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露絲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許久沒有說話，雷讓坐在她的旁邊也不語，只是臉上那輕蔑快意的表情卻怎麼也藏不住。她突然深吸一口氣，將電腦放回桌面上重新看向雷讓：「既然你弟弟已經發出去了，那我們回到剛才那個問題如何？」
雷讓嘴角勾著的弧度硬生生被露絲的這句話給逼回去，他看著她，眼神變得越來越兇狠：「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他媽的欠揍。」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揮向露絲的拳頭拳頭就被女人給一腳踹了回去。
她伸手抓住雷讓的領子，用力一翻，整個身體轉了個圈繞到沙發的背後。拽緊男人的領子飛快的轉了幾圈然後往上一扯，雷讓的衣服就被露絲捲成條拽到了脖子前面，她的膝蓋抵住沙發背，兩手同時往後用力。
雷讓整個喉嚨被用力的勒住，難受的他大力扭動。露絲再怎麼說也是女人，雷讓的掙扎使她的動作維持不到三秒就被男人給瓦解，他的手也順勢往後一抓，準確的抓中了露絲的頭髮用力的往前扯，企圖將露絲摔向前面的玻璃桌面。
女人一手撐著沙發頂，另一隻手成爪抓住了雷讓的脖子，在往前翻的同時將雷讓從沙發上帶起，然後用力將比自己要高大許多的男人給一個過肩摔砸向了玻璃桌面。
噼里啪啦的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露絲後仰將頭髮全部砸到身後，看著在玻璃碎片中根本起不來身的男人。已經失去詢問耐心的她根本不給雷讓回過神的機會，伸出一腳就將雷讓給踹得再次狠狠砸在玻璃片上，然後蹲到他旁邊雙手抓著他的領子將人拖起來按到沙發邊上：「到底是誰將資料給你的！名字！」
「呵……」被揍得頭昏眼花的雷讓還是不肯說，「難道你們神盾局也查不到他嗎？」
露絲面無表情地抓住男人的後腦勺『嘭』的一聲砸到沙發扶手上，然後鬆開手任他倒在地上神志不清。從一旁拿起電腦戳開弟弟窗口的視頻，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只是畫面里的那個明顯不是雷諾。
穿著一身皮質貼身連衣長褲，女人淺綠色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她，有些沙啞性感的聲音帶著點點笑意響起：「真是可憐吶。」
「住嘴，娜塔。」露絲眯眼，「在他弟弟電腦里查到什麼沒有？」
「沒有，除了某個人的資料。」娜塔的雙手開始敲擊鍵盤，露絲這邊的電腦桌面突然彈出來一個窗口，上面是關於她資料的截圖。
「就連你十二歲被弗瑞找回來訓練成特工，還有至今出過的任務名單。」娜塔莎一邊說一邊調出各種資料的截圖給露絲看，露絲越看錶情越是嚴峻。看來這件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她已經能夠想到，一旦這份資料被傳出去美國對她的存在會做什麼手腳。
「所以，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娜塔莎雙手交叉，做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實話她挺佩服那個查出了露絲的資料並將它提供給雷讓、卻沒被露絲給逮住的人，雷讓還對他的存在守口如瓶。不過這裡最關鍵的，還是雷讓的電腦、手機記錄都乾淨得沒有一點痕迹的這件事。
露絲轉身坐到沙發上，視線突然移到陷入昏迷的雷讓身上，然後雙眼一眯：「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將資料提供給他的。」
「所以？」娜塔莎也跟著露絲一起眯眼，「你要怎麼解釋他有你資料的事？」
露絲抿唇皺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說：「有時候，有些事情沒必要知道的那麼清楚。」視頻那邊的女人因為她的這句話許久沒有說話，然後突然深吸氣視線飄到一旁，再看回屏幕的時候沖露絲搖頭笑罵：「你這該死的婊.子。」
「謝謝誇獎。」露絲勾唇一笑，將電腦放到一邊站起身，蹲到意識慢慢回籠的雷讓旁邊，冰藍色雙眼對上他還顯得迷迷瞪瞪的雙眼時驀地一彎。
雷讓只聽到露絲輕柔的一聲『你醒了』之後，就雙眼一翻永遠的失去了意識。
另一邊被露絲單方面切斷了視頻的娜塔莎對著倒映出她樣貌的屏幕發了會兒呆，然後站起身朝不斷搖頭哼叫的雷諾走了過去。她蹲下身面對滿臉懇求的雷諾，淺綠色雙眸直直的看著他：「你知道嗎，如果你沒有看露絲的資料，或許你可以活下來。」
回應她的是雷諾嗚咽的更大的聲音，但娜塔莎沒有說話。她只是沉默的用戴著手套的手捂住了雷諾的鼻子，將他的腦袋壓下，靜靜的感受手底下的掙扎越來越小。
離開雷讓的房間，露絲在走廊的拐角遇到了正準備將最後一個人敲暈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看到她也不管自己正在打架的問了一句：「問出來了嗎？」然後『嘭』的一聲用盾牌將企圖攻擊自己的那個男人給砸暈。
露絲的視線落到只是一擊就被打得腫的看不到五官的臉，挑眉道：「沒有。」
「那你怎麼辦？」史蒂夫皺眉。
「我不知道。」露絲聳肩，「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史蒂夫正想問她什麼事，卻看到女人邁步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露絲繞過美國隊長往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空間洞口走了進去，他立刻跟上，一邊跟一邊問：「什麼事？」
露絲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著史蒂夫：「別動。」她說著，踮起腳伸手將他耳朵的收聽器給摘下來關掉，收好後轉過頭看向巷子外面、站在車旁邊朝他們這個方向招手的菲爾，「神盾局裡有人泄露了我的資料。」
史蒂夫因為這句話猛地皺起眉，而露絲卻不給他機會開口就已經朝菲爾走了過去。史蒂夫在原地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才抬起腳跟上去，只是那皺起的雙眉卻怎麼也沒法松下來。
「露絲，局長的電話。」菲爾將手機遞給問道。
露絲看著黑漆漆的車窗聽到后眨了兩下眼，看向菲爾接過他的電話，靜默了一會兒后嗤笑：「你覺得我可能有事？」史蒂夫本來視線是看窗外的，此時此刻也轉過頭看向露絲。
菲爾定定的看著露絲，而他的舉動讓史蒂夫驀地想起之前露絲毫不避諱告訴他這次泄漏資料的是神盾局的人，有些擔心菲爾會從露絲臉上看出什麼，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叫道：「菲爾。」
「什麼事？隊長。」菲爾·科爾森立刻轉過頭來詢問。
史蒂夫餘光瞄到露絲也看了過來。史蒂夫奇怪的是，他總覺得每次露絲看向自己，她那冰藍色的眸子里都會充滿笑意，讓她的眉眼變得非常漂亮柔和。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因為她要對他惡作劇了，像現在這樣單純因為某些事向他道謝……
「okay，回去我給你寫報告。」露絲整個人躺到沙發上放鬆舒服的靠著，懶懶的又應了弗瑞幾聲。她將手機合上還給正在和美國隊長討論『槍.支各個種類和其性能』的菲爾，然後插.嘴：「隊長你知道這個也沒什麼用，你的盾牌可是什麼都能防禦。」
史蒂夫瞪眼，幫你你還下他台！不過好險有個隊長腦殘粉菲爾·隊長什麼都對·科爾森在，他代替隊長說道：「隊長如果想知道這些也沒有什麼壞處。」他義正言辭的對露絲說。
露絲明顯的翻了個白眼，沖隊長一笑：「隊長，你想知道嗎？」
而史蒂夫·羅傑斯咬牙切齒的發誓他絕對不會再幫露絲·萊爾特：「當、然！」
回到美國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露絲不知道是真累還是假累，下了飛機坐上神盾局派來送他們回公寓的車就雙眼一閉頭一歪睡了過去，直到到了公寓樓下也沒醒。
史蒂夫小心翼翼的看看她，不確定她是不是醒了卻在裝睡讓自己叫醒她——他覺得按照露絲喜歡耍他的性子，這絕對有可能，而且他充分有理由懷疑露絲在耍自己。前面開車的那個特工又沒有催促，就是安靜的停在那。
「露絲？」史蒂夫輕輕推了推露絲，女人睜開眼疑惑的看著他，雙眸沒有一點睡意。
「我們到了。」史蒂夫拉門下車，背對著露絲確定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時偷偷鬆口氣，不由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去抱她，不然肯定又不知道會被這女人打趣成什麼樣。
但是他慶幸就可以了？露絲下了車跟在他身後進大樓時突然開口：「隊長，剛才想抱我上樓？」
史蒂夫嘴角一抽，心裡喀拉一聲，有一種『最終還是來了』的悲涼感。
「閉眼有利於我梳理信息。」但是出乎史蒂夫的意料，露絲並沒有繼續打趣他，而是開口解釋自己上車就睡的原因，而她的這句話也讓史蒂夫想起之前的事。
「你覺得會是誰？」史蒂夫開口問。
露絲搖頭：「不知道，但有一點我想不通。」
史蒂夫看向露絲，然後突然看向緊閉的電梯門開口道：「他為什麼要提醒你他是神盾局的人。」
露絲有些沒反應過來，眨著眼看向美國隊長。
史蒂夫一臉的理所當然，藍色的雙眼淡淡的看回去：「不是嗎？你的資料是機密的，有多少人能調取到你的資料而且還不被發現？」
電梯門在8層打開，但裡頭兩個對視的人卻誰也沒有先走出去。
露絲嘴角慢慢挑起頭也不回地率先走了出去，史蒂夫也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跟在女人的後面。但在他準備開門的時候，身後靠過來的溫暖身體讓他驀地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露絲，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你簡直要令我刮目相看，美國大兵。」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嘴唇也幾乎沒有怎麼動，但他卻聽懂了她每一個單詞，「不過下一次要記住，這些事不要那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特別是在有監視器和監聽器的電梯里。」
史蒂夫低頭，看著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個黑色方塊狀物體，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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