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史蒂夫手裡捏著一罐啤酒踱步到落地窗旁邊，看著點綴著閃亮光芒的華盛頓街道回想今天早上的情形。但他並不是在回憶那架所謂有監聽和監控的電梯，而是在思考神盾局裡到底會是誰將露絲的資料泄漏出去。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因為他在神盾局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而且自己沒事去想這個做什麼，露絲自己能查出來。
或許他到時候可以去幫個忙什麼的。
就在史蒂夫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的門鈴被按響了，露絲的聲音下一秒被系統放大在整個屋子裡響起：「隊長？你睡醒了嗎？」
史蒂夫看看手中的啤酒，將啤酒隨意放在桌子上走出去開門。
焦糖發的女人一改平時披散著頭髮的溫柔，綁著一頭馬尾發顯得精神奕奕。她冰藍色的眸子慣例在對上他的時候微微彎起，好聽的聲音也清楚的傳到他的耳里：「看來休息的不錯。」
「找我有什麼事？」史蒂夫側過身將女人請進屋，露絲也沒有推脫直接走了進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是想問你……你想不想吃晚飯？」她掃了兩眼桌上的啤酒罐，然後轉過身面對跟在她後面進屋的美國隊長。
「這個點應該不能叫做晚飯。」史蒂夫看向屋裡時針已經停在九的時鐘。
露絲眼珠轉了下然後眨眼：「那麼，夜宵？或許你已經吃過了？」
當史蒂夫推著手推車跟在露絲旁邊走在超市的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他看著漸漸堆滿的手推車，再看看背對著她在挑選肉類的露絲，還是不敢相信露絲竟然會做這樣的事。
「你想自己做？」史蒂夫站在她旁邊看她的手戳戳這塊肉再捏捏那塊排骨。
「很奇怪嗎，雖然我很少進廚房。」露絲總算從裡面拿出一塊排骨放進手推車，看向聽到這句話后臉上絲毫不掩飾的露出濃濃擔憂味道的美國隊長，「收起你這副表情，又吃不死你。」
史蒂夫深吸口氣，剛想說話露絲頭一撇就扔下他在原地。男人閉閉眼，認命的推上手推車跟在女人後面往前走，深深覺得自己在七十年前學習的那些忍耐技巧都用在了這女人身上。
「而且有些話在超市裡說也比較方便。」露絲的低語沒有逃過他的耳朵，史蒂夫推推車的動作頓了一下，表情隨著心情一起變得複雜，嘴角也輕抿。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就會知道他現在看起來多麼像是一個告白被拒絕的小夥子。
露絲眨眼有些不確定的看向美國隊長，用一秒鐘的時間糾結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口：「你知道，我們的房子都是神盾局找的……」
「我明白。」史蒂夫點點頭，「所以你是想說早上那件事？」他看向她問。
露絲對上美國隊長直直盯著自己的視線，在心底暗罵她真的不適合和這麼耿直的人聊天，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不完全是，但是……」
史蒂夫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露絲抿唇，再張開，再抿唇，之後挫敗的耷拉下肩膀認真道：「okay，我只是想告訴你，忘掉今天早上那件事。我告訴你是神盾局裡的人泄漏資料……本意不是想讓你煩惱這些。」
史蒂夫看著她，靜默了一會兒才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提醒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露絲看著他說。
「所以你又想一個人去揪出那個人是嗎？」史蒂夫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眉頭因為這句話的脫口而出輕微皺起，「這很明顯完全是一個陷阱，露絲。」
露絲·萊爾特深深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得停止和美國隊長討論這個問題，因為生氣的隊長腎上腺素分泌旺盛促使他的大腦轉的前所未有的快——通俗點表達，他竟然從她的話里理解出了毫不相關的意思！而且還他媽的是正確的！
他察覺到她真正的心思，這怎麼可能？
「我說對了。」史蒂夫看著第一次被他說到完全沒話說的露絲，但卻沒因此感到自豪，「但我認為我們是朋友，你呢？」
露絲被他的問句一下子逼回神，她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而且當特工的多年經驗也告訴她這個問題很危險。具體是什麼危險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拉高防線：「……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固執？」
「yes，you。」史蒂夫點頭，「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也很固執？」
「現在有一個。」露絲無語的嘆氣，對美國隊長這認定就不改變的事情非常無奈。皺著眉故意瞄他一眼然後翻著白眼避開了他的視線，遲早有一天他會死在她手裡。
不過……不可否認，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史蒂夫跟在露絲的身後往前慢慢走著，看著露絲似乎陰暗到實質化的背影有些無奈的開口。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這種逼迫對方強制答應的行為，但他也不能放任露絲獨自對付一個暗地裡針對她的人。
特別是這次的情況和對付雷讓不同，那個人能出賣露絲一次，也能出賣第二次。
「等。」露絲頭也不回的從嘴裡蹦出一個詞，然後她停在放滿了薯片的架子前面從裡頭每個種類的薯片都拿出一包塞進手推車裡，「看是他耐心好還是我們耐心好。」
史蒂夫無意中被她的一個詞給逗得心情好轉，可是當他的視線移到手推車上時，剛有些好轉的表情就凝固了。他不確定的看著繼續往手推車裡塞各種零食的露絲，決定放棄問對方是什麼時候將這些雜七雜八的零食給放進來的。
而且一眼看過去零食要多於正餐啊！
「你準備用盤子給我裝零食吃？」史蒂夫看她又想將一包餅乾扔進手推車，忍不住開口制止。
露絲動作不停，跟沒聽懂暗示一樣繼續搜刮各類零食：「當然不是，剛才我們不是還買了蔬菜、排骨和麵條嗎。放心，我做飯比娜塔好吃多了。」
史蒂夫無奈，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他覺得他真的對她沒有半點辦法。而且，他也不知道你口中的娜塔是誰，更不知道她做飯到底好不好吃，你到底哪裡來的信心讓他放心！
「你的情緒很複雜。」露絲停下搜刮零食的動作，奇怪的看著他，不確定的舉起手中的一盒脆餅，「你喜歡這個？我讓給你？」
「……所以這些零食都是你買給自己的？」史蒂夫看著露絲那滿臉的『不然還是給你的』反問表情，笑都笑不出來的說，「這好像是我給錢。」
露絲不情願了：「可我給你做飯。」
「……okay，okay，現在我們走吧。」史蒂夫推著推車就往結賬的地方走去，露絲在他背後小跑跟上還不忘嘀咕：「我還有想買的……」
「閉嘴，露絲·萊爾特！」
史蒂夫·美國隊長·羅傑斯再次覺得這個世界玄幻，是因為他不放心露絲一個人在廚房裡處理材料而溜進廚房去盯梢，在看到女人乾脆利落的處理排骨、清洗青菜時腦袋裡跳出的唯一感覺，而且他注意到露絲處理材料的動作根本就不像一個……很少進廚房的人。
「怎麼？怕我燒了你的廚房？」露絲將腌制好的排骨連煲架在煤氣上點開，往裡加了兩勺水後有趣的開口問。然後拿出一個大玻璃碗洗乾淨，將切好的蔬菜放進去加上沙拉醬用筷子攪拌。
「你說你很少進廚房。」史蒂夫乾脆雙手環胸靠在廚房門口看她做飯。
「的確很少。」露絲很快就將蔬菜沙拉拌好放在一邊，洗了一個小西紅柿塞嘴裡，然後頭也不回的朝隊長也扔了一個過去。史蒂夫一伸手接住，扔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說：「但你很熟練。」
「嗯……因為我腦補了很多次？」露絲半天憋出一個答案。
史蒂夫一愣，看著女人又開始重新忙碌，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襲上大腦。他舔著有些乾澀的嘴唇，眼眸對上露絲似乎受不了回過頭帶著詢問的視線，腦子一熱：「你為什麼做特工？」
露絲一手搭在台上，看著他因為脫口而出的問話一閃而過的懊惱和之後認真的瞪視，沉默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那你當初為什麼想當兵？」
「因為戰爭。」史蒂夫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露絲因為史蒂夫的話陷入一陣沉默，而史蒂夫看著她的沉默亡羊補牢道：「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你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了。」他說是這麼說，但他清楚自己想要知道露絲的過去——換句話表達的話，他在渴望讀懂她。
「不，沒事。」突然，露絲有些無奈的開口，「我只是在考慮要給你一個怎樣的答案。」
「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史蒂夫問。
女人展顏一笑：「當然，就看你接受哪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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