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衝進六齋?
華安把個人恩怨升級到齋與齋之間的對敵關係,底下眾人聽的是憤怒不已,揚言要給六齋的人好看,紛紛把私人間小讎隙都揭發了出來。
「對,六齋的人借了我幾十個錢至今還未還給我,我去索要,竟還把我轟出來,這口惡氣,老子實在咽不下去!」
「他媽的,他六齋的人哪配跟我爭小紅姑娘,他若不退讓,我揍死他!」
「上回俺在路上走著,六齋的人竟然在俺背後貼了張紙條,上頭寫著『我是烏龜』四字,差點沒把我氣死!」
氣氛被調到了最**,華安心中竊喜。幾個意識清醒地人無聊地搖了搖頭,為此等小事斤斤計較,成不了大事,況且在學里鬥毆打架,可是要被開除學籍的,他們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一直默默不語。
蕭讓皺了皺眉,覺得華安此行必當不利,他這帶頭鬧事的罪名擔當下來,不正好被有心人利用了嗎?想了想,道:「華安,我認為就這樣唐突地糾集徒眾前往實在是不明智的舉動,鄭教授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劉明之也道:「不錯,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切不可輕舉妄動。」
「那你們的意思是就這樣放過他們?」華安問道,蕭讓是他的好朋友,他自然會聽聽他的意見。
蕭讓搖了搖頭,心道:「華安大年過完,脾氣暴躁衝動,好似一個蠻夫,哪裡有個書生樣。」頓了頓,道:「我們都是讀書人,做事都不能急躁衝動,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這麼一般衝進人家齋里,就算我們沒有動武的意思,人家看了會這般想么?」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六齋的人騎到四齋頭上來吧?我們齋長受辱,便是四齋受辱,我公孫鵬豈能讓六齋的人囂張!」體育委員公孫鵬嚷道,他受命於華安,在四齋里的身份稍稍抬高,所以他是堅決擁護華安。
他的話語得到了一些人的響應。
此時,眾人把目光齊聚華安,華安看了蕭讓一下,頓時感覺他說的非常有道理,如果因為徐統紳而讓他將來不能考狀元,就虧死了。沉思片刻點頭道:「那好,我單獨找徐統紳出來就可以了,你們不用跟來。打擾大家這麼多時間,不好意思,散了吧!」
「不行,華齋長,你說你的,我們也要把自個兒的事情跟他們理論,你們說是不是?」一個長的還蠻高大的書生自恃有過人之力,氣喘的也比較粗。
「對!」
「對個屁!」華安突然吼道,雖然他不是什麼品格高尚的人,但把個人私怨升級到集體利益上面,終究是昧了他的良心,況且他是那種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人,斷然不能讓自己管理的四齋去做官學不該做的事,「我是齋長我說了算,全都給我回去吃飯!」
眾人愣了一下,蕭讓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走吧!」
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停留在爐亭里好一會兒。華安頓感頭疼,做事不顧後果的毛病要改改了,這就有點像叫大家跳進火坑一樣,喪氣地耷拉著頭,嘆道:「不好意思,各位,走吧,你們不走,我先走了。」
大家這才抓起課本,三三兩兩地回到舍房。蕭讓追上華安,問道:「你怎的就這麼糊塗,慫恿同窗打架,罪責下來有你好受。」
華安抱歉地撓了撓頭:「是我沒考慮周全,以後記住就是。呵呵,以後要多向你請教才是。」
「好在你迷途知返。」蕭讓道,「你在張大官人府上有何發現?」
「發現?發現什麼?」華安茫然道。
蕭讓頓了頓,心想:「不能告訴他本王是欲搜集證據,方才命令濟州知州讓他呆在張府里靜養。」笑道:「不是傳言張大官人心狠手辣么,不知他是如何對商家強買強賣的?」
華安搖頭道:「張大官人對我還蠻不錯的,而且這半個月來我要麼躺在床上,要麼到花園裡走走……總而言之呢,可能市井流傳的蜚語有些偏差……咦,你對張大官人感興趣?」
蕭讓愣了一下,似笑非笑道:「哪裡,只是聽說張大官人作惡多端,有點好奇而已。」暗裡嘆道:「這姓張的好生了得呀!」
兩人分道后,華安直接回房,快速吃完午飯,和四寶出了四齋。官學石林每天的中午時分都有很多人,不過今天出奇的安靜。
「公子,石林可是最多人來的地方了,怎麼今天只看見幾個人影?」四寶東張西望,試圖再看見幾人。
華安也覺得奇怪:「不知道,難道因為私試到來,都躲在屋裡讀書嗎?」
「估計不是。」四寶道,「公子,若是巨野書院里的學生,倒有幾分可能。但是這裡是濟州官學呀,滿口之乎者也的反倒被人笑話說迂腐,花天酒地的才是正道呢。」
華安奇道:「這樣子還讀什麼書?那考試的時候怎麼辦?」
四寶摸了摸下巴:「這個嘛,呵呵,公子,您考試向來沒有合格的,所以考試有沒有,對您來說,並不重要。」
華安給了他一個暴粟:「誰讓你揭我的短了,說說其他人。」
四包委屈地摸了摸頭,道:「其他人,好像也是差不多,一個齋里各門功課達到優異的有三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才三個人,我看我四齋就有很多能人啊,怎麼只有三個?」
四寶用手指頭數了數:「四寶記得去年一次私試您回來時,曾經告訴過我。前齋長全優,還有就是劉明之劉公子,他也很不錯,至於賈戴賈公子——」
「喊名字,都打你成那樣了,還叫他公子幹什麼!」
「哦,雖然他是各門優異,但人們都說是靠他父親賈學正關係得來的,所以嚴格計較起來,他不能算在內。」
華安疑道:「蕭讓呢,我看他是全齋最強的,怎麼就沒他的份?」
四寶奇怪地看了華安一眼:「公子,難道您忘了,那時蕭公子還沒來濟州官學呢。」
「他還沒來?」
「對呀,蕭公子去年年底,都快放假了呢,他才來到官學的呀,您忘了?」
華安連忙搖頭笑道:「沒有沒有,那麼近的事怎麼可能忘了。」低頭尋思了一下,點了點頭,原來蕭讓去年年底才來的,但為什麼就跟自己這麼好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談話間,兩人已近六齋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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