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劍中秘籍

第15章 劍中秘籍

白元秋雖然誅殺了圓真,可對明教當前的危機卻幾乎毫無幫助。

她所料不錯,明教中的首腦人物,光明左使楊逍,青翼蝠王韋一笑,還有五散人等不約而同都受了重傷,無力掌控大局。明教其餘高手,失蹤的失蹤,身故的身故,白眉鷹王殷天正早年因為搶不到教主之位,自立門戶出去,此時明教有難也前來護法。

但也不過這麼些人了。

六大門派好手極多,雖然各有打算,但面上都是齊心協力誅殺魔教妖人,不至於像明教那樣,連自家內部都吵的不可開交,更遑論抵禦外敵。

光明頂上,六大門派的領袖人物帶著門中弟子,還有些前來助拳的中小門派,將明教剩餘高手齊齊圍住,白元秋混跡其中,沒人知她來歷,也就無人將這個純來看熱鬧的傢伙轟趕出去,少林派倒是見過她一面,只是和尚們自重身份,不肯盯著人家年輕貌美的女俠仔細打量,也沒發覺她就是數天前將圓真勾到外面擊殺的罪魁禍首。

白眉鷹王見楊逍等人負傷極重,敵人那邊又是好手如雲,便用言語擠兌住六大門派中人,使他們不能一擁而上憑藉人多勢眾絞殺魔教教徒。少林空智大師心思良善,便答應了逐一對戰,約定除非明教眾人全部認輸,否則六大派不得加害明教門人。

白元秋深感自己對少林派做的還算厚道,按她的想法,少林等派既然合在一起圍攻明教,便是抱著人多欺負人少的打算了,事到臨頭卻又來講究江湖道義。

不知是空智對此事有著絕對的信心,不將明教放在眼裡,還是有別的考量。

明教和天鷹教中人一個個上場,又一個個負傷下來,白元秋瞧的頗為無聊,雙方的對戰在她眼裡委實不算精彩,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練練內力,正待走人,內息一動,扭頭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武道先天!

白元秋瞳孔一縮,定在原地,目光如電掃過那人,對方稍有所覺,回頭看了白元秋一眼,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是個面容俊朗少年,臉上還帶著頗為天真的神氣,身邊則伴著一位美貌俏麗的小佳人。

白元秋猛然反應過來,這是她雪夜路上遇到的那位鬍鬚臉的男子。

短短時間,不知對方有何奇遇,竟能突破至此,且瞧曾阿牛神完氣足,並非根基不穩,想必基礎打的極好。

白元秋朝曾阿牛微微一笑,對方抱拳還禮,隨後心思全然被場上激斗吸引過去了。

雙方對戰二人,一個是天鷹教白眉鷹王,一個是武當七俠之張松溪。

曾阿牛臉上滿是焦灼之色,哪一方佔了下方,他都擔心不已,白元秋在心中暗暗猜測他的立場。

此時前方戰況又變,殷天正與張松溪打至最後,進入到比拼內力借斷,雙方功力相若,難分軒轅,大喝一聲齊齊倒退了六七步。

白眉鷹王滿面寂寥之色,既然是和武當對戰,言語中便不免提到他亡女和女婿。

聽他言談,他女兒所嫁之人竟然是武當七俠之一的張翠山。

聽到這裡,曾阿牛滿面悲傷,他望著張松溪和殷天正二人的目光正皆有不舍與孺慕之意,白元秋心下暗思,張和殷的切音為曾,這少年莫非竟是張翠山的後人?

若是如此,一切就說的通了。

殷天正雖有罷手之意,然而六大派卻絕不願意放過明教,只得又連戰武當七俠中的莫聲谷,宋遠橋二人,終究漸漸筋疲力盡起來。

武當剩餘之人不願朝力竭之人出手,崆峒派之人便想趁機摘取勝利果實。白元秋微微一笑,心道殷天正外孫既然已入先天,在場之人,包括白元秋自己修為都及他不上,崆峒五老此時上前,豈非自找不痛快?

接下來的發展並不出人意料。

曾阿牛聞言果然忍耐不住,上場替殷天正出手,白元秋細看白眉鷹王的神情,他似乎不知道面前這少年是他外孫,神情又是困惑又是感激。

曾阿牛昂然擋在明教眾人身前,語若洪鐘,言道要請少林派圓真大師出來,他有一個天大的陰謀,要和圓真對質。

白元秋失笑。

曾阿牛雖然年輕,但武功到先天境界,氣質與常人不同,話語中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令人極是信服的意味來。

少林派那邊則是一片難堪的寂靜。

周圍有人不明原因,只道圓真力戰明教身死,紛紛斥責起曾阿牛來,說他居然喊死人來對質,必然心存不軌,但少林派始終一言不發,眾人鼓雜訊息漸漸減弱。

空智大師合十為禮,稽首道:「少林派圓真已然圓寂,不知少俠與他有何恩怨,若非大事,不如到此為止可好?」

空智這樣講,不過是略盡人事而已,數天前白元秋只是提到有個秘密要說,隨後圓真竟立刻打算將白元秋和師弟一起滅口,空智就算有心將圓真往好處想,也找不到足夠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老和尚垂眸,合十輕嘆——阿彌陀佛,只願圓真所為不至於牽連到少林寺千百年來的聲譽。

曾阿牛激動道:「他……他當真死了?」

白元秋髮出一聲輕笑,懷中抱劍,悠然道:「我敢保證,他當真死了。」

場上眾人眼光頓時都集中到白元秋身上。

曾阿牛吃驚道:「白姑娘?」圓真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白元秋抿嘴一笑道:「曾公子,又見面了。」接著朝空智行禮道:「白元秋見過大師。」

空智長嘆一聲,雙手合十道:「敝派圓真便是死在這位白施主劍下。」

眾人嘩然。

雙方正值交戰時刻,少林派死了個和尚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奇怪的是空智竟然未有敵對之意,反而隱然有愧疚之色。

想必圓音回來之後,並未隱瞞當時真相。

曾阿牛怔忪片刻,似乎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等好事,他的目光緩緩從少林派看到白元秋,後者向他微微頷首。

——那惡人當真是死了。

驟聞喜訊,曾阿牛驀地發出一陣大笑,將心中鬱氣全數宣洩出來,他的笑聲在空谷中迴響。

先天高手情緒渲染開來,人人心頭都是一動。

曾阿牛笑著笑著,眼裡不由流下淚來,上前對白元秋躬身行禮道:「多謝白姑娘殺了圓真這惡賊,幫我報此大仇!」

白元秋笑道:「我做此事非是為了少俠,你也不必多禮。」雙手虛抬,兩人內息相撞,身子俱是一震。

空性越聽越怒,圓真雖然有錯,但人死為大,且圓真師侄行事素來周到,便是偶爾行差踏錯,也已經以命相償,又何必這般作踐他死後名聲。

這便是自家的孩子自己看著好了。

空性鬚髮幾乎豎起,指著曾阿牛喝道:「小子,少林弟子縱然有錯,自有師門長輩教導,豈容你這般折辱!」

言語中倒是不想和白元秋這樣的小姑娘計較。

白元秋也不介意,慢慢後退至場外,將空性留給曾阿牛,笑吟吟的觀賞雙方交手。

曾阿牛雖然經驗不多,但他天賦絕佳,武功又高出空性一個境界,此戰結果不言自明。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算是曾阿牛的個人秀,白元秋看著他先敗空性,再敗崆峒五老,最後又當眾揭露華山掌門鮮於通的真面目——原來此人枉為正道掌門,年少時以金蠶蠱毒暗算知曉自己*的師兄,後來又將此事嫁禍到明教頭上。

鮮於通固然想要殺人滅口,可他非但武功差勁,連下毒手法也說不上高明,賴以保命的金蠶蠱毒轉眼便被曾阿牛輕鬆破去。

白元秋越看越覺得自己之前猜測的不錯,曾阿牛何止是對醫術略有涉獵,簡直就是華佗再世。

鮮於通施毒不成遭到反噬,疼痛難忍,一面哀嚎,一面滿地打滾,形容狼狽難言。

華山派一片肅穆,曾阿牛此舉雖然揭破了鮮於通昔日的陰謀,但在絕大部分華山弟子心中,恐怕還是依舊遮掩著更好,如今自家掌門在大庭廣眾下被喝破*,實在叫人面上無光。

華山派中隨行的一胖一瘦兩位太上長老互相暗示一眼,同時跳出來,出言向曾阿牛挑戰,其中矮長老還出言請崑崙派掌門夫婦一道下場,后兩者不知抱著何種想法,竟然也同意了。

——然後四個年紀總和超過曾阿牛十倍有餘的武功高手,通通被後生晚輩削了眉角。

白元秋看的簡直笑倒。

六大派滿懷信心之時,遭此變故,士氣為之一挫,每個人心情都沉悶了一些。

這就更顯出白元秋的笑聲極不合群。

見眾人紛紛道路以目,白元秋也將笑容收斂,溫文低調道:「方才失禮,諸位海涵。」

崑崙掌門何太沖剛剛敗於曾阿牛之手,心中怒氣洶湧,又被白元秋當眾嘲笑,立即喝問道:「你是哪家的弟子,怎麼敢這般放肆?」

白元秋慢悠悠道:「我做了什麼,也自有我師門戒律管束,關崑崙派什麼事?」

她將少林派的話改了改還給崑崙掌門,何太沖一張臉皮漲的通紅,惱羞成怒道:「老夫今天便替你長輩管教你一番!」

何太沖想著曾阿牛對白元秋既然深為感激,若是拿下這小丫頭,多少能起到掣肘之意,且被白元秋一氣一激,當下不顧身份,朝白元秋悍然出手。

若是不提到白元秋師門,她倒不會令對方過於難堪,只是何太沖言辭犯了白元秋忌諱,素衫女子當下笑容一冷,朝對手一指點出。

何太沖見她身負長劍卻以指法應敵,便以為白元秋輕視於他,更為憤怒。他卻不知,在源世界里,白元秋所創絕學中有兩者最為聞名,一者為太微劍法,取日月星三光之精粹。

另一個便是此時所用的碎玉指了。

白元秋指風紛飛如綻落的蓮瓣,接連不斷的彈在何太沖長劍之上,寒涼真氣順著劍身蜿蜒襲向敵人手掌,何太沖以內力相抗,不料甫一接觸,白元秋的真氣陡然由整化零,如針般無孔不入的在何太沖經脈上刺開了缺口。

何太沖手腕劇痛,寒毒入骨,幾乎握不住劍。

崑崙掌門氣勢洶洶,他既然不是戚紅菊般的直爽女子,且心懷惡念,對她無禮,是以白元秋心中無半分憐惜之情,當下內息轉換陰陽,一股烈陽真氣從指間射出,無形無質卻又銳利如刀。

何太沖此時已知白元秋並非可以任人欺辱的孤弱女子,一柄長劍固守門戶,想憑經驗反制住對手。

但白元秋武道上的經驗只有更多,指風尋隙穿透劍網,在何太沖身上留下淺淺血痕,灼烈真氣隨之衝撞入何太沖體內。

白元秋是這指法的創造者,對其中真氣的變換控制已然精細入微,既能讓後來之氣與前者相融,相互消弭,也能讓它們劇烈碰撞,便如此時對何太沖做的一樣。

何太沖在第一道真氣傳入體內時,內息已經有些不受控制,此時再受衝擊,手腕處氣血激蕩,爆出血霧,何太沖捂著右手,長劍落地,慘嚎一聲跪在地上。

眾人悚然而驚,武功稍差一點的人連白元秋出手都看不分明,只見兩人交手之時,崑崙掌門便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慘叫,以何太沖的聲名地位,就算是手腕斷了也該保持氣節才是,能不顧形象,想必是其中痛苦難以言說。

一邊華山鮮於通還在哀嚎,地上又滾了個崑崙派的,倒也相映成趣。

班淑嫻心繫丈夫,見愛侶失利,當下提劍朝白元秋一劍刺來,崑崙派弟子也同時一擁而上。

白元秋縱身躍起,足尖踩在班淑嫻長劍之上,借一刺之力,浮於半空中,輕輕巧巧的翻了個身,長劍已在手中。

漫天劍光連綿成華色一片,鋪天落下。

殺伐之地恍然浸了溶溶月色,劍法中盛起了詩意,浮一白思鄉的輕愁,劍光勾起微醺的悵然,雲袖交錯憑劍擊風,纏綿中又顯出暢快淋漓。

眾人只聽得兵刃相交之聲連成一片,光影散開,白元秋穩穩落在地下,四周崑崙弟子,包括班淑嫻在內,兵刃都脫手而出,腕上留下一絲血痕。

還是手下留情了。

白元秋劍尖斜指何太沖,冷然道:「若還有誰言語中敢輕慢我師門,崑崙派何先生便是榜樣。」

其餘五派人士先是被白元秋氣勢所懾,怔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不由得大是不滿。白元秋也不理會,收劍歸鞘,依然微笑走到邊上,周圍人不願與她站在一起,白元秋身邊形成了一個大約半徑一丈左右的空白地帶。

班淑嫻所受不過一點皮肉之傷,她一手刀切在丈夫頸后,何太沖霎時暈迷過去,被帶到後面休養。

對白元秋的作為,許多武林前輩不免暗暗搖頭,就算何太衝出口不遜,好歹也是一派宗師,難道還不夠資格與她師長平輩論交?此女下手也太過狠辣。但此時明教才是眾人心腹大患,這姑娘來歷不明又武功高強,既然沒有明著站在對手那邊,也不必非要得罪於她,便只當做看不見剛剛的事。

峨眉派滅絕師太冷眼瞧著場上之事,她倒是不把這突然冒出來的少年男女放在眼裡。滅絕師太之前擒住過曾阿牛,沒發現他武功有多驚人。在滅絕師太眼裡,何太沖更是個四打一也打不過曾阿牛的廢物,至於白元秋,劍法華麗有餘穩重不足,收拾個廢物莫非很了不起么?當下拔出倚天劍,森然道:「曾家小子,你打定主意要護著魔教妖人了么?」

曾阿牛恭恭敬敬道:「晚輩劍法平庸之極,決非師太敵手,實不敢和前輩放對。前輩曾對明教銳金旗下眾位住手不殺,何不再高抬貴手?」

滅絕師太不應,兩人眼看便要動手。

白元秋旁觀,越看越覺得滅絕師太手中之劍便是圖譜中記錄的倚天劍,她隨身空間中便有此劍的劍胚,以淬寒池中水溫養。若果然是倚天劍,白元秋擔心曾阿牛難以尋到可以抵禦的兵刃,出聲喚道:「曾公子且慢。」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白元秋身上。

曾阿牛走過來,他本就謙遜,因為白元秋幫他殺了平生大仇,愈加謙恭三分,道:「白姑娘有何吩咐?」

白元秋笑道:「吩咐不敢當,我見曾公子沒有趁手兵器,然而峨眉掌門德高望重,空手相對未免不敬,公子若不嫌棄,便用此劍可好?」

說著以袖遮掩,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倚天劍胚,她的袖子當然放不下這般大的玄鐵塊,但橫豎無人會與她較真,露出破綻也無妨礙。

劍胚沒有打造完全,外形上極為簡陋,且又粗重,白元秋稱其為劍,臉皮也實在厚的很了,旁觀之人即使忌憚曾白二人的武功,也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

曾阿牛一愣,隨後雙手伸出,恭敬的接過劍胚,他並非武林俗人,看事流於表象。曾阿牛直覺此「劍」鋒利絕不亞於倚天劍,乃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寶物。

隨後與滅絕師太的交手證明了曾阿牛的猜測。

兩劍數次相交,曾阿牛手中長劍絲毫未損,滅絕師太的武功本在他之下,此時又失去了兵刃之利,不多時便顯出敗相。

滅絕師太的臉色越來越白,全身內力灌注於倚天劍內,朝曾阿牛一劍刺出,後者橫劍相攔,只聽「鏘」的一聲,倚天劍竟爾當場斷裂!

眾人看到有兩冊書帛似的物件從倚天劍中落出。

於此同時,系統忽然發聲:「支線任務:取得倚天劍內的《九陰真經》與《降龍十八掌掌法精義》。」

白元秋反應極快,抬手間金光一閃,天玄金針輕輕刺在滅絕師太手腕之上,如花點水,她仗著步法精妙,錯身上前抄住書帛。唯一有資格插手的曾阿牛也並不與她爭搶。

白元秋收回金針,翻了翻拿到的東西,從袖子里扔到系統空間,笑道:「多謝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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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本座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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