。
說起曾經的六年,雖然不能說是親密無間,畢竟綠絲在過去的六年是懷揣著天大的秘密的,但也算是相依為命的。
惠濟庵別院,兩人就算無話可談,周圍流淌著也是默契。
不似現在,綠絲面對她,已經只剩下拘謹了。
東方珞本想著問問她,關於對北郭鎮的想法的,看她這副樣子,便也就打住了。
然後黃鸝三蹦兩跳的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主子------汗血寶馬------真的是汗血寶馬呢!」
東方珞噌的一下起身,誰都知道汗血寶馬產自漠西,這說著說著人就來了嗎?
「哪來的汗血寶馬?皇上賞賜的?」東方珞急急的問。
黃鸝緩了一口來,「不是!是咱們爺帶來的!」
東方珞一怔,「鍾凌風?」
黃鸝笑著點頭。
東方珞對鍾凌風的挂念,這些丫鬟可都瞧在眼裡。雖然嘴上都沒說什麼,卻都是心知肚明的。
綠絲就趁機起身告辭。
東方珞也不挽留,讓桃紅將人送了出去。
出了明珠小閣,綠絲卻不禁放慢了腳步,問桃紅道:「我一直忍著沒問,風五爺對郡主,怎麼樣?」
桃紅看了她一眼,「你這忍著不問,倒是跟主子生疏了呢!放心吧!爺對主子好的很!這不,汗血寶馬都送來了呢!」
綠絲咬唇,「可我聽說,郡主這次是在忠王府受了氣才跑回娘家的呢!」
桃紅忍不住的嘆氣,「你明明是為關心主子才來,卻又什麼都不說。耿大小姐,你在主子面前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見外了?莫非就因為你現在的身份不同了?」
綠絲面露慚色,「我只是問不出口而已!明明話到了嘴邊,卻就是說不出來了。」
桃紅道:「主子就算是在忠王府受了氣,那也不是爺給的氣。爺對主子一直都是極好的。」
說完,便抿唇不語了。
將綠絲送到垂花門,便折返了。
然後正好迎上了從穿戴整齊了出來的東方珞。
東方珞看看桃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怎麼了,這是?可是她問了你什麼?」
桃紅道:「她就是問問主子眼下的處境。明明是個對主子關心,卻藏著掖著,奴婢看了不爽。怎麼當了千金大小姐,竟是比當丫鬟的時候還膽小了呢?」
東方珞無所謂的笑笑,「她只是還不習慣用大小姐的身份來面對我而已。以後,慢慢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綠絲還是打心裡關心她的,這讓她很是雀躍。
想起綠絲上次著急慌神的請她給西門堩治療的時候,也是沒把她當外人的。
情急之下的反應,才是最本心的反應吧!
黃鸝在前面帶路,卻是一直到了後園。
在小馬場上,遠遠看去,站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
圍了好多的人觀看。
翼王府的主子們是都到齊了。
鍾凌風自然也在其中,披著暗紅色的披風,跟馬的顏色倒是很登對呢!
似是感覺到東方珞的視線,目光炯炯的看過來。
東方珞卻不與他對視,直奔馬而去。
馬長得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毛很細。
東方珞也顧不得給翼王爺和翼王妃請安,執起白色的帕子就去擦馬的脖頸。
翼王爺大嗓門的道:「這丫頭也忒膽大,就不怕它撩起蹄子踢你。」
東方珞道:「你們都圍著,也沒見它發狂,足見這傢伙是個溫順的。」
夏祥道:「我們光看,也沒動手動腳啊!」
翼王妃道:「我女兒連狼都不怕,會怕一匹馬嗎?」
夏祥撇嘴,「不怕你女兒的那是大衍朝的狼,這個可是漠西國的。誰知道外國的東西是個什麼性情。」
那邊淡然旁觀的鐘凌風就一下子抖擻起來精神。
任憑東方珞靠近這馬,他也是保持了跟翼王妃一樣的心思的。
東方珞有駕馭動物的能力,在避暑山莊的死亡之林里,他的馬可是領教過了的。
但他卻忘了,眼前的這匹,是來自異域的。
若是烏恩其的探子,那可不能不防啊!
夏晟好奇道:「姑姑,你這是在做什麼?」
東方珞道:「不是說汗血寶馬的汗是粉紅色的嗎?為什麼我這帕子沒有被染色?」
夏祥撫額,「妹妹!這麼冷的天,人家馬能出汗嗎?」
東方珞索然的垂下手,「也是啊!」
惹得站在最遠處的溫萱敏,捂著嘴低笑不已。
東方珞就乾脆轉向夏祥,「要不,哥哥騎著它跑上一圈,應該就能出汗了。」
夏祥擺擺手,「我才不傻呢!誰知道這傢伙脾氣怎麼樣,萬一是個暴躁的,把我甩出去怎麼辦?」
東方珞忍俊不禁,「看不出,哥哥還是個惜命的呢!」
夏祥道:「那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會惜命。何況,我得留著命等著我女兒出生呢!」
東方珞忍不住的打趣,「哥哥對於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別,是不是太篤定了點兒?」
「呸呸呸!」夏祥連著啐了三口,「別亂說話啊!所有的人都必須給予這個孩子做小郡主的充分的信心!」
東方珞就無語了。
翼王爺走上前,躍躍欲試。
翼王妃好心的提醒,「小心你的脖子!你兒子都不敢上,你倒是逞能起來了。」
翼王爺道:「那還是凌風來吧!」
鍾凌風上前,「我一路騎著來的,性子不烈。父王可以試試。」
翼王爺就沖著翼王妃揚了揚眉,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繞著小馬場跑了一圈。
東方珞忙不迭的上前驗汗,還是乾乾的。
鍾凌風道:「它能日行千里,這麼點兒路程,自然是出不了汗的。」
夏祥便也不惜命了,上去跑了一圈。
夏晟小小年紀,居然也會騎馬了,也騎著跑了一圈。
東方珞就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不行,我也要騎!」
被夏晟一個孩子拍在了沙灘上,也太不甘心了。
「不行!」翼王妃當機立斷道,「女孩子家家的,別給我整那些嚇人的啊!」
東方珞垮了小臉,「晟兒那麼小,母妃都不管!」
翼王妃道:「男孩子摔不壞!」
這都什麼理論啊!東方珞滿臉的挫敗,可憐兮兮的往每個人臉上瞅,然後就定位在了鍾凌風眼中。
鍾凌風牽過馬道:「我帶著她騎一圈吧!」
忠王妃就完全沒有了異議。
東方珞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抽,她這母妃有了女婿后,女兒的話就絕對成了耳旁風了。
鍾凌風托著東方珞的腰,把她扶上了馬,然後才躍上去,坐到了東方珞的後面。
「坐好了啊!」輕柔的話語響在耳邊,然後拉下她的斗篷帽子。馬便竄了出去。
東方珞原以為,也只是繞著小馬場跑上一兩圈的事。萬沒想到,馬竟是出了小馬場,出府而去。
馬上的東方珞直到出府之後才反應過來,就是不知道翼王妃他們什麼時候驚覺了,反正身後是沒有聽到驚叫聲的。
「鍾凌風,你這是要做什麼?」東方珞大喊。
鍾凌風道:「搶人啊!乖!別說話!」
東方珞就真的閉了嘴巴,不是擔心灌進肚子里風,而是在暗暗的偷笑。
她能說這種被搶的感覺,真的很刺激嗎?
本來因為他幾天沒露面,心裡是幽怨的。
現在卻因為這一舉動,頓時陰霾散盡晴空萬里了。
馬直奔城西而去,出了城門,人煙便稀少了起來。
東方珞忍不住的又開了口,「你這是要帶我去看看綿綿嗎?」
鍾凌風道:「不!我只是想讓它流汗!」
出城后,至少又奔出了二十里,馬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東方珞手裡的帕子再觸碰馬的脖子的時候,就真的見到了淡淡粉粉的紅。不禁驚喜的大叫,「汗液真的是紅色的啊!」
鍾凌風禁不住摟緊了她,「別人都以為那是流的血,只有你認定那是汗。」
東方珞扭頭看他,「那你以為呢?」
鍾凌風道:「為夫自然是聽娘子的了!」
東方珞就笑的異常的得意。
放眼望去,田野中,尤其是背陰的地方,還有很濃的雪的痕迹。
鍾凌風抱著她跳下馬。
東方珞抬手揉搓自己的臉頰,「冬天果然不適合騎馬!」
「讓我看看!」鍾凌風伸手過來。
「啊!」東方珞大叫,「你的手更冷!」
才想起他的手一直握著韁繩,自然就更容易被風吹到了。
東方珞揉搓自己臉的手,就轉為揉搓他的手。
鍾凌風卻猛的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就含住了她的櫻唇。
在這個吐氣成霧的日子裡,他們的氣息卻在溫熱的交換著。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取暖方式吧!
「鍾凌風,我還以為你不想我呢!」帶著幽怨的控訴,毫不做作的坦白了出來。
鍾凌風在她的唇上再啄一下,「小沒良心的!不想你,能想誰?」
從來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會連骨頭似乎都跟著酸疼。
東方珞依然撅著嘴巴,「不是說會爬牆的嗎?」
鍾凌風低笑,「你怎麼知道我沒爬?」
「呀?」東方珞疑惑的瞅著他。
鍾凌風道:「我爬進去的時候,你都睡著了。」
東方珞懊惱的道:「那你為何不叫醒我?」
鍾凌風道:「叫醒你又如何?又不能做點兒別的!」
東方珞臉一紅,想到自己剛剛走了的小日子,再想想他赤果果的暗示,握起拳頭就捶他。「壞蛋!」
鍾凌風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裡,「今晚想更壞一點兒,可以嗎?」
「可以啊!你要留下來嗎?」東方珞故作輕鬆的道。殊不知,滿臉的紅霞,已經出賣了嬌羞。
鍾凌風道:「岳母大人用棍子趕我都不會走的!」
東方珞知道,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自己怕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忙不迭的轉換話題。「這馬怎麼回事?」
鍾凌風道:「漠西國進貢了五匹,就跟皇上討了一匹。上次烏恩其來的時候,你不是念叨個沒完嘛!」
「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東方珞眨巴眼睛。
她頂多也就念叨了兩句吧!
他卻已經記在了心裡,並且真的給她弄了來。
這樣的他,讓她如何責怨的起來?
鍾凌風道:「那到底是喜不喜歡?」
東方珞裝不下去,咧嘴,「夫君送的,當然是喜歡的不得了了。僅僅只有五匹,皇上就給了你一匹?」
鍾凌風道:「我哪有那麼大的臉!皇上給騰親王的,我在騰親王面前,還是有幾分臉面的。」
皇上賜的汗血寶馬,說給就給了,這豈止是幾分臉面,分明是超大的臉面啊!
「漠西國這次來的又是誰?」東方珞問。
鍾凌風腳步一頓,「烏恩其!」
東方珞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見到他了嗎?怎麼樣?當年西門侯的死因可是查清楚了嗎?」
鍾凌風吁了口氣,「還好!你關心的不是他來此的目的,僅僅只是西門侯。」
東方珞白他一眼,「你這腦子想什麼呢?我都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他還惦記我不成?」
鍾凌風撇嘴,「那可說不準!我聽說漠西人是開放的。他們才不管是不是別人的妻子,只要自己相中了,就會想方設法搶過來的。」
東方珞哭笑不得,這男人的心啊,也是堪比針眼了。
「我英明神武的夫君會是那任人宰割的人嗎?」
鍾凌風就樂了,「那倒也是啊!」
東方珞趁機抱住他的胳膊,「趕緊說啊!西門侯究竟是不是被陷害的啊?」
鍾凌風道:「西門塱要倒霉了!」
東方珞兩眼放光,「真的?」
鍾凌風點點頭。
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簡單的幾個字,他的小妻子已經心領神會了。
東方珞長長的出了口氣。
西門塱倒霉,說明了他勾結外族,陷害忠良的事情,基本是坐實了的。
皇上定然是樂見其成的。
如此以來,西門侯府便成了最早敲掉的一環。
雖然,西門塱原先就沒有了兵權,現在的西門侯府已經是空架子了,但是,它卻畢竟存在著。
真正的覆滅,是家族內部的爭鬥導致的話,世人對於西門侯府的這種走向,也就會少了同情,多了樂見其成。
其他三大侯府,自然也就無話可說。
確切的說,是其他兩大侯府,因為此刻的東方侯府已經失去了話語權。
「看來這次,烏恩其是立了大功的啊!」
鍾凌風苦笑,他可並不希望他的小妻子心領神會到這一層啊!「他這次來,是帶著任務來的!」
「哦!」東方珞淡淡的應,似乎並不感興趣。
鍾凌風也就不再往下說下去,「回吧!晚了,岳母怕是拿著笤帚疙瘩將我掃地出門了。」
東方珞被逗笑。
回程,東方珞就被扔在某人的背後。
東方珞也不抗議,將臉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他身體的震動。那種感覺,應該跟前世坐在心愛之人的自行車後座上,差不多吧!
回到翼王府,翼王妃只關心著東方珞有沒有凍壞,完全沒有請上古神器敲打鐘凌風的意思。
晚飯的時候,夏祥就蔫蔫的。
東方珞有些莫名其妙,鍾凌風不是那種跟他搶食雞腿的人啊,他至於這般哭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