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取經之路為哪般

第六章 取經之路為哪般

送走了長孫無忌,李治倍感無聊,御書房的椅子讓他坐起來很不爽,簡直都不如他以前上網時在網吧坐的椅子。

心裡又小小的懷**了一回自己以前玩網游的時候,李治嘿嘿的偷笑了幾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唐風,父皇殯天,是不是所有的妃子都要送往感業寺出家為尼?」

唐風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還是那副毫無表情的答道:「正是,主上是否想留下武才人,升起為昭儀?先主可是提醒主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此人。先主對她的評價是『雖是女身,心實為曹相之輩』。」

若是以前的李治,聞聽這話早就嚇得昏過去了。這可是大不孝。在服侍太宗的時候,太子竟然和先皇的才人有了私情,這簡直是天底下極度荒謬的事情。而現在的李治卻感到有些好笑,唐太宗知道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女人私通,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他女人多的都不在乎這一兩個了?

「我倒是真想見見她。」李治轉身對唐風說了句。

「那等主上登基以後,可以去感業寺,那裡不是有您親自督造的密室嗎?」

「你大膽。」李治喝道,語氣里卻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

「我是實話實說。」唐風不軟不硬的回了句。

「以後叫我殿下,登基了以後就叫陛下吧,主上主上的我聽著彆扭。」李治又深深的看了唐風一眼,轉身出了御書房。

「看來,這個武媚娘,自己還要以後在去見。」

李治轉了轉腦子,突然想起一個人,一拍桌子,心中暗罵,怎麼把他給忘了,真是糊塗。

「小桂子,玄奘法師何在?」

李治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親見下到此最想見的人,雖說他的記憶里存留了李治對玄奘的記憶,可在他看來,那還不算是自己真正見到這位傳奇人物,從昨天開始,這一切,都被他看作了新生。

「殿下,玄奘法師昨日也回到了兩儀宮,並且正在準備先皇的超渡大典,是否讓奴才把他傳來?」

小桂子是一直跟在李治身邊的太監,以前的李治很喜歡他,因為他善於逢迎,且從不干涉李治的思考。

「去請來。」李治加了一個請字,對於唐僧,他是好奇中夾雜這點尊敬。

「殿下,玄奘法師到了。」

在兩儀宮內的一處御花園中,李治獨坐在一池塘前的石椅上看著水中魚兒游來游去,聽小桂子的稟報,抬頭一看,小桂子身後站著的赫然就是李治心中已經想象了千萬遍的唐僧。

玄奘法師身著紅色袈裟,俊美的臉龐加上一副出塵的氣質,還真是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貧僧玄奘,見過太子殿下。」玄奘雙手合十,做了個佛稽。

「大師多禮了,若按著先皇的輩分,我還得叫您一聲皇叔呢。」李治連忙起身,親手將玄奘拉過來一起坐下。

玄奘也不客氣,到了聲謝,一托袈裟,坐在李治的右側。

「不知殿下找貧僧前來,所謂何事?」

看來傳聞中說唐僧羅嗦是假的,李治心裡嘀咕了一聲,嘴上卻說道:「本也無事,只是知大師與父皇關係甚篤,父皇大行前夜曾與大師徹夜深談,想必對父皇的思想也有所領悟。」

唐僧哈哈一笑:「太子大善,太宗皇帝曾對我說:若是太子在他大行之後就立刻找貧僧談論天下事,那太子必定是一個視百姓如己出的仁德之君。不過貧僧私下竊以為,先皇這話未免有失偏頗。」

李治初聽時一愣,不過他也是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時就道:「父皇字字珠璣,大師乃空門之人,即是空門之人,自然就能幫我辨別忠奸善惡,而不至於以一人之眼,行感情之事。」

唐僧微微一笑,看的李治一愣,他的笑容里確實有些佛祖拈花一笑的淡然和空空。

本來李治是最忠誠的唯物主義者,但自從莫名其妙的跑到唐朝,他的信仰就已經開始動搖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用唯物主義來解釋自己。

所以看到唐僧這一笑,加上西遊記里對他的誇大,李治還真的相信他確實是有些佛法的,對他也從單純的對「名人」的好奇,而轉成了對人才的重視了。

「阿彌陀佛,若非與義兄情同手足,也不會插手這世俗之事。」唐僧似乎懺悔了半晌,李治沒有打擾他,他耐心好的很,自從從生死的邊緣掙脫出來,他就把一切都看到很淡了,他現在活著,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理想,或者是二十一世紀的所有中國人的理想。

「太子是否打算六月初一舉行登基大典?」

李治點點頭:「那是自然。」

「聽聞殿下以君旨傳李恪進宮,斗膽問一句,不知殿下打算對吳王如何?」

李治聞言深深的看了唐僧一眼,這時的他,完全不是一個無欲無求的出家人了,倒是滿眼都閃著政治家特有的光芒。

「三哥對我很好,只有他不反,我也不會動他。」

李治倒不是顧及著兩個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在現在的李治的心裡,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動情,即使如王太子妃也如此,他現在最努力的就是想徹底拋棄過去的李治,只要他的記憶,不要他的感情。

李恪是李治眼中難得的人才,該狠則狠,能斷就斷。絕對是不下於李勣的軍中大將,這種人,對整體謀略的把握,遠遠比只知道一些後世經典戰役的李治強的多。這就像是一個是老研究生,一個是小學生,知識在淵博,也不及小學生的發展潛力的衝擊。

「看來殿下心中早有乾坤,以老衲愚見,吳王雖說對殿下威脅甚大,但也可能是殿下以後的左膀右臂,李勣雖也終於殿下,但終究是外人,先皇就對他早有戒心,殿下想必也是如此。」

「殿下,不如你我下盤棋如何?」唐僧說了一通,提議道。

「哦?」李治還在考慮他的提議,這本也是他所想,但他也這麼說,李治反而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來人。」李治示意了一聲,隨侍一旁的小桂子連忙吩咐下去,在兩人各自思索的時候,石桌上就擺好了棋盤。

李治定了定心神,剛才他還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自己現在活的也挺滋潤,即使出恭都有人伺候著,雖然他對這很不習慣。

「殿下剛剛眼中露出了對權利的渴望。」唐僧執黑子,往中間一按。

「好?壞?」李治抓起白棋,從邊而起。

「自古王者皆愛權,殿下此乃常情,只是殿下似乎不滿足與現狀啊?」

玄奘奘落子飛快,李治對圍棋一竅不通,卻也依著自己的想法,先安邊,在向中央靠攏。

「聽聞大師前往西域,一路不懼艱辛,發宏願取得真經,不知大師何以如此?」

落子的手頓了一下,繼而又笑道:「也不瞞殿下,明是取經,暗是探路。」

「什麼?」李治確是吃了一驚,這與他的心中對唐僧的西遊之事相差甚遠,雖然他情知自己缺的絕不是一個取經的和尚,而是一個被唐太宗認為義弟的智者。

「西域一行,老衲深感大唐雖強盛,但塞外的發展卻遠遠迅於我朝,如若不趁現今建功立業,待和平百年後,恐怕仍要重蹈覆轍,將我族江山拱手讓予蠻人之手。然皇兄卻深怕勞民傷財,在又魏徵之阻,他哪裡知道,我大唐此時正是處在風口浪尖上滑翔,保得國家安穩看似是明君所為,但從長遠來說,實則是禍國殃民之舉。」

「我現在真的懷疑大師是不是一個出家人。」李治苦笑了一聲,看被自己下的亂七八糟的棋局,隨手把棋子一甩,起身走到池塘。

「大師,若蒙不棄,李治願拜大師為軍師,替我權衡利弊,趨吉避凶。」

玄奘長笑而起,向李治施了一禮,道:「貧僧原本就是干這行的,能給未來的皇帝算命,也是貧僧的造化了。」

李治連忙攙起玄奘,又替他撣了撣袈裟上的塵土,大笑道:「得大師相助,比孔明亦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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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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