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返校
次日清早，張大官人為華安準備了馬車，風塵僕僕地向官學駛去。張大官人遠遠望著馬車離去的身影，瞪了一下觀望的若若，徑自回到府里。
好久沒出來走動，華安就像是一個呆在醫院很長時間的病人一樣，心情格外舒暢。不過心底下終究不敢確定張大官人的為人，說他好吧，他的樣子的確不像個好人，動不動就打丫鬟，只會拿她們出氣；說他壞吧，又收留了若若，若若是個乖女孩，如果被他爹賣了真的很可憐。
抵達官學的時候，還沒上課，天氣日漸變暖，衣裳也薄了許多。對於他這胖子來講，實在是件大喜事。
華安一路走到四齋，齋里眾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驚奇，訝笑道：「華齋長，你可回來啦？」
「呵呵，是啊，怎麼，最近有什麼重大的情況嗎？」華安笑道。
那些四齋的人搖頭笑了笑：「大事倒沒有，不過華齋長，你可得注意了，你半月沒來上課，雖然說是被張大官人養在張府里，但教授還是不高興，他說你這個月即將到來的私試沒達到優異，便要撤了你的職位。」
華安哼笑道：「不做就不做，反正我當過了。」
那人道：「其實華齋長也不必擔心，前陣子你有準備，安置了四個齋里委員，所以呀，你的齋長工作還是到位的。」
「呵呵，謝謝大家的支持。對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們那時怎麼會一致選我當齋長的，按理說賈戴當選的機會更大啊？」
眾人相互望了眼，訕笑一下都散開了。華安更是疑惑，想道：「到底是誰暗中推波助瀾，透露出原因又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死。」想罷朝自己舍房走去。
「四寶，四寶，我回來啦！」他一腳踹開舍房的門。
四寶正在整理房間，回頭就見華安肥胖的身影蹭進屋子，放下手上的活：「啊，公子，您回來啦？」
「哈，是啊，最近過的怎麼樣？」華安把包袱一扔，剛好拋到床上，裡面都是在張府里新裁剪的衣服，以及幾十兩銀子，這些對張大官人來說，是九牛一毛。
四寶笑道：「還是老樣子，只是少了公子，沒人說話，怪無趣的。」他仔細打量下華安，「咦，公子，最近您補品吃了不少吧？」
「幹嗎這麼問？」華安嘴巴有點渴，沏了杯茶潤潤嗓子。
四寶道：「您好像又肥了一圈了，可真是多福哩，上輩子定是積了許多陰德。」
「又胖了一圈？」華安吃驚地跑到鏡子前一照，果然，本來就滿是肥肉的地方又厚了一層，如此明顯的加肥，他真是欲哭無淚，「怎麼搞的，陰德？我看是上輩子幹了缺德的事，老天是來懲罰我的。」
四寶可不管這些，反正公子就是公子，胖不胖都無所謂，急忙去書架上拿了本書，叫道：「公子，快上課了，您還是先上課去吧！」
華安哭笑不得地接過課本，渾渾噩噩地向爐亭走去。這段時間一直在床上躺著，都沒運動，怪不得越來越胖，減肥行動刻不容緩。
當他走進爐亭時，眾人也都大吃一驚，瞪著眼睛直溜溜地望著他。蕭讓微微一笑，道：「華安，近來可好，聽聞張大官人盡心幫你靜養，可是實情？」
華安愁眉苦臉地放下課本，苦笑道：「就因為是太盡心了，才有我這副模樣，你說我高興的起來嗎？」
蕭讓呵呵一笑，暗裡嘆了口氣，心道：「早先就希望你慎重考慮，不要蠻撞，若不是本王親筆書信送去，還不知你能不能坐在這裡。」
華安坐下一分鐘，蔣呈進來了，他一眼就瞄見華安的位子上的華安，奇道：「華安，你才回來啊，你知道你最近落下多少功課嗎？」
華安沒好氣地點了點頭：「先生放心吧，我會好好去補的。」
蔣呈搖頭晃腦地道：「嗯，近來共講解了八篇諸子文章，分別是•；#￥%@望你回去后，每一篇抄上五遍，後天帶來給我，知道了嗎？」
「八篇，五遍？」華安嚇了一跳，合計起來就是抄寫四十遍，手還不是要抄斷了？才要站起抗令，又想到蔣呈腦袋不好使，只好耷拉著腦袋，「知道了，先生。」
「嗯，其實我也是為你好，私試就快到啦，不抓緊點，你這齋長可要讓賢的。」蔣呈說著，翻開書本，開始了今天的授課。
賈戴看了他一眼，心中歡喜，想道：「爹叫我一切等到私試過後再說，看來是有先見之明，以華安半桶水的才能，私試能否合格都是問題。嗯，暫且忍他一忍。」
華安根本沒有心思上課，滿腦子在想著消愁解恨，徐統紳欺騙了他，他一定要泯滅這口惡氣。
放學后，蔣呈當先離開了爐亭，華安不及收拾好課本，快步地走到講桌上，一臉肅然：「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要跟大家說。」
「嗯？」欲要走出門外的人也回到屋子來，華齋長才剛回來，不知這次又有什麼新奇的點子。一人問道：「華齋長，你又要安排什麼？」
華安笑道：「首先，我要感謝四個齋里的委員，在我不在的期間，齋里工作做的非常好，當然啦，賈齋諭也很辛苦，呵呵，謝謝你們！」
賈戴倒是吃了一驚，想道：「這華安搞什麼鬼，我們不是死對頭嗎，謝我作甚？」
蕭讓和劉明之等人受到誇獎，難免相互謙讓了一下。華安話鋒一轉，正道：「我想問問大家，你們說，一個齋的齋長被另一個齋的人欺騙，你們說該不該去討回公道！」
「這……」沒有華安理想中同仇敵愾，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沒有答話。蕭讓靜默一會兒，也沒有說話，他身為王爺，斷然不會跟眾人叫嚷。
華安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我就明說了吧，也不怕你們笑話。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打成重傷嗎？就是六齋的齋諭徐統紳這廝把我騙到一個早有人埋伏的房子里。當然，這隻能說明我蠢，蠢得能讓六齋的人欺負到我們四齋的人頭上來。不過，我沒有給我們四齋丟臉，我一人打六個高手，我贏了，雖然我受了重傷，但我還是贏了，我想徐統紳一定知道，他們六個人都趴在地上，殘廢了，他一定很害怕，害怕我報復啊……其他的廢話我也不想說，一句話，中午午飯過後，操場集合，不想被六齋騎到四齋頭上的人全都給我到操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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