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春,第一所綜合性的書院終於正式開辦,所有的學生和先生都在摸索中,互相融合。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徐徐展開,書院的情況暫時看不出一二三。
但吸取經驗穩固發展還是可以的,這書院主要便是為了讓世人有一個交流探討學習的地方,信息流通,也是進步的至關重要因素。
趙赫池看著這幕心悅,對於兵部,全民練兵這點,卻有幾分矛盾處,更是有幾分不安。
實施起來繁瑣更巨大,虞琇沔這幾天的確在忙這些,一條一款,還要拽上曹振淩和曹思慕那兩隻。
虞家被收拾了頓,終於知道安生兩個字怎麼寫,等王悖放的假期過後,虞輝耀回去讀書時,才赫然察覺自己似乎隱約也得罪了現在的先生。
王悖一番常態的並未再多加訓斥虞輝耀,反倒是隨他去,該看書時就看書,該做題時便讓他做題,拿到題目后也就稍微批閱提點兩句便不再搭理。
這前後差異讓虞輝耀身後冒出一陣冷汗,他不是愚蠢之輩,那會看不出王悖這是放棄他了?
如今再看王悖精神抖擻的拽著一個瘦弱的讀書人就訓斥,噼里啪啦的說他一堆錯,可言辭中卻是點撥。
看著這幕,無意是給虞輝耀心頭潑了一盆冰水,渾身發涼。
歲月依舊有條不紊的前行著,它不會因為誰而放慢自己的腳步。
虞家在惹惱虞琇沔后太平了許久,或許幾次想要重歸就好,卻被曹家若有似無的排開在外。
若要再正大光明的上門求見,都由曹志浩一一擋下,便就直接明了的說「我那兒媳因著親家要為我兒納妾而心生愧疚,這事兒我是反對的,說不納妾就不納,我兒迎娶琇沔時便立了誓言,就算今後無子也不會讓我兒背信棄義。這事兒啊,琇沔和我兒弄的心情都糟糕,琇沔本就忙,還是少添堵了,更何況那人是琇沔的親娘,琇沔反對不了,只有我親自出面,這段時日還是莫要相見。若背著我兒逼*迫琇沔強納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豈不是讓我兒失信於人?」
曹志浩這老傢伙出馬,當真是一個頂三的好使。話里話外都不客氣,還指桑罵槐了把,虞家就算打著親情牌遞貼,想讓虞琇沔回娘家看看,都被擋回了。
那年代夫家是天,夫家的老爺子說不許回娘家,那就是不能回去看眼的,就算你虞家辦白事,曹志浩那老鵪鶉梗著脖子說不同意,就是不能去。
壞人是曹志浩做了,虞琇沔心裡暖的能窩小雞,也暗暗可惜,這段時日任由曹振淩那蠢東西折騰,自己都沒點反應怕是真不易受*孕。
神情低落了幾日,最後家裡幾個男人三大四粗的沒發現,可小姑娘家的曹思慕卻看到清楚,抱著冬天長出一層厚厚絨毛的大姑娘塞他懷裡。
「琇沔哥,人啊不可能太圓滿,上天給你高於眾人的天賦,還給你出塵的容貌,自然也會拿走點什麼。比如你那糟心的娘*親,比如...」說到這,瞥了眼虞琇沔的小腹。
虞琇沔固然惋惜,但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他太過聰慧,很多事看得清,卻也會執迷不悟,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卻是另一回事。
人有起起落落,虞家助他成才,卻也有阻攔之意;林景輝固然放飛自己,卻也把他拘在林府這一片天空之下;與曹振淩彎鳳和鳴,卻也有一分的不圓滿,索性那蠢東西是不在乎這點的人......
人若太圓滿,怕是上天也會看不過去,早早的收回這份幸福吧?
開春,科考。虞琇沔這大才之人,今年又做了不少事兒,趙赫池卻並沒給他多少獎賞,便乾脆在名聲上給他獎勵。
監考這事兒,自古以來只要做好了,就不可能有罵名。
酒邵和虞琇沔一同幫天子做的題,與幾位大臣監的考,最後再是閱卷。
這次科考選出的人才今後在改革上必有大用,所以選題至關重要,挑選閱卷的人也是重中之重。
發榜時,虞輝耀也赫然在上頭,只可惜是末尾幾位,但到底也是上榜了。
王悖倒也是明白,這小子能上榜純粹是沾了虞琇沔的光,畢竟為他輔導了不少日子,題目又是虞琇沔出的,就算沒給考題,但範圍還是在複習時帶到,可就算如此,虞輝耀居然也就給考了最後幾名,能耐!
不過這種成績,若沒意外鐵定留不在京城,就算放出也進不了繁華城市,那偏遠往那塞,做個知縣什麼的最多了。
這也是若沒意外,而如今虞家就是想要這個意外。
呂婉瑤看著那成績心裡固然得意自己兒子年紀輕輕就考上進士,可也從虞輝耀和虞盛茂憂愁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
「父親,若沒人相助,我若有空缺補上時,定是去不知哪個山溝里的!」虞輝耀這時候真急了。
顯然虞琇沔如今都避而不見,就是不想再管他們的事兒,若真是如此自己考上后如何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還不是要在偏遠山村熬上大半輩子?
虞輝耀的話也讓虞盛茂心裡糾結「可你大哥避而不見...」就算見了若不管的話,又該怎麼辦?
如今京城之中多數人都知曉虞家和虞琇沔不和,曹家和親家不親,就算送禮也沒地方送。
這幾日虞家的人到處奔波相告,卻依舊無果。
呂婉瑤聽著心裡把虞琇沔恨得半死,恨不得就吃了他的血肉!
「林將軍到是願意幫忙,但卻有一個條件。」說著時,還是小心翼翼,忐忑道。
「林將軍?他要做什麼?」虞盛茂皺眉,這休了他家嫡子,不珍惜,不知好歹的林將軍他家也沒太大好感,固然從對方身上謀求了不少東西。
「他只要我們想辦法請出虞琇沔便好,若單獨的話,他便把輝耀留在京城,若曹家的人一同那就外放到肥缺上。」呂婉瑤固然試探著開口,但心裡卻明白單獨見虞琇沔一個已婚的麟兒還有什麼目的?
壞了對方名節最好了!她反而還要弄的天下皆知!看虞琇沔哪有臉繼續做人!
「他一個男人為何要見後院的麟兒?這不妥當,不可!」吳鳶這般說,純粹是因為規矩,他這人迂腐不堪,卻也重規矩,到也不是為了自己兒子好。
虞盛茂卻抬頭看了眼呂婉瑤,心中卻多了幾分思量「這,的確不妥當,今後不許再提。」
「是,老爺。」呂婉瑤唯唯諾諾的應了聲,心裡卻知道,這老東西怕是惦記上了。
果真,當天夜裡來他房中時,虞盛茂試探的問道「林將軍什麼時候問你的?」
「前不久,也是派人傳的話,」說著清幽一嘆「若非琇沔那時候不肯給輝耀補習,反而把輝耀扔給一個沒多大能耐的老先生手上,輝耀這麼聰慧的孩子那會考的這般差呀。」
這一番責怪的話,聽在虞盛茂心裡卻轉了個滋味,思索片刻漫不盡心的解開腰帶上床歇息時緩緩開口「輝耀就算考得不好,但好壞也是考上了,我們該慶祝慶祝,過幾日給曹家發個帖子,請人吃酒。」
呂婉瑤不動聲色的抬頭看了眼那老東西,隨即立刻低下頭,恭恭敬敬的應了聲。
第二日便把這消息給林府的人送去,回話卻是「宴席放在摘月酒樓請。」
摘月酒樓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林家回信時,直接幫著把摘月酒樓後院包了,直接給開席用。
呂婉瑤說在摘月酒樓定了酒席,虞盛茂又看了眼呂婉瑤,輕輕應了聲「你這做娘的到也上心,我這邊寫帖子。」
若邀虞琇沔一人回關係已經不融洽的娘家,真出事,怕是虞家吃不到好果子,還毀了名聲。
但借著虞輝耀的事,邀請曹家人,就算還是外派,但是肥缺總歸有機會回到京城。更何況,如此一來,虞琇沔真有什麼事,也與虞家毫無瓜葛,名聲不損。
吳鳶是個耿直的,若讓他知道此事,鐵定不同意,還不如開始時便一起瞞著。
虞盛茂這段時日被曹志浩冷嘲熱諷,又是看人臉色,連自己最花心思的子嗣可能都無法留在身邊,這一切就是那嫁出去的麟兒錯!他若肯幫個忙,他這個做長輩的那需要到處舔*著臉求人幫忙?!
虞盛茂心裡也是氣急了,想著為了心頭上的二子,捨棄那個不親不近,甚至還厭棄的長子,為了虞家,為了今後,更何況他心中的那桿秤早就偏了。
林府,林景輝聽到傳信,冷哼聲「虞家那老東西一直死心不改!」
虞琇沔許給他后,好處就沒停過,如今又得罪虞琇沔,還想著要好處。
可惜...林景輝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這次他不得不接著別人的手。
「心有不舍?」一身著白衣,卻束著紫色腰帶的男子臉上閃過一次諷刺,神情略有三分高傲,四分淡漠,語氣也帶著幾分施捨。
「哼!」林景輝冷笑聲,面容冷峻而肅穆「你只要記得做好自己要做的!」
「自然,閣下也莫要忘了約定。」說著,似笑非笑的微微側頭看向徘徊在院口的安夕瑤「林將軍當年可真是買珠還櫝啊。」
林景輝雙目閃過一絲恨意,放在身後的雙手緊握,目光銳利,帶著陣陣殺氣「說完了?」
「完了。」那男子笑笑,絲毫不在意的緩緩從不安的安夕瑤身側走過。
這幾日,安夕瑤知道林景輝親近這個英俊氣質傲然的男子,心有不安,今日聽說他們又在庭院里不知做什麼,心生南安,便找了借口偷偷摸*摸的過來想要看看。
可是知,那男人卻給他有一種虞琇沔的感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塵埃一般,而那人卻永遠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不,他和虞琇沔不一樣,完全不同,虞琇沔總是溫和的,沒有這麼尖銳的目光。就算不屑,虞琇沔也就懶得多看自己一眼,可這人,這人...自己在他眼中就好像是只蟲,看著便讓他厭煩,自己彷彿隨時隨地會被他捏死!
走到他身旁時,安夕瑤都能感覺出他身上那刺骨的寒意。
「景輝...」似乎受到驚嚇,安夕瑤快步走到能給他安全感的男人身旁,伸手想要拽住對方的袖子「景輝...」
林景輝神色複雜的看著安夕瑤,或許是那股濃濃的愛意退去,安夕瑤身上再無光彩,但...他畢竟是他長子的母父。
曹府,曹振淩瞅著桌上那張帖子嘖嘖了兩聲「虞家還瞎鬧騰啥呢。」
「誰知道呢,」曹思慕瞟了眼帖子「不過聽說摘月樓的月牙餅不錯。」
「到時候一起去~」虞琇沔覺得能帶家眷這點真是太好了,在曹家誰的戰鬥力都不如思慕這丫頭。若虞家還想鬧什麼蛾子,有思慕在,他都能安安心心的吃頓飯。摘月樓的醉仙鴨很贊......
曹振淩看著自家夫人揉著曹思慕的腦袋,一臉悠閑,絲毫沒有往日去虞家時的不快,便安安心心的...繼續收拾包袱。
前兒天子下旨了,剛閱卷完回來,自己還來不起多親熱會兒,皇上就命令他們半個月後趕往雲羅城。
讓曹振淩心喜的是,他們兩,一起去允若城~
和呂安時一樣,虞琇沔是知州,曹振淩是那的總兵。看天子的旨意便知道,要他們夫妻兩一文一武去料理當地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實雲羅城水*多,地廣,山脈多,土地到也肥沃。可真正能種植的地方卻少的可憐,那是山上的泥土都肥沃,樹木多,菌菇,名貴的草藥,還有獵物多的出奇。
可多是山脈,不同路,那這些東西不值錢,可行商的來一次回去便能富得流油。
此外,那土匪多,所以才派曹振淩過去,那的山匪不比他過去剿匪的幾個地方遜色,再加之雲羅那的人,男子都會上山打獵,身上帶著幾分烈氣,難以馴服。
虞琇沔已經上摺子請示在那開個分校,教化民眾。
按道理天子不會不許,曹振淩想著...到時候還是帶上妹子!
哎,莫北要不要帶?其實現在想想,赤那也挺好的......你說,曹靈悠都嫁了,他家妹子怎麼還沒人要?
要不問問看柳俊賢?「琇沔,俊賢可有婚配?」他每次看自家妹子的眼神都帶點啥。
虞琇沔冷不丁的被這麼一問,隨即抹了把臉「嫡妻死了,家裡還有兩個妾。」否則早就自產自銷了,那還會拖到現在?
如非柳俊賢也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怕也不會只是眼巴巴的瞅著了。
那小子,可是風流成性的命。
「哦...」怪可惜的「那夏秋生呢?」雖然脾氣不好,但只要打不過思慕,一切都好說。
「比我大六歲,比思慕大了十二三歲...」還需說下去嗎?
...嘖嘖,古代,大哥十二三歲都能做爹了,鐵定不適合。
「其實,邢馳天到還沒婚配,張志那小子固然定下來了,可...」虞琇沔後面的話沒說下去。
「這兩個壓不住思慕。」長得也不夠好,認識都這麼久了,一點火花都擦不出,鐵定沒戲。
虞輝耀考上進士,卻絕不提排名,這也是,誰都知道,這小子排名不好看。
但就因著對方宴請,也沒人說一句不好聽的,都往死里誇。
虞輝耀被讚歎的有些飄飄然,虞家那些旁系也都來道喜。順帶旁敲側擊,虞琇沔的事兒,這讓虞盛茂臉色有些不快,心裡更有幾分不安。
這林景輝,到底要做什麼?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若只是為了單獨見一面到也罷了,若...曹振淩那小子,虞盛茂聽說,可野著呢。
就算與他們無關,無妄之災,也能燒到自己身上。
開席前,曹振淩掐著點才帶著虞琇沔和曹思慕姍姍來遲。
虞琇沔一身白衣,曹思慕穿著鵝黃色的衣衫懷裡抱著一隻軟乎乎的白色雪狼,兩人身形消瘦,帶著幾分飄渺之色,讓人看著無法移開雙目。
頓時原本今日的主角便被人拋到腦後,在場讀書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虞輝耀若非沒虞琇沔前兒替他補習,怕是別說考上最後幾名,都直接名落孫山了。
虞家旁系幾個尋著機會或是想仗著自己是長輩或是想客套求著,讓虞琇沔抽空也指點指點虞家的子嗣,畢竟若都考上了,那也是給虞家添光添彩不是?
可這話一開口,曹振淩便涼涼道「不都是說,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琇沔現在是曹家的人,添光添彩,光宗耀祖也是為我曹家光吧?這,虞家一個個都這麼臉大?」
這話一出,開口的人臉色都僵了下。暗恨虞盛茂目光短淺,吳鳶也是個沒腦子的,居然糟踐自己的兒子!若虞琇沔不嫁出去,曹家現在的風光可不就是他們的了?
虞家過去的確是風光無限,書香門第,可這兩代人,除了虞琇沔能耐外,也就虞輝耀還有幾分本事,其他人都平庸的很。
開席,也就是這麼回事兒,
男女分席,這也正常,可要把曹振淩和虞琇沔分開,這就...怎麼可能?
曹振淩是橫著的人,他就這麼一座,別人說什麼都不讓,虞琇沔笑著縱容,若有人不甘心多說兩句他如何能繞的料對方?
一直站在暗處窺視著這一切的林景輝心中說不出的滋味,當年站在虞琇沔,護著他的人是自己,可如今當真是物是人非。
想到昨日收到的聖旨,林景輝又湧起一股化不開的不甘心。
天子已經放棄他,若非如此那會要他去邊疆鎮守?
這一去,怕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林景輝仰頭喝了酒杯中的烈酒,再次把目光投向虞琇沔,看著那人精緻英俊的面容,身上那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當年,他會與自己悄聲耳語,與自己相依相靠,他們曾經是那麼的親密,可如今一切都成過往,一切都背道而馳。
摘月樓的後院挺大,酒席之外,還有空閑散步的地方。
吃完后,虞琇沔便被幾個意氣相投之輩邀請。
曹振淩也沒阻攔,虞琇沔出門和人賞花賞月多了去了,自己跟在身邊反而礙手礙腳。
曹思慕瞟了眼,也就抬抬眼皮子的事兒。
到後院,開始時被人圍著說了會兒話,但陸陸續續有人離開,卻沒人再加入,這時,忽然有人拿了一副虞琇沔當年頗為崇拜的畫家字畫,讓他鑒定是否是真。
這本就是自己家人辦的宴席,就算也虞家鬧翻誰也不會想到虞家有人要害自己。
而曹振淩和曹思慕陪著,往日的侍衛便沒帶。
虞琇沔心中痴迷字畫,想了想也就到角落處而已,幾步外便是人群,便點頭答應了。
可誰知剛到角落便一股異香,撲面而來,當他覺察不好時,立刻有人捂住自己的嘴鼻,把渾身發軟的虞琇沔拖到黑暗中......
似乎,也就是煞那間的時,虞琇沔有些恍惚,他不清楚誰會在京城對自己動手。
自己豎敵不多,真正的敵人怕也就是南蠻那聖子,可對方絕不是會用這種卑鄙手段的人。
虞琇沔渾身無力,皺著眉看向四周。
這離摘月樓絕不遠,自己被捂住嘴蒙住眼也就片刻,便被轉移到一個安靜的房屋內,怕是在摘月樓內,或是摘月樓四周。
是誰?虞琇沔固然渾身發軟,卻依舊想要知曉自己身處何處,顫抖著想要先把自己座子了。
「醒了?」
一個讓虞琇沔熟悉入骨,此生難忘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詫異道看著那個男人,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以及失望。
林景輝見他看了自己那麼一眼,便不再多言,心中赫然燃氣的熱切頓時熄滅。
嘲諷的笑了聲,拿著一壺酒,兩個杯子坐到他對面「當年,的確我有錯,犯的錯和天下男人都一樣,你為何偏偏不願原諒我?等我?」
這話,林景輝一直想問,可虞琇沔卻從未真正回答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