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華老夫人來訪
昨晚睡眠嚴重不足，華安差點因為打瞌睡被蔣呈重罰。好說歹說，看在他初犯的份上，罰抄《孟子》中的一篇短文十遍。對於蔣瘋子，他也只能認栽。
拖著疲憊的身軀和蕭讓一起回去，行經舍房窗外，門口居然站著兩個家丁，仔細看了看，他們不正是華府的家丁嗎？剛想詢問，那兩家丁就先施禮道：「少爺！」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其中一人道：「少爺，老夫人在裡面等你呢！」
「老夫人？」華安驚道，她老人家不是在華府呆著嗎，來這裡做什麼？
話音剛落，華老夫人曾氏拄著拐杖從屋裡蹣跚走了出來，華安錯愕下急忙前攙扶：「奶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呵呵，你沒事就好啦，奶奶老啦，想見你，自然就來了，上回你又沒回府，只好親自過來一趟。」老夫人呵呵笑道。
華安扶著老夫人，行進屋子，四寶迎身道：「公子，老夫人等您半天了哩！」
「剛來，剛來，別聽他瞎說。」老夫人擺了擺手慈祥地笑道。
華安很是感動，在華府一個月里，對他最好的就是他的祖母，華府二夫人罵他時，她總是從中調解，說好話，這些華安心知肚明。這次隨行華老夫人來的還有兩個丫鬟，在華府的日子裡，她們對華安沒什麼好眼色，華安自問不是寬宏大量的人，淡道：「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們出去吧！」
「這……」她兩人看了看老夫人。
「就先出去吧，四寶也出去吧，老身要跟我少爺說說話。」老夫人點了點頭。
「是。」兩個婢女微微行了萬福，退出門外。四寶倒沒說什麼，直接走出房間。華安扶老夫人坐下，問道：「奶奶，最近身體可好？」
「好好好。」老夫人笑道，仔細打量下華安，嘆道：「你看你，也不保養下自己，都瘦一圈了。」
「呃……」華安無語，難道還要讓我更胖些嗎？
老夫人嘆息聲后，話音不禁有點哽塞：「華安，聽聞你昨夜裡慘遭謀害，沒事吧？」
「呃，沒事。奶奶，您怎麼知道？」華安疑惑道，鄭教授還挺多嘴的。
老夫人湧出了淚水，掏出手絹擦拭道：「你爹說的。他說有人給他捎來消息，說你昨夜差點遭人毒害，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華安連忙安慰，頓了頓：「我爹怎麼不來？」
「傻孩子，你爹生意上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來呢？」老夫人嘆道。
自己兒子險些喪命，他做父親的再忙也得來啊，華安心中有點惱怒，只聽老夫人又道：「放心吧，奶奶會保佑你的，我老啦，每天只能在菩薩面前****經，保佑我華家多福，希望觀世音菩薩能幫我華家消災解難，大家都過的平平安安。」
「奶奶，您這是怎麼了？」華安見老夫人跟往常不一樣似的，心中疑惑。
老夫人道：「唉，華安呀，你可要爭氣點，將來若考取了功名，不僅是光耀門楣，你自己也享福不是？所以呀，好好**書，不能經商，也可以當官，當了大官后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考取功名？華安撓了撓尷尬笑道：「怎麼突然會說起這個。」
老夫人嘆道：「唉，華家妄稱濟州名門望族，你可知道，先祖經商至今，已有六代，家財萬貫，卻始終沒個考取功名的。若是考了進士及第，或又是狀元，哎呀，奶奶也死而無撼嘍！」
「奶奶，您別亂說，什麼死不死的，我答應你就是了，一定考個狀元給您看。」華安激動道，想像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著狀元袍，威風八面，不由激動，「對呀，從今天開始我的目標就是狀元了，哈哈！」
老夫人點了點頭：「這才像華家子孫嘛！」
「奶奶，您午飯還吃吧，我去叫四寶多去盛點來——」
「不用啦！」老夫人笑道，把外面兩個丫鬟召喚進來，原來她特意從府帶了些吃的，有鹵食補品之類的東西。華安心裡雖想著減肥，但嘴巴仍是很饞，在老夫人的注目下，吃了一通。本來是沒有四寶份額的，不過華安故意說吃不完，便叫來四寶一塊吃，至於老夫人，她執意要回府，也就由她了。
老夫人回去時，華安送她到官學門口也就回了舍房。
不過今天看華老夫人的神情很不一樣，疑心頓起，「四寶，老夫人以前有來看過我嗎？」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印象當中好像沒來過吧？」
四寶搖頭道：「沒有，老夫人從未來過。」
「奇怪了——」
華安皺了皺眉，話音剛落，嘭的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華安奇道：「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那人是徐某人徐統紳，他背靠著門扇，喘著粗氣，顯然是跑著來的，苦道：「華安，哦，不，華兄，你可得幫幫我，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完了。」
「幫你？嘿，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什麼事會把你急成這樣。」華安笑道，想著當時寧眭給他下了巴豆，心頭之恨總算是償還了。
徐統紳似乎知道華安心中的想法，走進屋裡苦笑道：「別，我也吃盡苦頭，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次真的是有急事找你，如果你不幫我，我真的得被剝了一層皮啊！」
四寶知道徐統紳開始忌憚華安，雖然不知原委，一人望著窗外直竊笑。華安把手扶在圓桌上：「什麼事，說吧，幫不幫你，等你說完再決定。」看在徐統紳近來還算乖巧的份上，他也就不多加為難。
徐統紳如臨大赦，點頭如搗蒜：「謝華兄，謝華兄了。」
「你煩不煩啊，我還沒說答應呢，到底出了什麼事？」華安登時火大。
徐統紳道：「前會兒陳，陳虎找我來了——」
「陳虎來找你了？」華安跳了起來。四寶驚奇地轉過頭來，不明所以然。
「是啊！」徐統紳激動道，「他指名道姓要我今晚前往張大官人府上，還要帶上你，你可得幫我，一定得陪我去啊，不然我一個人哪敢啊！」
華安沉靜下來，思道：「陳虎親自找上門來，打他的人是我，他卻找這姓徐的，難道說夜裡要害我的人不是他？」他道：「你爹不是很有權勢嗎？怎麼不找他解決？」
「這，這……」徐統紳頓了頓，「張大官人勢力極大，我若稟報我爹，我爹定當打死我不可。」
「嘿，你怎麼知道你爹就不知道這件事了？」華安笑道。
徐統紳嚇了一跳：「華兄，你，你不要嚇我，無論如何，求你今晚陪我一塊去吧，他說如果你沒去，非扒了我的皮。」
「也就是說，他想找的人是我？」華安一臉凝重。
徐統紳慌忙擺手道：「我可沒把你招供出去，我跟他說你我只是偶遇，並不熟悉，但他定要我帶你去見張大官人，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呀！」
華安來回走了幾步，猶豫不已。四寶急道：「公子，你可不能去呀，張大官人是個厲害人物，只怕他找您沒好事！」
徐統紳暗裡瞪了四寶一眼，眼巴巴地跟著華安走來走去。華安思慮半晌，扣響了拇指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